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北齐书》、《周书》和《北史》因为分别以北朝时期的北魏、东魏北齐和西魏北周为主要记载对象,因而被合称为“北朝四史”。
南北朝时期的历史,因头绪纷繁而不易把握,更因此时处于南北分裂、对峙状态而容易各执一词,使真相湮没在双方的笔墨官司之中。在这两个方面,北朝四史既为我们勾勒出了北朝历史发展的大致脉络,又为我们留下了南北朝在历史记录上歧异的明显记录。
北朝四史卷帙浩繁,行文中常引经据典,对今日一般读者而言颇有距离。而令狐德棻、李延年的《北史》在对传世史书的改写方面有典范性作用。因此我们从中选取了部分重要内容译为白话,希望能借此让广大读者接近元典,并产生对这些史籍的阅读兴趣。《北史(2)》就是其中一本。
北朝四史卷帙浩繁,行文中常引经据典,对今日一般读者而言颇有距离。因此我们从中选取了部分重要内容译为白话,希望能借此让广大读者接近元典,并产生对这些史籍的阅读兴趣。《北史(2)》就是其中一本。
令狐德棻、李延年的《北史》在对传世史书的改写方面有典范性作用。其所开创的对传世史书进行删削后补入正史所未录之内容的做法,上承《汉书》对《史记》中有关西汉历史的记录进行抄录与改写之法,下启北宋欧阳修、宋祁在《旧唐书》的基础上修撰《新唐书》达到“文省而事增”效果的前驱。单就这一点而言,对中国古代史学的发展十分有意义。
《北史》还有一个很有价值之处,就是可以与《魏书》、《北齐书》与《周书》互相对照,在这三部史书流传过程中出现内容散失时可以用来补全。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这三部史书,阙漏的各篇正是用《北史(2)》的内容补入的。
周书
周书卷一
帝纪第一文帝上
太祖文皇帝宇文泰,字黑獭,代地武川人。(其父)宇文肱为人侠义,胆魄过人。正光末年,沃野镇人破六汗拔陵作乱,很多人在他的影响下起兵。破六汗拔陵的手下王卫可孤追随者最多,宇文肱就会同乡亲除掉了他,其党羽也随之散去。后来宇文肱躲到中山,结果落在鲜于修礼手中。鲜于修礼命宇文肱仍然统率自己的旧部。后来宇文肱被定州官军打败,死于疆场。
文帝是宇文肱的小儿子,其母为王氏。他自幼便气度不凡,不事生产,仗义疏财,以此来结交贤才。他少年时就跟随其父在鲜于修礼军中。鲜于修礼被杀时,文帝只有十八岁,就被葛柴任命为将军。他知道葛荣难成大事,就和兄长们策划出逃,计划还没有实施,葛荣就被氽朱荣所擒,河北被平定,文帝也按规定到了晋阳。氽朱荣认为文帝兄弟有英雄气,怕他们不忠于自己,就罗织罪名杀了文帝的三哥宇文洛生,还想杀害文帝。文帝为自己和兄长的冤屈申辩,言辞慷慨,令尒朱荣动容。尒朱荣赦免了他,对他更加礼遇。
永安二年,燕州发生叛乱,文帝开始以统军的身份跟随氽朱荣平叛。此前,北海王元颢叛逃到萧梁,梁人扶植他做“魏王”,命他带兵攻打洛阳。魏孝庄帝到河内逃避这场兵祸,尒朱荣派贺拔岳与元颢交战,而后迎接孝庄帝回到洛阳。文帝和贺拔岳有旧交,就以别将的身份跟随贺拔岳讨伐元颢。孝庄帝返回京城洛阳后,文帝因功被封为宁都子,食邑三百户,升任镇远将军、步兵校尉。
万俟丑奴在关西起兵造反,孝庄帝派尒朱天光和贺拔岳等去讨伐他,文帝因此随贺拔岳人关,充当先锋,打败了(万俟丑奴任命的)伪行台尉迟菩萨等人。平定万俟丑奴起义后,文帝因功升任征西将军、金紫光禄大夫,增加食邑三百户,加直阁将军衔,行原州事。当时关陇地区受战乱侵扰,百姓逃散,文帝以恩德信义安抚他们,百姓都心悦诚服,高兴地说:“要是早遇上宇文使君,我们怎么会跟从反贼作乱呢?”
普泰二年,尒朱天光东出与北齐神武帝高欢交战,留下其弟尒朱显寿镇守长安。氽朱天光还召秦州刺史侯莫陈悦率兵东进。贺拔岳知道氽朱天光必败,想留下侯莫陈悦一起对付尒朱显寿,但没有主意。文帝认为侯莫陈悦不易被拉拢过来,劝贺拔岳策反其手下的兵将,对氽朱天光的命令阳奉阴违,然后再说服侯莫陈悦,必然会成功。贺拔岳大喜,就命文帝到侯奠陈悦军中游说,侯莫陈悦就不再东进,与贺拔岳一起袭击长安,派文帝率轻骑为先锋。文帝认为尒朱显寿怯懦无能,知道各路军队进逼的消息必定会东逃。文帝怕他逃远,便兼程而行。尒朱显寿果然东奔,文帝追到华山将他生擒。
太昌元年,贺拔岳任关西大行台,任命文帝为左丞,兼任贺拔岳府内司马,加授散骑常侍,大小事务都交给他处理。
北齐神武帝高欢击败氽朱氏后专擅朝政,文帝请求去观察情况。他到并州后,高欢向他询问贺拔岳的军事情况,文帝对答如流,颇为雄辩,高欢认为他不同常人,想要留他在手下听命。文帝假意表示效忠,才得以脱身,星夜上路。高欢果然派人追赶,到了函谷关也没追上。文帝返回后对贺拔岳说高欢有不臣之心,但因为贺拔岳兄弟在而不敢发难。然后,文帝又分析了局势,劝贺拔岳移兵陇上,扼守险要之地,为匡扶社稷做好准备,成就齐桓公、晋文公那样的霸业。贺拔岳闻言大喜,派他进京向魏孝武帝密报此事,魏孝武帝深为赞同,加封文帝为武卫将军,让他回去向贺拔岳报告。
(北)魏永熙三年春季正月,贺拔岳准备讨伐曹泥,派都督赵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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