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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都喜欢夏天,还会彼此交流他们在夏天有多享受。
“夏天真美啊。”
“出汗真舒服啊。”
隔着阳台,可以看见清澈的天空,微风透过纱窗吹进屋子。兄弟俩盘腿坐在地上,有时哧溜哧溜吸几根素面,有时吃盘咖喱饭。把各种各样的香辛料混合在一起,再将蔬菜煮到几近融化,这样的咖喱饭彻信最拿手。
“买个风铃吧。”
听到彻信的话,明信回答:“好啊,模范乳房那里有卖的吧。”“模范乳房”是在附近商店街经营杂货店的老奶奶的绰号。老奶奶年事已高,胸部却格外大。每到夏天,丰满的胸部在她简单的连衣裙下高高隆起,让孩子们印象深刻(或者说惊诧不已)。兄弟俩因此给她取了这样的绰号。尽管已经过去二十年,“模范乳房”依旧是记忆中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依旧胸部丰满,依旧在经营杂货店。
夏天,明信一定在六点前下班,从供职的造酒公司回家,给他支持的棒球队的比赛计分。去年他装了专门的棒球有线电视,因此可以看到所有比赛,不用再像儿时那样,在电视直播结束后慌忙打开收音机继续收听。
彻信不像哥哥那么热衷,但也支持同一支球队。哥哥偶尔工作繁忙不能尽早回家时,计分就成了彻信的工作。彻信在学校任职,很少加班,暑假也很长。但用他的话来说,“真正的休息时间没多长。要给树浇水,还得修理电灯和水管。”尽管这么说,每次哥哥在傍晚打来电话,说声“对不起,拜托了”,他就会忠实而清晰地记录下当日比赛的详情。
兄弟俩从出生起就住在这片街区。原来一家四口住宽敞的独栋房子,现在兄弟俩则住在两居室的公寓内,月租金十三万八千元。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拥有数不清的共同回忆,彻信有三十二年的回忆,明信则有三十五年的。
“还记得全家人去神户旅行的事吗?”
他们经常聊起那些点点滴滴。
“记得啊。住在一家老旅馆里,玩扑克玩到半夜,一直吵吵闹闹。爸爸妈妈都兴奋得大笑,结果被旅馆的人训了一顿。”
“是啊,是啊。”
提起这件事,两人肯定会哧哧笑个不停。
“还打了小型高尔夫呢。”
“对,对。”
“然后看了夜景。”
两人总在夜晚谈起回忆,一边放松地喝着喜欢的东西。明信爱喝罐装啤酒或加了苏打水的烧酒,彻信爱喝咖啡牛奶。
当然,也有绝口不提的往事。比如悔恨与羞耻、苦闷与绝望,都是兄弟俩各自的体验。无论多么亲密,需要独自品尝的苦水也无法分享,而这些苦水往往来自女人。只是两人的痛苦经历非常相似,因此在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彼此都有共鸣。
比如明信知道,弟弟在失恋时,往往去小镇郊外的高架铁路旁看飞驰而过的新干线。从儿时起,兄弟俩就经常骑车去那里。
“新干线真好啊。”
“嗯,看起来真酷。”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