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羊婚》（作者：赵旭峰）由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小说的主人公叫大福，属龙，对象属羊，小说的主线便由龙羊的婚配过程展开。大福的叔叔死于淘金，年轻寡居的婶婶为情欲所苦，情迷意乱中钟情于大福，然而大福却毅然走上了淘金为自己挣老婆之路。在晦暗的生存状态下，两亲家对待儿女婚姻大事却一丝不苟，严格按照乡俗礼仪一板一眼进行着。作品还描写了淘金客的黑吃黑等等。

《龙羊婚》（作者：赵旭峰）是一部长篇小说。《龙羊婚》重点描述了淘金客的生活。小说的主人公大福是名淘金客，属龙，他的对象属羊，小说的主线便由龙羊的婚配过程展开。在晦暗的生存中，两亲家对待儿女婚姻大事，却一丝不苟，严格按照乡俗礼仪，一板一眼进行着。

病根

葫芦

癌症

窝子

冰与火

香柴花

动婚

看家

饭馆

摸糊匠

黄皮与马蹄子

扫荡

冤家

会跑的金子

怪蛋

飞财

压喜

四月里的春风

风湿药

祭坛

熏女婿

洞房

关于赵旭峰的叙事／李学辉

后记

大褐曾经同一个姑娘：喜欢金子吗？

“神经病！谁不喜欢金子？你要是有金子，我会嫁给你。”

“真的？”

“真的！”

金子是世间所有人的向往，女人是世间所有男人的追求。自从双龙沟发现了金子，所有生活在蛤蟆镇的男人们眼里放出了异样明亮且飘忽不定的动人光彩。这就是说，有了金子，就很容易得到女人。

那个时候，大福不光受外人的欺负，还常常受父亲的责打。父亲叫刘柏年．大福虽是他的亲生儿子，却像个后娘寄养的。他是个读书人，但一点也不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家里除了新娶进门的婶娘时常担待大福，再就是小姑姑了。小姑姑无啥绝招，凭的是连哭带闹的法子。婶娘却不一样了，常用她那娇艳温媚的杏仁眼直勾勾地盯着发威发狠的，大”（读阿）伯子，使他灰溜溜的像个泄气的皮球时她才把目光挪开，然后爱抚地看着被吓傻了的大福……

令大福这一生中最深为不安的事就是没有钻进婶娘的被窝陪她睡上一晚．从而导致了婶娘染疾早折。婶娘在咽气的时候，瞪着铜铃铛一样的眼睛盯住他．把他缠在血糊糊的蜘蛛网一样的视膜里。那时他已经准备结婚娶妻，而且也已懂得了一些男女之间的隐秘，多少了解了一些女人情感的秘密。婶娘用一种既不责怪也不痛恨的目光盯住他，显得十分无可奈何。大福蓦然间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婶娘微弱的气息使屋里所有的人都难以畅快地呼吸。大福傻愣愣地站在炕沿底下，满眼流着悲哀和无奈的泪水。婶娘忽然抬起无力的手，示意让他凑到她跟前去。

母亲正在洗手，把脸盆碰撞得咚咚直响。她好像并不在意婶娘的生离死别．把手伸进盆子里面温热的水中浸泡着。大福怎么也没有想到，像母亲这样一个女流之辈竟然那么眼硬。但大福还是看见了母亲脸上挂着的几滴眼泪。她洗得有条不紊，把双手搓了又搓。然后，她才转过身来到了小婶子身边。

“你没有看见你婶子要你前去吗？”母亲瞪了一眼大福说。

大福犹豫了一下，把身子挪了过去。他把头尽量凑到婶娘胸前．竖起耳朵听她要说些什么。婶娘把发黄的脸抬了一下，但没有抬起来，只好静静地重新躺在了枕头上。她仔细打量着大福，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她的目光里有一种东西在蠕动，似乎硬要钻人大福浑身的肌肉里面，使他难受得全身哆嗦。婶娘看了一会，她目光里忽然有一道电闪一样的光束飞出来．扑腾一下落到了大福的前额上。她指着大福的前额，微微笑了一下，用从未有过的清晰的声音说：“我到奈何桥上等着你。”

婶娘说完这句话就咽了气，周围的人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瞅着大福，以为他对婶娘做了啥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大福像做了错事一样低下头去．耳根子红得发紫。

以后的许多年月里，从婶娘眼里飞出的那束奇特的电闪一样的东西常常使大福浑身发热发烫。大福不甚明白，也无从明白。多年以后，当大福的新婚女人用灯柱砸破他的额头骂他是个没有血性的男人的那些日子，大福才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头绪，终于从淡漠的残破的蛛丝一样的记忆里找到了问题的根源，那就是他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去给婶娘做伴。

那是特远的一个四月的黄昏。乡村静谧的帷幕刚刚拉开，太阳温热的余晖涂染着天地间的一切，使得乡村富有了一种温雅甜馨的情趣。叔叔刘柏海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修理他的淘金器具。他把几块松木板子做成一个梯形簸箕似的敞口涮金盆子，再把柏油和塑料点燃，糊在不大严实的木板缝隙里。他做活非常认真，就连他那个远方的结义弟兄来到身边他也没有发觉。他低着头做活，嘴里吧唧吧唧抽着纸卷的烟筒儿。他刚把金盆子上的柏油涂好，就听见一个浑厚粗壮的声音说道：“做好啦？活做得细，你人也够劲。”

叔叔抬起头来，见是他的结拜义兄，连忙站起来，笑着迎了上去：“来得这么快，没想到哎。”叔叔把客人请进屋里，把他让到炕沿上坐下。那人刚坐下又忽地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两只“火烧”（一种用砂锅放在炕洞里烧成的馍馍）来放到屋子正面的供桌上，然后鞠了三个躬，做了三个揖，这才转身又坐到了炕沿上。

叔叔走到炕跟前，把一盒烟丢到炕上的松木小炕桌上，说：“哥哎，上炕脑里坐，今儿个杀只鸡，再喝口酒，咱俩明儿去碰碰运气。”“不咧，还忙着哪，赶今儿黑就得把窝铺搭好，明儿窝子上挂红放炮就要开工哩。窝子上要的沙娃是有数的，迟了叫人顶了，可就麻达（河西方言，即有事）了。”

两人喧了一会，叔叔就背起行李挎包，拿上淘金器具和那人出门去了。

大福和新婚不久的婶娘站在夕阳的余晖里，眼望着叔叔和他的结义弟兄跳上了一辆破旧的手扶拖拉机，耳听着突突突的机器声响，把他们送上了一条向深深的祁连雪山爬过去的长蛇形碎石子大路。

这条碎石子大路，在双龙沟没有人挖金子以前，它在沉寂与荒寞的岁月里静默着。除非到煤矿去拉煤的驴车马车在路上蠕动之外，再就是偶尔有赶牲口的脚户们走动，打柴的挑子们隔三岔五地往来。而现在，这条古朴的碎石路渐渐被拓宽，由于没有人专门维修，就变成了一条坑坑洼洼、两边全是积水与垃圾的路了。路上先是来往着像虫子一样爬行的手扶拖拉机，这些小东西整日里冒着白烟蓝烟和黑烟，一窝一窝地往来挪动。它们排队的顺序极像蚂蚁搬家．空来实去，再后来就变成实来实去了。它们上去的时候拉上进山的人．下来的时候拉上出山的人。不久，这条路上出现了一种两边扎着铁栏杆的小卡车，不多久又出现了大卡车，后来这些车就变成了各种颜色的帆篷车了。车上面装的不光是进出山的人，还有各种生活劳动用品。整车整车的人、镐、铣、炸药、木头、钢筋铁丝、靴子、雨衣雨裤、棉布、胶皮、橡胶布、药品等全都运进了山里，还有面粉、大米、各类蔬菜也都相继由这些车辆运载到原始林地去。来来往往的车辆让这条寂寞了多年的路欢腾与沉重起来，甚至使它整日里喷着粗气急剧咳喘。P1－3

多年前的一个春天，在对中国版图产生过巨大影响的，史称“凉州会盟”的地方，我与赵旭峰有过一面之缘，在一夜畅谈后，我断言，他是一个能写出好小说的人。当然，这个断言是有知人论世的前提在的。我为此写了一篇游戏文字，题为《全能老赵》。

确实，以个人所能掌握的生存技艺而言，他是全能的。他的职业是天梯山石窟管理员，在业余爱好方面，小说、诗歌、书法、绘画、民歌、武术，样样来得；在《凉州宝卷》的搜集整理与研究方面，也颇有心得。而他的家又在石窟旁边一个山间盆地的农村，他还得照顾重病在身的妻子，务弄那几亩农田．养活一对儿女。生存让他不得不把自己修炼为一个全能的人。

我为什么会断言赵旭峰是一个能写出好小说的人？不外乎三点：阅历，文学的悟性与执著，知识储备。那一夜，他给我讲了少年时期在祁连山淘金的经历，而他打算将这段让他刻骨铭心的经历当成小说的素材。听了他亲身经历的、常人难以想象的、众多的传奇故事后，我感觉到，以他对文学的悟性和执著。是一定能够写出一部好小说的。多年以后，他拿出了长篇小说《龙羊婚》。

不幸而言中：这是一部好小说。

首先，《龙羊婚》是一部好看的小说。生活阅历不够的人写起长篇来，往往会受困于故事情节的平淡与贫弱。虽然小说的品质是虚构，可这虚构如果没有阅历作为底色，虚构往往会堕入虚浮，乃至虚假。老赵写长篇的素材要有尽有，而且，都是被王夫之称之为写作者“铁门槛”的“目之所见，足之所践”。他无须在灯下苦思冥想虚构什么引人入胜的情节，他要做的，恰恰是把真实的事情进行艺术化的处理，使其离自己稍远一些，赋予虚构的意味。生活永远比小说精彩，现实中时时刻刻都在产生的精彩，那不是作家的虚构能够企及的。在祁连山深处一个叫双龙沟的峡谷里，聚集着成千上万从天南地北赶来的淘金客，若非其中的一员，他们的黑话，他们的黑吃黑，他们如何搭窝棚，如何淘金，如何打架，如何用金沙兑换现钞；挖到金子后，如何保护金子，如何与暗娼进行性交易；如何躲过各种明暗势力的追杀；他们在得意和失意时的心理状态，如此等等，这些都不是仅靠虚构而能抵达的。

赵旭峰曾经是淘金客中的一份子，他的淘金不是为了体验生活，而是为了生存，他不去淘金，生存的脚步也许会就此停止；而他去淘金，生命的晚钟则会时时在他的耳畔敲响。

这是一个有关生存的悖论。

无数的淘金客就是在这种生存悖论的驱赶下，来到了这个与肉搏战无异的生存场。峡谷中的累累白骨，呆坐在许多村庄墙角下因为淘金的伤残者，足以证明．这场生存之战，其实不亚于一场战争。而赵旭峰就是这场战争的幸存者。

不是胜利者，是幸存者。

有哲人说，苦难是一笔财富。固然，这话没有什么错误，可是，又有谁愿意主动走向苦难呢。是有的，那些淘金者，他们是主动投入苦难的，他们躲过一道道关卡奔向苦难。生存的压力将他们逼向苦难之地，他们不得不在苦难之地寻求生存的出路。无数的淘金客，死了的，伤残了的，发了财的，注定都会成为沉默的大多数，而赵旭峰有幸活了下来，又有幸成为一个写作者。他的这些苦难经历，这些极限生存磨练，这些高峰体验，从而成为不可多得的人生财富和写作资源。

体验者，无论多么的投入，终究还是旁观者，获彳导的仅仅是这方面的外在的知识，与生命、与灵魂无关，而参与者在参与时，是顾不得什么体验的，只有当从参与者的行列脱身而出，变成言说者、书写者后，再去回味参与时的种种体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获得的也许才是体验的真知。

《龙羊婚》便是这样一部小说。好看的小说。在阅读的快感中，体察人生真知的小说。

其次，《龙羊婚》是一部有着深刻人性内涵的小说。

双龙沟是一个特殊的生存场，来到这里的人，必须秉持着一种特殊的生存理念，运用一切能够想到和做到的生存手段生存下去，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生存者。准确地说：才有可能活下去，而且，肉体地活着，哪怕仅剩残肢断体。这里，无关乎道德，无关乎秩序。而这是在一个号称文明昌盛的时代发生的一桩桩生存事件。我们知道，这种生存方式，被称之为丛林法则。直观地说，也就是弱肉强食。文明在这里拐了一个弯，人性在这里成为一种奢侈。金子．是这个群体的人唯一存放在心中的世界，是眼睛唯一能够看到的世界，是否得到金子，得到多少，是衡量一个人存在价值的唯一尺度。

于是，当怀有生物性、人性、社会性，也多少怀有在文明社会中训育出来的一些文明成果的人，在踏上通往双龙沟的旅途当中，首先要攻克的第一个关口便是：祛除身上的一切文明成果，用动物性占领自己身体的和灵魂的所有空间。决定去双龙沟冒险，就得抛却对亲情的依恋，做好一去不复返的心理准备；进山时，得动用一切手段，突破管理部门设置的关卡；到了地点后，需要动用一切求生本能，抢占有可能的生存机遇。如果身处不利的位置，要想办法从别人手中夺得有利位置，身处有利位置，要想办法保住既得利益。起初的战争是动用原始的武器，天生的身体器官，手中的劳动工具，河滩的乱石，后来有了各种热兵器，乃至有了冲锋枪、炸药包，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地，不惜与对手同归于尽。

这不是故事，而是在一个特殊境遇下的生存法则。争强斗狠，斗智斗勇，谁比谁更卑劣，谁比谁更凶残，谁比谁更不要命，谁就有可能生存下去。在极限生存环境下，人必须让自己堕落为动物，用与生俱来的生物性代替一切附加的属于“人”的属性。而当“人”的属性一旦从生物性中脱颖而出，哪怕只是闪耀出萤火虫般的光亮，那也一定是伟大的光芒。大福，大泉，狼啃头，还有白掌柜，他们在与别的团伙的争斗中，只有凶残，比对手更凶残，在团伙中的利益冲突中，寸步不让。可是，在残酷的生存竞争中，他们之间也缔结起了生死与共的友谊，尽管，这种友谊，并非文明社会所倡导的那种友谊。然而。当一种友谊可以达到换命的境界时，文明社会的人谁还有资格质疑这种友谊的底色呢。

可以说，这是一群重走人类文明之路的人。为了生存，祛除留存在身上的文明印记，将动物性张扬到极致。而在生存过程中，又不得不结为群体，使自身又有了社会性。一个社会，哪怕是特殊境况下的群体，要使群体得以运行，从而使每个成员的生存和利益得到保障，必须要建立秩序，如何分工合作，如何分配利益，一切都要像文明社会那样有章可依。在互相协作的过程中，成员之间产生了友谊；在利益分配中，成员之间又产生了秩序感和道德感；而在秩序感和道德感的不断训育中，人性渐渐复苏，渐渐得到巩固，渐渐成为一种力量，一种尊严。人类的文明之路不正是这样的么。人性的闪光不时地照亮着人性的黑夜，而这一缕缕人性的闪光，不仅使得地狱般的双龙沟光华四射，也使得《龙羊婚》获得了一种直面人性底色的内涵。

再次，《龙羊婚》是一部卑琐与尊贵的合奏曲。

这是一群卑琐到非入境地的人。古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一群心中眼中只有金子的人，然而，他们不择手段不惜性命追逐金子，起初的动因，却并非为了发财，而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着而不惜性命，不惜性命是为了活着。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财富的最底层，社会评价的最底层，而哪怕是最底层，仍然是属于“人”这个群体的最底层。当他们连最底层的这一“层”都要失去资质时，他们的铤而走险，无非是想把自己留在“人”的这一层面。吊诡的是，他们要做人，必须要堕落为非人，以非人的手段，重获做人的资格。贫穷是可怕的。可怕的不仅在于贫穷可以使自己被排除在群体之外，还在于，贫穷同样可以成为摧毁一种秩序的力量。奔向双龙沟的淘金者，就是这样一群人，这样一种力量。他们是一群逸出正常社会秩序的人，他们是他们所在的社会秩序，乃至人伦道德秩序的反叛者和颠覆者。大福、狼啃头，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挣老婆，大泉只不过是为了挣钱给自己的妻子治病，为了养活自己的儿女，无数无怨无悔奔向双龙沟的人，可以说，生理的需要，生存的需要，是其根本的动因，是其出发点。

无疑，这是卑琐的。然而，在现实生存面前，在生与死之际，谁又能顾及到生命本身的尊贵呢。在一个由尊贵者组成的群体里，任何尊贵的言行都显得淡而无味，乃至虚荣矫情；而在一个由卑琐者组成的，完全不具备尊贵条件的群体里，偶尔诞生的尊贵者，其尊贵的言行，便具有了动人魂魄的力量。大福的叔叔死于淘金，年轻寡居的婶婶为情欲所苦，情迷意乱中钟情于大福，然而，同样为情欲所苦的大福，却不为所动，毅然走上了淘金为自己挣老婆之路；大泉为了给妻子筹集药费，不惜吃屎，妻子得知药费的来历后，羞愤自杀；民兵连长追求意中人不得，端起冲锋枪打穿自己的胸口；大泉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在女方家长的暴打中无怨无悔；狼啃头嫖妓不给钱，被众人抓住暴打，而大家都认为他罪有应得，因为他不该欺负一个靠卖身活命的女人；大泉遇难后，他的邻居老奶奶主动担负起了养育他儿女的责任，而大福用拼命挣来的钱，为大泉的意中人打制首饰，为他的儿女捐助生活费。当此之际，谁又有资格将他们归入卑琐者群体呢，而他们的尊贵却是可以与日月同辉的，是足以照彻人性的黑暗部分的。小说题为《龙羊婚》，大福属龙，他的对象属羊，小说的主线便由龙羊的婚配过程展开。在晦暗的生存中，两亲家对待儿女婚姻大事，却一丝不苟，严格按照乡俗礼仪，一板一眼进行着。这不是古板守旧，不是繁文缛节，而是在维护一种生存的尊贵，而只有把生存当成一桩尊贵的事业后，也许，生存才有望延续下去。

这便是《龙羊婚》展现给我们的一种关于生存的法则：丛林法则下的人性法则。

整整耗了十五年，又花了两年多的功夫修改，这部长篇小说终于能呈现在读者面前了。至于能不能给读者带来愉悦，我心中忐忑，因为这仅仅是我个人的人生体验与生活感受。感谢友人们十七年来对我的督促、鞭策和鼓励，感谢马步升老师作序、李学辉老师题跋，也感激甘肃美术出版社刘铁巍社长对本书出版给予的关心和支持。磨出来的是小说，使读者认同才是一种幸福。再次谢谢阅读这部长篇小说的所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