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阿赫玛托娃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她的作品有从普希金延续下来的经典性优雅,也蕴涵了源自她本人戏剧化的人生的激情。众多的男人为她的美所折服,虽然她的三次婚姻都极其不幸。她开始写作之日,适值“人们皆认女人写诗荒唐”之时,她曾讽刺地说。她的天才高翔于任何这种类型的天分之上:然而她为这个成就付出了既当不成贤妻又当不成良母的代价。
在这本《俄罗斯的安娜(安娜·阿赫玛托娃传)》中,伊莱因·范斯坦借鉴了大量一手资料:回忆录、信件、日记,以及对阿赫玛托娃朋友和家人的采访,讲述了这位引人瞩目的女诗人的一生。
安娜·阿赫玛托娃被誉为俄罗斯文坛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在这本《俄罗斯的安娜(安娜·阿赫玛托娃传)》中,伊莱因·范斯坦借鉴了大量一手资料:回忆录、信件、日记,以及对阿赫玛托娃朋友和家人的采访,讲述了这位引人瞩目的女诗人的一生。
众多男人为她的美所折服,但她的三段婚姻都极其不幸。她开始写作之日,适值“人们皆认为女人写诗荒唐”之时。她的天才几乎超越了任何范畴,然而她为此付出了既当不成贤妻又当不成良母的代价。
二十世纪的所有重大事件都直接影响了阿赫玛托娃的生活。在斯火林恐怖统治时期,她的作品被禁长达四分之一世纪,她唯一的儿子和第三任丈夫被拘押在古拉格,以保证她不发声。她成为所有受当时政权镇压的人们的偶像,在疾病、贫困中,在女性激情和艺术追求的终生斗争中,她依然维持了这一英雄的角色。
阿赫玛托娃的作品有从普希金延续下来的经典性优稚,也蕴含了源自她本人戏剧化人生的激情。她带着尊严,镇定忍受了所有的不幸。玛丽娜·茨维塔耶娃,惟一在天分上可与她媲美的女诗人,称她为“俄罗斯的安娜”,俨如她是一位女皇。
《俄罗斯的安娜》一书的特点在于,在充分使用现有材料的同时,作者还与阿赫玛托娃的后辈如安娜·卡明斯卡娅,米哈伊尔·阿尔多夫有过接触,走访了阿赫玛托娃四大弟子中的阿纳托利·奈曼和叶甫盖尼·莱因。
这件事仅仅发生在一瞬,
而我们已衰老了一百年。
——阿赫玛托娃
人们业已感觉到即将来临的欧洲战争。在俄国,它唤起了中世纪英雄主义返祖性的记忆,认为这是条顿人和斯拉夫人之间的战争。就这样,它招致了普遍的忠诚,一九一二年至一九一三年巴尔干战争期间.几个俄国大城市成为支持斯拉夫人的有力证明。在军队的最高指挥阶层洋溢着好战的情绪。实际上,这是两大集团之间在角力。一九一四年八月一日,德国向俄国宣战。在日记本里,阿赫玛托娃写道:“早上,还有些关于其他事的恬静诗作,一到晚上,整个生活碎为齑粉。”
一九一四年七月三十日,沙皇发布总动员令,而在八月二日,星期天。当沙皇在冬宫的阳台上宣告进入战争状态时,全体民众跪在他面前高唱国歌。高涨的爱国情绪只维持了一段不长的时间,但仇视外国人的回响却历久不散,强烈到袭击德国大使馆,许多人匆匆地换掉听来像德国人的名字。与此同时,圣彼得堡市的名字也让政府改成带有更多斯拉夫色彩的名字彼得格勒。
在重回斯列普涅沃与古米廖夫和列夫团聚之前,阿赫玛托娃曾分别到彼得格勒和基辅探访父母。八月五日在沙皇村火车站,她与已换上军装的古米廖夫遇到亚历山大·勃洛克。阿赫玛托娃回忆,一想到他也被遣送到前线,古米廖夫便震惊不已,他嘟囔着说:“这不等于油炸夜莺?”她在大战的第一个夏天因肺病缠绵病榻,遵医嘱每天大部分时间须卧床休息。
总在寻找精神新生迹象的知识分子,希望战争能给他们提供为国家利益牺牲自我的理由。在被遣送上前线的数以百万计的农民和工人之中,爱国情绪不很明显,只有少数人预见到战争是长期的,更不必说预见到秋季战役早期的血腥僵持了。
打宣战时起,古米廖夫就满怀激情地加入了骑兵,以便寻找机会证明自己肉体的无所畏惧。他深受尼采格言的影响,认为战争和果敢比仁爱更有益。宣战后他在前线待了一个月,生动地描写出投入战斗时肾上腺素的活动。有几首诗反映出摆脱危险时的激动。他与大部分在前线待过的英国诗人感受的激昂之情迥异,在一封信中曾有力地加以说明:
我整个晚上不曾入睡。攻势是如此地猛烈,我感到精力极其充沛,我想,在人类的黎明期,人们过得如此的不安。他们大量地创作并早夭。我很难相信,那些每天吃午饭和每晚睡觉的人,可以给文化精神的宝库带来什么。他让妻子放心,如果她一连几个星期不曾接到函件,那是因为从前方不能投邮,他已经通知几个后方的朋友,倘若出了什么事请他们写信。在致一个朋友的信中,他继续承认自己异常欢欣:“我站着谛视夜空,用李子白兰地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大嚼子鸡、鹅肉和猪肉……总而言之,我敢说,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阿赫玛托娃对战争的感受截然不同。一九一四年九月她写了最为凄惨的诗作之一《安慰》,反映出寡妇的内心世界,她的安慰坚定地建筑在幸存的灵魂的基督教信念上:
你不曾得到他的消息,
你不曾听到他的什么。
在火焰熊熊的凄惨的
波兰,你找不到他的坟墓。
让你的心灵沉寂无声.
它以后不会惘然若失。
他是上帝的军队的新兵.
眼下不必再为他悲伤。
哭是罪过,煎熬是罪过, 在可亲而可爱的家庭,
想想吧.你现时应该向
自己的保护者去祷告。
她不赞成尼采从善恶中作出抉择的观念,对于她,诗歌既是神秘的天赋,是责任,也包含着人类苦难的想象。一九一四年十二月中勃洛克关于阿赫玛托娃的诗发表过一个著名的谈话(这个谈话不时把她与茨维塔耶娃加以比较):“她写诗似乎是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而诗人应该在上帝面前。”这是关于阿赫玛托娃头两部诗集有趣的评价.但就在此时她的题材得到开拓。除男女之间关系的痛苦之外,还包括了她的国家的苦难。这位似乎只关心外表的优雅的女性,已化为全人类的声音。
整个欧洲在残酷的战争中丧失的年轻生命之多史无前例。整整一代人被毁灭。俄国军队并不像历史学家经常说的那样装备窳劣,在兵力和武器上实际上与德军相近,但所有战场的军事指挥系统都无可救药地准备不足。士兵作战的冬装简陋,许多人未经训练。有的人未经配备步枪。有的人连靴子都没有。不必奇怪,军队中很快就疾病横行。
俄国人还有其他缺陷。俄国铁路网不敷运输兵力和武器,他们的列车一天运行不到二百英里。总之,这些军用列车充斥着马匹和秣料。反映出在堑壕作战中骑兵即将过时的困扰。
一九一四年秋。当俄军和德军发现第一场血淋淋的战役以僵局而告终时,俄军战略的败象已显而易见。八月三十一日的战役结束时.德军仅以损失一万五千人的代价,换得对方死伤七万人和被俘十万人的战果。俄军最高指挥部对这个灾难持漫不经心到冷酷的态度。俄军从未计划过战争会超过六个月,也没设想过会有重炮交火而需大事建筑堑壕。俄军的堑壕既浅又窄,不足以容身。冬天里面积满雪。P62-65
安娜·阿赫玛托娃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她的作品有从普希金延续下来的经典性优雅,也蕴涵了源自她本人戏剧化的人生的激情。众多的男人为她的美所折服,虽然她的三次婚姻都极其不幸。她开始写作之日,适值“人们皆认女人写诗荒唐”之时,她曾讽刺地说。她的天才高翔于任何这种类型的天分之上:然而她为这个成就付出了既当不成贤妻又当不成良母的代价。
二十世纪的所有重大事件都直接影响了阿赫玛托娃的生活,她成为为斯大林压迫下全体人民发声的人物。她需要过人的勇气,来熬过长达四分之一世纪的作品不准出版的时期,特别是在儿子和第三个丈夫被拘押在古拉格的年代。作为所有受苏维埃政权镇压的人们的偶像,她在疾病、贫困以及女性激情和艺术追求之间的终生斗争中,依然维持了这一英雄的角色。
阿赫玛托娃带着尊严,镇定地忍受了她所有的不幸。玛丽娜·茨维塔耶娃,惟一在天分上可与她媲美的女诗人,因此称之为“俄罗斯的安娜”,俨如她是一位女皇。
一九六六年三月九日,即阿赫玛托辞世四天后,诗人、学者科尔内依·楚科夫斯基在日记中写道:“眼下需要开始编纂她的大型传记。这将是一部有益的书。”可惜,无论是苏联还是俄罗斯学者.都有负前辈的嘱托,四十二年一晃而逝,迄今为止.我们今天所能读到的阿赫玛托娃俄文传记,仍是阿列克赛·帕甫洛夫斯基两册不足两百页的小册子(《阿赫玛托娃》和《阿赫玛托娃:生活和创作》)。这不但与英语世界的三册皇皇然阿氏传记(它们是阿曼塔·黑特的《诗歌的朝圣》,罗贝塔·里德的《阿赫玛托娃:诗人与预言家》以及本书)适成对比,就与中国学界的两册(它们的作者分别是辛守魁和汪剑钊)也相形见绌。我们再来看看诗人亲友传记的撰写情况:与她一时有瑜亮之称的茨维塔耶娃,已出了三本翔实的传记,帕斯捷尔纳克的传记我手边就有两册,她的前夫尼古拉·古米廖夫和儿子列夫·古米廖夫的传记,也分别由著名的“名人传记丛书”出版了。我们只能为斯人独憔悴而叹惋不已。
阿赫玛托娃传记的撰写难度不会高于茨维塔耶娃,它之所以迟迟未能问世,原因当然不一而足,也非我们这些外人所能妄加揣测。可能是为弥补这个缺陷,伊莱因·范斯坦的《俄罗斯的安娜》出版不到两年。俄罗斯的两家出版社先后出版了该书的俄译本,这在俄罗斯出版界是罕有先例的。
伊莱因·范斯坦,英国诗人,传记作家,在写成《俄罗斯的安娜》之前,她已有诗集传世,撰有关于普希金、茨维塔耶娃(书名《被俘的狮子:玛丽娜·茨维塔耶娃的一生》及泰德·休斯的传记。她还译有茨维塔耶娃的诗选。《俄罗斯的安娜》一书的特点在于,在充分使用现有材料的同时,作者还与阿赫玛托娃的后辈如安娜·卡明斯卡娅,米哈伊尔·阿尔多夫有过接触,走访了阿赫玛托娃四大弟子中的阿纳托利·奈曼和叶甫盖尼·莱因。《俄罗斯的安娜》一书,与《诗歌的朝圣》相比,高头讲章的味道稍弱,可读性较强;与《阿赫玛托娃·诗人与预言家》洋洋数十万言相比,它十来万字的篇幅更适合一般诗歌爱好者阅读。阿赫玛托娃一生经历琐碎而复杂,感情生活极其丰富,对其人的生活有所了解,无疑有助于深入理解她的作品。我虽忝为阿赫玛托娃诗歌的译者之一,但一向以来视《没有主角的长诗》为畏途,迟迟不敢动笔,翻译此书后,再阅读了一些有关的俄文资料,自觉腹笥较前充实,对长诗的理解较前深入,可以试行移译了。
我在决定移译此书时,又购得由莫斯科埃克斯莫出版社出版的俄译本(塔吉娅娜·诺维科娃译),原想能对译事有所帮助,令人失望的是,诺维科娃的译本只能说是改写本,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它惟一可取的地方在,俄文的引文直接录自各种第一手材料,我在翻译时即部分以之为据(也有一部分即被俄译删掉的引文则译自我自己的俄文藏书),而不是译自范斯坦有各种问题的英译。范斯坦翻译的引文大体上还过得去,但为了适合英美读者的阅读习惯,对俄国人复杂的人称作了简化,引文也时见伤筋动骨的删节,我在这些方面都一一作了还原。范斯坦本人是诗人、作家,但似乎缺了一点学者的严谨,行文偶有粗疏处,我都在脚注中一一拈出。原著附有大量拈出引文出处的著作.由于这些书绝大多数都不曾译为中文,故略而未译。
在移译过程中,曾屡向白嗣宏教授及黄灿然君问难,没有他们的襄助,此书必然有更多的错误,虽说铭感五内,难以言宣,我还是请他们接受我的谢意。
二○○八年四月二十日于香江
范斯坦为这位伟大而坚定的女性创作了一部极其引人人胜的传记,同她之前讲述玛丽娜·茨维塔耶娃生平的书相得益彰。它将带你进入阿赫玛托娃和她的世界。
——《华盛顿邮报·图书世界》
伊莱因写就了一部学术但又充满感情的传记。同样身为诗人,范斯坦熟练地写出了阿赫玛托娃的独特声音为何及如何吸引了读者如此多年。
——《独立报》
范斯坦巧妙地讲述了阿赫玛托娃贫困窘迫的生活,解释了她纠缠而痛苦的感情生活,阿赫玛托娃深情的作品代表着整个被压制的国家发声。
——《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