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中国的顶级杀手正在奔赴美国。
FBI湾区主管布鲁尼一天放过的几十个离奇情报中最离谱的,也赶不上这个。
打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以来,或者说中国加入国际刑警组织以来,不光中国政府一直循规蹈矩,连中国方向的航线和水域也无风少浪。太平洋那头不是中东,也不是不列颠,既不出恐怖分子,也没有爱尔兰共和军。最大的事件也就是多年前的金色冒险号,几个需要引渡的蛇头。
一句话,Boring!
但公事就是公事,华盛顿方面说消息来源可靠,纳税人养着他,不是叫他质问上级省钱的。
他临时组建了一支Task Force,按情报所指。提前等候UA888到港。那是往返旧金山和北京上海的定期航班,通常途经东京。和其他商业航班不一样,这是美中官方协议确定的对等航线,中国相应的是中国国际航空的CA985。
下午四点,他和迈克等手下在任务分析室里查看乘客录像,迈克在讲解所有可疑的对象。不出所料,他看到的多数一眼就知是忐忑不安担心海关放行的中国留学生,一脸懵懂的老年探亲客,或往返两国的美中商人。
唯一使他意外的是下面那些小子看自己不很重视,居然偷懒到底,打发迈克带队。他不是嫌弃迈克,他是把好手,只是太嫩。想到这点他有几分不悦。
隔音窗上有人轻敲几下。他回过头去,看来今天总算有点不那么Boring的气象了。黛米尔一脸讨好微笑地冲他挥手打嗨。迈克等都看着他。他犹豫了几秒钟。摆了下头。未等迈克开门,她已冲进门来,理所当然地坐在布鲁尼身边。
迈克为难地看着他,警员们都看着老板,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这是严重违规的。
黛米尔是《旧金山纪事报》最漂亮也最难缠的记者,从局长到白宫都一水搞定,不用说,她又闻到什么消息了。
So,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她眨闪着奇大的碧眼问,听那口气就是局长本人。
布鲁尼彻底没脾气。这妞只要进了屋,谁也别想再请出去。他已经领教多次了。好在她还有双秀腿,让分析室里都弥漫着Dior香水的性感芳香。
这下布鲁尼更可以Relax了。黛米尔指挥着满脸不悦的迈克,差不多一帧帧地倒看录像,好像那才是她的本职工作。不一会儿。布鲁尼就哈欠连天,不断看表了。
“停!就这里!”
黛米尔的悦耳嗓音吓了他一跳。
迈克倒到她所要的画面,那是位华裔男性,足有六英尺高,在华人乘客中鹤立鸡群。他手拎公文皮箱。正从舷梯走向候机楼。
布鲁尼瞪着大惊小怪的黛米尔。那家伙除了高点、帅点,跟其他商旅客人没啥两样。
“您没觉得他与众不同?”她一脸可爱傻气。
“小姐,我们是在办案,不是选约会对象,找007什么的。”
“我可没有那样想!”她涨红着脸,像被父母错怪偷吃糖果般一脸认真。
布鲁尼受够了。他起身出屋。黛米尔在身后喊:“您是自己查,还是我找局长?!”
布鲁尼止步,但没有回头,这狗娘养的,真是狗仗人势,一点面子不留。他摔门走去。
威利接到强尼电话时,正在Mountain View警局处理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黑小子巡警拿着话筒一脸神秘惊讶:Hi.man!你哪辈子认识的这个老杂种操的?!旧金山警督,还有个嗲嗲的秘书小姐给他转线!
局里没人知道,威利不是从警校,而是从鼎鼎大名的德州Rice毕业的,强尼是他老同学,班里最原的主。完全是为了让追求的女生觉得他还长着两个球球,才硬着头皮跟威利来到湾区警界。威利自己要求从街警做起,而且选择了毒贩妓女满街、打死谁都不去的第三街片管,强尼则坐了办公室。那是年轻气盛的时代,威利只相信老爹一句话:男儿要么报国。要么除恶。
现在情况不同了,强尼有女秘书和贴身保镖,坐镇警署,号令数千警员。而威利几经降职,被打发到硅谷中心的三等小局,辖区都是谷歌、苹果、脸谱一类IT公司,交通肇事就是顶级罪案。
那么多年他只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别听老爹的话。
“听着老弟,别不领情!我是给你抢来的机会!你杂种给我听好了,不许喝酒,不许搞女人,不许滥杀无辜!别给老Rice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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