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雷普利》由帕特里夏·海史密斯著,方祖芳译:一部风靡欧美的悬疑小说,曾获法国侦探文学奖、美国爱伦·坡奖。
雷普利是个出身平凡,生活也毫无值得炫耀的年轻人,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和举止。他受一个富商之托,到意大利劝说他那放荡不羁的儿子迪克返回美国。雷普利一到达意大利,就被迪克的生活形态所迷惑:高级奢华的度假饭店、一掷千金的奢靡生活,以及他美丽温柔的女友……他残忍地杀死迪克并丢进大海。拥有他的身份、财产、权利。为掩盖杀人和行骗真相,他天衣无缝地编造了各种谎言。在一次次眼看就要穿帮的惊心动魄中,超常的天赋助他化险为夷。就在他陶醉于亲手打造的美梦中时,一次意外的巧合使他露出了马脚,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并展开调查,迪克家里聘请的侦探也开始查找迪克的下落……
《跟踪雷普利》由帕特里夏·海史密斯著,方祖芳译,小说内容:一场对信任与友谊的可怕试炼,一个满怀心事的逃家少年,把雷普利从法国乡间别墅带往柏林的污秽地下世界,卷入一件绑架计画中。这个绑架计画里,有最古怪的谈判方式和阴险邪恶的智谋,向来冷酷又无道德良知的雷普利,摇身一变为慷慨又富同情心的保护人……
《跟踪雷普利》适合小说爱好者阅读。
汤姆蹑手蹑脚,踩在拼花的木头地板上,他跨过浴室门坎,停下脚步,仔细听。
嗞……嗞……
勤奋的小虫又开始工作了,虽然汤姆还能闻到那天下午他细心地注入它们出入口的灭虫药的味道。锯木头的声音持续传出,仿佛宣告他白忙了一场。他瞄了一眼叠放在某一层木搁板下的粉红色擦手巾,看到上面已经出现一堆细细小小的褐色木屑。
“不要吵了!”汤姆用拳头侧边敲了一下木柜。
它们还真停下来了。霎时一片寂静。汤姆想象手拿锯子的小虫暂时停下手边工作、疑惧对望的画面。它们也可能对彼此点头,仿佛在说:“之前遇过这种事,又是‘主人’了,不过他马上就会走。”汤姆也遇过这种事——如果他不加思索地走进浴室,根本忘了木蚁的事,有时就能在它们发现他之前,听到木蚁工作的声音,可是只要再往前一步,或扭开水龙头,它们就会安静几分钟。
海洛丝觉得他太认真了:“它们要花好几年才会让柜子掉下来。”
但是汤姆不喜欢被木蚁打败。它们害他从搁板上拿下干净、叠好的睡衣时,还得吹掉上头的木屑;还有他买了也用了一种其实就是煤油的灭蚁药,查阅了家里两本百科全书,全是白费功夫。巨山蚁属,么!”她大嚷,又回去和两名靠着吧台喝茴香酒的男顾客聊天。“那个混账东西——混账!”她大叫,仿佛用上这一天在这里出现过好多次的字眼能够引人注意。大声咆哮的男人们完全没理会她,他们也在同时地讲着话。她继续说道:“那个混账像接太多客的妓女,把自己搞得分身乏术!活该!”
汤姆想,她说的是总统吉斯卡尔还是镇上的泥水工?汤姆抓住机会对玛丽说:“咖啡,还有一包万宝路!”他知道乔治和玛丽支持希拉克,即所谓的法西斯主义者。
“玛丽啊!”乔治洪亮的声音从汤姆左方传出,试图让妻子安静下来。乔治的身材壮硕,手掌肥厚,他在擦高脚杯,擦完后小心地放回收款机右侧的架子上。汤姆身后在进行一场喧闹的桌上足球赛:四名青少年用力转动金属杆,穿着铅制短裤的小铅人前后旋转,踢着弹珠大小的球。此时,汤姆注意到在他左边最远处的吧台弯曲处有一名青少年,几天前汤姆在住宅附近也见过他。男孩的头发是棕色的,汤姆记得他那天下午穿紫蓝色的夹克和蓝色牛仔裤。那时汤姆正准备替约好的访客开前院的大门,汤姆一看到站在对面的男孩,男孩就离开原本站着的大栗树下,朝着和维勒佩斯相反的方向离去。他是不是在探查丽影,观察他们家的习惯?又是一件教人挂心的小事,就像木蚁一样。想些别的!汤姆搅了搅咖啡,喝了一口,又瞄了一眼男孩,发现男孩也在看他,男孩垂下眼,端起啤酒杯。
“汤姆先生!”站在吧台后的玛丽凑近汤姆,用大拇指指了一下男孩,点唱机正好响起喧闹的音乐。她凑着汤姆的耳朵大声说:“美国人,说是夏天来这里工作,哈哈……”她发出刺耳的笑声,好像美国人工作是很可笑的事,也可能是因为她不认为失业率这么高的法国还有工作可做。“想认识他吗?”
“不用了,谢谢,他在哪里工作?”汤姆问。
玛丽耸耸肩,有人要点啤酒了。“噢,你知道要插哪里啦!”玛丽一边笑嘻嘻地对另一名顾客大喊,一边拉啤酒龙头。
汤姆想到海洛丝和可能的美国之行,他们这次应该去新英格兰的波士顿。去那里的鱼市场,独立厅,牛奶街和面包街。那里是汤姆的地盘,即便现在可能已面目全非。他想到从前朵蒂姑妈给他的吝啬礼物:十一美元七十九美分的支票。朵蒂姑妈已经过世了,留给他一万美元,虽然汤姆比较想要她那间沉闷的小屋。不过他至少可以带海洛丝从外头看看他成长时期住过的房子。继承房子的应是朵蒂姑妈的姐姐的孩子,因为朵蒂姑妈没有小孩。汤姆放了七法郎到吧台上,支付咖啡和香烟钱,又瞄了一眼穿蓝夹克的男孩,看到他也付了钱。汤姆熄了烟,随口说了一句:“晚安!”然后离开酒吧。
天色已经暗了,汤姆在昏暗的街灯下过了街,走进比较暗的路,他的房子再走几百码就到了。那条路是几乎笔直的双车道,汤姆虽然很熟悉,不过他还是很高兴有辆车驶近。车灯照亮路的左侧。车子刚开走,汤姆便察觉到身后有快速但轻柔的脚步声,他转过身去。
一个人拿着手电筒,站在那里,汤姆看到蓝色牛仔裤和网球鞋,是酒吧的那名男孩。
“雷普利先生!”
汤姆神经紧绷:“什么事?”
“晚上好。”男孩停下脚步,把玩手电筒,“比……比利·罗林斯,我的名字。我有手电筒,可以陪你走回家吗?”
汤姆依稀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和深色的眼睛。男孩比汤姆矮,语气很有礼貌。他会不会被抢?还是他过度紧张?汤姆身上只有几张十法郎纸钞,不过他今晚没心情和人打架。“不用了,谢谢,我就住附近。”
“我知道,我和你同路。”
汤姆忧心地望着漆黑的前方,继续往前走:“美国人?”
“是的。”男孩细心地将手电筒从对他们都方便的角度照向前方,但是他的目光几乎一直望着汤姆,而非看路。
汤姆和男孩保持一定的距离,双手随时准备做出反应:“你来度假?”
“算是,也来工作,当园丁。”
“喔?在哪里?”
“莫黑的一户人家。”
汤姆希望再有一辆车驶近,好让他看清楚男孩的表情,因为汤姆感觉对方有些紧张,这也许意味着危险。“在莫黑的哪里?”
“布婷太太家,巴黎街七十八号,”男孩回答得很快,“她的花园很大,有果树,不过我主要负责除杂草……割草。”
汤姆紧张地握紧拳头:“你住在莫黑?”
“是的,布婷太太的花园里有一栋小屋,里面有床和洗脸台,没有热水,但是夏天无所谓。”
现在汤姆真的惊讶了:“美国人几乎都待在巴黎,很少住到乡下。你从哪里来?”
“纽约。”
“今年几岁?”
“快十九了。”
汤姆以为他更年轻:“你有工作证?”男孩首度露出笑容:“没有,不是正规的安排。一天五十法郎,我知道很廉价,所以布婷太太让我睡那里,她甚至请我吃了一次午餐。当然,我也可以买面包和奶酪在小屋里吃,或在咖啡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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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于死亡恐惧、焦虑不安和非单纯意外之间……海史密斯不需要任何神秘的装置就能达到超自然现象。
——《纽约时报书评》
海史密斯的小说会颠覆你在文学中读过的正义形象,动摇你心中的正邪标准。在她的巧手之下,真实世界里的道德秩序不再稳固,读者的道德感也因此偏斜。
——《克里夫兰实话报》
没有其他作家能比海史密斯更令人心神不宁了……就像折磨人整夜的恶梦,而且无解。
——《纽约客》
海史密斯的特殊才能在于,让活在焦虑与自我世界和无法内化社会秩序的心灵,有个栖息之地。
——《华盛顿邮报》
引出潜藏在普通世界里的危险分子,没有人能比海史密斯更高明。
——《时代周刊》
帕特里夏·海史密斯是一位善于操弄精巧与危险艺术的女性,读者请小心。
——伊索贝尔·穆雷《金融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