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井古镇位于禄丰县城西北92公里的龙川江畔。黑井古镇曾经因为出产盐而闻名滇中,被誉为“逝去的盐都”。自东汉初期开井煮盐,2000多年来,黑井一直是一个经济繁荣、多元文化发达的古镇,留下了许多名胜古迹,曾有佛教、道教寺庙51座,清真寺4座,黑井每天都有多班中巴车往返于禄丰和楚雄之间,时间有时会变化,夏天偶尔会因为公路塌方中断交通,所以你在前往或返回之前,最好打听好发车的时间。昆明到攀枝花的火车在黑井站会停车,你也可以坐火车前往。黑井火车站到黑井镇还有约4公里路,可以坐马车或面包车到镇里,徒步需要1小时的时间。黑井古镇显得异常宁静有石雕、石碑、古建筑、古墓等历史文物92处,有黑井文庙、五马桥、真觉禅寺、古盐坊、大龙祠、伍家大院、诸天寺、飞来寺、绝峰寺、武功将军墓、石龙火葬墓群、新石器遗址、十八犁田、滴水箐瀑布和石板街等景点。有人说“黑井是一部耐读的书,一块明清社会的活化石”。
早在汉唐时期,制盐的烟火就在这个山谷里弥漫开了。但黑井盐业的真正开发始于元代。随着驿路的开通,黑井很快发达起来。到了明代,一条驿路已经不够,当时的盐政提举司又修了连接永昌道及经元谋接灵光道出西川的两条驿道。黑井进入了空前的繁盛时期。驿道上马帮和马锅头从没有断过,他们把盐驮出去,把银子驮回来。盐巴为这里带来了梦境般的繁华。就是这样一个弹丸之地,元代其“课额则当云南地丁之半”,明朝黑井的税赋占云南总税赋的67%,清朝黑井的税赋占云南总税赋的50%,清末民初黑井的税赋占云南总税赋的46%。之后,其逐渐衰落。
黑井1800多年的制盐业中,一直把含盐分的井水叫卤水,把提取卤水的竹质工具叫竜(lóng),把井洞称为竜房,打卤水的工人叫竜工,当时提取卤水“分班轮换,日夜不止”,当时的一首古歌描述了制盐的场景——“井汲常涸涸,编氓渐渐贪。裸体男抬卤,蒙头女负薪”。
鼎盛时期,这里曾达3万余人,原来的五坊扩建成了十三坊,仅寺庙就有75座。这在古代,应是一座不小的城市。现在,走在石板铺成的古街上,还随时可以寻找到当年繁华旧梦的痕迹。那些蒙尘的门扉镂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那些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石头柜台泛着古老岁月的微光,残颓了的石狮还保持着过去的威严,石头砌成的墙壁已经斑驳,亭台楼阁还残留在山顶上,随处可见的沙石打制的西式浴盆是黑井人奢侈生活的见证。在婆娘盐的生产一直由朝廷严格控制,盐井都有井兵把守。但是获得私盐的方法也有很多种。一是锯盐的锯夫故意加宽锯口,积累碎盐。二是女人和小孩手持木瓢,在卤夫必过时趁其不备或与卤夫相互会意,快速地舀上一瓢卤水,存到备好的小桶里,回家熬制成“小锅盐”。也有一些卤夫在倒卤水时,留下一层不倒干净,返回时经过要好的人家门口,很快地倒进早就等着的木瓢里。还有的把卤夫穿过的草鞋编制得很厚,晚上把草鞋用清水浸泡,积累下来,然后在半夜里偷偷地熬制成“小锅盐”。因为这种盐大多与女人有关,所以在黑井,私盐也叫婆娘盐。“婆娘盐”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一些妇女常常把锅形的私盐反贴在肚皮上,用带子绑扎稳当,装成身怀六甲的孕妇,大摇大摆地闯过关口。古镇对面的山坡上,还有一座虽已坍塌,但仍然高耸的关哨——它是为了防止贩运私盐而设置的。近乎停滞的时光把这里的贞节牌坊、伍家大院较好地保存了下来。
马帮道上自古就与凶险相连,所以跑马帮的地方自古多寡妇。黑井的女人谨守妇道,霜筠雪操。光绪皇帝御笔钦命,赐写了“节孝总坊”。这座牌坊四柱三门,高6米,除却雕梁画栋之外,它的最奇特之处,也是和其他牌坊相区别的地方,就是在一条条代表着帝王威严的龙上面,卧着数只凤。牌坊上有87位节妇的姓氏。
黑井的古民居保存得较好,既有官家的威严府第,也有富商大贾的走马转阁式的豪宅,更有普通人家的“三坊一照壁”和精巧的四合院。其中最有名、保存得最完好的是伍家大院。宅院占地1018平方米,将中国传统建筑中追求的“六品高位”、“四通八达”、“万物山生”的思想贯穿其中,形成了从空中看是走马转角楼,地面看是四合五天井的独特的建筑格局。大院的主人当年是“黑井第一灶户”,建筑师是主人从北京请来的,设计上融入了法式风格。建筑的雕刻工作都是由从剑川请来的最好的木雕师傅完成的,精雕细刻,十分完美。
夜晚的黑井寂静无声,早没有了当年万马归槽,每天上万人出入不息,所有店铺从开张就一直是通宵达旦的喧嚣景象。躺在客栈的木床上,我感觉有一种忧郁的气息从龙川江上(过去它还叫“烟溪”)缓缓流过。升腾的雾气笼罩着它,没有人能够看清它的过去。P82-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