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佛游记》是斯威夫特的一部杰出的讽刺小说,出版两个多世纪以来,被翻译成几十种语言,在世界各国广为流传。作品运用讽刺影射的手法,反映了18世纪前半期英国的社会矛盾,揭露了当时统治集团的腐败和罪恶,并抨击了侵略战争和殖民主义。斯威夫特是在古典主义的哺育下成长起来的作家,他的文字功底极深,表现手法新颖,尽管隔着一层翻译,仍有许多值得我国青少年朋友学习和借鉴之处。
本书是一部奇书,由四卷组成,在这部书中,斯威夫特的叙事技巧和讽刺才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反映,作品的主人公里梅尔·格列佛教个英国外科医生,后升任船长,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为祖国而自豪,在职业和政治方面似乎都颇有见识,可是他本质上却是一个平庸的人,而威夫特正是利用了主人公的这种局限达到了最充分的讽刺效果。
《格列佛游记》是英国作家斯威夫特的代表作。《格列佛游记》是以格列佛船长自叙的方式写成的,主要叙述了格列佛船长在小人国、大人国、飞岛国和“慧骃”国的奇特经历。通过小说的形式,对18世纪前半期的英国社会生活进行了全面的讽刺与批判,具有鲜明的民主主义的思想特色。
1699年5月4日,我一格列佛医生,接受了“羚羊号”船主威廉·普利查德船长的高薪聘请,作为一名随船医生,准备去南太平洋一带航海。
我们从英国南部的一个叫布里斯托尔的海港起航。开始,我们的航行一帆风顺。在去东印度群岛的途中,我们遇到了强风暴。船员中有十二个人因操劳过度与饮食恶劣而丧生,其余人的身体也极度虚弱。11月5日,风势很猛,我们的船被强风驱赶着,直往礁石撞,船身碎裂。连我在内的六名船员,将救生的小船放到海里,竭尽全力脱离大船和礁石。据我估计,我们只划出去三英里远,就再也没有力气划船了,因为大家在大船上已经力气耗尽,我们只好听凭波涛的摆布。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忽然一阵狂风从北方吹来,将小船一下子掀翻了。小船上的同伴后来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至于我自己,则听天由命地游着,被风浪推向前去。我时不时地将腿沉下去,却总也探不到底。眼看我就要完蛋时,忽然觉得水也没那么深了。海底坡度很小,我差不多走了一英里才到岸上,那时大约是晚上八点钟。我又继续往前走了半英里,没有见到有任何房屋或居民居住的迹象。当时我实在太虚弱了,在草地上躺了下来。草很短,软软的,一觉睡去,真是前所未有的酣甜香沉。
我睡了大约九个小时,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都被一些细细的带子牢牢地绑在地上。我的头发又长又厚,也同样被绑着。太阳开始热了起来,我听到周围一片嘈杂声,可我躺着的姿势,除了天空以外什么也看不到。没过一会儿,我觉得有个活的东西在左腿上蠕动,轻轻地向前移动着,越过胸脯,几乎到了我的下巴前。我尽力往下看,竟发现一个身高不足六英寸,手持弓箭,背着箭袋的人!而且,至少有四十个他的同类随他而来。我大为惊奇,猛吼一声,吓得他们掉头就跑。但是他们很快又回来了,其中一个竞走到能看得清我整个面孔的地方,举起双手,抬起双眼,一副惊羡的样子,他用刺耳却很清晰的声音高喊:“海琴那·德古尔!”其他的人也把这几个字重复了几遍,可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努力挣脱,把绳子挣断了,拔出了将我的左臂绑到地上的木钉。我把左臂举到眼前,发现了他们绑我的方法。我又用力一扯,虽然十分痛,但还是将绑我头发的绳子扯松了一点,这样才能将头稍稍转动两英寸。一阵尖声高喊过后,我听见其中的一个大叫道:“托尔戈·奉纳克!”瞬间,一百多支如针一样的箭射中了我的左臂,非常痛,他们又向空中射了一阵,就像欧洲人放炮弹一般。我想,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安安静静地躺着。这些人发现我安静下来不动的时候,就不再放箭,不过,从听到的吵闹声判断,他们的人数又增加了。我将头朝吵闹的方向转过去,看见地上已竖起了一个一英尺半高的平台,旁边还有两三副梯子,平台中间站着一个看上去有身份的人,那个人对我发表了一通长长的演说,可惜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他一喊完,立即有五十多个人过来将我头左边的绳子割断,我因此得以把头向右边转动,看清了要说话的人的样子。那是一个中年人,比跟随他的另外三个人都要高,演说家派头十足。看得出来,他用了不少威胁的语言,也许下了一些诺言,表示他的同情与友好。我答了几句,态度极为恭顺。自从离船后到现在,我已有好几个小时没吃一点东西了,饥肠辘辘。我不时地把手指放在嘴上,表示要吃东西。那位“赫够”(后来我才得知,对大老爷他们都是这么称呼的)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从台上下来,命令在我的两侧放几副梯子,大约一百个居民将盛满了肉的篮子向我的嘴边送来。从形状上看,有些像是羊的肩肉、腿肉和腰肉,做得很有味道,但是比百灵鸟的翅膀还要小,我一口吃了两三块,步枪子弹大小的面包一口就可以吃掉三个。他们一边尽快给我供应,一边对我的高大身躯与胃口惊讶万分。接着我又表示要喝水,他们从我吃东西的样子看出,少量的水是不够喝的。这些人非常聪明,他们十分熟练地吊起一只大号水桶,把它滚到我手边,撬开桶盖。我一饮而尽,酒的味道很像淡葡萄酒,但要比葡萄酒香得多。接着他们又给我弄了一桶来,我也是一口气喝个精光,并表示还想喝,可是他们已经拿不出来了。我表演完这些特异功能之后,他们欢呼雀跃,在我的胸脯上手舞足蹈,一遍又一遍地高喊“海琴那·德古尔”。我得承认,当这些人在我身上来来回回地走动时,我常想将最先走近我的四五十个人一把抓住扔到地上。可是想起刚才所吃的苦头,立即打消了上述念头。再说,他们如此破费而隆重地款待我,我也应该以礼相待。然而,我又很奇怪,这帮小人儿竞如此大胆,我一手已经自由,他们还敢在我身上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他们看我不再要肉吃了,便派来了一位钦差大臣。钦差大臣带着十二三个随从,从我的右小腿上爬上来,一直来到我的眼前。他拿出盖有国玺的身份证书,递到我眼前,大约讲了有十分钟的话,虽然没有任何愤怒的表示,但说话的样子却很坚决。他不时地用手指向前方,后来我才明白,他在指半英里外的京城,皇帝已在那里的御前会议上决定,把我运到京城去。我回答了几句,可是没有用。我用空着的左手做了一个手势,把左手放到右手上(从钦差大臣的头顶掠过,以免伤了他和他的随从),接着又碰了碰头和身子,示意他们我想要获得自由。他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他举起手来做了个手势,说非得把我当俘虏运走不可。不过他又作了另外一些手势,是让我明白可享受足够的酒肉,待遇非常好。这么一来,我又想努力挣脱束缚了,可觉得脸上手上的箭伤还在痛,而且都已经起疮了,许多箭头还扎在里面。我又看到敌人的人数增加了许多,只有做手势让他们明白,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赫够”及其随从礼貌而和颜悦色地退了下去。他们在我的脸上手上涂了一种味道很香的油膏,没过几分钟,所有的箭伤全部消失了。我的精力恢复了许多,开始昏昏欲睡。后来有人证实,我睡了大约有八个小时。原来,医生们奉皇帝之命,事先在酒里掺了一种安眠药水。
这些人是十分出色的数学家,在皇帝的支持与鼓励下,他们机械学方面的知识达到了极其完美的程度。皇帝以崇尚、保护学术而闻名。这个皇帝有好几台装有轮子的机器,用来运载树木和其他重物。这次五百个木匠与工程师立即动手建造了他们最大的机器。那是一座木架子,高约三英寸,长约七英尺,宽约四英尺,装有二十二个轮子。在我听到欢呼声时,机器已经运到了。机器被推到我身边,与我的身体保持平行,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怎样将我抬到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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