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的良心之作！

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重点项目！

在废墟中仰望星空的灿烂；于寒冷中追求人性的温暖；摘下茅氏家族光彩照人的面具；看历史与人性的疯狂与荒谬。

《家族荣誉》由南豫见所著，讲述一段讳莫如深的家族记忆，带你体验特殊年代惊心动魄的人生历程。

由南豫见所著的《家族荣誉》讲述了一段家族历史。

《家族荣誉》是一段讳莫如深的家族记忆，让你体验特殊年代惊心动魄的人生历程。 在那个特殊时期，风云剧变。英雄团长茅白杨与妻子太阳花夫妇被下放到老阳坡。为了活下去，太阳花不得不屈从土皇帝马棍子。遭受非人待遇的茅白杨，阴差阳错地与三个女人发生私情，得二子一女。

八十年代后，龙城政坛翻云覆雨，鱼龙混杂。茅家返回政坛，对往事选择遗忘。接受“只为自己负责”观念的孩子们，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中，上演一幕幕乱伦、诈骗、弑母等人间悲剧。为得到茅白杨的爱慕者丽慧慧一个亿的投资，龙城上下合谋，使太阳花死于非命……最后真相大白，茅家子女的精神也得以涅槃重生。

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惊心动魄的命运悲剧曲折紧张的故事情节，为你摘下茅氏家族光彩照人的面具，看历史与人性深处的疯狂与荒谬。

开篇 秋天的呓语

卷一 有了太阳你才是花，没有太阳你连狗尾巴草也不是

卷二 进了狼窝，是做人还是做狼？这是个问题。

卷三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卷四 我才是你的太阳

卷五 对老茅来说，四条腿的狼固然可怕，更可怕的却还是两条腿的狼

卷六 幸福的猪倌

卷七 饲料房事件

卷八 成娟娟与老茅的短暂情缘

卷九 太阳花坚持要恢复党籍

卷十 花季少年

卷十一 青春懵懂的少年们踏上了大串联之路

卷十二 大葵也不知为何。在那个场合中自己变得那样亢奋。

卷十三 葵英、二葵……哪个孩子的婚事都让她操碎了心

卷十四 将来你是龙城最明亮的星

卷十五 提拔的关键时候，大葵决定向老爷子低头

卷十六 二葵曲线救国，见到了老爸的老情人

卷十七 墓场之约

卷十八 老茅重拾英雄团长的本色，再出奇兵

卷十九 茅白杨终于被击倒了

卷二十 丽慧慧的一个亿砸向老茅。一个亿！全城的眼睛都亮了。

卷二十一 太阳花死于合谋。

卷二十二 茅家葬礼上，方方穷追不舍，追查太阳花死因。

卷二十三 一号老谋深算，不由老茅不入套。

卷二十四 永远的一号

卷二十五 茅白杨定居韩国，生活的河永远流淌

卷二十六 浴火重生

感恩生活（代后记）

老爹给太阳花起名字时，举着放大镜，在《康熙字典》里徜徉半个月才定夺。这个名字与太阳相连，她感觉暖融融的。

真正领悟老爹的本意，是在一个仲夏的早晨。当时朝霞灿烂，旭日喷薄升空，火红了东半天。弥留多日的老爹，突然亮开双眼，眸子炯炯有神。他坚持离开病榻，伸出嶙峋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窗外。她顺老爹的手势望去，只见一簇簇太阳花面朝旭日，纵情开放，开得虔诚、惬意、幸福。太阳慷慨博爱，泼洒万道金光，给它们朝气、活力与希望。而背阴处的一簇簇狗尾巴草，龟缩着脑袋，蔫蔫的，没精打采。

老爹说：“你瞧这些太阳花，直立挺拔，不蔓不枝，宁折不弯，多高洁，多阳光啊。你再看看那一片狗尾巴草，阴暗委琐，抬不起头，睁不开眼，活着还有什么劲？闺女，爹给你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一辈子挺直腰板，活得阳光，活得干净，活得磊落。”

她突然心中一亮——老爹是在阐明做人的道理。

“听清了，闺女？”

她点点头。

“听懂了，闺女？”

她又点点头。

“记准了，闺女？”

她再点点头。

“说说看，闺女。”

“我这辈子会努力做花，不做狗尾巴草，放心吧，老爹！”

老爹努力牵动一下脸肌，想最后做一个颔首动作，但没做完就周身一软，溘然长逝。她顿时明白，老爹顽强延续弥留时日，对抗绵绵阴雨，就是为等今天的骄阳。老爹的等待没有白费，灿烂的阳光下，花的惬意与幸福让她心灵悸动，花顶的太阳，时隐时现，时而被阴云遮蔽，时而被扬尘阻隔，花却执着追寻，锲而不舍。

在向村山花烂漫的姑娘群中，太阳花有两样出类拔萃：一是受益于身为私塾先生的老爹，从小练就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笔锋横平竖直，铁骨铮铮，方圆数十里的女孩，鲜有此为；二是扭一身好秧歌舞，只要鼓乐一响，她便周身筋络霍霍直蹦，但凡舞动起来，手、眼、身、法、步，一招一式，路路通神，令人叫绝。扭得村里盛不下后，她又扭红区里，红得出门亮一条街。  区秧歌队的连富昌队长，为此好生风光。区长表扬他慧眼识珠，给区里选拔了人才，将他官升两级，成为区武装部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连部长将胸脯拍得啪啪响：这次县里调演，定要抱回一张大奖状。

太阳花的独跳是调演的压轴节目。她刚一露头，就碰个满堂彩。

她上身红薄绸短衫，下身绿薄绸短裤，揽腰一条长长的红绸带。硕乳丰臀，呼之欲出，随着夸张的动作，将青春活力倾情溢出，令人眼花缭乱。

发奖时，她自然大方，递过无骨小手。县长紧紧把握，又攥又捏竟舍不得丢开。台下连部长面甜心酸，很不是滋味：这样下去区里怎么会养得住？官大压一级，县长手大，他先抓也是白抓。

当初到向村挑选秧歌队员时，他心里藏着小秘密：想公私兼顾，选个老婆上床头。

刚到向村，他就放出风说，打算选两个德才兼备的女同志到区上工作，选中者就是干部，前途不可限量。试跳时姑娘扎堆，花团锦簇，他搭眼一轮就锁定太阳花，心里“咯噔”一下。难怪人家说，深山出俊鸟，这里水秀山清，果然养育美女。有了目标，他抛出长线，不显山不露水。他故意找这个姑娘谈话，找那个姑娘谈话，偏偏把太阳花晾在一边，对她不冷不热。

他耍花枪是吊她胃口，使她心急火燎围着他转，求他讨好他，对他犯傻发嗲，将来结婚抱她上床时她才不敢傲气，才会一辈子顺着他。如果一箭上垛，会滋长她的傲气，自己先输掉一半。她会觉得她天生丽质条件好，是他主动。没准翅膀硬了，或撒泼骄横，或红杏出墙，甚至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都有可能。

摊牌的那个晚上，忽忽闪闪的豆油灯，照得她的脸如丽花绽放。她对他含羞带笑，目光乍一对接就撞出火花。要说他也差不多，毕竟是区干部，跟着他就能离开小山村。

他没费劲就读懂了她，眼睛直勾勾的，一把抓住她柔软温润的小手，果然柔若无骨啊。她脸一红猛地抽回手，心里扑腾扑腾直跳，这人咋回事啊，八字还没一撇哩，就动手动脚？她的表情让他不敢造次。他的心却收敛不住了，这姑娘是个雏儿，还没掉过毛的雏儿，水灵鲜嫩，一掐一股水啊。能与她过一辈子，此生就值了。他怕她日益走红，自己笼子小盛不下，即便盛得下，能挡住乱伸的手吗？这些手挺粗挺硬，挺大挺长，比如区长的手，比如县长的手！这些手伸过来时，他还要变苦脸为笑脸，捋顺羽毛，恭敬送上让人家揉捏把玩。为此他想快刀斩乱麻，将太阳花弄到手，生米做成熟饭。

太阳花对他有了警觉，再去他小屋时总带着向贞。向贞比她大一岁，两人从小戴一样的花，扎一样的头绳，梳一样的小辫儿。村里人都说，她俩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向贞处处让着她护着她，她有啥心底话肯给向贞说，甚至背父母也不背向贞，如连部长抓她的手她不让，向贞都一清二楚。当时向贞说：“只要带我们出穷山窝，抓手就叫他抓吧，男人嘛都是骚狐蛋子。他揉过我的奶子，还要解裤带我不让。”

太阳花大惊：“天哪，这人流氓啊！”

“男人都这德行。”

“你不让解他会依？”

“这最后一关守不住，叫别的男人攻破了，将来在丈夫面前一辈子都壮不起架子．抬不起头。”

“说说你怎么治他的，将来我要碰上流氓，也好派上用场。”

向贞笑笑，不掖不藏：“那会儿我问他，你是诚心吗？他急着说这还能假。我说你要诚心，我啥都给你随你意。他忙说诚心一百个诚心，就急猴样扯我的裤带。我说你别慌，等把话说完我自己解。他说你快点儿我等着。我说你不会要了我提起裤子就不认账吧？他脸一红说，国家干部说话算数。我一把解开裤带说，那这辈子我就跟定你，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下他犹豫了，吭吭哧哧说向贞你是想结婚成家？他渔网兜猪娃——蹄爪全露了出来，我没好气地说不结婚成家谁干这事？他说做做相好也不错呀。我说我不做相好，我要你明媒正娶做老婆。他说把你弄到区上，有好日子过还不成？我说就这你也得把我弄到区上。他看看我不再说话，穿起衣服要走。我一把拉住他说你得说清楚。他说哪儿不清楚？咱又没干那事。我火冒三丈，指着他鼻子说，我的手叫你白捏？胸脯叫你白揉吗？他愣住了，不知怎么说才好。我说告诉你姓连的，这回挑人，有一个也得是我向贞，不然的话我就告你，砸烂你的饭碗，再死给你看！”

P4-7

九岁时，我两眼饿得发绿，从老家唐河求生到九龙口，看到遍地胡萝卜，可以捡起来随便吃。我一下进了天堂，布满饥饿的心空，霎时明丽起来，饿死的恐惧一扫而光。从此，这里的一草一木，开始陪伴我成长。

九龙口在为国家生产商品粮的同时，还担负着“劳动改造”任务。在历次运动中犯事的将军、省委书记、省长、知名人士、作家艺术家，源源不断发配于此。“劳改营”之说也缘于此。很庆幸在九龙口生活十八年，让我熟知了一大批右派、走资派、阶级异己分子、下放知青……我与他们朝夕相处，一起摸爬滚打，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分子，这是生活对我的宝贵馈赠。这些人的品质与生存状态，如一粒粒种子植入我心间。他们的声音、颜色、味道，水一样滋润着我。直到写作对我，不再是稻粱谋后，这些种子才结束悠长的沉寂，开始萌发。写刺痛我的记忆，写我承载的伤痕。不是我选择记忆，而是记忆选择我。回顾劳改营，我必须是目睹者、见证者、书写者。一如《圣经》中的“罗德之妻”：洪水将临，上帝告知罗德领人逃避，并叮嘱不许回望。亡命途中，罗德之妻毅然回望，瞬间化为盐柱。

初到九龙口那几年，我又瘦又小，在大人眼里还是不分香臭的小屁孩儿。右派们人前人后的变脸都不回避我。他们的故事，我都知根知梢。他们的行为模式、做人品格，我了如指掌。他们的知识才华，苦苦挣扎，近乎疯狂地追求“摘帽”，被害时可怜兮兮，害人时毫不手软……都让我惊异不已。更有缘的是1979年4月，落实中央“11号文件”与“55号文件”，总场党委成立“右派摘帽”领导小组，我作为下设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接触到了四百六十四名右派的全部档案材料，这拨人罹难的原因五花八门，前提是集体中了“阳谋”，抄笔给党提意见，大字报成为罪证；也有躺着中枪的：“不鸣不放”，就是软抵硬抗，定性为“最阴险的极右派”，没有摘帽机会……一只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子，大山一样压在他们头上，颠倒了他们的人生，不少人没有挺过来。不人不鬼挺过来者，就当真熬出头了，从地狱爬出来了？一摞摞白纸黑字，领我走进他们的内心，我对他们更熟稔，更理解了。不仅知其行，更知其所以行。二十二年的高压摧残，使他们身心扭曲异化，笑是组装拼凑的，身在阳光下，心处阴霾中，此生都走不出来。灰色基因的传承与泛滥，是社会结构的癌症。人类是容易失忆的动物，无论被迫或自觉，结局都很恐怖。

过去一直说，全国有五十五万人划成“右派分子”。2009年2月份《炎黄春秋》刊载一篇文章说：“解密后的中央档案，全国划为右派的人数共三百一十七万八千四百七十人(2009年2月19日《南方周末》副刊引用)。这个深埋在一篇文章中的消息，让我心灵悸动，久久无语。

萧乾老先生有句名言：“掉进狼窝，就得跟狼一起吼叫。”我尊敬的一位师长，也曾被划为右派。在一次座谈会上，他由衷感叹道：“有一种改造是可以把人改造成鬼的。”这两位我尊敬的老人，异曲同工，深深灼痛并启发了我。强权扭曲人性，人横遭异化，集体即为怪兽。历史劫难是集体良知毁灭，并非个人过错。不愈的症结是，与狼共舞时的吼叫仍不绝于耳；沦落鬼城的鬼脸有可能被拾起，重新佩戴并危害世人。如果在狼窝里待过者，有勇气站出来说“我是做过狼的”；被改造成鬼的，敢于承认做鬼的经历，则人们自然会警惕那段特殊的岁月，不再让那狼与鬼的世界重现。

劳改营没有绿树，也不开红花。但凡有此经历，都不存异议。让我困惑的是，用理想粉饰苦难、歪曲历史的作品，曾经动静很大。利季娅说，“小说中表现谎言对社会毒害到何种程度，可与之相比的只有军队使用的毒瓦斯”。而作者的劳改犯身份，让我思索良久，才豁然开朗。劳改犯写不好劳改犯，劳改犯子女亦然。前者没有卢梭的忏悔自觉，后者因传统文化的浸染，恪守“子为父隐”。他们遮掩历史伤痛，实际是遮掩自身疤痕。他们以当事者自居，很能蛊惑人心。或递媚索宠，或误导受众，都伤天害理，罪莫大焉。

进入写作状态时，我抛开一切缠绕、羁绊，尽情挥发记忆，随意燃烧思想。个人荣誉关联家庭荣誉，家庭荣誉关联国家荣誉。家庭是树叶，国家是大树。片片树叶都翠绿起来，大树还能不生机盎然？是一则优美传说，引燃了《家庭荣誉》。古时有位绣女，因绣太阳花出名，被后娘视为眼中钉。后娘挖掉她的眼睛。她瞎摸照绣，出手的太阳花，仍光彩照人。后娘狠心将她毒死。她死后坟上盛开太阳花，鲜艳夺目，终日追随太阳，成为一景。太阳花从此口碑载道，名满天下。

太阳花与花是两个概念。前者是名字，后者为形态。绽放的太阳花才叫花，不绽放的太阳花，连狗尾巴草也不是。太阳花在我心中活了起来，呼之欲出。用这个沾满历史粉尘的女人，引领全篇。揭秘九龙口众生相，原汁原味，为历史保存记忆，融人人类的遗传基因。

太阳花用胴体改变命运，逆境绽放，由狗尾巴草变花。她还征服马棍子，成为茅家的太阳，光照一株株狗尾巴草，免遭枯萎。她与马棍子私生一女。她丈夫茅白杨，阴差阳错，与另外三个女人有染，私生两子一女。他俩有亲生与私生七个子女，其中五人发生恋情，欲死欲活，难分难解。目睹亲生子女上床，他俩痛不欲生，又苦于不能道破，任其乱伦，无可奈何。这天大悲剧，成就一则极具涵盖能量的故事，记住它就记住了那个时代，并超越时空延续至今。茅家的故事，是我们国家的故事，也是世界的故事。普世意义会被越来越多的人认知、接受。井原西鹤说，“纵使放荡，心灵也不应该龌龊。”太阳花夫妇的行为，如一株畸枝歪树，深植在社会土壤上，与毒草共荣共生。拉什迪一语道破天机，“生活世界的社会暴力，造成了现代社会普遍的羞耻与无耻”。其悲剧在于背离操守，放弃道德，丧失荣誉。

九龙口有一大片杂木林，苍苍茫茫，逢夏秋冷雨季节，总会疯长一朵朵“五步倒”，这种自然生蘑菇，颜色直红、鲜亮，夺人眼目。牛吃后走不完五步，就被毒死。话有些夸张，但它有毒，毒性很大，吃不得，早成共识。毒蘑菇的生成，除了气候、温度、湿度外，环境尤为重要。土壤霉烂，植被腐败，枯木黑根，酝酿各种有害元素，变种异化为有毒基因，滋生“五步倒”。植物尚且如此，人呢？

形式上的劳改营，销声匿迹，不存在了。但仍阴魂不散，这“魂”就是生成于劳改营并弥漫其间的空气，若云若雾若水，浸润并滋养着或动或静的生物，变异他们的基因，改变他们的精神维度与走向。

《家庭荣誉》并非提供一个解读劳改营的范本。书写劳改犯悲伤的遭遇，是关注后劳改营时代意味着什么，那些深藏不露的“卑劣与不堪”，千头万绪，都与劳改营密切相关。

靠抡板凳腿一路抡过来，主政龙城的白龙岗；在万人大会上将一串破鞋挂在母亲脖子上的茅大葵；为一只红卫兵袖章，将父亲的遗骨从坟中扒出来，焚烧扬灰的伍达一；脚踩两只船，骗取两个姑娘纯真爱情的盛昌……还有以诈骗为生，亲手毒死母亲的茅二葵。当年为了好活，这拨人信奉的格言是“只为自己负责”。如今他们沆瀣一气，施展手段，联手统治龙城。他们道貌岸然，以公正廉洁示人，一旦利益受损，“谁挡道灭谁”。当年的“小劳改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表相儒雅，在后劳改营时代的舞台上，表演高尚，表演奉献，表演爱情，穷尽一切手段，张扬个性，演绎“艺术人生”。劳改营作为一种生存模式，它的思想因子与行为方式，已无可阻挡地从过去走来，对我们当今生活发生重要影响。

这拨人是劳改营田土上疯长的一株株另类植物。它们没有归属什么科别或谱系，又具备各类科别或谱系的特征、特性、特点。犹如鲜活在我记忆里的“九头鸟高粱”，它的体型如玉米，结九头高梁穗；秸秆深紫色，穰脆汁甜，可与广东甘蔗媲美。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掉。它不是高梁，又是高梁；不是玉米，又是玉米；不是甘蔗，又是甘蔗。

我无意诉求劳改营的土质由来，或贫瘠或肥沃或干涸或毒化或质变。我一介农夫，辛勤播种，盼望培育出新品种，丰富一下或什么科别或什么谱系，至于这个品种对其属性的有关联想，对土壤成分的分析或元素的猜断，那是农艺师、农学家的事，与农夫无关。

茅家两代人，经历了被害与害人之后，先后挣扎出世俗滚滚浊浪，不同程度地完成了灵魂的救赎、嬗变与复活。他们重拾信仰，整合道德，追求荣誉．是黄叶再生，为我们国家之树添一片新绿。

《家庭荣誉》杀青后，我自信自足。我没有偷懒，没有被权力与市场绑架。我平心静气地走进历史的暗处，将一个不可能发生的故事，经营得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在一个似乎不可能的空间里，开掘出一条捷径，揭示事物真相，抵达现实生活的核心。

一如劳伦斯所说，“我虽然写的是一个黄金色的故事，却是绝妙的艺术，与淫秽无关。”我希望人类的天空，永远红日高照，不同肤色的人，都能感受阳光。如同劫难过后的幸运茅家，都成为绽放的花，而不是狗尾巴草。这是《家庭荣誉》的初衷，也是我写作的终极意义。

2013年11月20日深夜于漯河淞江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