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麦加编著的《夏墅堰》内容简介:落落最看好的作家刘麦加在《夏墅堰》中,巧妙地以章回小说“自相对偶”的篇目名为《夏墅堰》点题定名,在语言上则更以戏谑的风格讲述了一座城和一群少年的成长,以及他们之间的因缘纠葛。而在这个青春故事的背后,她更想诉说的是一种“理解”和“宽容”。每个人对这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想法,随着成长的推进把所有认知沥干成一两句话甚至是一两个字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与此同时理解与互相理解也在进行着,家人之间的理解,恋人之间的理解,朋友之间的理解,当我们真正接触到对方最深谋远虑最殚精竭虑的想法和打算时,才明白我们太容易低估除了自己以外的这个世界,于是终于明白宽容是一种多么伟大的力量。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我们经历的也许就是一次对自我的清醒,对世界的理解。
刘麦加编著的《夏墅堰》内容介绍:夏墅堰是一座古城,几千年前一个因为临河而建的堤坝繁荣起来而得名的城市。多少年之后黄河早已在这里断流,只有名字和这座城市的年龄流传了下来。十八岁的时候姚禾伊、孔墨白、柳迟心、林颜迫不及待地离开这里追求远方那些或有或无的梦,只留下苏见喻一个人守住这个城市。二十三岁那年他们齐齐回来,各怀心事各有不甘。本是恋人的姚禾伊与孔墨白面临分手,原因竟是姚禾伊其实真正爱着的是与她青梅竹马的苏见喻,于是原本就与苏见喻纠缠不清的林颜一气之下又一次离开,孔墨白也再一次打起背包悄然离去。所以那一年不是团聚的一年,而是又让苏见喻被迫遭遇分离的一年。故事从大家二十五岁的冬天,马奶奶的去世开锣唱响。姚禾伊的远房表妹香奈儿不远万里从澳大利亚赶来奔丧,给夏墅堰带来了一场久别的重逢。作为当初被抛弃的两个人,林颜的不屈不挠和孔墨白的不卑不亢会给这座古老平静的城市带来怎样的风波?姚禾伊心心念念嫁入苏家的愿望终究能否实现?而在这些青春恩怨的背后,却有一场夏墅堰将要面临的更大的灾难……
《夏墅堰》是一本长篇小说。
苏见喻一口一个香奈儿地带着远房表妹在马家院子周遭转悠,拜见了几位舅舅舅母三大姑四大姨五大婶,到了下午这个苏见喻御赐的中文名几乎就被整个夏水区接受了。苏见喻毫不见外地给香奈儿说着家里亲戚的八卦,他说就算你在中国不停留太长时间,也要知道这个家里谁能惹谁不能惹,越是大的家庭看起来越是和睦反而背后越是风起云涌,若是这阵子你没能和这个家族的人处好那我完全可以建议你以后老老实实地在澳大利亚待着,只要你踏入我国领土半步不用动用军队光三姑六婆的口水就能把你吓走。
香奈儿惊到了,说,那你赶快告诉我最不能惹的人是谁?苏见喻想了想说,马奶奶没死的时候当然是马奶奶不能惹了,现在马奶奶去世了大家都觉得马姨独当一面,马姨就是马芳丹,姚禾伊的妈,你大表姑,不过我觉得你大表姐姚禾伊的能力也不能小觑。反正马家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好在他们家女嗣单薄。想当年马奶奶还在的时候那三足鼎立三国争霸的状况……唉,不说了,和平年代不提战事,不吉利。
香奈儿听着苏见喻夸张的描述手法一时无法消化他刚才的话,也不见苏见喻有收回自己意见的征兆,就更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他。随后他头一抬说,关于马奶奶的死还有一件事你没听说吧?香奈儿皱皱眉想刚来这里不到一天的光景并没有人跟她说过什么比较内幕的话,便摇摇头。
苏见喻用余光往两边扫视了一下说,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就告诉你了。是说马奶奶一周前去世的那天晚上,原本是住在姚禾伊父母的旧房子里的。旧房子是姚禾伊爸妈早前结婚时用的,后来他们搬到了新区,那房子就空了下来。新区你知道吧,离夏水还蛮远的,刚好那旧房子就在新区和夏水的中间,所以马奶奶要是想外孙女了,就打个电话跑去他们旧房子喊姚禾伊回来吃顿饭睡一晚。刚好那夭晚上姚禾伊陪朋友出去玩没回去吃晚饭,十点多给马奶奶打电话还说要不要带点夜宵回来,马奶奶在电话里说今晚不用回来了,明早就让她二舅过来把她接回夏水去。结果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马家老宅的保姆过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马奶奶直挺挺地躺在自己卧室的那张床上,已经咽了气,表情特别安详从容。八九十岁的老人,通常都是这样一口气没上来,驾鹤西去了。按理说事情到现在也没什么差池,老人嘛,早上回到家劳累也好心累也罢躺床上突发个脑梗死掉很正常,可是一个曾经当过医生的老头过来见马奶奶最后一面的时候说这看上去好像已经死掉五六个钟头了吧,所以应该是凌晨一点去世的,怎么能说刚咽气呢?这下大家才慌了神,忙去问二舅不是他今早才把老太太送回家的吗?二舅正哭在兴头上,一用力把鼻涕吸到了肚子里说啥?没啊!我刚刚才来哪里来得及见到老娘最后一面啊!
苏见喻说到这里故意收了声,看着香奈儿逐渐放大的瞳孔,悠悠地吁出一口气,说,所以…… 苏见喻便顺着香奈儿的话接下去说,所以是马奶奶在姚家去世了之后觉得死在别的地方不妥又起尸跑回自己家自己的床上躺着了。
一阵萧索的东风恰逢其时地刮来掀起了香奈儿身上的鸡皮疙瘩,连着苏见喻都打了哆嗦赶忙搓搓手劝解这事也是这么一说,真正怎么回事就姚禾伊自己知道,不过你千万别去问她啊,姚禾伊最喜欢装神弄鬼了,她准能说出一个更可怕的版本。
语毕,有人在前院连喊了好几声“苏小三!苏小三哪!过来搬花圈了!”苏见喻听见慌忙跑过去。香奈儿一个人站在人迹寥寥的后院,看着太阳马上就要落山,想起刚才苏见喻说的话,又打了个冷战仓皇地跑到了人群中。
夏墅堰的冬夜像没有晕开的墨,胡乱地涂在天上,灵堂前那一抹烛灯的光便显得这么孱弱,时不时跳动着有熄灭的动向又在剧烈的挣扎中讨回了些许得以喘息的平静。仿佛一种比喻,好似生命一般,虚弱且不得力,可悲又哀伤却无法轻易放弃。
出殡前一天晚上马家请了法师来超度还邀了乐队过来吹拉弹唱了一出,表演完毕陆陆续续地人都已经散去,地上留下闹市区赶集一样痕迹的琐碎的纸屑和重叠的脚步。入了夜长辈因为哭得太用力小辈因为玩得太尽兴都疲惫不已进内堂休息了,只留下姚禾伊一个人跪在灵堂前往火盆里塞着纸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妈妈同她一起跪坐在了这里,手里拿着一打纸钱往火盆里头放,火势立刻变旺了。姚禾伊也跟着往里面频繁放纸钱,就听见她妈妈说,火烧旺点,还暖和点。
姚禾伊点头附和了一下,随后她妈又说,要有个红薯放里面就能烤着吃了。
姚禾伊大吸一口气惊诧地说了一声妈!然后口气放慢嘟囔了一句,死的可是你妈。
马芳丹没有觉得忌讳,摆摆手说,行了行了,等我死的时候我也让你在我的火盆里烤红薯好了吧。
姚禾伊噤了声,马芳丹努努嘴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默契地继续给马奶奶烧纸钱。灵堂中央挂着一幅马奶奶的黑白遗像,她略微严肃又难掩慈祥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此刻只能听见风吹起灰烬时窸窸窣窣的声响,便再没有其他的打扰。
她们子孙三人几时像这样和平而温存地共处一室过,姚禾伊真没有确切的记忆了。
突然听到挺远有几串缓慢的脚步声,姚禾伊愣了一下,等被灯光照出了些轮廓才皱着眉和马芳丹一起起身跑过去。看清楚了面貌,姚禾伊喊了一声“苏奶奶……”就被她妈拉着一起给过来的几个老人家跪下磕了个头。
苏奶奶赶忙把马芳丹母女扶起来说着受不起受不起,颠着小步子走去灵堂轻轻说了句,老马,姐妹几个来看你了。
只这一句。就没有再多余的对白了。 随后苏奶奶和马芳丹说了几句节哀的话便走到姚禾伊面前关切地摸摸她的头用眼神给她安慰,姚禾伊乖巧地笑笑。苏奶奶问她我们家小三儿呢,怎么没在这边陪你们?
姚禾伊说,我妈打发他回家睡觉去了。这几天全靠他呢,忙里忙外的,明天还要出殡,所以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
苏奶奶点点头说,小伙子就不能歇着,你们可着劲儿用啊。姚禾伊眉毛一弯说,哎呀那多不好意思。苏奶奶嗳了一声说,反正早晚都得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姚禾伊眉眼一低,抿着嘴不说话。
苏奶奶头一转瞥到了马老太的遗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按道理早些天我们就该来送送你姥姥的,可是你几个舅舅怕我来了太伤心。怎么都不让我过来,我就琢磨着明天就出殡了说什么也得来看看吧。唉,你姥姥走得匆忙,都没能和我们好好告个别,到头来也不知道她有啥没完成的遗愿没。大家当了一辈子的姐妹,都是一起结着伴上下班.一起商量着时候生孩子,一起计算着日子嫁闺女娶媳妇,结果老了老了,她一声不吭地就先去了……话还没说完就哽咽了起来,姚禾伊赶忙抚上了苏奶奶的背给她顺气。
另一个奶奶说,嗳年前马大姐不是还喊我们过完年再来她家搓一把麻将嘛,这下可好我们是三缺一了。
苏奶姗!男神了一会儿,接着左右瞄了瞄这灵堂,觉得摆两桌麻将都不成问题,就转头问马芳丹好不好把椅子和桌子搬过来。
马芳丹心领神会说,方便的方便的,说着就进屋央了两三个年轻人在灵堂里摆了一张桌子放了四把椅子布好了一桌麻将。P1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