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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好学校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理查德·耶茨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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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好学校》作者理查德·耶茨是比肩菲茨杰拉德、海明威的最伟大美国小说家。

路内、阿乙、张悦然、鹦鹉史航、沈星联手推荐!

致最残酷最喧嚣的青春:谁说少年不孤独?

“他希望望她会在小路上停住脚步,回头朝他挥手,或者甚至会给他来个飞吻——带着这样的记忆去军队就太美了——但她一路走去,进了大门,秀发在香肩上飘拂,长裙在美腿间飞舞。”

内容推荐

这本《好学校》是理查德·耶茨的一部小说作品。书名中的“好学校”是一所虚构的康涅狄格州预备中学。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期,“好学校”中的男孩毕业后就要立刻参军作战,老师们对于自身职业和所在学校的情感五味杂陈。尽管这是一所学校,可正如书中一名老师所说,这里“蕴藏了巨大的性能量”,学生如此,老师亦如此。从某种程度上,《好学校》还延续了《革命之路》中探讨的主题:婚姻的脆弱不堪。丈夫残疾,妻子出轨,丈夫意欲自杀,却连自杀都无能为力。书名“好学校”无疑是最大的讽刺,读罢不禁令人唏嘘。

试读章节

特里·弗林十五岁,有一张天使的脸和运动员的完美身材。他的个子虽有些矮小,但他绝对可以称为美少年。他穿戴整齐地走在朋友们中间,步履轻松敏捷,格外优雅,这使他显得与众不同;只要看看他走路,你就能想象他会如何跳起来接住一个前方传球,然后绕过每一个可能的截球手,一个人飞奔至禁区,拿下一个触地得分,观众们纷纷为之喝彩。

特里的这身打扮虽然看上去很不错,但那是没法和他每天在宿舍里的表现比的——他脱光衣服,腰间围一条毛巾,穿过走廊去了淋浴房。可以用“肌肉男”来形容他:每一根突起的线条,每一处起伏,都好像是一个古典雕塑家用一把凿子刻出来的,他也以此为准,举止优雅。“嗨,特里”,他经过时同学们会这么叫他,或“嘿,特里”;特里·弗林才进多塞特中学没几天,就成为三号楼里唯一一个被所有人直接叫名字的新生。

淋浴房还包括走廊尽头的两间厕所和四个水池,在这里,他看上去气度不凡。他会谦虚地来上一段小小的表演,把腰际的毛巾一把扯开,来证明他的下身如一头烈马般坚挺;接着他走到热水龙头底下,站在那里摆姿势,把身体的重心在两只脚之间换来换去,一尊湿漉漉、亮闪闪的雕像。他右手小指曾在一次橄榄球赛中受了伤,后来一直没有很好矫正过;它不能弯曲,只是微微有些僵直,头回看见你会以为是他故意这样的,不过配上他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个性是再适合不过了。

多塞特是特里的第四所预科学校,但他还在读二年级——他还在学习阅读——因此他的同班同学并不是他的同龄人。午饭前的几小时,他和一群十三岁大的同学们待在一起,不论特里朝哪个同学微笑,那人都会傻傻地觉得浑身温暖;一天里余下的时间他分给了他的同龄人。他的房间成为三号楼里最受欢迎的聚会地点,有时甚至会有高年级的同学大驾光临,十六七岁的男生们会走进来加入一场胡闹。特里的话不多,但只要他开口就总能说到点子上。他笑起来也令人难忘,一声爆炸般的“叭一哈”,走廊上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

“嘿,你听说了德雷伯先生和他家酿的酒吗?”有人在一次社交聚会时这么说。德雷伯先生是化学老师,因小儿麻痹而四肢残疾,他如此脆弱以至于几乎无法行走或握牢一支铅笔。“麦肯齐昨晚不得不去实验室拿一本书或别的什么该死的东西,他打开电灯看见德雷伯倒在地上,仰面朝天,胳膊和腿在空中乱舞,就像——你知道吗,就像想要翻身的臭虫。于是麦肯齐蹲下去把他扶了起来——他说他大概只有六十五磅重——一股可怕的酒气几乎把他熏晕过去:德雷伯烂醉如泥。”

“叭—哈!”特里·弗林说。

“他把在实验室后面做的家酿喝了个精光——你见过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大家伙吗?一个大缸,外面接着像是管子什么的东西——他就这么醉醺醺地跌倒在了地上。老天,如果麦肯齐没有正巧过去,他就会一晚上都躺在地上了。麦肯齐把他放在一把椅子上,可老德雷伯看上去就像马上又要摔下去,他还说:‘请把我妻子叫来。’于是麦肯齐就去了德雷伯家找他的太太……”

“她一个人在家吗?”又一个人插嘴问。“她一个人吗?法国佬拉普拉德没有在床上陪她吗?”

“叭—哈!叭—哈—哈!”特里·弗林说。

“……我不知道,我猜她是一个人吧;反正,他们俩想方设法把老德雷伯弄回了家,然后德雷伯太太对麦肯齐说,她说:‘这件事就我们俩知道,行吗?’”

P1-3

序言

我父亲是纽约州北部人,年轻时学习音乐一心想做个音乐会的男高音歌手。他有一副训练有素的金嗓子,糅合了无穷的力量和无尽的温柔;听他唱歌一直是我童年里最美好的记忆。

我想他参加过几次专业的音乐会,在诸如锡拉丘兹、宾厄姆顿和尤蒂卡之类的地方,但他没能成为一个职业歌唱家;最终却成了一个推销员。我猜他进入位于斯克内克塔迪的通用电气公司是个拖延战术,为了在他继续寻找音乐会的邀约期间能有几美元的进账,但没过多久通用公司就把他耗尽了。到他四十岁的时候,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他已经南下到了这座城市,工作也稳定了下来,而且在他的余生里再也没有换过那份工作——马自达灯具分公司(做电灯泡生意的)的地区销售经理助理。

还是有人会在社交聚会上邀请他唱歌——《少年丹尼》似乎是人们点歌时最流行、最受欢迎的一首歌——他有时会接受,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他拒绝的次数越来越多。如果别人坚持,他就会后退一步,微微摇手表示拒绝,脸上同时出现微笑和皱眉的双重表情:这一切仿佛都在说——《少年丹尼》;纽约州北部的岁月;唱歌这件事本身——所有这些都已成往事。

他在通用电气大楼里的办公室只容得下一张写字台和一张装在镜框里的我和姐姐小时候的相片;就是在这间斗室里,他年复一年地赚钱,不管有多少,每月按母亲的要求寄给她。基本上从我记事起他们俩就已经离婚了。

他非常爱我的姐姐——我想那一定是他对我们毫不动摇慷慨相助的主要原因——但他和我之间的关系,在我长到十一岁左右以后,似乎总是让对方感到有些别扭。在他们离婚分家的进程中,我和父亲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我将被交由我母亲抚养。

这样的假设造成了痛苦——对我们俩来说都是的,我猜,尽管我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然而这里面也有一种忐忑的公正。尽管我非常希望事实并非如此,但我确实更喜欢母亲。我知道她是个不负责任的傻瓜,说起话来喋喋不休,为了芝麻绿豆一点大的事情就会歇斯底里大发作,危机当口基本上总是束手无策,不过我还是怀疑,郁闷地怀疑,我自己的性格构造可能跟她差不了多少。她和我成为了彼此的安慰,虽说这既没有什么好处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

雕塑艺术和贵族精神总是让她一样着迷,于是在离婚后,她成了一个雕塑家,渴望会有有钱人来欣赏她的作品,并邀请她加入他们的生活。她的艺术和社交野心永远都在遭受打击,常常是以令人蒙辱的方式,但偶尔也会有撩人的时刻,那时一切都会显得是为了讨好她而来。

那样的时刻有次出现在1941年的5月或6月,那时我十五岁。在之前的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她在自己的画室里开了一个每周一次的小雕塑班,所谓的画室就是我们在格林威治村公寓里的一间起居室。她有一个学生,是个格外美丽可爱的有钱姑娘,名字叫简。我想简一定浪漫地认为我母亲是个努力奋斗的艺术家,就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我也这么认为);总之,她退出雕塑班后就结了婚,还立马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

那是一场真正的社交婚礼,在简父母位于韦斯切斯特县的巨大草坪上举行,我们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排场。新郎几乎和新娘一样光彩夺目,是个年轻的海军军官,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制服,竖着高高的领子,配有黑黄相间的硬肩章。婚礼上有一支管弦乐队演奏,在用白帆布围起来的特意搭建的一块场地上有一个舞池。简和海军军官刚用一把亮得刺眼的刀切开蛋糕,就有成百上千个漂亮姑娘和她们的舞伴翩翩起舞了。

我穿了件有肩衬的廉价冬装,由于我长得太快已经不合身了,它是我父亲在时代广场上的邦德商店里给我买的。如果说我觉得不自在,那我更讨厌去想我姐姐此时此地一定会有的感受:她只比简小一岁左右;这些光鲜的姑娘小伙她一个也不认识;她的衣服肯定也和我一样从头到脚都不对劲;然而她还是和我一起跟在母亲后面,微笑着,一边啃着水田芹的小三明治,一边在这绵延数英亩的草坪上从一堆闲聊的宾客走向另一堆。

“这孩子在上学吗?”一个女人用尖利的声音问道。

“嗯,事实上,”我母亲说,“我一直在考虑为他找一所学校,不过有那么多的学校,我真的搞不清楚……”

“多塞特中学,”那女人说,此时我看了她一眼:高大、冷漠,下巴底下一大堆赘肉。“那是东部地区唯一理解男孩子的学校。我儿子喜欢那里。”她把一块卷起来的水田芹三明治塞进嘴里,用力地嚼起来。接着,她边嚼边说:“康涅狄格州多塞特市,多塞特中学。别忘了。把它记下来。你绝不会后悔的。”

一天,多塞特中学的校长W·奥尔科特·克内德勒,在收到我母亲的问询信后来我家访问。那天我刚好不在家,不过事后听到了那次拜访的详细情形。校长亲自登门!是不是很了不起呢?他刚好来纽约;他随身带着妈妈的信;他就顺便过来跟她介绍一下多塞特中学。她气喘吁吁地道歉——她的画室乱得不像样子;她没想到会有人来拜访——等她听到学费时,她只得告诉他她有多遗憾:一千四百美元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而神奇的是,W·奥尔科特·克内德勒居然没有走。有时候,他解释说,也可以考虑打点折扣的——也许甚至能降到半价。七百美元的话她能负担得起吗?能至少考虑一下吗?他是否有幸可以邀请她和她儿子,在今年夏末赏光去参观一下多塞特的校园呢?

“他就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就是那种最好的人,”她对我说。“单单用好这个词不足以来形容他。听上去是所很有意思的学校。一所很小的学校,总共才一百二十五个男孩,你知道吗,那意味着每个孩子都会得到充分的关注什么的。还有,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她的眼睛闪闪放光。

“什么?”

“他说‘多塞特崇尚个性’。听上去是不是很适合你呢?”

那年七月我们去参观了校园,那简直是一次心照不宣的激动之旅。就像我妈妈肯定已经说过二十遍的话,那是个美丽的地方。多塞特中学远离北康涅狄格的任何一座城镇。它是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由一个叫阿比盖尔·丘奇·胡珀的古怪的百万富婆出资建造的。人们常引用她说过的一句话,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为绅士阶层的孩子们”造一所学校,为此她毫不吝惜钱财。所有的大楼都是用一种深红色的厚砖石建造的,我们被告知说这叫“科茨沃尔德”建筑,石板瓦的三角形屋顶,使用的木材故意选用了那些处在幼苗期的,那样长大后就能呈现歪歪扭扭、自然松垂的有趣造型。四幢长条的教室兼寝室的建筑构成了一个可爱的四方院,三层楼高,中间围着好多株参天大树。在远处,沿着弯曲的石板路,还有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漂亮建筑,都有一个斜坡顶和昂贵的铅框平开深窗,还有如茵的草坪。

在这个地方的美丽背后,有一种虚幻甚至可以说是华而不实的东西——也许是在华特·迪士尼的摄影棚里搭建起来的一所预科学校——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却花了好几年才看出来。还有一件事也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了解到的,尽管我想从简婚礼上的那个女人的腔调我已经猜到了:多塞特中学以接受那些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接受的男生而著称。

我母亲抱着极大的希望回到纽约,给我在办公室工作的父亲打了一通热情洋溢的电话,为了得到钱。我想她为这事打了几通电话,不过最终还是和往常一样,她如愿以偿了。入学手续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完成了,我注册为该校的四年级学生(就是十年级),在九月份入学。

接下来的事情是买校服,为了满足此类需求,弗兰克林·西蒙男子服装店全权代理。多塞特的孩子们白天穿有品位的灰色格子呢西服——店员说别人一般都备两套,但我们坚持只要一套——还有一种选择是穿正式的多塞特运动服,紫红色的法兰绒,蓝滚边,胸口口袋上印有学校的标志,我们拒绝了这个建议。还有一套规定的晚间制服:双排纽的黑夹克,条纹的裤子,脱卸式硬领的白衬衫(普通领或燕子领),一个黑领结。

“现在,”我们走出商店后母亲说,“你就是个多塞特男生了。”

还不完全是。校长的完美辞令中最吸引我的部分是多塞特的学生有“社区服务”活动——砍伐树木,做农场的活,像流动工一般坐在小货车的平板上到处转悠——因此我们的购物还没有结束,我带着妈妈去了一家海陆军商店,在那里选了合适的工装裤和工作衬衫,合适的高帮工作靴,仿海军的短外衣。即使其他方面我不行,有了这样一套行头我就能够在多塞特中学里和别人一较高下了。

不难猜到我父亲对这一切会作何种感想。他一定会认为昂贵的寄宿学校是个荒谬的主意,那里的开销毫无疑问会使他陷入一场债务危机。但他在这件事上对我还是很友善的。他破天荒地带我去了他在曼哈顿的西区公寓,就我们两个,晚饭给我吃了一顿好吃的炖羊肉,我想那一定是他的女友在那天下午为我们炖在炉子上的(我见过她几回,但每回都很尴尬,不过那天晚上她也许是故意让我们独处的)。与我居住的那个乱七八糟的雕塑家工作坊相比,他的家干净整洁得几乎一尘不染;等我们收拾完盘碟后,我们坐下来谈了个把小时——我们之间的交谈向来吞吞吐吐、尴尬不堪,不过我记得那次谈得要比往常好一点。那天晚上他送了我两件礼物带回家去,他觉得这些礼物也许会对一个寄宿生有用——一只破旧的大衣箱,是那种被称为“波士顿箱包”的老式样,在我毕业那年它终于粉身碎骨了;还有一只装剃须用品的小皮包,看上去是新的,上面还印有他的姓名缩写,我在部队里的时候一直随身带着它,直到丢失在德国的某个地方。

我想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在这件事上的做法很漂亮。我能想象出这样一幅画面,这也许发生在他工作的那间办公室外,他和另一个雇员穿着衬衫,各自的手上都捧着一叠办公文件,也许是在一整天都在打字机上嘀里哒啦的间隙停下来彼此友好地打个招呼。我想象另外那个人比我爸更高大健壮,很可能会用一只空着的手抓住我爸的肩膀。

“你家里人都好吗,迈克?”他会这么问。我父亲名叫文森特,不过办公室里的人都叫他“迈克”;我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他们都好,谢谢。”

“你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就快结婚了吧?”

“哦,我不知道——希望别太快;不过,我想肯定不会太久的。”

“我打赌一定是的。她真是个甜心。小儿子怎么样呢?”

“嗯,他秋天就要进预科学校去做寄宿生了。”

“是吗?预科学校?天哪,迈克,这下你不是要穷得每天喝粥了吗?”

“是啊,确实——不便宜,不过我想我还能对付。”

“哪一所预科学校?”

“一个叫多塞特中学的地方,在康涅狄格州。”

“多塞特?”那人会说。“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我想象我父亲想要转身离开,于是就用疲惫的神情结束了这场寒暄。那年夏天他并不老——他五十五岁——不过再过十八个月,他就去世了。“是啊,”他会这么说,“事实上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你知道——据说那是一所好学校。”

后记

皮埃尔·凡·卢恩,因在一场战斗中被德国鬼子的榴霰弹击中导致伤口感染,在那场战役的最后一周去世了。那场战斗就是如今大家都知道的著名的“巴尔基战役”。

一个月后,在地球的另一头,特里·弗林战死于第二或第三波硫磺岛海滩争夺战。

他们两个,加上拉里·盖恩斯,就是我所知道的多塞特中学学生在二战中的全部死亡人员。很有可能还有别人,但因为没有了校友动向栏,所以我也无从知道。

1946和1947年,我曾在纽约和巴基·沃德短暂碰面,他跟我说了很多战斗故事。他说他脚跛得很厉害,膝盖受了伤,还拒绝了一枚紫心勋章,不过当时真的很尴尬,看他跟着他走过好几条街,兴致勃勃地讲着他的故事,脚一点也不瘸。他说他有好几次自愿去做一些危险区域的第一侦察兵,或者去做一些别人会说“不!别去”的冒险事情。有两次,他说,一次在巴尔基战役,另一次在齐格弗里德防线,德国大炮的冲击力“撕裂了我身上的每一片衣服——后来战友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光溜溜的”。所有这一切都使他回国后对自己对于全人类的潜在价值有了深刻而崭新的理解。

“为什么我能幸免于难,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在凌晨一点的比克福德咖啡厅里,他热切地盯着一杯咖啡解释说。“为什么是我?还有那么多人呢,为什么偏偏是我?哦,我想,我永远都不能确定,但我想我知道。我想是因为基督教,是因为耶稣。”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个教士,此后的三十年我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

我一直和休·布里特通信保持联系,直到1950年左右。为了提高我的写作水平,我通常会打两到三通草稿。尽管在我们离校前的最后几个月里他没有说什么,但其实布里特已经被海军的一个称为V-12的计划吸收了,该计划允许优秀的学生作为海军人员进入平民大学学习,在那里他们能迅速获得学士学位和海军后备役的佣金。布里特在战后不久就达到了这个目标,几乎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他出生的那个中西部城市;到那时候他也成了家,做了父亲。接下来是医科学校,他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他最后一批来信中他说他想做一个精神科医师。中断通信的人是我:想要努力达到他的水平给我带来的压力终于把我给击垮了。

1955年的一天,我在莱克星顿大道上撞上了史蒂夫·麦肯齐。我们喝了几杯啤酒,假惺惺地嘻嘻哈哈了一番,互相拍了拍胳膊;最后,在外面的人行道上,我想我们一共握了三次手才终于道了别。就在他转身离开前,他突然说:“你听我说:不要太在意过去,好吗?如果一个人执拗于过去,可能会把自己给逼疯的。”

最近我父亲的形象常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也许是因为再过四年我就要达到他去世时的年龄。现在,我母亲也已去世多年,还有我姐姐——她年纪很轻就死掉了——不过我最不能忘怀的还是我父亲。

我努力地想象他年轻时的模样,就是在通用电气公司俘虏他之前的岁月里,那时候他独自在纽约州北部到处旅行,想要靠唱歌谋生。他那时一定是个勇敢、敏感、颇有些妄自尊大的人,但同时也常常会觉得疲倦,会陷入深深的怀疑,直到最后完全放弃自己的梦想。

我真正能够清楚记得的是他那悲哀的后半生——错误的婚姻使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局促在枯燥的小办公室里,为了电灯泡的销售管理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西区公寓,芳香扑鼻的炖羊肉,我只能希望在他去世前的那几年里他找到了真爱。

然而,即使到现在,我最想记住的还是他的歌声,他那美妙动听的男高音穿越我童年的城墙鸣响在我的耳畔。十年前有一次,我深夜驾车行驶在美国中部,仪表盘里的汽车收音机发着噼里啪啦的噪音,突然从收音机里传出一片高亢纯净的声音;是他的声音,即使那只是一刹那的错觉,是某个千里之外的小城上的年轻男高音歌手:

……但是请你回来吧,

在那绿草如茵的夏日,

或是在那山谷沉寂、

白雪飞舞的冬日里……

然后,他的声音消逝在空中,噪音再次席卷而来,之后是广告,还有密苏里电台通宵的传教节目,他们是想告诉我关于人性的救赎,直到我关上收音机全神贯注地看着路面。

如果我父亲还活着,我一定会感谢他为我承担了多塞特中学的学费。我知道他从来也没有信任过那个地方,正因如此即便他不领我的情我也照样会坚持要感谢他的。我或许甚至会这么告诉他——这么说不过有一点点夸张而已——那里是一所好学校,而且至今对我有重要的意义。那里见证了我那糟糕透顶的青春期,很少有几个学校能够做到这点,那里也教会了我赖以谋生的手段。通过《多塞特纪事报》的工作,虽然我犯了许多从来没人注意到的印刷错误,但我毕竟学会了写作。难道那不能算是一个幸运的学徒经历吗?除此之外,那所学校就没有进一步的优点了吗?我在那里的中学时光就没有进一步的优点了吗?或者说,我自己就没有进一步的优点了吗?

我可能一直会在内心深处问我父亲这样的问题,在我失败的时候,我寻找着他的爱,在我在意他的爱的时候,我没有找到它;不过所有的一切——就像以前常常有人强求他演唱《少年丹尼》一样,他会后退一步,微微摇手表示拒绝,脸上同时出现微笑和皱眉的表情——所有的一切已成往事。

书评(媒体评论)

二十世纪最具洞察力的作家。

——《泰晤士报》

一部优美、真实的小说……理查德·耶茨是当今美国最杰出的现实主义小说家。

——《波士顿环球报》

小说中的一流佳作,有想象力,对真实历史亦颇有兴趣。

——《纽约时报书评》

耶茨的书就一小块织锦,细节丰富细腻;很多地方富于奇趣。

——《新闻周刊》

苦乐参半的忧伤挽歌,这是理查德·耶茨最温柔的书。

——《波士顿评论》

叙述优雅,清楚有力……充满爱意,机智风趣。

——《纽约客》

精致的文笔写下青少年的疑惧,真实可信,不失为一部杰作。

——《亚特兰大月刊》

美国最好的战后小说家和短篇故事作家之一。他为他身处的时代贡献了一些最出

色的小说,也给今天有幸一读的读者带来了乐趣。

——《独立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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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9 14:5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