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天书峡谷起风云 懵懂少年遇奇缘
人生意气堪逐鹿,但回首、儿时戏。帐下情思谁与诉?挑灯看剑,凌波醉舞,梦醒楼高处。轻舟畅饮天池露,蜜语甜言燕欢聚。可恨功名白发系。登台眺望,天蓝水绿,无奈黄昏雨。
——寄调《青玉案》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勇敢地在悬崖绝壁上攀登,身手敏捷,猴子似的,不时腾空飞跃……
一只老鹰滑翔而至,悄然停在对面的山头,焦急地盯着小男孩的一举一动——它的巢正在小男孩的上方,巢里有它的独生仔。
小男孩攀到一个突兀的大石块前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个鸟巢就在石块上,一只鹰仔在窝里坐立不安,不断尖叫。
小男孩此行目的就是捕捉这只鹰仔——他兴奋地把手伸向鸟巢。
就在这时,一团阴影投在石壁上。
“不好,老鹰回来了!”小男孩情知不妙,但临危不惧,右手从腰间拔出弯刀向身后挥舞。小男孩此举在于恐吓老鹰,不让老鹰攻击他。
老鹰当然惧怕小男孩的弯刀,但爱子心切,竟然飞越小男孩头顶,落在巢前,拍打着翅膀,发出尖厉的叫声。
小男孩不敢贸然出手去抢它的仔,老鹰的利爪和尖喙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小男孩向老鹰挥舞弯刀,欲把老鹰赶走。
老鹰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张牙舞爪进行反击。
小男孩并不想伤害老鹰,但也不肯放弃这次捕捉鹰仔的机会。就在这片刻僵持之际,又一团阴影投在石壁上。
“不好,又一只老鹰回来了!”小男孩迅速收刀退下大石块,飞身跃到右下角的松树上,撤离险境。
可是,两只老鹰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入侵者,它们在松树周围盘旋着,尖叫着,随时都要发动攻击似的。老鹰此举在于不但要赶走敌人,还要给敌人颜色看。让敌人日后不敢再来。
小男孩不敢大意,身子靠在树干上,不时挥刀恐吓老鹰。他当然不敢贸然离开松树而退下悬崖,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去可比上来难得多。下去时双手双脚都得派上用场,更重要的是不能分神,一分神手脚就有落空的可能,手脚一落空就有坠崖的危险。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终于,太阳落山,对峙仍然继续……
不久,夜幕降临,两只老鹰终于离去。
小男孩轻吁一口气,收起弯刀,小心翼翼往下摸索。尽管速度比上来时慢得多,但小男孩依然不急不躁。
“哎哟!”小男孩突然叫了一声。原来,他的左手竟然摸着一条蛇,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小男孩大怒,顺手把蛇抓起扔下谷底。
“是毒蛇,我得赶快下去。”小男孩呼吸急促,动作明显加快。突然左脚一个打滑,整个人坠空而下,幸亏下面是一棵倚崖而生的大树,啪啪啪,被树权树枝拦了几下,又坠下去……
正在这时,吱的一声,一只猴子划空而出,抱住了小男孩。
猴子和小男孩在树下荡秋千。原来,猴子用尾巴缠着树干,现在抱着一个人,上不了树。
“吱——”
“吱——”
“吱——”
十万火急!猴子发出凄厉的叫声,小男孩情急之下紧搂不放。猴子的尾巴承受不了这份重量。正在一点一点松开……
一个素衣女子飘然而至……小男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感浑身乏力,两眼发黑……
小男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别致的竹床上,一只白肚猴正在抓挠自己的头发。
“猴哥,谢谢你救了我!”小男孩欲坐起来,却动弹不得。这才想起昨晚被毒蛇咬了,现在左手臂还肿肿的。
“吱——吱——吱——”白肚猴显然很高兴,手指右侧。
小男孩侧脸往右看去,惊讶万分,这才知道昨晚不是梦——不远处,大树下,一个素衣女子正在荡秋千,衣袂飘飘,仪态万千……
“月亮姐姐,月亮姐姐,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救了我!”小男孩声音虽然低弱,但充满诚意,发自肺腑。
“你叫我什么?”那女子声音冷漠。
“月亮姐姐。”
“再说一遍。”
“月亮姐姐。”
“看来,你是个乖巧的孩子。”那女子飘至小男孩的床前,接着说,“这是你的缘分,天意,真是天意!”
小男孩把那女子的脸看得更清楚:眼如秋水,眉若弯月,嘴似樱桃,鼻子小巧玲珑,如脂的肌肤把五官衬托得冰雕玉琢。心想:月亮姐姐貌若天仙,却冷若冰霜。
突然那女子的脸晴转多云,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小男孩愣了一下,答道:“我爹是天书峡谷的猎户,叫史广广,我叫史布辽。”
“你爹叫死光光,你却叫死不了?”那女子冷笑。
“不!我爹叫史广广,我叫史布辽。”小男孩小心地更正。
“不!”那女子冷冷地说,“你姓唐,你爹叫唐力洪,上海斧头帮的帮主,你叫唐小史。”
小男孩点点头,老实巴交地说:“月亮姐姐,你说得对!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爹死了,帮主之位也被人夺了,我跟着舅舅逃得性命,在天书峡谷里隐姓埋名,不叫史布辽还能叫什么?”
“所以你不好好习武,而整天干这些捕蛇捉鸟等好玩之事?”那女子嗤之以鼻。
“是的,我不喜欢上海滩打打杀杀的日子,我喜欢天书峡谷无忧无虑的生活。月亮姐姐,我喜欢像你这样自由自在,独来独往……”小男孩一脸稚气。
“胸无大志!”那女子打断他的话,“你不报仇了?你父母的仇不报了?唐府的血海深仇都不报了?”
“报,谁说不报?”小男孩心底的仇恨火山般进发,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手刃杀死我父母的人!”
小男孩这时的样子可怕极了,那女子冷笑一声:“可你用什么去杀他们?难道就用你舅舅死光光的螳螂刀法?”
“我拜你为师,月亮姐姐,请收我为徒吧!”小男孩聪颖过人。
那女子犹豫一下,说:“我从不收男徒,但今天你我有缘,这是天意!我让你在这里逗留三天,就看你的天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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