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传国玉玺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宝音才从梦中醒来,他洗漱之后去包绮丽和诺敏其其格的房间,见只有包绮丽一个人蒙在被窝里酣睡,也许听到了响动,她迷迷糊糊地侧过身子,丝制的胸衣袒在外面,酥胸微露。宝音扫了一眼周围,又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向外望去,见外面也没人,就又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伸手触摸她的胸衣。顿时那种温暖酥软的触感仿佛通过他的指尖涌遍他的全身,他情不自禁地吻着她薄而柔软的嘴唇。她嘴唇微启,一股股热浪涌上她的喉头,一抹红霞染红了她的双颊。她战栗一下惊醒了,睁大眼睛看着他,见是宝音,便伸出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好像搂住了自己的唯一。他干脆翻上床,捧着她的脸狂吻,她的喉间发出一声微颤的嘤咛,那张娇美的脸、炽热的脉搏以及粗喘的呼吸顿时都狂乱了,于是一阵眩晕,好像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
忽然,诺敏闯了进来,她见到这种情形,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瞪着眼睛使劲地跺脚,皮鞋撞击地砖发出“嘎嘎”的声响。
宝音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惊恐地望着诺敏。
诺敏长着一张娃娃脸,柳眉杏眼,睫毛黑密而修长,鼻梁俊挺,温软玉润的嘴唇白里透红,一双看起来深潭般的总是忧郁的冰眸,一身貂皮领子的白色毛衫,褶褶蓬松的短裙下是黑色光滑的打底裤,更显得她柔枝嫩条,她戴着一顶粉色的裘帽,帽边上翠围珠绕,光彩令人目眩。
看样子她是出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会这么快发生,并且是她亲眼目睹,她那由于气愤而起伏的胸脯,甚至把短衫上的那一排蓝水晶纽扣都崩开了。
包绮丽也觉察到了异常,她翻起身尖叫了一声,抓紧被角捂住胸口,红晕涌上她的脸颊并迅速扩大,一直从脸上延伸到她白皙的脖子上。
“诺敏……”宝音羞愧地望着她愤懑的目光,弱弱地唤道,他想解释什么但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慢慢耷拉下脑袋。
“诺敏,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包绮丽颤抖着说。
诺敏咬着唇,眼泪决堤而下,然后跺着脚呜呜地哭了起来,接着猛然转身,夺门而出。
“如果是我,我现在就会追出去,这是每一个女人在伤心而去的时候,最渴望自己深爱的男人立即做出的事。”包绮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平静地说。
“不是每一个人,你不了解她。”他坐在床边抱着头,裤子绞拧在一起,裤边下是一双乌黑锃亮的皮鞋。
包绮丽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了。宝音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不安,一会儿又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一缕阳光洒在他灰白色的西装上,此时的他就像一尊落满尘埃的雕像。
白桦树在阳光下就像镀上了一层亮光闪闪的白银,酒店没有院子,门外是一片暗绿色的草坪,有一条铺着碎石子的狭窄的路直通草原,远远看去,绿茵茵的牧场点缀着黄绿相间的向日葵,这里的空气甜美,景色宜人。在草坪的长条椅上,诺敏安静地坐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望着远方。包绮丽慢慢朝她走去,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纤小的膝盖上。
“对不起,诺敏妹妹。”她埋头说,“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要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和他的风流韵事吗?”诺敏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娇俏的鼻翼翕动着,呼吸急促起来。
包绮丽瞧着自己的影子,她抬起头来,碰到了诺敏咄咄逼人的寒冷目光,她低垂着眼帘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一直都爱着她,甚至你们一起来我家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情侣呢,你认为是我抢走了他,所以你现在报复我。”诺敏移开目光幽幽地说。
“不,不是你想的这样。我承认我是爱他,尊重他,但我们之间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我们至今什么都没做。”包绮丽语无伦次地解释。
“什么都没做?”诺敏生气地问道,“是不是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这并不是第一次!”包绮丽也生气了,她忽然又柔和起来,慢慢说,“在考古时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我想你可以理解的,因为你也曾经遇到过类似梦幻一般的迷障,就如你手背上的蝙蝠文身。宝音曾告诉我,你被曼陀罗花香迷醉,于是你产生幻觉,跳进湖中被旋涡卷走,你也经历过如梦一般的生活,难道不是吗?我们也是这样,自从有了那枚腾格里哈森,我们常常被梦境困扰,醒来后都分不清是梦还是在现实中,所以,你所看到的都不是存心的,更不是认真的,我想告诉你……”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们的爱是一种与肉欲无关,既高雅又严肃的圣洁爱情,即使你们在梦中也不会被肉欲玷污,是这样吗?”诺敏打断她的话问道。
包绮丽苦笑一下,然后对她讲了他们在贝尔湖畔的离奇之梦。听完她的讲述,诺敏感觉精神上松弛了一些,但是,长久折磨着她的紧张和冷漠的情绪,逐渐变成了忧伤以及一种无助的凄凉。
“也许我不该怪你们,每次看到宝音那张苦瓜脸,我就知道他为了考古也艰辛极了。”诺敏起身弱弱地叹息了一声,“可是他忽略了家庭,忽略了我这个妻子,就连这次回家他也是那么勉强,如果不是那枚蝙蝠金牒和那本耶律楚材的日记,我想他是不会回家的,即使我和父亲千里迢迢地来找他。”
“你和他谈谈吧,我想你会理解的,但我发誓我和他不可能有那种过分的事,我毫无理由去破坏一个美好的家庭。”包绮丽歉疚地说。 “不用谈了,我不想听他说话,就如他也从来不想听我说话一样。”诺敏轻叹一声,语气沉着地说。
“你应该支持他的工作,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在努力,我们不能让他的事业半途而废。”包绮丽小心翼翼地劝道。
“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不会给他那本日记和蝙蝠金牒的,我不想让他走火入魔,然后和另一个女人厮混在一起,然后活在自己虚幻的世界,将现实抛弃得一干二净,你也是女人,你将来也会有家庭,你也不能容忍别的女人对吧?”诺敏斜睨着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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