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平所著的《埃德加·斯诺(红星为什么照耀中国)》完整记录了埃德加·斯诺在中国的人生传奇，以彩色插页的形式首次向读者展示了斯诺所有著作的签名本及私人中文印章，收入的一百多幅珍贵历史图片,许多也是第一次与中国读者见面。全书以斯诺在旧中国和新中国的人生经历为主线，细致描写了斯诺和夫人海伦·斯诺积极参与中国爱国学生组织的“一二·九”运动、冒险进入红色苏区报道中国革命及写作《红星照耀中国》、组织中国工业合作运动以及新中国成立后与中国领导人深入交往的历史故事，记叙了斯诺与宋庆龄、鲁迅、毛泽东、周恩来等人的密切交往，披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政治和外交内幕，以及斯诺与毛泽东长达35年的友谊。

丁晓平所著的《埃德加·斯诺(红星为什么照耀中国)》一书共分为十章，完整记叙了著名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20世纪在中国成长、成功的传奇经历，从侧面总结了20世纪中美关系的历史经验，也是中美人民友好的历史见证。《埃德加·斯诺(红星为什么照耀中国)》记录了斯诺从1928年来到上海，目睹了遭受列强殖民主义瓜分和日本帝国主义蹂躏的旧中国及其黑暗腐败统治，亲身体验了中国人民水深火热的艰苦生活，从而理解并同情、支持了中国革命。该书还客观记叙了斯诺在美国的遭遇和婚姻家庭的情感故事。

第一章 发现中国

 1．想到中国“撞大运”只待六个星期的美国青年以偷渡的方

 式进入东方，却在中国一住就是13年。

 2．官僚腐败、哀鸿遍野的中国令斯诺触目惊心，他大声呐喊：

 “要拯救25万生灵！”

 3．斯诺为中国人打抱不平惹火了英国人，公共租界警察局的

 头头盯上了他。

 4．和美国姑娘约会时，斯诺为救一个差点被火烧死的中国人

 丢了“恋人”。

第二章 南行漫记

 5．在广州的“模范监狱”里，斯诺第一次与戴“共产党”罪

 名的女犯接触。

 6．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巴。斯诺感到这是“一

 个旧军阀打出新旗号”的国家。

 7．斯诺切实感到，今后20年发生在中国的事情，将会是举世

 轰动的大消息。

第三章 恋爱上海

 8．和海伦·福斯特小姐第一次见面，斯诺就感到她是心中美

 丽的希腊女神1

 9．在斯诺的眼里，宋庆龄可谓“绝世佳人”。

 10．斯诺冒着炮火救了大批中国人，成为第一个报道上海

 “一·二八”抗战的记者。

 11．十九路军蔡廷锴将军告诉斯诺：“唯一给日本侵略者的答

 复就是枪炮！”

 12．斯诺认为“宋庆龄的教育消除了他的无知”，鲁迅却是教

 他“懂得中国的一把钥匙”。

第四章 风云北平

 13．斯诺偷偷买的彩票竞中了头彩。意外的稿费让年轻夫妇饱

 餐了一顿烤鸭。

 14．美国老人阿灵顿告诉斯诺：“如果你想了解中国，你必须

 头朝下倒立，好好思考问题！”

 15．斯诺的家成了北平学运领导人的避风港。

 16．在日本帝国主义面前，斯诺不再是一个“中立者”。

 17．斯诺夫妇为“一二·九”运动“煽风点火”，称这是中国

 的又一次五四运动。

 18．为了探访“全世界等待了九年的头号新闻”，斯诺开始了“拿

 一个外国人的脑袋去冒险”的伟大的历史之旅。

第五章 冒险西行

 19．斯诺和海德姆在西安西京宾馆与“王牧师”接上了头。

 20．斯诺和海德姆牵着小毛驴步行三天两夜，越过国民党的十

 年封锁，进人中国“红区”。

 21．周恩来亲自为斯诺拟定了一张为期92天的考察苏区日程

 表，并说：“我们相信你能够讲真话。”

 22．在去保安的路上，斯诺感受到“一种奇怪的铁一般团结的

 中国革命家身上所特有的品质”。

 23．斯诺第一次见到毛泽东，觉得毛泽东“是个面容瘦削、看

 上去很像林肯的人物”。

 24．爱吃辣椒的毛泽东给美国人唱起他最爱唱的《红辣椒》。

第六章 中国红星

 25．当斯诺打退堂鼓时，吴亮平告诉他：“你将会看到真正的

 中国军队！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26．“红小鬼”说斯诺“是个‘洋鬼子’没错，但不是日本帝

 国主义者”，因为“他的鼻子还不够大！”

 27．斯诺说徐海东和彭德怀一样“都是由特殊材料制造的人”。

 28．和彭德怀一起行军，斯诺遭遇国民党军的“纸片轰炸”。

 29．毛泽东第一次把自己的生平讲给别人听，而且是一个外国

 人。《毛泽东自传》一书即来源于此。

 30．斯诺拍下毛泽东最经典的戎装照，成了保安唯一给毛主席

 戴帽子的人。

第七章 解密红都

 31．刚回北平，斯诺死亡的谣言已经传到了美国。

 32．斯诺采写的“赤匪”新闻像一枚炸弹在中国大地上爆响。

 33．史迪威说：“打破新闻封锁，把真相告诉世界，不仅中国

 人民需要，美国也需要……”

 34．斯诺乔装打扮护送邓颖超。

 35．海伦说：“共产党在中国掀起的革命，正是今天世界上最

 让人发生兴趣的一大奇观。”

 36．海伦深更半夜女扮男装跳窗躲过国民党宪兵的严密监视。

第八章 运动工合

 37．斯诺和卡尔逊在枪林弹雨中采访“淞沪抗战”。

 38．斯诺说：“上海是中国脸上的_块政治溃疡。”

 39．为繁荣中国战时经济，“中国工业合作社”方案在麦赫斯

 托公寓诞生。

 40．宋美龄在斯诺面前大发脾气，指桑骂槐。

 41．毛泽东说：“斯诺先生是为建立友好关系铺平道路的第一

 人。”

第九章 风雨兼程

 42．“在亚洲，中国是最值得美国信任的朋友。失去中国，就

 失去亚洲，甚至失去世界。”

 43．第一个报道“皖南事变”的真相，斯诺被迫离开生活了13

 年的中国。

 44．宋庆龄说：“埃德，你会回来的，我们把你当做弟弟。你

 在美国不会幸福的，你是属于中国的。”

 45．罗斯福邀请斯诺到椭圆形办公室见面，说：“今天我是‘记

 者’，向你‘采访’”。

 46．罗斯福第二次会见斯诺，告诉他美国将派出军事观察组进

 入延安，美国政府将与共产党直接打交道了。

 47．罗斯福第三次会见斯诺：“我一直在和那里的两个政府合

 作。我打算一直这样做下去，直到我们能使他们凑在一起

 为止。”

 48．洛伊丝·惠勒因《红星照耀中国》成了斯诺的第二任妻子。

 49．斯诺愤然指出：“麦卡锡主义”是麦卡锡自己的遮羞布，

 给美国人民套上了“紧箍咒”，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是不

 幸！

 50．“就是要做一个说真话的独立的记者！”斯诺愤然举家迁

 居瑞士。

第十章 燕子报春

 51．离开中国24年后，斯诺以作家的身份第一次访问新中国。

 52．新中国总理周恩来告诉斯诺，美国“像一个满手拿着鸡蛋

 的人”。

 53．“你没有变，我们也没有变。”毛泽东对斯诺说，“我的

 确希望我能在还不太老之前，到美国去一趟……”

 54．在中美关系上，斯诺认为“美国更应该懂事些”。

 55．毛泽东告诉斯诺他“很快就要去见上帝了”，分手时还嘱

 咐“天有不测风云”。

 56．毛泽东托斯诺给尼克松捎口信：“尼克松愿意来，我愿意

 和他谈。谈得成也行，谈不成也行；吵架也行，不吵架也行；

 当做旅行者来也行，当做总统来也行。”毛泽东说自己是“和

 尚打伞——无发（法）无天”。

 57．斯诺《同毛泽东的一次谈话》的发表是“中国向世界扔出

 了一颗炸弹”。

 58．斯诺在病床上收到了尼克松的来信。毛泽东说斯诺“将永

 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59．斯诺遗嘱：“我热爱中国”。魂归北京未名湖。

红星为什么照耀中国？（后记）

特别鸣谢／401

参考书目／402

第一章 发现中国

想到中国“撞大运”只待六个星期的美国青年以偷渡的方式进人东方，却在中国一住就是13年。

1928年7月，上海。

鳞次栉比的灰色欧式石砌高楼俯瞰着黄浦江。江面上横七竖八地停泊着许多艘灰色或白色的美、英、法、意、日等国的军舰和各种轮船。而军舰上面的大炮却一律朝西，对着中国。

“呜——”随着一声汽笛响，一艘日本豪华邮轮正缓缓靠近上海港。

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码头上，挤满了翘首等待的人们，他们或者挥手，或者摇晃着五颜六色的帽子，或者挥舞着小旗子。叫声喊声中还伴着激情的口哨声，喧嚣热闹，川流不息。

这时，一个身穿白麻布西装，一头卷曲的棕色头发，整齐修洁中有一丝文雅的美国年轻人，手扶栏杆，站在轮船的甲板上，眺望着上海外滩的风景，充满着喜悦、激动和好奇。灰蓝色的眼睛里却又分明散发着一种对中国这个神秘古老国度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在迎风飘动的米字旗、三色旗和太阳旗中，他还看到了那面他熟悉、热爱又倍感亲切的星条旗。

“哦！东方的巴黎，上海！中国！”他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地感叹道。

轮船靠岸了。他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随着人流下了船。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他好像从未见过这么多人。

他随手招了一辆的士。车子穿过拥挤的人群，行驶在上海外滩的大街上。

一切都是陌生的新鲜的刺激的。他看见——半裸的苦力用竹竿子扁担挑着沉重的担子，在凶狠的警察面前走过；坐着闪亮的奥斯汀小轿车的美国人和拉黄包车的抢道；偶尔会有淘粪工小心谨慎地拉着一辆辆装满粪便的粪车，旁边却走着几位香气袭人、盛装艳服、大腿半露的女人；悬挂着五颜六色的各种旗帜和金色招牌的商店，店堂里放满了各色的绫罗绸缎；一辆辆的马车里传来了年长的白人绅士同他们的娇妻或俄国情妇的窃窃笑声；一群外国水兵匆匆忙忙地走过，急于寻找啤酒和女人．香味扑鼻的餐馆和灯光通明的妓院，无休止的叫卖声，跳舞场传来的假嗓子的高声曲调，以及街头无数的乞丐与其衣不蔽体、蓬头垢面的孩子的哀声乞讨……  这个美国青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沿着一条s形的道路，来到公共租界与法租界之间的爱德华路，找到了北方电报大楼。他径直走进了这座上海滩有名的建筑物，坐上电梯，一直上到六楼。

在六楼进门的墙上挂着《密勒氏评论报》的牌子。

进了门，只见椅子上、桌子上、玻璃柜上到处都摆放着书籍，好像一个私人图书馆。除了不时响起的翻动报纸的声音，楼道里安静极了，他的脚步也不由得放轻了……

这个年轻的美国人就是埃德加·斯诺。然而，让他自己也想不到的是，从此他与中国结下了不解之缘，竟然在中国生活了13年。而他在中国的传奇的记者生涯也让他走上了事业的成功，成为20世纪当之无愧的“记者之王”。

斯诺走到一个挂着总编牌子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屋子里传来浑厚的男中音。

斯诺推开门：“你好！我是埃德加·斯诺，请问是约翰·本杰明·鲍威尔先生吗？”

“哦，埃德，我是，你终于来了。”一个面容友善的秃顶中年人抬起头来，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微笑地站起来和斯诺握手拥抱。这位名叫约翰·本杰明·鲍威尔的美国人，就是《密勒氏评论报》主编兼《芝加哥论坛报》高级记者。鲍威尔是蒋介石的热心支持者，被上海的美国人斥为“亲华派”。而他主编的《密勒氏评论报》因为既反共又反帝，支持国民党提出的“废除不平等条约和收回外国租界以及废除治外法权”的要求，就成为当时在中国最有影响的一份美国人办的英文刊物。而这一切在上海的英国人眼里，则认为是犯了罪过，称鲍威尔是“白人的叛徒”。

“这是沃尔特·威廉斯院长给你的信。”斯诺将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院长沃尔特·威廉斯写的一封介绍信递给鲍威尔。

鲍威尔简单看了一眼，然后把信放在桌子上，转身给斯诺倒了杯水，说：“请坐。太好了！你来得正是时候。你有什么打算，斯诺先生？”

斯诺说：“我将在中国旅行，这是我环球旅行计划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打算一年之后返回美国，并计划在我30岁以前积攒一笔钱，往后就悠闲地从事写作。在中国，我计划要逗留六个星期。”

“哦！这个计划不错。不过，我看你适合当个记者。”

“嗯，这个主意倒也不错。但我更喜欢冒险的旅行，这是少年时就有的梦想。”

“你为什么不留在上海，帮我编辑《密勒氏评论报》呢？”鲍威尔说。

斯诺喝了一口水。

鲍威尔一边抽着棒子芯大烟斗，一边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斯诺，和蔼地说：“过几个月，我准备再出版一期《新中国》特刊，让美国的那些顽固派看看，国民党人会坚持下去，中国将要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国家。我们必须正视这个现实。我需要一个有新见地的人，帮我一起来编这个刊物。”

“可是，我对中国一无所知啊。再说，我的日程已经决定了，我只打算在中国待六个星期，再也不能多待了。”斯诺说。

“那好，上海就是中国嘛，尽管这里还有许多人不明白这一点。”鲍威尔笑着说，“那你就在这里住满六个星期后再走吧。我相信，埃德，你会喜欢这座城市，而且会在这里住下去的。”

“但……但是我觉得……”斯诺犹犹豫豫地说道。

“上海没有日本漂亮，没有夏威夷美丽，是不是？”鲍威尔好像猜到了斯诺的心思似的。

斯诺微笑着，点点头。

“我想，这是你还没有认识中国的缘故，等你熟悉它了，你会从这里学到很多东西的。”鲍威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语重心长地说。

斯诺看着待人诚恳的鲍威尔，欣赏着他娓娓的述说和抽烟的姿态。斯诺从心里开始喜欢上这个美国老乡了，但仍然没有答应他。P1-3

瞧！这个美国人

就像人们一谈到美洲新大陆的发现就自然想到哥伦布一样，一提起《红星照耀中国》（《西行漫记》），无论中国人还是美国人，都会想到埃德加·斯诺。也没有人否认，在20世纪的中美关系史上，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记者，斯诺因其在中美之间发挥了无人替代的特殊影响和作用而闻名于世，并被历史记住。直到今天，《红星照耀中国》这部不朽的著作仍然是人们了解现代中国的必读书。而毛泽东早在1938年就曾说过：“我们将永远记得他曾为中国做过一件巨大的工作。他是为建立友好关系铺平道路的第一个人。”1972年，毛泽东在听到斯诺逝世的消息后，立即发出唁电：“斯诺先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他一生为增进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他将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斯诺不仅是中国人民也是世界人民和平友好的使者。他于1928年来到上海，目睹了遭受列强殖民主义瓜分、日本帝国主义蹂躏和蒋介石国民党政府黑暗腐败统治的旧中国，亲身体验了中国人民水深火热的苦难，从而理解并同情、支持了中国革命。他以客观、公正、诚实的品格，参与帮助了中国青年学生的“一二·九”运动、抗日战争中的“中国工业合作运动”；他是第一个报道上海抗战的美国记者，第一个冒险进入红色苏区报道中国革命的记者，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采访并撰写《毛泽东自传》的人，是第一个将长征的传奇故事传遍世界的人，是第一个将“皖南事变”的真相公布于世的人，是第一个翻译介绍鲁迅先生作品的外国人，是第一个报道新中国的美国记者，是第一个报道“文化大革命”的外国记者，也是第一个被邀请登上天安门城楼和毛泽东一起参加国庆大典的外国记者……在旧中国，他曾因此两次被国民党吊销外国记者特许证，并在1941年被迫离开中国；在新中国建立后，他又因此受美国“麦卡锡主义”的迫害，离开自己的祖国而迁居瑞士。

从一个本想在中国只待六个星期“撞大运”的青年，到后来竟然在中国生活了13年的优秀记者，斯诺深深地热爱上了中国，先后与宋庆龄、鲁迅、毛泽东、周恩来等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而毛泽东和斯诺的友谊可以说是一段历史奇缘。他先后五次会见毛泽东，两人的友谊长达35年之久，直至斯诺去世。毛泽东把自己的生平自传、发动“文化大革命”的目的和解冻中美关系的信息，都是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战友和其他领导人，而是首先告诉给这个美国人的。在斯诺病重期间，毛泽东、周恩来还专门派出了中国医疗小组去瑞士为一个普通的美国人治病；而当他去世时，中国政府和领导人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第一次为一个外国人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这一切都是共和国历史上所没有的。而在美国，因为斯诺报道了中国革命，他受到罗斯福总统的重视。在看完斯诺的著作后，罗斯福先后在1942年2月24日、1944年5月26日和1945年3月3日三次约见斯诺，密谈中国问题，还亲自推介斯诺报道中国的书籍。而这一切也成就了斯诺成为20世纪当之无愧的“记者之王”。

如果把斯诺在1936年进入“红色中国”作为他人生的一个分水岭的话，那么此前他在上海和北平当游历记者的生活，则可以看做其认识中国的第一阶段。在这个阶段，斯诺开始转变对中国的认识，同情中国贫穷的人民，痛恨堕落腐败的中国官场，并厌恶帝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和压迫——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的萨拉齐之行，是他重新认识中国的一个起点；目睹十九路军抵抗日本侵略者的英勇战斗是他认识中国的转折点；而“一二·九”运动更让斯诺从爱国青年学生身上看到了中国的希望。而斯诺在刚到中国的时候，曾把中国的希望寄予蒋介石，这一切耳闻目睹的亲身经历让他发现自己错了，后来他说：“那时我像杜勒斯在30年以后那样认为道义是在蒋介石一边，后来我认识到，政治和医道一样，要先诊断才能处方。这里的病人是中国，不是外国，一个国家的政治行为最终不是决定于道义判断，而是决定于内在的最深刻的饥渴和实际的要求。”此后，他开始同情中国革命，“拿一个外国人的脑袋去冒险”，揭开了红色中国的神秘面纱。

斯诺认识中国的第二阶段，就是探访红色中国。正如费正清所说的，《红星照耀中国》“的确使毛泽东在1937年成了举世皆知的人物……而斯诺则开始与他的毛泽东传记一起闻名。他成为一个面对通向中国和美国的两条道路、介于两个世界之间的人”。斯诺帮助中国共产党人打开了同西方世界联系的渠道，也为美国等西方国家打开了认识中国的新窗口，自己也完成了对中国认识和人生价值的真正转变。而《红星照耀中国》事实上也就成了抗日战争时期美国和中国人民友谊的最典型的象征。随着这本书在西方的畅销，在世界上掀起了一股声援中国抗日、与中国共产党人接触的新浪潮。众多的仁人志士和国际主义者，纷纷效仿斯诺或者在《红星照耀中国》的影响下来到中国，涌向红都延安和华北、华中的抗日根据地，形成了势不可挡令人瞩目的“红区热”。他们当中除了献身中国革命的加拿大医生白求恩、印度医生柯棣华之外，更多的是记者、编辑、作家、教授和外交官，而且以美国人居多——海伦·斯诺、史沫特莱、卡尔逊、斯特朗、爱泼斯坦、贝尔登、拉铁摩尔、白修德、斯坦因、福尔曼等等。

斯诺认识中国的第三阶段自然就是“冷战”时期，中美关系自然是他最为关心的大事情。在这一点上，他依然是坚定与清醒的。尽管他也曾一度幻想美国可以“拯救中国，并提出一些改进美国对华政策的天真的建议”，而且就在他受到“麦卡锡主义”迫害的时候，他依然坚持真理：“我没有错，到底是谁丢掉中国的，政府方面认为是我的错误导向造成的。但我一直认为中国共产党是真正的共产主义者，我没有错，错就错在‘麦卡锡们’的一知半解，却又听不见别人的意见。我们的政府自作多情，支持国民党在中国打内战，在中国内战中丢失了美国强权主义的面子。况且中国不是美国人‘出卖’的，也根本不是美国人所能够‘出卖’的，中国从来不是我们可以出卖的货物。在40年代中国并不属于我们，正像苏联今天不是属于我们一样，中国革命不是在真空中与外界无关的情况下诞生的，但是它从头至尾是中国历史的产物，只在次要的方面受外界现象的影响。他们不愿意听我的，其实正是政府当局自己把美国人民引入了歧途。”

没有人能够否认，斯诺几乎用一生在帮助中美两国人民寻找和平友好的道路。斯诺在继《红星照耀中国》之后，三次访问新中国，亲密接触中共高层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作为第一个向全世界报道毛泽东邀请尼克松访华的消息的人，再次扮演了一个令人刮目相看、令世界震惊的角色——中美关系解冻的“报春燕子”，对中美关系和人民友好做出又一卓越贡献。虽然在尼克松访华之前，斯诺离开了这个世界， “未能活到亲眼看见自己的努力结出果实，这是一个悲剧。但是中国人民将永远以感激的心情记得埃德加。斯诺这位致力于中美人民友好的不知疲倦的活动家。太平洋两岸的子孙后代将受斯诺之惠，因为他留下的遗产将有助于研究中国的历史”（宋庆龄语）。而尼克松也向病中的斯诺致意，称赞斯诺“为跨越太平洋的中美关系的大桥架设了最初的桥头堡”。

在美国的胡佛图书馆有这样一段材料，是斯诺对他的中国朋友张歆海的一段话的评析。张先生是哈佛大学的博士，在20世纪30年代曾任国民政府驻捷克、波兰的公使，他说：“那些古老的帝国现在都在哪里呢？古波斯、亚历山大帝国、罗马帝国、成吉思汗帝国、巴比伦和埃及，它们都在何处呢？它们走进了历史，又一个个消失了。中国是唯一的例外。因为中国懂得，仅仅靠武力是不能保证一个国家永存的。”而斯诺是这样说的：“张歆海在这里强调的是两点：一是要从长远的观点来看中国；二是要从两重性的角度来看那里的人们。他们不仅仅是共产党人，而且是一种在基因与文化上都将长存不变的文化的代表。”从这段一个美国人与一个中国人对中国文化的评价中，可以看出，作为一位经历了世界动荡与人生坎坷的智者，埃德加·斯诺早已超越了国界与意识形态的鸿沟，对中国的认识和了解达到了最高的境界。诚如斯诺所言：“说真的，如果说我写了一些对中国有用的东西，那只不过是因为我倾听了中国人自己的意见。我把这些写下来，尽量做到坦诚直率——因为我的信念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与中国人都是人类大家庭的成员。”

作为拉开红色中国帷幕、架起中美人民友谊桥梁的先行者，斯诺是走在美国总统尼克松前面的英雄使者，也是毛泽东、周恩来等新中国领导人在特殊情况下或者重大历史转折时期的“代言人”。斯诺之所以能成为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历史人物，除了“时势造英雄”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始终忠于自己的崇高理想和追求，不人云亦云，不讨好权贵，不随波逐流，不见风使舵，坚持超出一般人或一般记者的独立品格和坚持说真话的精神。他的这种独立性成全了他在任何情况下——国家最高领导人接见的荣耀，国人不理解的屈辱，吊销记者特许证的打击，以及政治迫害、婚姻破裂、生活艰难、生命危险、朋友变脸等等——都宠辱不惊，一如既往。而这种独立品格和坚持说真话的精神，正是人类最可宝贵的品格和精神！弘扬这种人类优秀的品格，这也正是我写作本书的一个出发点和落脚点，或许本书的现实意义也就在这里。

在斯诺先生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尼克松开始了让他名垂青史的“破冰之旅”，那时，刚刚降生于安徽一个贫穷落后的乡村的我，正在母亲一贫如洗的襁褓中嗷嗷待哺。如今，中美关系的历史早已翻开了新的一页，时间老人的脚步也早已迈进了新的世纪，穿越时空，我小心翼翼地壮着胆子一次次地走近这个尊敬的美国人的世界，我虔诚地以感恩之心一次次地阅读这个可爱的美国人的心灵，面对这些已经成为历史的文字和照片，我不停地问：不停地想，斯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是爱美国还是爱中国？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他在那个从“热战”到“冷战”的不平静的世界里做出了那样的人生选择？他到底是一个成功者还是一个失败者？而这个美国人到底又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如此反复地追问，由表及里地去抚摸，历史的年轮渐渐地清晰，我终于看清了这个要求以事实说话、性格“像密苏里的骡子”的美国人的脸孔。  斯诺是一个美国人，一个优秀的美国人！临终前，他用生命的最后力量说出一句话：“我热爱中国，我希望死后我的一部分仍像我活着的时候一样能留在中国……”当我小心翼翼地手捧这本书在读者诸君面前的时候，犹如手捧一星火种，并想认认真真地跟大家说——看啊，斯诺这个美国人，他的作品不是自己没有温度却去测量别人的温度计，而是火种，给人以温暖以光明；而他人生的传奇已不仅仅是东方与西方两个伟大国家的人民友谊的见证，我相信也是人类和平的一种呼唤和趋势，正像他的作品一样经受住了时间和历史的考验。

2013年10月19日，是埃德加·斯诺先生安葬北京大学未名湖畔40周年，12月26日，是毛泽东主席诞辰120周年，本书的写作与出版可谓他们友谊的见证。同时，我希望此书如一朵素净的鲜花，敬献在他们天堂的门前。

2013年5月于北京

红星为什么照耀中国？

感谢您阅读我的这部关于埃德加·斯诺的传记，关于这个美国人的历史，随着时空的变幻，尤其是大国关系的变化，以及今天的中美之间呼唤建立新型大国关系的历史机遇之下，越来越凸显出他不可思议般的传奇。2009年9月，新中国成立60周年前夕，埃德加·斯诺被中国政府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之一，这是唯一的一个美国人获得中国政府授予的最高殊荣。由此可见，埃德加·斯诺与中国、与毛泽东以及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以及意义，就像他的不朽著作《红星照耀中国》一样，已经成为不朽的历史，是中美关系的一座丰碑。

现在，美国现任总统奥巴马曾经在不同场合强调，当今世界许多重大事件的解决需要中国和美国的共同合作和参与。这是一个充满美国式智慧的声明，也是“中国梦”的另一种解读——中华民族已经阔步走在复兴的大路上。在这个时候，我们中国人的脚步必须向前迈，眼睛必须向前看，但我们的头脑也必须始终保持清醒，既不能妄自菲薄，更不应妄自尊大，我们要让历史的火炬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我们务必要清楚——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要到哪里去？只有这样我们才知道我们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有必要从一个美国人在20世纪中国的传奇经历中寻找历史——红星为什么照耀中国？——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共产党的军队为什么赢？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为什么出了个毛泽东而不是蒋介石？我相信，通过阅读本书，您已经在埃德加·斯诺这个美国人在旧中国和在新中国的记者生涯中找到了答案。

早在1949年初，国际社会特别是美国人就已经开始研究中共致胜的原因，并且给予了全方位的思考和探讨。其中美国报纸The New York Star就曾邀集代表不同政见的远东问题专家，就“中共致胜之理由安在”问题进行了热烈讨论。而国民党高层将领当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任国民党军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黄杰，1949年率部孤军西窜，数年后经越南辗转到了台湾，后来由中将升为陆军二级上将，曾任台湾卫戍司令部司令、“国防部长”等职。3月24日，黄杰在日记中用大量篇幅摘录了一篇美国人探讨“中共致胜之理由安在”的文章，其中参与讨论的第一位发言者正是埃德加·斯诺。在这里，我不妨转抄如下，也算是为本书和她的读者找到一个“美国版本”的答案——

1．Edgar Snow之意见（Edgar、Snow，《红星照耀中国》著者，曾任《密勒氏评论报》编辑）：中共致胜之理由，在其能满足人民之急切需求，1927年国民党之所以能获得政权，乃因其以“耕者有其田”与“民主政治”为革命指导原则，今日之失败为不能实现此两种诺言。中共以土地改革号召农民，因所奋斗者乃求农民在经济上有所收获，故深得贫农拥戴，威信日高，共军亦因此士气旺盛，纪律严明，已成为现中国大陆上一支攻无不克之武力。

2．Owen Lattimore之意见（Owen Lattlmore曾任蒋介石氏之政治顾问，对中国及远东各国曾有著作详论）：中共其所以成功，虽部分因领导有方，但最要之原因却为国民党过度腐化、贪污无能所致。在美国吾人视共党之作为乃“制造饥饿、贫穷、混乱与绝望”，然此等字眼恰足以形容中国国民党控制区内之现象。据各方面所获情报，今日国民党内精神分裂涣散，其所标榜者无一足以激起平民为之奋斗。

3．Thomas O'mdia牧师之意见（Thomas O'mdia曾在中国玛利略教会服务25年之久，战后曾在联总中国分署工作）：自孙中山革命以来之中国政府，内忧外患迄无休止，中共利用此等弱点以及苏联援助，故能战胜弱懦之国民政府。

4．Harold Ickes之意见（Harold Ickes曾任美国内政部长、《纽约邮报》专栏作家）：据本人从各方面所得情报，中共至今并无一定获胜之把握，但苏联刻正利用此大好机会。无疑叛军中有大部分共党分子，但内战之起因却为一种平民土地革命，反抗蒋政权之腐化与野蛮。同时因蒋政权排除异己，故叛军中容纳大批农工学生教授以及曾经献身孙中山革命事业之分子，美国虽以大批武器与金钞援助蒋氏，但大部分却因国军反叛、投降及贪污私卖，转入叛军之掌握，故形成叛军之优势。

5．Jack Beall之意见（Jack Beall现任美国广播公司驻华府记者、《纽约前锋论坛报》外文新闻记者）：中共胜利乃基于意志团结、军纪严明、领导有方，国民政府之失败其最要原因乃通货膨胀失却人民信仰，一般皆认蒋介石领导下之政府无力抗拒共军前进。

6．George H．O'Msteaf之意见（George H．O'Msteaf曾任中国政府经济顾问，战时任美军驻华总司令部第五处少将参谋）：共军致胜之原因乃军纪整肃，补给方法优良，深得控制区内人民有力之支持与实际外援，国军失败乃因军心疲惫，行政低能。

7．John K．Fairbank之意见（John K．Fairbank现任哈佛大学历史教授，曾任美国驻华新闻处处长，留华有17年之久）：中共成功系因能组织占全国泰半之贫农阶级，其土地改革方法严密彻底，国民党在以往20年中虽亦可利用贫农，但良机坐失，无可挽救。

8．Annalee Jacoby女士之意见（Annalee Jacoby女士为《时代生活》与《幸福》等杂志驻中国记者）：中共获胜主因乃能符合农民要求。蒋政权则不然，一切措施不问民间趋向，而求以排除异己——排除保守及自己分子亦与排除共党然——控制中国，以武力压抑农民革命暴动，迫使人民无法采取中间路线，不为仇政府，即为亲政府，故有今日之失败。

9．Dr．Edward H．Hume之意见（Dr．Edward H．Hume乃《中国医学之道》之作者，曾在中国执教，任湖南雅礼大学校长）：中共能获伟大成就，其原因有三：A、彼等较国民党亲近农民，履行诺言；B、自对日作战结束后，由苏联得有在东北接收大量武器与物资；C、美国调解国共方法之错误，未能及时援华。

10．Agrles Smedley女士之意见（Agrles Smedley女士，即史沫特莱，为《中国之声》作者，在中共区域内住留甚久，现正著作《朱德传》）：中共之成功系因代表平民，反抗一切封建、反动及帝国主义之政府。人民解放军由农民编组而成，乃一支民主之武力，因以反抗帝国主义实行土地革命为天职，而指挥者又为第一流之军事及政治家，故其纪律严明，士气旺盛，素质优良，战略战术乃积20年来血战所得之经验而成，所反抗之敌人乃为一贪污腐化，无能独裁，亦即非藉外力无法生存之政府。

11．Nathanlel Peffer之意见（Nathanlel Peffer、任哥伦比亚大学国际关系教授，有远东问题之著作颇多）：中国国民政府因贪污腐化失信于民，致有今日之失败，造成机会使共党获有非凡之成就。此种结果已令美国无能为力，因现存政府必然崩溃无余也。

12．Christopller Ratld之意见（Christopher Rand曾任《美国先锋论坛报》驻华记者，新近返美，战时曾在中美合作局工作）：中共远较国民党为人民所拥戴，彼等依主义而行动，蒋政权则以压迫群众控制中国，共军之实力泰半来自农村，苏联虽也给予物资援助，但远较美国所援助国军者为少。中国内战如无外力支持，中共早已获有全面胜利。

13．James Smith之意见（James Smith牧师在华传教达十年之久）：中共能成功，乃因所反抗者系一无充沛时间建树实力之政府，中国至1936年方推翻军阀全面统一，但次年中日战事又起。抗战结束后，所残留者仅为徒具躯壳而亟需时间重建之政府。中共在抗战中趁机保存本身力量，其后又设法获得外援，起而反抗政府。

14．Amos Landman之意见（Amos Landman为《柯里尔》杂志撰稿人之一，现正游历远东各国）：本人何以“士气”两字解释中共之胜利，共军士气旺盛，国军士气消沉而形成共军大胜。依据南京之报道，国军成千兵员不战自溃。国军后退无粮秣武器，而且缺乏战斗意志。例如防守天津之战，国军握有充分装备，但经八天战斗后，即自动撤退。在国民党之后方，人民无法再忍受饥饿以及通货膨胀币制混乱之痛苦。最近币制改革，迫使中产阶级损失达1．9亿金元之巨。共军游击战之成功，乃因深得农民之合作与援助。

红星为什么照耀中国？一切尽在不言中。

埃德加·斯诺在他的著作中曾这样写道：“如果说我确曾写过一些对中国有益的东西，那仅仅是因为我倾听了中国人民诉说他们切身的情况，这就是真理所在。我尽量如实地、坦率地把我所看到所听到的写了出来。我相信，我同中国人一样都属于同一个家庭——人类大家庭。”

还原历史，照亮现实，美好未来——这就是我坚持“文学、历史、学术的跨界和跨文体写作”的意义。2005年7月19日，笔者应邀参加了由国务院新闻办、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北京大学和美国密苏里大学等单位联合举办的“让世界了解中国——斯诺百年诞辰纪念大会”。《北京青年报》在第二天以整版篇幅发表了我撰写的纪念文章《斯诺百年：红星照耀和平崛起的中国》。在这篇文章的结尾，我说——

虽然在尼克松访华之前，斯诺离开了这个世界，正如宋庆龄所言，斯诺“未能活到亲眼看见自己的努力结出果实，这是一个悲剧。但是中国人民将永远以感激的心情记得埃德加·斯诺这位致力于中美人民友好的不知疲倦的活动家。太平洋两岸的子孙后代将受斯诺之惠，因为他留下的遗产将有助于研究中国的历史”。而尼克松也向病中的斯诺致意，称赞斯诺“为跨越太平洋的中美关系的大桥架设了最初的桥头堡”。

让世界了解中国，我们自己了解自己的中国吗？只有了解才会理解，有了理解才会热爱，有了热爱就会感动，我想，这正是斯诺百年纪念的最好诠释。

追本溯源，在本书的结尾，还是让我们再来听一听埃德加·斯诺这个美国人的心声吧——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每一次阅读这段来自他自传体著作《复始之旅》中的文字，就像被一块磁铁深深地吸引，它永远打动着我、感动着我，也激励着我——

我不会忘记中国的。尽管我没有资格向中国索取什么东西，中国却占有了我的身心。是中国人民，那些苦难的人，用他们的微笑，让我看到了自己内心隐藏着的冷漠的恐惧和怯懦，而他们曾一度让我幼稚地认为他们低人一等，可他们的身上却显示着勇敢和决心……  我和中国的革命者们相识，胜利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开心大笑，失败时我和他们一起伤心流泪，我仍然支持中国的事业，因为中国的革命事业是在真理、公道和正义的一边。凡是有助于中国人民自救的措施我都支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中国人民看到自己的力量。但是，我再也不敢想象我个人还能对中国起到什么作用，我只不过是历史沧海的一粟，而历史有它自己的发展逻辑，我既无力改变它，也没有评说它的天赋权利。

再见了，中国！我的一部分将永远留在中国的黄土岗上，留在碧绿的梯田里，留在晨雾中隐约可见的孤岛似的庙宇里，留给那些曾经信任过和爱护过我的中华儿女，留给那些曾供我食宿的一贫如洗却怡然自乐的文明的农民，留给那些衣衫褴褛、皮肤黝黑却有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的孩子们，留给那些与我地位相等的熟人和恋人们，特别是留给那些满身虱子、领不到军饷、忍辱负重的士兵们，他们难以思议的自我牺牲使一切生活具有价值，并赋予这个伟大民族为争取生存和进步而进行的斗争以崇高的含义……

——“热爱中国！”这是斯诺最后的遗言。

没有理由不爱你呀，我伟大的祖国！

丁晓平

2013年5月1日于北京看云楼弃疾斋

斯诺先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他一生为增进中美两国人民之问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他将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毛泽东

斯诺先生的一生，是中美两国人民诚挚友谊的一个见证。

——周恩来

埃德加·斯诺为跨越太平洋的中美关系的大桥架设了最初的桥头堡。

——尼克松

他未能活到亲眼看见自己的努力结出果实，这是一个悲剧。但是中国人民将永远以感激的心情记得埃德加·斯诺这位致力于中美人民友好的不知疲倦的活动家。太平洋两岸的子孙后代将受斯诺之惠，因为他留下的遗产将有助于研究中国的历史。

——宋庆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