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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舒芜口述自传
分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作者 许福芦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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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曾祖父的著作倒是不少。有一套《柏堂遗书》,装满一个小书箱。记得我最初就是从里面抽出一本《俟命录》,读得津津有味。这是一本笔记,过去的理学家都喜欢写这种随笔似的东西,谈理学见解。那时我抱起这个东西来读,还很有点吃力,半懂不懂的,啃了很长时间,最后也没有读完,但由此却对理学真的产生了一点兴趣。于是,从那以后到处找理学书和一些“学案”之类来看。虽说是胡乱地翻看一气,倒也多少学到几个术语,像“天理人欲”、“人心道心”,像“研几格物”、“主敬存诚”等等,还晓得了有所谓“濂洛关闽之传”、“朱陆异同之辩”。

这么一来,我也耐不住了,想动手写点理学家式的笔记。先拿出架式,要标举一个什么字,以显示自成一家的决心。标举一个什么字呢?想来想去想出一个“诚”字,可又觉得犯了曾祖父的名讳,不大合适。请教别人,也都说不行,我就只好放下这个“诚”字,再慢慢想,后来一直也没有想出来。

现在看来简直是儿戏,可在那时,我是极真诚的。我年年跟着祖父给曾国藩叩拜,在学习理学过程中,《曾文正公家书》、《曾文正公日记》也是常备常读,而且还遵照祖上的家训,躬行实践,希圣希贤,很严格地修养自己,甚至还打算也制定一个“功过格”,每天自我检查,言行善恶、功过是非一一在案,以警策自己,连“善念”、“恶念”都不放过,有点“狠斗私字一闪念”味道,真够单纯的。那时我崇拜没有见过面的曾祖父,也崇拜天天见面的祖父,还崇拜从小就知道是大大有名的外祖父,这三位前辈可以说是我小时候的精神偶像。

我的外祖父马其昶,字通伯,在文章学问上的名气,清末和民初不论京城还是地方,都是叫得响的。他出身翰墨世家,明代的太仆马孟祯,清代汉学家马宗琏、马瑞辰等人,都是外祖父的祖先。到他这一辈,一直都很努力,在我的曾祖父方宗诚和吴汝纶门下求学,并且经吴汝纶介绍,到武昌求教于张裕钊。所以,早年的学问底子打得很扎实。

外祖父开始出名,是他三十一岁那年著了一部《桐城耆旧传》,接着就开始讲授经学,先到安庆藩司署讲,后来讲到庐江的潜川书院,最后讲到合肥的李鹤章家,名气越讲越大。他还协助吴汝纶办教育,曾经出任过桐城中学堂监督,也就是校长。光绪三十四年,朝廷诏举人才,安徽巡抚冯煦第一个就推举我的外祖父。就这样,他进京当了个学部主事和京师大学堂——也就是现在北京大学的教习。

我的外祖父是桐城派最后一个代表人物,很有影响。他在北大教古典文学,是所谓“旧派人物”。那是民国初年,严复当北大校长。后来蔡元培继任校长,大力改革,旧派人物许多都退出北大。到了袁世凯解散议会,实行专制,以御用的小参政院作点缀,拼命拉拢名流,我的外祖父也被拉进参政院,当了一名“参政”,这一点很被当时人不满。但是,袁世凯进一步要做皇帝,也有人来拉拢我的外祖父参加“劝进”活动,他还是坚决回绝了,理由是“区区非能事二姓者也”。于是他收拾行李回桐城老家。

1916年,也就是民国五年,我的外祖父又回北京。这一次是去应聘,当清史馆的总纂。大概他觉得在民国的机构里工作不属于“事二姓”吧,而且,旧朝遗民在新朝参加为旧朝修史,向来不算失节,于是,接受下来了。这个“总纂”并不是“总编辑”,一个清史馆里面有好几个“总纂”并列,大约近似于现在的几个编辑室主任罢了。

不管怎么讲,已经到了民国,外祖父作为一个“旧派人物”,在北京这个文化圈里,还是不太顺心的。比方说我的父母在北京举办新式结婚典礼,他就来了一家伙,差点弄得大家不开心。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由陈独秀和胡适引起的。陈和胡那时都是大名鼎鼎的“新派人物”。胡适是安徽绩溪人;陈独秀是安徽怀宁人,与我们桐城紧靠在一起,陈家同我们方家又是世交,陈独秀的父亲与我祖父这一辈交往,而陈独秀本人则与我的伯父、父亲来往。

在我外祖父面前,陈独秀和胡适当然是同乡小辈。陈不用讲了,他的父亲同我外祖父也都有交情;胡适是皖南人,相距都不远。但是,陈和胡坚持的那套新的东西,我外祖父是肯定不以为然的。所以,听说我父母婚礼仪式的来宾中,有陈独秀和胡适这两个人,外祖父就坚决不出席。

这一下可麻烦了,我外祖父是女方家长呀,他不出席怎么行!没有办法,事到临头,只好让我的一个舅父作代表,出席我父母的婚礼。这个舅舅是我母亲的弟弟。让他担任女方家长的代表,实在是迫不得已,很不像样子。可见,那时新旧两派的对立还是蛮尖锐的。

但是,前些时候我偶尔在《胡适书信集》中看到胡适给陈独秀的一封信,很有意思。当时陈独秀在北京因为散发传单第一次被捕的时候,京城内外形成一个“救陈事件”,轰动一时。其间,我的外祖父也参加了救陈的活动,还出席了陈独秀出狱时的答谢宴会。这一点,体现出外祖父与陈家的道义之交,也看出我的外祖父对陈独秀其人的复杂感情。所以,胡适后来还专门向陈独秀提到这件事。P4-6

后记

最后一次录音那天,我跟舒芜老先生开玩笑说,人家三年时间一个博士也读下来了,我们做这个口述自传已经三年多,还八字不见一撇呢。现在事情总算有个眉目,时间也丢掉三年说四年了。用三年多的光景做成一件事,即便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响,在私底下,也还是有些珍惜的感觉。

跟舒老相识,还是我的导师王先霈先生介绍的。那时我正在华中师大读研,王先生交给一个差事:通过舒芜先生到老翻译家、诗人杨宪益先生那里取一本杨先生新出的诗集《银翘集》。于是同舒老见面,听他说话,觉得好生亲切,那满口的乡音,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过去从文字上得来的一点印象变得模糊不清。安庆地方,世称“吴头楚尾”,又有一条长江经过那里,弄瓶当地土产胡玉美豆瓣酱吃吃,就可以想见那里的文化滋味。桐城毗邻安庆,从长江上岸要拐进去,经年累月,流失的东西少,凝积的东西多,所以那个“吴头楚尾”的成色,似乎比安庆要逼真一些,厚重一些,也鲜明一些。这在方言上能听得出来,尤其像舒老那种历几十年风雨而没有被冲刷掉的桐城腔调,里面的滋味,更是浓得化不开。总之,故土情结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老人随随便便,岁月远远近近,一次又一次,话题逐渐多起来,我感到面前摊开了一本厚厚的书,不由我不去读。

兴许因为我的学位论文做过一个胡风文艺理论的题目吧,在最初的交谈中,内心多少有点急功近利。和所有关注中国现当代文学诸多公案的人们一样,我考虑问题的方式,总愿意切近某根新闻性的神经。从这点上考虑,无疑,“舒芜”这个名字具有不言而喻的意味。后来我才明白,其实这是个错误。当一个人的名字进入社会新闻的视野,恰恰作为新闻的那一点可能是最没有价值的。这在当今的媒体时代,似乎更有说道。

正式打开采访机录音,舒芜先生说:谈什么呢?该说的过去我都说了。这句话他几乎每次都要重复一遍,显然,老先生已经比较厌倦某个人们普遍感兴趣的话题。好吧,那就让我们从人们不感兴趣的话题谈起。我想做的是:努力将一位老人的生平,用尽可能完整而又遵从他本人的方式原汁原味地记录下来,连同他所走过的时代,一同陈列。窃以为,人的生命有许多样式,不管什么样式,只要按照其固有的模样陈列出来,多少都是有价值的。他怎么说是他的事,你怎么听是你的事,而我的责任,就是老实和忠诚,对你对他我都如此。我自己的发言,只保留在别处,在这里一个字也不必说。记得华中师大我的老师孙文宪先生曾经谈到过,在功力不到、火候不到的情况下,与其做一篇不痛不痒的论文,不如沉下心来、扎扎实实地做点基础性材料工作,为同道提供一点研究的条件。我在北大中文系做访学那年,类似的话也听陈平原先生讲过。陈先生称做学问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抬轿子”的,一种人是“坐轿子”的,自度没有本事“坐轿子”,那就先做做“抬轿子”的工作吧,尽管脚力也不大够,腿软眼黑时有发生,但咬紧牙关还是抬过来了。这要归功于时时关心和鼓励我的各位恩师,如王先霈先生、钱理群先生、吴福辉和王富仁先生。特别是钱理群先生,多次敦促教诲,对我几年来默默无闻地完成这项工作,精神上支持最大。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书印出来,好歹交卷。

最后交代一下本人完成“撰写”工作情况。“口述自传”与“自传”究竞有什么不同?这是我和舒芜先生几年来时常探讨的一个问题。我们的方法是,先录音,大体由我按照预设的目标,提一个框架式的主题,请舒芜先生在相对框定的范围之内放开思路慢慢聊,而后从盒带上扒出文字,再行整理。所谓“整理”,不过是材料取舍、稍加结构而已。初稿我是用方格纸抄出来的,请舒芜先生过目。毕竟往事如烟,聊一遍甚至聊几遍也还有抵达不到的地方,文字触动一下,就可能达到钩沉的目的,于是先生就动笔作些增删,我再把增删稿打印出来,还请先生看,又有小的增删,如此再三。我的任务除了体力劳动之外,主要精力放在结构和语言上面。这过程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读一位老人的过于平静的微笑、悲怆和沉默常使我不堪重负。差不多整个二十世纪,老人叙述的身边那些熟悉和不熟悉的岁月、熟悉和不熟悉的人物,曾经让我许多日子夜不能寐。

这本传记的撰写过程跨越了两个世纪,世纪末有世纪末的说法,世纪初有世纪初的说法,落幕也是开幕,新的上演又将是些什么?我无力多想。我只隐隐觉得,自己的工作仿佛才刚刚开始。

还是忍不住写了这么一段文字,留个纪念吧。

许福芦于北京魏公村缀网斋

2001年5月9日凌晨3时许

目录

前记

第一章 家世和童年

第二章 从小课堂到大课堂

第三章 离乱中的青春

第四章 南温泉、白苍山

第五章 劫后河山

第六章 在黎明前

第七章 解放了

第八章 平静的日子不平静

第九章 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问题

第十章 狱里狱外

第十一章 深渊

第十二章 向阳湖畔

第十三章 北京的金秋

附录 舒芜年表

后记

序言

转眼间舒芜前辈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将近四年。我们共同跨着世纪门槛辛苦了差不多五年的这本《舒芜口述自传》就要再版,而且是由他曾痛痒相关、艰难厮守多年的人民文学出版社来完成,无论从哪个角度我都有理由替他高兴。

自然想起2001年6月,这本书最终脱稿的那天上午,舒芜前辈同我斟酌再三,嘱我在搁笔处写下一句话:“现在这个口述自传的编辑出版,是我再一次向历史把这一份沉重的责任永远铭记下来”,并郑重以“责任无限,言语有限”八个字作结,之后又亲自校订的情形。还有初版期间的编辑过程中,个别敏感的细节表述与编辑商榷,前辈执意强调“宁可不出,也绝不更改一字,我对口述文字每一句话的事实负责……”时那果决的音貌。十多年过去,一切皆历历如昨。前辈对于我们这部口述成书的作品珍爱之情,还在温暖着我。

《舒芜口述自传》初版印出后,记得我们都发现某些章节的内容与结构设计有不尽如人意之处,相约再版时要做点调整,使之尽可能完美些。而如今我与前辈阴阳两隔,不能不心生感慨。作为撰稿人,我无权擅自对前辈的“口述”内容作任何调整,这只能成为遗憾。再版中,正文内容原则不动一字。忽然觉得,也许过于完美对于口述文本并不是件好事。还是坚持我初版时的想法,把周密详考的工作放到后面去做,或许更为妥当。

诚如一位学人朋友所言,这部口述传记试图超越文学或思想创作,它还原的是历史,因而它不单单是个人的人生经验。然而它又确乎是个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脚印,个人的态度与表述方式,无论怎样都要在文字中留下鲜明的印记。这是口述文学的审美局限呢,还是独特的优势,我说不大清楚。

最后,我要和舒芜前辈的家人一起,代表前辈向人民文学出版社真诚地道一声谢。以我们对老人家的了解,本书的这次再版,九泉之下他若有知,会感到由衷的欣慰。

许福芦

2013年7月31日

内容推荐

许福芦先生编写的《舒芜口述自传》通过“家世和童年”、“从小课堂到大课堂”、“离乱的青春”、“劫后河山”、“平静的日子不平静”、“关于‘胡风反革命集团’问题”、“狱里狱外”、“北京的金秋”等章节,《舒芜口述自传》尽可能完整而又遵从口述者本人的方式记录了舒芜的一生,连同他所走过的时代,一同陈列。

编辑推荐

许福芦先生编写的《舒芜口述自传》为舒芜先生本人口述自传,全书一共十三章,三十二万字,附有照片近五十幅,附录中有舒芜年表。《舒芜口述自传》将舒芜先生的生平,用尽可能完整又遵从他本人的方式原汁原味地记录下来,对了解舒芜和他所处的时代,以及他身边的人事都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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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24 13:1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