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卡门青(中学版)》编辑推荐:青少年诺贝尔文库,让孩子与世界上最美的文学相遇!《青少年诺贝尔文库》是从众多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优秀作品中撷取的适合青少年阅读的经典之作,针对孩子的年龄及心理特点,分为“小学版”和“中学版”。它们是世界上最美的文学,也是人类智慧的宝典。它们是送给孩子最好的礼物,让孩子通过读书而成长,通过读书而成熟,通过读书而成为一个有智慧的人!
作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赫尔曼·黑塞的成名作与代表作,《彼得·卡门青(中学版)》文字优美,内容融合抒情、写景、哲理思考、情节驱动为一体,交相映发,具有诗与绘画的魅力。作者于书中讲真摰、纯洁的友情与爱情,讲丰富的人类之爱,堪称予人深邃启迪的黑塞之书。
《彼得·卡门青(中学版)》,给孩子展示一种真正的生活,让孩子从中体会自我的成长。
《彼得·卡门青(中学版)》是一本给孩子看的诺贝尔经典文学著作,是瑞士现代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赫尔曼·黑塞的成名之作。《彼得·卡门青(中学版)》写了一个在瑞士中部山区的农家弟子,为了接受高等教育,寻求理想的人生,进入都市上流社会,但是却与资本主义的“现代文明”格格不入,大失所望。经过一番苦苦探索,他终于回归故乡,在大自然的怀抱和纯朴的乡人中得到了精神慰籍。作品文笔优美,抒情、写景、哲理思考,交相映发,具有诗与绘画的魅力。
在生命的伊始,是有神话的。正如伟大的神往日在印度人、希腊人和日耳曼人灵魂上进行创作并寻找表现一样,如今,他又夜以继日地在每一个孩子的心灵中播种。
那个时候,关于我家乡的那些高山、湖泊、溪流都叫什么名字,我一无所知。然而,我却瞧见了通红似火的太阳下的湖水有如一面镜子般明亮,湖面犹如少女碧绿的眼眸,在微风中泛着点点银光,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环抱着湖泊,存在于远处山缝之中的是如洁白积雪般耀眼的凹口和细小的瀑布,而山脚下却躺着一片稀稀疏疏的、倾斜式的草场,果树、茅屋和灰白色的阿尔卑斯山母牛成为了其中的点缀。我幼小的心灵是一座坍塌的城池,如此可怜,如此空虚,却又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有所期待,因此,在我的心灵之中蕴藏了来自湖泊和高山精灵所赠予的勇敢宏丽的诗篇。只要谈到时间,坚韧的峭壁和陡坡都会怀着敬畏的心情,露出一副倔强的神态。它们是时间的产儿,从它们的身上可以找到时间刻下的痕迹。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地球在痛苦的呻吟声中成形、开裂、弯曲,岩峰和山脊便从它饱经煎熬的身躯里高耸而起。岩石山怒吼着、轰隆着蜂拥而出,山峰拔地而起,它们漫无目的地上升直到折断为止;双峰搏斗,拼命地争夺空间弄得鱼死网破,最终,有一座胜利了,孤兀地挺立着,把它的手足抛到一旁,摔得粉骨碎身。从那个时候开始,被折断的山峰,被挤裂破碎的岩石,便一直留在了山上的淤泥里,比比皆是。每逢冰雪融化时,山洪挟带着如房子般大的石块直泻而下,将它们像玻璃一样砸得粉碎,或者用力一推就将它们滚到了山谷深处,镶嵌于柔软的草地。
这些岩石山,说来说去也都只是干篇一律。要想明白它们的意思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瞅一瞅那些陡峭的山壁。它们岩层一个接一个地折断、弯曲、龟裂,撕裂开的一道道伤痕遍布了每一面。“我们有着恐怖的遭遇,”它们说,“我们仍在饱受苦难。”然而,它们在说这么一番话的时候,语气是那样的骄傲、肃穆而又坚定,恍如一位久经沙场磨炼的老战士。
没错,的确是老战士。我看着它们战斗,与水、风暴的战斗,在恐怖的初春的暗夜里,当剧烈狂躁的热风在它们的头顶上方嘶吼的时候,当溪流从它们的凹口卷着粗糙的石块倾泻而下的时候。在这些漫长的黑夜里,它们紧紧地扎稳脚跟,面色冷静;屏气凝神,坚定不移,抬头挺胸,用满是裂痕的峭壁和山峰迎着狂风暴雨,凝聚全力,坚强抵抗。每当一道伤痕被撕裂开来,它们就会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悲愤和惊悚的咆哮声。对于每一次远处的山崩,它们都会回应出惊骇的嗟叹,断断续续,怒气直指云霄。
我还瞧见在草地、斜坡上都长满了青草、鲜花、蕨类和苔藓,甚至连被土填满的岩石裂缝里都有它们的身影,它们被古老悠久的民族语言赐予了奇异古怪又富有想象的名字。它们都属于群山的子孙后代,自得其乐地繁衍着,生机勃勃且善良无害。我触碰着它们,观察着它们,闻着它们的芬芳,试着叫出它们的名字。我的体会变得更深了,因为我在观察树木的时候劬口认真。我瞧见,每棵树都能不受干扰地保持自己美好的品格,拥有着自己特殊的形态和树冠,并投下了一道卓尔不群的光影。在我眼里,它们不但是闲云野鹤,还是精兵强将,和群山是亲缘关系,因为每一棵树,都为了自身的生存和发展,默默地、不屈不挠地与风、气候和山石战斗,就连那些伫立于离山峦较近的较高的树木也不例外。它们各有承担,务必将根扎紧,稳住躯干,所以才在形成各种各样的形态里留下了各不相同的伤痕。有的松树,仅仅只有一面长着树枝,是被风暴所造成的。还有的,红色树干如蛇一般紧紧贴着岩石弯弯曲曲生长。树和岩石相互挤压,相互依靠。它们如同战士一般细细端详着我,使我的心中涌起了一层羞怯之感和满怀的敬畏。我们这儿的男男女女也都跟它们如出一辙,刚强坚韧,眉头紧锁,三缄其口——通常,说话最少的也是最好的人。所以我学会了用观察树木或者岩石的姿态去观察人,并且如同对沉默的松树那样对它们表示尊重和敬爱。
在湖畔一块倾斜的三角形平原上,坐落着我们的小村庄——尼米康,它夹在了两山的突出部位之间。有一条道路是通向周围的修道院的,另一条则是通向离这个地方有四个半小时路程的邻村,而对于其他坐落在湖边的村庄,只需坐船通过水路就可到达。我们村子的建筑都是古老的木质结构的,数不清有多少个春秋了,几乎从来都没有见到新盖成的。人们会依照需要对这些陈旧的小屋进行部分翻修,这一年更换地板,来年则修理房顶的一角。一些只有半截的梁木和板条,起初大概是用于隔断房间的材料,现在却可以用来作为屋顶的椽子。假如它们连做椽子都不太合适,但当作柴烧又未免有些可惜的话,那么在下一次修缮马厩的棚子或者存放干草的阁楼时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要不然就当作屋门的横条。在这些屋子里居住的人也有着相类似的情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并发挥着自己应有的作用,不管这样持续下去的时间有多长,之后便会在踟蹰难进中加入到了无用者的圈子里,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湮没于黑暗的地底下。长期身处异地的本乡人,在返回故里的时候,除了看到几户人家的旧房顶换新的了,几户人家半新的房顶已经破旧了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改变,虽然昔日还健朗的老人已经沉眠于地下,却会有其他的老人,在这个相同的农舍里安居,姓同样的姓,看管着同样是黑发的孩子,他们的言行举止连同音容笑貌,和在这段时光里已逝的那些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我们这个村庄所匮乏的,就是时常添补外来的鲜活血液和生命。在这里居住的人们还可以说是精神旺盛、活力四射的一族人,几乎每一家都存在着亲密的血缘关系,整整有四分之三的人都姓卡门青。这个姓氏不经意间就将教堂的簿册一页又一页地填满了,在教堂公墓的十字架上随处可见,甚至还被别人用油漆书写或者用狂野的刀法雕刻在了房屋上。就连车行老板的车辆上、牲口棚的桶子上以及坐的小船上都有这个姓氏的存在。在我父亲屋子的大门上面,也有写着这么一行字:“这个屋子是约斯特和弗兰齐斯卡·卡门青修建的。”但这个并非是我的父亲,而是我父亲的祖父,也就是我的曾祖父;假如我也不曾留下JtJ半女就离开了这个世界的话,那么,必定也会有一个姓卡门青的人搬进这个破屋里住,只要那时候这所房子还完好无损,上方仍然还有屋顶可以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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