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花环》虽为GJ·莫法特的处女作,却作为主打产品为阿歇特苏格兰分社创下销售佳绩。此书出版后立即打入苏格兰最畅销小说榜前十名。
本书文风锐利,紧凑的情节中充满神秘与悬念,火力十足的同时又不失情感的温柔与沉重。
本书杂糅了美国式的西部狂野与苏格兰式的阴雨缠绵。作者对警探办案和犯罪手法的细节描述使情节充满了现实感,而锐利的写作手法更令故事的发展层层逼近,让读者不得不沉迷于复杂交错的精彩悬念中。而书中主人公对旧爱的怀念和痛楚,以及其他人物对待爱情与家庭的珍视态度,更为火力十足的动作情节增添了浓浓的感人元素。
本书是由GJ·莫法特编写的长篇小说《雏菊花环》。《雏菊花环》的内容简介如下:
洛根是苏格兰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英俊年轻而事业有成的他,却一直忘不了十二年前突然离他而去的女朋友潘妮——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工作努力的洛根马上就要完成人生中最大的一笔交易,成功看似又向自己迈近了一步。然而他忙碌却平凡的生活突然被两位探员的到访打破了——十二年突然消失的潘妮被残暴地杀害,而她的尸体下面,是被鲜血浸染的洛根的名片。此后的短短几天,洛根发觉自己已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卷入了一笔庞大的洗钱交易。在生命与罪恶的纠结中,他又不得不争分夺秒地去解救被凶手绑架、生死未卜的艾丽——他从未谋面的女儿……
“接电话,贝琪。”尖厉的电话铃再次鸣响,汤姆·欧文推推妻子的脊背,“赶快,别把小人儿吵醒了。”
“好的,好的。”
蕾蓓卡·欧文探员被陡然惊醒,心脏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出去,她都好似能听见它扑通一下掉在床边地板上的声音。她伸手去抓话筒,第一下抓了个空,碰得电话和闹钟撞在一起,到第二下才抓住话筒,连忙拿到耳边。来电者是皮特街斯克莱德警察总局的一名文职接线员。
唉,老天在上。第一天哪,可别这样。
“是欧文探员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问。
“是的。”
“有巡警接到报警电话后出警到五月台街十一号,请求刑警部门协助。在城南的吉夫诺镇。”
欧文在黑暗中摸索床头柜上的记事本,很快意识到她在拿电话的时候把记事本碰掉在了地上。
“稍等。”她说。她用一只手盖住听筒,伸出另一只手拧亮台灯。丈夫大声地抱怨着什么翻了个身,扯过她身上的羽绒被,盖住脑袋。时间太早,暖气还没开,二月的寒意随即袭来。她再次被丈夫惹恼了,一使劲把羽绒被拽回来盖在身上。
她从地上捡起记事本和钢笔,等了几秒钟,让眼睛适应光亮,这才开口。
“请再说一遍地址,谢谢。”她对电话另一头的接线员说。
她把详细地址写在记事本上,看了一眼闹钟,在地址旁边记下时间。
“好了,啥事儿?”她问。
啥事儿?多么职业化的说法。
“巡警报告有非自然死亡案件,请求刑警加入调查。”
“好的。”
“今天早晨列出的联络人是你和夏普探长。”
“我知道。”
“我这就给夏普探长打电话。”
“谢谢。”
通话结束,她把电话放回充电底座上。
“汤姆,”她对床上身旁的男人说,“我得走了。8点钟你得把孩子弄起来,送托儿所。”
“怎么,又是我?贝琪,今天轮到你。”
她叹了口气,用胳膊肘轻轻按摩他的脊背。这家伙为什么永远这么难相处?
“汤姆,今天是我在刑警队的第一天,必须随时待命。”
“所以呢?”
他们昨天晚上已经讨论过了这件事情,可现在他又变回了暴躁任性的老样子,刚约会的时候还觉得挺惹人喜爱,但这会儿她可不想要这个。她使出浑身力气一扯羽绒被,他转过身,对着灯光直眨眼。“南边报告有一起非自然死亡案件。”她说。
他继续眨眼,揉着眼睛。
“很可能是谋杀,汤姆。我报到的第一天,第一次受召出任务。”
说到谋杀这个词,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这让她自己都很惊讶。
“妈的,”他说,“算了,交给我。你去忙你了不起的伟大工作吧。”
她看着丈夫,看清了他在冷嘲热讽中享受到了多大的乐趣,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冲动,没有一耳光扇向那张自鸣得意的臭脸。
她从床上起来,飞快地冲个澡,穿上白色宽领衬衫、海军蓝裤装和平底鞋。她对着浴室的镜子整理妆容,发现上衣沾着一团婴儿的呕吐物,拿起湿毛巾用力擦拭。虽说还是有淡淡的印记,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在这段时间里,汤姆只是躺在床上,不停变换姿势,确保自己不睡着。一岁的儿子渐渐醒来,床边地上的婴儿监控器里传来了发闷的哭声。
她在床边坐下,请丈夫起床去看看孩子。
“我会的。”他说,但原地不动。
欧文今天没时间和他斗气,于是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卧室。
她一边穿上冬天的厚外套,系上围巾,一边走出屋子。她顺着街道望过去,苏格吐温的这片地区正在慢慢苏醒。汤姆是格拉斯哥本地人,而她不是,在买下这幢维多利亚式排屋之前告诉她说屋子位于西区。。他们搬进来不过两年多一点时间,欧文觉得这只是城西罢了。总而言之,现如今还住在格拉斯哥城西的只有笃信波西米亚的学生和崇拜雅痞的人了,而今年三十一岁的她已经过了这个人生阶段。
刚走到车边,外套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屏幕显示说来电者是杰克·夏普探长。
“杰克?”
“贝琪。欢迎加入斯克莱德刑警队。”听起来不怎么快活,“你在哪儿?”
“刚出家门。”
“知道那地方?”
“知道。汤姆和我在那附近看过房子,不过没买。太贵了。”
“算你走运,对吧?好了,我四十分钟左右到。你呢?”
“看交通情况吧。多半比你快。”
“那就到时候见。祝你好运。”
她打开行李箱,检查装有各种器具的拎包:手套、胶带、证物袋和小标签。全齐了。
“姑娘,出发吧。”她自言自语道。
她缩手缩脚地坐在车里,等待空调送出暖风,蒸发挡风玻璃上的冷凝水。视线越过马路,落在住处底楼亮起的灯光上,她琢磨着自己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孩子出生前,她和汤姆有段时间相处得很不好,甚至觉得汤姆和同事有过外遇,尽管他本人矢口否认。她曾经希望孩子能有助于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现在却意识到自己应该多听她最好的朋友(单身的)的意见——孩子更有可能扼杀这场姻缘,而非弥合嫌隙。这正是她此时此刻的感受,而且见识了汤姆今天早晨的举动之后,她觉得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欧文打开手套箱,取出一张CD,在手里翻个面,看着封底的乐队照片。十九岁的时候,她曾经和主音歌手约会过,那时候他刚和几个同伴组了这支乐队。她当时根本没指望过他们能扬名立万,可现在他们却如日中天。一个人在车里听他们唱歌,她在欢愉之外还能体验到一丝负罪感。她没想过要和主音歌手厮守白头,因为她很清楚他们合不来,如今在小报上看见那家伙滥用药物的报道,她知道自己没有下错决定。汤姆对这段情缘全无了解,因此播放这张CD是只属于她的秘密。每个姑娘都需要秘密。
她把CD放进播唱机,调高音量,盖住空调的噪音,在昔日生活的配乐中沉浸了短短几分钟,冷凝水逐渐蒸发,外面的世界慢慢显露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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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视线模糊,眼前血红。
又一下重击接踵而至。
她拼命呼吸,声音像是出自灌满糖浆的拨浪鼓,鲜血顺着喉管汩汩流入肺部。她咳出一团红色的薄雾。
又一声金属击中骨头的嘎嘣脆响。
体内有什么东西骤然断裂,她坠入虚空,坠落的过程迟缓而漫长,破碎的意识中浮现出一幅图像,她看见一张男人的脸,不,男孩的脸,顶多二十岁。
梦,她想。一个美梦。不,不是梦,是一段记忆。
万事即将终结,何苦记起这个?为什么非得是这个?既然要坠入死神那冰冷的怀抱,她更希望能抓住什么温暖的东西。然而,死神与温暖没有情谊,她将溺死在涕泗交流的记忆中。
两人坐在床头,一起裹着那条红色棉布大披巾,玻璃窗上淌
落的雨滴汇成一条条的溪流,你追我赶,他们默默地打赌,看哪
条溪流跑得快。两条雨水汇集成一条,同时壮大了声势。
壁炉里燃烧的木柴噼啪爆裂,吓了她一跳。一小团琥珀色的
火苗落在旧地板上,熏黑了木料。
告诉他。
她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温暖的呼吸爱抚着他潮湿的皮肤,她尝到他的汗液,仿佛海水。她身体的热量深深渗入他的躯体,在骨髓里安顿下来。她把一只手塞进他的手里,反手紧紧握住,那棵橡树的枝条在抓挠公寓外墙。
告诉他。
他扭头面对她,她眼中有某种神情一闪而逝,在那一瞬间让她成熟得超越了年龄。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她说,“没什么。”
就仿佛谎言重复便能成真似的。他感觉到她没有说实话,但恐惧阻止了他。他终究没有问出应该问的问题。他把疑虑送去了他储藏感情的那个地方,过去的这一个月,他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如果不去想,也不去谈论,就不可能成为现实。
逼着她说出心里话,结果能有什么区别呢?她希望他这么做——把她推倒在床上,冲她吼叫,命令她说出来,讲清楚到底是什么正在逼迫他们渐行渐远。但他始终没有这么做。
高峰时间临近,窗外的拜尔斯路越来越喧闹,他们躺回床上。棉布大披巾落下,露出两人赤裸的身体。他侧躺过来,用手指沿着她的肩膀向下抚摸,经过乳房,来到腹部。她伸手盖住他的手,紧紧按在小腹上。她想使劲用力,让他的手穿过皮肤、脂肪和肌肉,最后进入子宫,感觉一下正在生长的新生命的脉搏。
告诉他。
他感觉到她收紧了肌肉,误以为是情欲使然。他凑过去,张开嘴,吻上她,舌头滑过她的嘴唇,钻进她温暖的嘴巴。告诉他,一切都会顺利的,她心想。她随即被这个天真的念头逗得险些笑出来。他们都刚从斯克莱德大学毕业,对各自选择的法律和建筑事业充满信心。她想要的正是一番事业,而非丈夫和孩子——她知道这很自私,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疏远他。他们怎么养得起孩子呢?
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说服自己,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就是她想与之共度人生的那个人。她的内心深处很清楚,驱使他们分开的是恐惧和犹疑,而不是爱情将尽时的自然衰败。可是。她强迫自己忘记这一点,让自己更容易接受离开他和流产的决定。
告诉他。
但是,她没有告诉她,而是导引他的手伸向她的双腿之间,提起身体迎合他,让自己沉醉于他的抚爱。
这次要做得完美些,她告诉自己。给他留下最美好的记忆,让他永志不忘,就像一张照片,虽然会随着时间流失而褪色,但永远不会消失。
她做到了。
事后,他站在面向街道的门口,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望着她在雨中跑向地铁车站,鞋跟溅起朵朵水花。路灯亮起,发出嗡嗡轻响,在格拉斯哥冬目的晦暗傍晚中闪着脏兮兮的黄光。
她在地铁入口站住,他抬起胳膊挥手,她撩起脸上湿漉漉的头发,绽放笑容。他隔得太远,没有看清笑意并未进入她的双眼,甚至看不到她那与雨水交融的眼泪。
她暗自思量,够完美了吧?他突然走上街道,赤裸的双脚踏进门外的积水。雨很快打湿了他的衬衫,让衬衫紧紧贴在身体的轮廓线上,在她眼中,他仿佛赤身裸体。他把双手扣在嘴边。喊道:“潘妮,我爱你。”
告诉他。
告诉他。
告诉他。
她的心在绞痛、在对她嘶喊,她抬起脚,踉踉跄跄地朝他走了一步,朝生命走了一步,与多年后等待着她的丑陋死神拉开了一步。但他和平时一样,回到房间里,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我不想看着你走,”有一次,她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这样回答,“不想有漫长的告别。”
时机就这么稍纵即逝,眼泪被雨水带进阴沟,流向街道底下的排水道。她孤零零地站在雨中。
“直到海枯石烂。”她对着他刚刚站着的地方轻声说。每次他说他爱她,她都这么作答,用诗意的方式告诉他,她会永远爱他。
她买了张单程票,在狭窄的中央月台上等待那列独一无二的橙色地铁。她走进车厢,门在身后嘶嘶关闭。地铁叮叮当当向前行驶,载着她钻进黑暗的隧道。
她就这么离去了。
全书的每一页都充满了给人快感的亮点……这本处女作带着一丝约翰·格里沙姆式的锐气,令人赞叹。如果你今年只打算读一本惊悚类小说,那必是此书无疑。
——杰弗里·万瑟儿,《每日邮报》
别指望你看到一半时可以停下来。此书会刺激你的肾上腺素,让你热血沸腾,亦是本年度惊悚类小说的最佳作品之一。
——《每日档案》
作者对警方侦查探案的细节描述令人赞叹,值得去仔细阅读。
——《苏格兰法律协会期刊》
莫法特锐利的写作手法从第一页就紧抓读者的心。而故事中的现实感更加让人沉迷。
——英国《平明生活》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