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是世界文明古国之一,古希腊人在其生存和发展过程中创建了璀璨多彩的文化,留传了丰富的遗产,神话传说就是其中之一。古希腊神话的优美、动人是举世闻名的,它是生活在古代爱琴海流域、被史学家们称之为“正常的儿童”的古希腊人的智慧结晶。希腊神话作为人类童年时代的产物显示出了永久的魅力,它是欧洲最早的文学形式,孕育了欧洲的文学艺术,成为西方文学艺术作品、美学理论以及社会科学专著取之不竭的灵感源泉。
后世流传的古希腊神话故事集是人们根据古代材料编撰而成的。在这些神话故事集中,斯威布编著的《古希腊神话与传说(插图本珍藏版)》内容丰富、全面,情节可靠。本书会进一步有助于我国读者对古希腊神话的阅读和理解。
斯威布编著的《古希腊神话与传说(插图本珍藏版)》主要依据荷马的两部史诗,参照其他古代希腊的神话与传说以及希腊作家的一些文学作品编写而成。斯瓦布引人入胜而又娓娓动听地讲述了宙斯、阿波罗、雅典娜、普罗米修斯、阿佛洛狄忒、阿伽门农、俄底修斯、阿喀琉斯的脚踵、帕里斯的苹果、木马计以及塞壬女仙的歌声等故事。荷马的《伊利亚特》只写到赫克托耳之死,而《古希腊神话与传说(插图本珍藏版)》则一直写到特洛亚的陷落,故事更完整了,人物的命运也都有了交代。
丢卡利翁和皮拉
在上古的人类定居尘世间,他们的种种罪行传到世界统治者宙斯耳中以后,他便决定亲自到人间去察访。但他处处发现,实际情况比传闻还要严重。
阿尔卡狄亚国王吕卡翁一向以野蛮凶残闻名遐迩。一天夜色已深时,宙斯来到吕卡翁待人冷淡的王宫。他发出几个奇迹的信号,暗示神已到来,众人立即对他顶礼膜拜。吕卡翁却嘲笑他们这种虔诚的祷祝,他说:“那就让我们看看他是人还是神吧!”他暗自决定,趁半夜熟睡把客人杀死。
他先是杀了摩罗西亚人送来的一个可怜的人质,把还没有全死的肢体放在沸水里煮或在火上烤,然后在晚餐时把这些人肉端到餐桌上献给客人。洞察一切的宙斯从桌边一跃而起,抛出复仇的火焰,让这个心中无神者的宫殿顿时燃烧起来。这个国王惊慌失措地逃到旷野里去。他喊出的第一个痛苦的声音是动物的嗥叫,他的王袍变成了长满兽毛的皮,他的胳膊变成了前腿,他本人变成了一只嗜血的狼。
宙斯回到奥林帕斯山,与众神商量,打算消灭这个罪恶的人类。他原想向整个大地投射闪电,却又害怕大火殃及天国,烧毁宇宙的轴。于是他便把库克罗普斯为他锻造的雷电放在一边,决定天降暴雨,让人类淹死在洪水中。这时,能驱散雨云的北风和其他一切方向的风都被锁进了埃俄罗斯的岩洞里,他只把带来降雨的南风派了出来。这南风拍打着滴水的翅膀飞向大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遮住他可怕的脸,浓云掩盖着他的胡须,波涛在他那满头的白发里滚动,雾霭压在他的前额上,大水从他的胸脯喷涌。南风悬在空中,用手抓住巨大的乌云,挤压它们。于是,雷声隆隆,大雨如注。暴雨成灾,淹没了庄稼,农民的希望化为泡影,一整年长时间的辛勤劳作毁于一旦。
海神波塞冬也来帮助他的兄长宙斯进行这一次破坏行动。他把所有的江河召集起来说:“你们要冲进一切房屋,摧毁所有堤坝!”它们全部一丝不苟地执行海神的命令,波塞冬本人也挥起他的三叉神戟刺穿地层,使足气力摇动,为洪水开辟道路。
这样,河流便流过开阔的田野,淹没了耕地,冲倒了树木,冲毁了庙宇和房屋。如果有一个宫殿还屹然矗立,大水便很快盖过它的山墙,最高的塔楼也被漩涡卷没。转眼间便再也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陆地,整个世界都成了汪洋大海。
人类想尽一切办法自救。有人爬到最高的山上,有人跳上小船划过已经淹没的家园的屋顶或自家葡萄园的山丘,船的龙骨都擦到了那些葡萄藤。鱼儿在树林的粗枝当中拼命地游动。波浪追逐着急奔不迭的野猪。所有的人都被大水冲走。那些没被波涛卷走的人也都饿死在荒山野坡上。
在福喀斯地面,有一座高山的两个山峰依然高耸在淹没一切的洪水之上。这就是帕耳那索斯山。丢卡利翁和他的妻子皮拉乘小船漂到了这座山上,因为丢卡利翁是普罗米修斯的儿子,父亲曾对他发出过有关洪水的警告,并且为他造了一只小船。没有一个被创造的男人和女人比得上他们二人这样正直和敬神。宙斯从天上往下界一看,发现尘世已完全被淹没在大水和沼泽之中,在无数人当中只剩下了这一对男女,而他们俩又都是无罪的,虔诚敬神的,他便放出了北风,驱逐了黑压压的浓云,命令它把雾霭带走。他让天又看见了地,让地又看见了天。海中之王波塞冬也放下了三叉神戟,让洪水平静下来。大海又有了海岸,江河返回它们的河床,树林从深水里伸出沾满泥浆的树梢,群山随之出现,最后平坦的陆地又展现在眼前。
丢卡利翁四下里张望。土地已经荒芜了,处处像墓地一样的寂静。看到这样的景象,眼泪禁不住从他的面颊上滚了下来。他对他的妻子皮拉说:“亲爱的!无论往哪儿看,我都看不见一个活人。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是大地上的人类了。别人都淹死在洪水里了。我们也没有充分的把握能活下去啊。我看到的每一片云都使我的灵魂充满恐惧。即使一切危险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两个孤独无助的人又能在这荒凉的大地上做什么呢?啊,当初我的父亲普罗米修斯要是把捏泥造人并把灵魂注入泥人的本领教给了我,该多好啊!”
他说了这席话,这一对孤寂的夫妻不禁哭了起来。然后他们就屈膝脆在半遭破坏的忒弥斯女神的祭坛前,向天上的女神祈祷:“哦,女神啊,请告知我们,用什么办法我们才能再造出我们已经毁灭了的种族!哦,请帮助这沉沦的世界重新充满生机吧!”
“你们要离开我的圣坛,”传来女神的声音,“蒙上你们的头,解开你们系着腰带的衣服,把你们母亲的骨骼扔到你们的背后!”
夫妻二人好一阵子都对这谜语般的神谕感到惊异。皮拉首先打破沉默。“请宽恕我,尊贵的女神,”她说,“我现在真是吓得缩成一团了,我不能听从你,不能拆散我母亲的骨骼,伤害她的阴魂!”
但丢卡利翁的智慧像一道光似的使他顿然醒悟。于是他亲切地抚慰妻子说:“我的理解有可能不对,但神的话总是善良的,毫无恶意的!我们伟大的母亲,这不就是大地吗,她的骨头不就是石头吧!皮拉,神是让我们把石头扔到身后去呀!”
他们对这道神谕又怀疑了好一阵子。他们转念一想,试试又有什么坏处呢。他们走到一旁,按神的指示蒙上头,松开系衣服的带子,往背后扔起石头来。这时产生了一个伟大的奇迹:石头开始失去它的坚硬易碎的特性。它变得富有弹性,而且长高了,成形了。石头本身显现出人的形象,不过还不十分清楚,而是粗略的形体,或者说很像雕刻家刚用大理石雕琢出来的人体。石头上潮湿的或沾泥的部位都长成了身体上的肌肉,坚硬而结实的部分变成了骨骼,石头上的纹理留在原处,成了人体的脉络。就这样,借助于神的佑护,在很短的时间里,男人抛出 的石头变成了男人,女人抛出去的石头变成了女人。
人类不否认它的这个起源。这是坚强勤苦劳作的人民。他们永远牢记他们是怎样繁衍成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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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永久魅力的古希腊神话
古希腊神话的优美、动人是举世闻名的。
古代希腊是世界文明古国之一。古希腊人的活动范围主要包括现今的巴尔干半岛南部、小亚细亚西部沿海地区和地中海东部各岛屿。此外,他们很早便与黑海沿岸地区的居民交往,向意大利半岛南部沿海和西西里岛等地区移民,足迹远至西地中海和北非。古希腊人在其生存和发展过程中创建了璀璨多彩的文化,传下丰富的遗产,神话传说就是其中之一。
古代神话的产生历史久远,它乃是处在生产力发展水平低下时期的远古人类借助想像征服自然力的产物。由此,古代神话必然包括神的故事和人与神之间的关系和冲突的故事,即英雄传说两个方面。神的故事更明显地反映了古代人类把强大的自然现象形象化的丰富想像力,英雄传说则主要是对可能具有某种历史性的传奇人物及相关事件的崇拜和理想化,反映了远古人类的生存活动和与自然进行的顽强斗争。古希腊神话也是包括了这两个方面。
古希腊神话故事的形成时期很早,是远古一代代人集体创作的结晶。神话起初口传,后来见之于书面文字。它的最早的传世书面文献当推荷马史诗。史诗中除了主体故事外,还提及了许多其他的神话故事,那些故事显然在当时已是广为流传、普遍知晓的。在荷马之后不久有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的长诗《神谱》,扼要地记述了许多神话故事,并且力图把那些故事谱系化。古希腊悲剧的题材基本都是取材于神话,是作家对那些神话故事的现实理解的戏剧体现。公元前三世纪之后希腊化时期的亚历山大里亚学者们在对古典作品的收集和注疏中,对古希腊神话的收集和保存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一些诗人则在学识性原则的指导下,发掘出许多鲜为人知的神话典故。
古罗马神话受物物有灵论的影响,对神灵缺少形象性思维,神话故事贫乏。英雄传说也主要表现为历史故事,故事中的人物具有的更多的是现实性而非超人性。古罗马人在接触了古希腊神话后,很快被娓娓动人的希腊神话所吸引,从而广泛吸收了古希腊神的形象和故事,出现了古希腊罗马神话传说特有的融合。
古希腊民族在发展过程中曾几经变迁,他们的神话观念也在这种变迁中不断发生变化。这种变化的基本特点是由自然崇拜转向人性崇拜。人们所熟悉的这一时期的希腊神话的基本特点是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神,赋予神以人形、人性,甚至人的社会关系。神和人的基本区别在于神强大,常生不死,生活闲逸快乐;人类弱小,会死,生存艰辛,不得不经常求助于神明,但也常常诅咒神明作恶。古希腊人崇拜神,但同时赞美人,赞美人的勇敢和进取精神。古希腊人批评骄傲、残忍、虚荣、贪婪、暴戾、固执等人的性格弱点,并且认为往往正是这些性格弱点造成人生悲剧。古希腊人崇拜神,但并不赋予神明过分的崇高性,也不把神明作为道德衡量的标准,而是把他们作为人生的折射。古希腊神话正是以这种人本精神,以动人的故事和深邃的思想内涵,历来吸引了广大读者,发出魅人的力量,令人百读不厌,成为后代文学艺术创作丰富的材料源泉。
后世流传的古希腊神话故事集是人们根据古代材料编撰而成的。在这些神话故事集中,德国诗人斯威布的著作被认为是较好的一部,内容丰富、全面,情节可靠。相信由高中甫、关惠文和晓辉翻译的这个新译本会进一步有助于我国读者对古希腊神话的阅读和理解。
王焕生
这本《古希腊神话与传说》(Die schoensten Sagen des klassischen Altertums,直译为《古代最美的传说》),系德国作家古斯塔夫·斯威布所著。古·斯威布(1792—1850)是德国斯瓦本浪漫派的代表性作家之一,他生于斯图加特,大学时就读于著名的图宾根神学院,学习神学,毕业后做过短时间的牧师,后从事教师工作。他的创作多系诗歌,叙事谣曲等,此外编辑出版有《五卷德国诗歌》和《为少年和老年编辑的德国民间故事书》等,但他最著名最有影响的是他的这部《古代最美的传说》(1840年,共三卷)。这本书成为了解和熟悉古希腊的神话和传说的一部最好的读物。进入二十世纪,这部著作有了多种改编本,它们都在篇幅上、语言上、表达上做了相应的处理和加工,使之更宜于青少年的阅读。我们的这本《古希腊的神话和传说》即是根据其中一个版本并也参照其他的版本译成中文的。
这部作品由我们三人分头翻译,关惠文同志负责神话部分,其中《赫刺克勒斯的传说》和第四部《坦塔罗斯家族的最后一代》由晓辉同志译出,《特洛亚的传说》和《俄底修斯的传说》则由高中甫翻译。书中的人名、神名及地名,除极个别的,皆以楚图南先生的《希腊的神话和传说》一书为准。
最后我们要向王焕生先生表示谢意,应译者的请求他抽暇为这个译本写了篇序言。焕生先生是我国研究古希腊罗马文学的著名学者,也是荷马两大史诗的翻译者。他的言简意赅的代序对读者在阅读和理解希腊的神话和传说的审美价值和认识价值上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