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学名著是人类精神宝库中最绚丽的组成部分,凝聚着作者对人生、社会和时代的思考。一本好书值得你一遍又一遍地去阅读,且每读一遍都会有新的感觉,新的体验,新的发现。普希金编著的《上尉的女儿/世界经典中篇坊》精选的都是经过历史沉淀,被数代人所认可,而且流行于全球的经典之作。阅读经典,有助于青少年朋友认识社会与人生,以及我们赖以生活的这个世界,并从中受到真善美的艺术熏陶。
普希金编著的《上尉的女儿/世界经典中篇坊》是中篇小说集,还包括了《红帆》《特雷庇姑娘》。《上尉的女儿/世界经典中篇坊》以贵族军官格里涅夫与“上尉的女儿”玛丽亚的爱情故事为线索,反映了十八世纪震惊俄国的普加乔夫起义,是一部“爱情”加“历史”的著作。被果戈理誉为“俄国最优秀的叙事作品”。
“是你说的呀,你要给彼得鲁沙的长官写信呀。”
“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
“可是彼得鲁沙的长官是柏公爵呀,彼得鲁沙不是已经在谢苗诺夫军团中登记了吗。”
“登记了!他在那里登记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彼得鲁沙不去彼得堡。在那里服役,他能学到什么?学会乱花钱、过放荡的日子吗?不,让他去军队里当差,多吃点苦,让他闻一闻火药味儿,让他去当一个真正的士兵,不要当浪荡公子。在近卫军登记过又怎么样?他的证件呢?给我拿来。”
母亲找到我的证件,它放在一个小匣子里,和我受洗时穿的礼服在一起。母亲颤抖着手,把它交给父亲。父亲仔细看过,将它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开始写信。
好奇心使我着急万分:如果不去彼得堡,那么到底把我送到哪里去呢?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父亲的笔,可是它却移动得很慢。终于,他写完了,把信连同我的证件一起放在了信封中封好。他摘下眼镜,把我叫到跟前,说道:“这封信给你,把它带给安德烈·卡尔诺维奇·罗,他是我的老朋友、老伙伴,你到奥伦堡去,在他的手下当差。”
一瞬间,我一切的光明和希望都破灭了!等待我的,不是彼得堡欢乐的生活,而是那偏僻遥远地方的枯燥日子。刚才还让我心花怒放的差事,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不幸。但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第二天早上,一辆带篷旅行马车来到大门前。我的提包、装有茶具的旅行食盒、几袋面包和馅饼——这些家庭溺爱的最后一点表示——被装进了马车里。我的父母亲祝福了我。父亲对我说:“再见,彼得。对于你宣誓过的人,要忠心;要听长官的话;不要想着讨好长官;别强行揽事干;也别推脱自己的责任,要记住这句谚语,‘爱惜衣服新衣起,珍惜名声年少始’。”母亲含着泪叮嘱我注意身体,又叮嘱萨维里奇好好照顾这孩子。他们给我穿上一件兔皮大袄,又套上一件狐皮大衣。我满脸是泪,跟萨维里奇坐进篷车里,上路了。
当天晚上,到了辛比尔斯克,我们要在那里停一天,买一些必需品,这件事由萨维里奇去干。我则留在旅馆里。萨维里奇一大早便跑出去买东西。我望着窗外肮脏的街道,实在是有些烦闷,于是我便在旅馆的各个房间里踱步。走进台球房,我看见一个高个子老爷,三十五岁上下,留着长长的黑胡子,穿着一身长袍,手里拿着球杆,嘴里还叼着烟斗。他在跟记分员打球,记分员若赢了就喝一杯伏特加,输了就在台球桌子底下爬一趟。我就看着他们玩球。他们玩得越久,记分员爬的次数就越多,最后终于留在桌子下面出不来了。那位绅士在记分员的头顶上说了几句尖酸的话,似乎是在作悼词,然后就邀请我和他一起打。我拒绝了,说我不会。他似乎觉得很奇怪,略带遗憾地看了我一眼;但我们开始交谈起来。我得知他叫伊凡‘伊凡诺维奇·祖林,是骠骑兵团的一名上尉,他到辛比尔斯克是来招募新兵的,现在就住在这家旅馆里。祖林邀请我和他一起共进午餐,就像当兵的那样,随便吃点啥。我欣然应允。我们坐下吃饭。祖林喝了很多酒,还向我敬酒,告诉我应该习惯军队的生活;他给我讲军队中的趣闻,笑得我前仰后合。这顿饭吃完我们两个已成了地地道道的朋友。这时,他提出要教我打台球。“这个对于我们当兵的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他说,“譬如说,行军到了一个小地方,有什么好干的呢?总不能老去打犹太人吧①?只好到旅店中……
P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