《简·爱》是夏洛蒂·勃朗特的第二部小说。她借一个出身寒微的年轻女子奋斗的经历,抒发了自己胸中的积愫,深深打动了当时的读者。小说于的独特之处不仅在于小说的真实性和强烈的感染力,还在于小说塑造了一个不屈于世俗压力,独立自主,积极进取的女性形象。书中简·爱对罗切斯特的爱情故事,生动地展现了的那火一样的热情和赤诚的心灵,强烈地透露出她的爱情观。她蔑视权贵的骄横,嘲笑他们的愚蠢,显示出自强自立的人格和美好的理想;她大胆地爱自己所爱,然而当她发现自己所爱之人还有妻子的时候,又毅然离开她所留恋的人和地方。该小说要表达的,即妇女不甘于社会指定她们的地位而要求在工作上以至婚姻上独立平等的思想,这在当时,对英国文坛是一大震动。
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的主人公简·爱自幼父母双亡,被寄养在舅妈家,后来被送进洛伍德学校,在艰苦苛刻的生活条件下,简靠着坚强的意志完成了学业。后来,她离开学校,在桑菲尔德庄园找到了一份家庭教师的工作。桑菲尔德的主人罗彻斯特先生与简渐生情愫,并向她求了婚。但在两个人的婚礼上,简却发现罗彻斯特已有妻子——一个被关在三层的疯子。简伤心地离开桑费尔德,被牧师圣约翰收留。一段时间后,圣约翰向简求婚。但简一直深爱着罗切斯特,她该何去何从呢?
第二章
我一路挣扎着,这对我来说还是头一回,这大大加深了贝茜和艾博特对我的厌恶之情。我确实有点儿难以自制,或者如法国人所说的精神出问题了。我知道,一时的反抗会给我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因此,像其他造反的奴隶一样,我在绝望中决计豁出去了。
“抓住她的胳膊,艾博特小姐,她跟一只发了疯的猫没什么两样!”
“真丢脸!真丢脸!”女仆叫道,“多可怕的举动呀!爱小姐,居然打起约翰少爷来了!他是你恩人的儿子,你的小主人!”
“主人?他怎么会是我的主人,难道我是用人吗?”
“不,你连用人都不如。你白吃白住,什么也不干。好啦,坐下来,好好想想你自己干的坏事。”
这时,她们已经把我拖进了里德太太说的那个房间,硬把我按在一张矮凳上。我不由得进行反抗,就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但立刻又被两双手按住。
“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坐着,我们就得把你绑起来,”贝茜说,“艾博特小姐,把你的袜带借给我,我那副肯定会被她一下子挣断的。”
艾博特小姐动手从她粗壮的腿上解下袜带。捆绑前的准备以及由此带来的羞辱,使我激动的情绪稍稍得到了平复。
“不要解了,”我叫道,“我不动就是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我双手紧抓着凳子。
“记住别动!”贝茜说。当她确信我真的平静下来了,就松开了我。然后,她和艾博特抱着胳膊站在那儿,沉着脸,半信半疑地瞪着我,仿佛不相信我的神志已经恢复正常。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呀!”最后贝茜转头跟阿比盖尔’似的用人说。
“不过她生来就如此,”对方回答,“我经常和太太说我对简的看法,太太也很认同。她真是一个狡猾的小东西,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像她这样年纪的小姑娘这么诡计多端的!”
贝茜没有说话,但过了一会儿,她对我说:“小姐,你得明白,你受了里德太太的恩惠,她养着你。如果她把你赶出门去,你就得进贫民院了。”
对于她的这番话,我无话可说,因为这话并不是第一次听了。事实上,我有生以来最初的记忆就包含着类似的暗示。这些指责我靠别人才能活的话在我的耳朵里已经成了含义模糊的老生常谈,让人痛苦难耐,又让人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艾博特接着说:“你不能因为太太好心收留你,让你和里德家的小姐少爷一起长大,就真觉得自己与他们是平等的。他们将来会有非常多的钱,而你却连一个英镑也不会有。你得学着谦恭些,尽力去讨好他们。”
“我们这么说,也是为你好,”贝茜补充道,口气没那么严厉了,“你应该学得有用一点儿、讨人喜欢一点儿,那样也许还可以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如果你还是这么倔强,动不动就使性子,那么,我敢说,太太肯定会把你轰出去。”
“再说了,”艾博特说,“上帝会惩罚她的,也许会在她乱发脾气的时候让她死掉。到时候她又能去哪儿呢?来吧,贝茜,咱们走吧,别管她。反正我是没办法让她喜欢我了。爱小姐,你一仑人待着的时候,祈祷一下吧。如果你不忏悔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邪恶的东西从烟囱里进来,把你带走。”
她们关了门,还上了锁,然后离开了。
红房子是个备用房间,很少有人在这儿过夜。其实可以说几乎没人在这里过过夜。除非偶尔盖茨黑德庄园里来了一大批客人,有必要动用全部房间时才会被用到。它是整座庄园中最宽敞、最富丽堂皇的房间: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由很粗的红木床柱支撑起来的床,罩着深红色的锦缎帷幔,像帐篷一样;房间里还有两扇大窗户,但被同色的窗帘和窗饰遮得严严实实的;地毯是红色的,床脚边的桌子上铺着深红色的桌布;墙壁透出柔和的淡褐色,还带着一点儿粉红色;衣橱、梳妆台和椅子都是用油性好、亮度高的红木做的;床上堆着层层的褥垫和枕头,上面铺着雪白的马赛布床罩,在四周深色陈设的映衬下白得耀眼;几乎同样白得耀眼的是放置于床头的一把铺着坐垫的大安乐椅,前面还放着一张脚凳,我认为它有点儿像一个苍白的宝座。
屋子里难得生火,所以非常冷。因为离育儿室和厨房都很远,所以非常安静;又因为谁都知道很少有人进来,所以透出了一些庄重肃穆的味道。只有女仆每星期六到这里来,把这一周内落在镜子和家具上的灰尘拭去。里德太太本人隔很长时间也会来一次,查看一下衣柜里某个秘密抽屉中的东西。那里面存放着各类羊皮纸契约、首饰盒,还有她已故丈夫的肖像画——这最后的一点就是红房子神秘和魔力的关键,也使得它在富丽堂皇的外表下,带着些许凄凉的意味。
里德先生已经过世九年了,他就是在这个房间里死去的。他的灵堂设在此处,殡仪馆的工人从这儿抬走了他的灵柩。从那一天开始,这里便始终萦绕着一种阴森森的死亡气息,因此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来这儿。
贝茜和刻薄的艾博特让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靠近大理石壁炉的一张软垫矮凳上,而正对着我的是一张大床。我的右手边是黑黢黢的大衣柜,微弱斑驳的反光使得衣柜柜门本身散发的光泽看上去有些变幻莫测。我的左手边是关得严严的窗户,两扇窗户中间有一面大大的镜子,在它的映射之下,床和房间的其他地方显得更加空旷和肃穆了。我不敢确定她们是否真的把门锁上了,等我缓过劲儿来,敢起身走动的时候,就过去看了看。哎呀,真被锁上了,而且比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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