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西方三大诗歌之一，以史诗一般的磅礴气势揭示了人的原罪与堕落。诗中叛逆天使撒旦，因为反抗上帝的权威被打入地狱，却仍不悔改，负隅反抗，为复仇寻至伊甸园。亚当与夏娃受被撒旦附身的蛇的引诱，偷吃了上帝明令禁吃的分辨善恶的树上的果子。最终，撒旦及其同伙遭谴全变成了蛇，亚当与夏娃被逐出了伊甸园。该诗体现了诗人追求自由的崇高精神，是世界文学史、思想史上的一部极重要的作品。在此书中，约翰·弥尔顿说明本书是为了：“辩证神对人类的态度”及阐明“神的预见与人类的自由”意志之间的冲突。

融合了异教信仰、古典希腊文献以及基督教信仰，在此诗中探讨了多样的主题。从婚姻、政治、到君主政体，同时也辩证许多困难的神学议题，包括了：命运、宿命、三位一体、以及原罪和死亡在世界中的出现。另外还包含了天使、堕落天使撒旦、以及天堂中的战争。

《失乐园》的目的在于说明人类不幸的根源。他认为人类由于理性不强，意志薄弱，经不起外界的影响和引诱。因而感情冲动，走错道路，丧失了乐园。夏娃的堕落是由于盲目求知，妄想成神。亚当的堕落是由于溺爱妻子，感情用事。撒旦的堕落是由于野心勃勃，骄傲自满。诗人通过他们的遭遇，暗示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也由于道德堕落、骄奢淫逸而惨遭失败。

《失乐园》由约翰·弥尔顿所著。

第一卷

第二卷

第三卷

第四卷

第五卷

第六卷

第七卷

第八卷

第九卷

第十卷

第十一卷

第十二卷

译后感

人类当初如何违背神的旨意偷吃禁果，从而将死亡和灾患带给人间，直到一位伟人使我们回归那片极乐之乡，天上的缪斯啊，请将此事歌唱！你曾在神秘的何烈山顶，或西乃之巅点化过牧羊人，你曾向上帝的选民讲述太初时天与地如何生于混沌；也许锡安山更让你欢喜，西罗亚的溪水从主的殿堂飞速流过；我因此向你乞求，愿你助我完成这首艰难的歌，并让歌声向上飞升，一刻不停，越过爱奥尼高峰，创建诗文中亘古未有的业绩。尤其是你，圣灵呀，在神殿前你更喜欢正直而纯洁的心灵，你无所不知，请教诲我吧；太初时你就在场，你张开巨大的翅膀，像鸽子孵蛋凌驾于蛮荒之上，使之受孕怀胎，愿你的光明照亮我的愚暗，提举我的卑微，让我写出宏文，向世人昭示那永恒的天理，以及上帝为人类指明的道路。

先说说，那天上地下的一切都历历在目，我们的祖先蒙受天恩，做了世界的主宰，先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自绝于造物主，违拗他的旨意，不守唯一的禁令？是谁诱惑他们犯下忤逆大罪？原来是该死的蛇！正是他出于嫉妒和仇恨，设下奸计欺骗了人类之母；他的傲慢致使他逐出天界，连同那班与他一道反叛的天使；在叛军声援下，他自以为荣耀远胜过同伴，只要起兵造反，就能与至高者相提并论；他于是野心勃勃，发动一场亵渎神明的战争，枉费心机觊觎宝座，向神权挑战。万能的主将他从太空摔下，这个胆敢与全能者争锋的恶魔周身燃着烈焰，头冲下跌落地狱那无底的深渊，囚禁于金刚锁链之中，承受火刑之苦。

按人间昼夜计算，整整九天九夜他和他的那班可怕的徒众，败阵后沉沦于烈火的深处，他们的不死之身仍难逃脱主的诅咒。但是，这一惩罚使他更加恼怒。失去的幸福和持续的痛苦使他心神不宁；他抬起双眼，恶毒的目光环顾周遭，目睹眼前这莫大的苦难与懊丧，胸中激起刚慢的傲气和仇怨。他凭天使所具的视力即刻见到这阴郁的景象深沉而浩渺；这是一座可怕的圆形地牢，就像一个巨大的炉膛在燃烧，只是火焰并不发光，黑暗中依然可见种种悲惨的景况，无处不是苦难之所，阴影幢幢，和平与安宁不在此地留驻，无所不至的希望也到不了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苦难紧追不舍，永不熄灭的硫黄形成洪流滚滚而至，正义之神为反叛者备下这个处所；无边无际的黑暗成了他们的牢房，那地域远离上帝和天界的光辉，距离是中心到天极的三倍。这里迥异于他们堕落前的届地！与他同时堕落的伙伴，都淹没在烈焰形成的巨流和旋风中；他很快发现，在他的一侧挣扎着一位魔头，论权力与罪行仅次于他，此魔后来闻名于巴勒斯坦，名叫别西卜。为首的顽敌，在天界称作撒旦的魔鬼，打破可怕的沉默，开口狂语：

“是你吗——这是多大的沉沦！多大的变故！你原先就生活在光明乐土，全身披覆着万道金光，那光芒胜过万千个灿烂的同辈，我曾与你结成联盟，意气相投，在壮丽的事业中同甘其苦；如今我们又同遭毁灭的灾患，从那至高处坠落，跌入无底深渊。他用雷霆说明自己更加强大，在这以前，谁知道他的凶器具备那么大的威力？然而，神威归神威，强大的胜利者盛怒的打击固然沉重，但我不会悔过，不会改变初衷，外表的光彩可以换去，但坚定的意志，傲然的气概不可丢失，我的功绩被他贬损，所有这一切都激励我与万能者一决高低，我因此率领无数武装的精灵投入激烈的争战，他们都不喜欢他的统治，而宁愿拥戴我为首领，在天国的疆场上。我们叛军挑战他至高的权力，动摇他的宝座。战败又有何妨，一切并未失去，不可征服的意志，复仇的目标，永不泯灭的仇恨，以及那永不屈服或退让的勇气，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难战胜？他的怒火和威力一概夺不走我的光荣，别想让我卑躬屈膝哀求他的恩典，膜拜他的权威。经过最近这次武力争战，他的帝国已经动摇，这时向他屈服，那才叫下贱，这样的丑行与耻辱远胜过这次沉沦；我们神灵生来具有神力，我们的灵质不灭。这次伟大的战争业已表明只要武器不逊色，预见更周密，我们就能凭实力或计谋，再掀一场旷日持久的争战。我们与头号仇敌无法妥协，他如今打了胜仗，正得意于他的唯一权威，天界的暴政。”

叛逆天使忍着痛苦说了这番话．他自吹自擂，但难掩内心沮丧；勇敢的伙伴即刻这样回答他：

“大王啊，你是众天使的首领，你率领善战的撒拉弗投入战斗。在你的指挥下，精灵们无所畏惧，威胁着天界那永恒的王，挑战他至高无上的权威。他的王权凭神力、机缘和命运支撑，我亲眼目睹这场战争并为之叹息。我们这一败好不悲惨、丢脸，我们从此失去天堂，这支强大的军队全部在这大毁灭中沉沦，如此惨状神灵中闻所未闻。如今我们荣耀尽失，往昔的幸福已被无穷尽的悲伤所吞噬，只留下意志与精神尚未被战胜，我们的元气也很快能恢复。我此刻相信他确实全智全能，要不然他怎能将我们的大军战胜？这征服者让我们保留精力，大概是想让我们更能吃苦，有足够的能力承受他的盛怒。

P3－5

2007年的夏天，高温的日子好像比其他年份都长许多，整天关在书房里，虽开着空调，但狭小的空间那点闷浊的凉意总让人感觉不到适意与畅快。案头上摆着弥尔顿的《失乐园》，宏大的叙事和沉重的词采不断地历练着思维的神经，如今总算有了了结。本来想写一篇论文式的序，待到该写的时候却忽然改变主意，只想简单交代几句感想，而将论文写作留待以后：一个经过长途跋涉的旅人回到宿营地，总想先躺下喘喘气，缓缓神，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失乐园》是一部史诗，不会有异议。这里描写的战争是创造主与抗天命的大天使之间的战争，战场设在广袤无垠的宇宙空间，特洛伊的战事或伊戈尔的远征与之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一般的史诗描写的是人世间发生的局部的、有限的战争，虽然年代比较久远，但最多也是数千年前的人和事；《失乐园》的时代背景超越了时空的界限，超越了人的经验范畴，是关于天地的创造，人类诞生的神话的！

但《失乐园》不是一般的英雄史诗，它的情节围绕亚当和夏娃违背上帝禁令，最后被逐出乐园展开，两位理论上的绝对主角不是英雄的角色。在上帝和天使面前，他们总是唯唯诺诺，甚至很少说话。他们是人类的始祖，但又像他们的子子孙孙那样，是平民。

有些英雄气概的倒是魔鬼撒旦。他和亚当一样，也失去了乐园。他失去乐园还先于亚当：由于不满上帝将至高的权力授予神子，他便拉走天军的三分之一，举起反叛的大旗。战败后被打入地狱深渊，但他毫不气馁，矢志破坏上帝创造的新世界。一种说法认为撒旦的行为具有反对专制、颂扬清教徒革命的意思。仔细读完全文，总觉得弥尔顿对撒旦的谴责十分严厉，对上帝的颂扬倒很真诚。撒旦动员天军反叛天庭时说的那些话固然慷慨激昂，但那是作为雄辩家的诗人在为撒旦寻找托词，并非有意抬高他的形象。我们没有必要将革命家的弥尔顿与诗人弥尔顿联系得太紧密，更没有必要认定撒且是一位悲剧英雄，他只是一位给人类带来致命灾难的魔鬼。

弥尔顿为什么要创作《失乐园》呢？这问题可以用他自己的话来回答：“为后代留下点什么，让他们不会轻易地自暴自弃。”

我们可以把这话当作“弥尔顿的精神”。要知道，弥尔顿是在双目失明的艰难困境中写出这部长诗的，而且，当时已是王政复辟，他随时有可能因自己的政见遭迫害。但他没有自暴自弃。上面这句话是在激励他自己，他以诗人的劳动诠释了什么叫“自强不息”。

他借《圣经》的故事传达的也是同样的精神。从永生到必死的命运挫折曾使亚当绝望过，夏娃还建议他以自杀谋求解脱。但经过天使米迦勒的开导后，他懂得了：他失去的只是一个外在的乐园，他还可以在自己的心中再建一个乐园。最后他没有自暴自弃，他为自己的子孙树立了遇挫折而不馁的最先榜样。

《失乐园》是诗，但不押韵，这是作者有意为之的。诗人要表现一种大气势，大境界，韵律似乎是一种累赘，一种束缚。事实证明，写大场面的诗也确实不需要押韵。

翻译《失乐园》不是轻松的活，首先遇到的困难来自汉语本身。汉语不像英语有丰富的中性词，这就在描述天神的活动或天界的气象时给我们带来了尴尬；实在别无选择时，只好以人喻神，留下遗憾。

弥尔顿的语言是雄辩的、煽情的语言，有时用典很多，用词冷僻，文法十分繁复。有人统计过，在英国文学史上，他是仅次于莎士比亚，用词量最大的诗人。德莱顿称《失乐园》是英国这个民族曾经产生过“最伟大、最崇高、最壮丽的诗篇之一”；相反的，T．S．爱略特就抱怨他把英语写成了“死的语言”（deadlanguage）。其实，两种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就思想的深邃，语言的典雅，意境的高远论，德莱顿没有说错；但从语言的古奥、文法的繁复论，弥尔顿的创作确实有点“掉书袋”，不容易被一般读者所理解。

我敢说，弥尔顿的《失乐园》是英语文学中最难翻译的作品之一。像这样思想深奥，语言古僻的文学巨著，汉语中多几个重译本绝对是好事，因为，凭某个译者的一己之力，很难准确无误地理解，并以逼近原著的词采与格调传达作者的意思。

我的译本肯定有许多不足之处，切望贤明的读者不吝教正。

陈才宇

2007年10月于嘉绿苑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