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选刊》是一部散文选粹杂志,《散文选刊创刊30年散文精选集》系列六本书,展现了邓小平改革开放政策下的近30年中国散文创作的辉煌历程,从中可以看到,一代又一代文学大师从一个个无名小卒到足以引领中国文化创作巅峰的文学大家,也可以从中看到,改革开发带给中国人民除了吃饱穿暖以外的强烈的文化诉求和思想追求。这六本书就是改革开放政策下中国30年文化思潮的沉浮录。
葛一敏、乔叶主编的《人生边上(灵魂漫步)》是其中一册。精选《散文选刊》中心灵随笔类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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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人生边上(灵魂漫步)/散文选刊创刊30年散文精选集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葛一敏//乔叶 |
出版社 | 北京日报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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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散文选刊》是一部散文选粹杂志,《散文选刊创刊30年散文精选集》系列六本书,展现了邓小平改革开放政策下的近30年中国散文创作的辉煌历程,从中可以看到,一代又一代文学大师从一个个无名小卒到足以引领中国文化创作巅峰的文学大家,也可以从中看到,改革开发带给中国人民除了吃饱穿暖以外的强烈的文化诉求和思想追求。这六本书就是改革开放政策下中国30年文化思潮的沉浮录。 葛一敏、乔叶主编的《人生边上(灵魂漫步)》是其中一册。精选《散文选刊》中心灵随笔类文章。 内容推荐 《散文选刊》创刊于1984年10月,由河南省文联主办。是中国国内创刊较早的专门选发散文精品的文学期刊,展示中国散文创作的最新成就。近30年间,推出了数百位文学新人,在散文界享有盛誉。《散文选刊》关注社会生活,彰显当代意识,推举新锐作家,引导创作潮流,兼具经典性、知识性和教育性,是经典收藏的必选。葛一敏、乔叶主编的《人生边上(灵魂漫步)》是一本精选集。 《人生边上(灵魂漫步)》精选《散文选刊》中心灵随笔类文章。人生在世,走着,走着,不留神就到了人生边上。站在人生边上往后看,我们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我们改变了什么,又被什么改变? 目录 第一辑 走到人生边上 走到人生边上 想念地坛 病隙碎笔 说法 一问一世界 走进一座圣殿 心灵的对白 让“死”活下去 房子是囚人的 关于友情 在心灵最微妙的地方 恋爱 心和心总是碰不到面 孤独与寂静 泪的重量 关于爱情,我们不能说些什么 故事里套着故事——假设越多,意外越少 生命就像一缸米 缓慢地生活着 半个父亲在疼 清明草 第二辑 世问有情人 给小水的三封信 世间有情人 紧绷的小街 大欲 大钱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 被俘人员的信 没有梦想 光明在低头的一瞬 我的世界下雪了 搂地毛的风险和冒风险的农民 纪念我的蒋叔叔——写于唐山地震20周年 殉名记 我也这样叫她:惠 四十年前的爱情 记忆是一种重负 关爱——上课记 春日探寻聚源中学 第三辑 一片荞地 家住书坊边 梦里花落知多少 九十述怀 我的家在哪里 我是余光中的秘书 关于死的反思——兼为之唱一赞歌 我缩短了我父亲的生命 我的五样 跟陌生人说话 提个马扎随处坐 风雨一炉,满地江湖 接近流水 女孩子的花 一片荞地 私奔 自画像及其它 病榻观叶 幸福 戏子 我的秘密之花 失踪的生活 耳蜗 遗嘱 中国麻雀现代通史 欢喜佛境界 试读章节 想念地坛,主要是想念它的安静。 坐在那园子里,坐在不管它的哪一个角落,任何地方,喧嚣都在远处。近旁只有荒藤老树,只有栖居了鸟儿的废殿颓檐、长满了野草的残墙断壁,暮鸦吵闹着归来,雨燕盘桓吟唱,风过檐铃,雨落空林,蜂飞蝶舞,草动虫鸣……四季的歌咏此起彼伏从不间断。地坛的安静并非无声。 有一天大雾迷漫,世界缩小到只剩了园中的一棵老树。有一天春光浩荡,草地上的野花铺铺展展开得让人心惊。有一天漫天飞雪,园中堆银砌玉,有如一座晶莹的迷宫。有一天大雨滂沱,忽而云开,太阳轰轰烈烈,满天满地都是它的威光。数不尽的那些日子里,那些年月,地坛应该记得,有一个人,摇了轮椅,一次次走来,逃也似的投靠这一处静地。 一进园门,心便安稳。有一条界线似的,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来,悠远、浑厚。于是时间也似放慢了速度,就好比电影中的慢镜,人便不那么慌张了,可以放下心来把你的每一个动作都看看清楚,每一丝风飞叶动,每一缕愤懑和妄想,盼念与惶茫,总之把你所有的心绪都看看明白。 因而地坛的安静,也不是与世隔离。 那安静,如今想来,是由于四周和心中的荒旷。一个无措的灵魂,不期而至竟仿佛走回到生命的起点。 记得我在那园中成年累月地走,在那儿呆坐,张望,暗自地祈求或怨叹,在那儿睡了又醒,醒了看几页书……然后在那儿想:“好吧好吧,我看你还能怎样!”这念头不觉出声,如空谷回音。 谁?谁还能怎样?我,我自己。 我常看那个轮椅上的人,和轮椅下他的影子,心说我怎么会是他呢?怎么会和他一块坐在了这儿?我仔细看他,看他究竟有什么倒霉的特点,或还将有什么不幸的征兆,想看看他终于怎样去死,赴死之途莫非还有绝路?那日何日?我记得忽然我有了一种放弃的心情,仿佛我已经消失,已经不在,唯一缕轻魂在园中游荡,刹那间清风朗月,如沐慈悲。于是乎我听见了那恒久而辽阔的安静。恒久,辽阔,但非死寂,那中间确有如林语堂所说的,一种“温柔的声音,同时也是强迫的声音”。 我记得于是我铺开一张纸,觉得确乎有些什么东西最好是写下来。那日何日?但我一直记得那份忽临的轻松和快慰,也不考虑词句,也不过问技巧,也不以为能拿它去派什么用场,只是写,只是看有些路单靠腿(轮椅)去走明显是不够。写,真是个办法,是条条绝路之后的一条路。 只是多年以后我才在书上读到了一种说法:写作的零度。 《写作的零度》,其汉译本实在是有些磕磕绊绊,一些段落只好猜读,或难免还有误解。我不是学者,读不了罗兰?巴特的法文原著应当不算是玩忽职守。是这题目先就吸引了我,这五个字,已经契合了我的心意。在我想,写作的零度即生命的起点,写作由之出发的地方即生命之固有的疑难,写作之终于的寻求,即灵魂最初的眺望。譬如那一条蛇的诱惑,以及自古而今对生命意义的不息询问。譬如那两片无花果叶的遮蔽,以及人类以爱情的名义,自古而今的相互寻找。譬如上帝对亚当和夏娃的惩罚,以及万千心魂自古而今所祈盼着的团圆。 “写作的零度”,当然不是说清高到不必理睬纷繁的实际生活,洁癖到把变迁的历史虚无得干净,只在形而上寻求生命的解答。不是的。但生活的谜面变化多端,谜底却似亘古不变,缤纷错乱的现实之网终难免编织进四顾迷茫,从而编织到形而上的询问。人太容易在实际中走失,驻足于路上的奇观美景而忘了原本是要去哪儿,倘此时灵机一闪,笑遇荒诞,恍然间记起了比如说罗伯格里耶的《去年在马里昂巴》,比如说贝克特的《等待戈多》,那便是回归了“零度”,重新过问生命的意义。零度,这个词真用得好,我愿意它不期然地还有着如下两种意思:一是说生命本无意义,零嘛,本来什么都没有;二是说,可平白无故地生命它来了,是何用意?虚位以待,来向你要求意义。一个生命的诞生,便是一次对意义的要求。荒诞感,正是这样的要求。所以要看重荒诞,要善待它。不信等着瞧,无论何时何地,必都是荒诞领你回到最初的眺望,逼迫你去看那生命固有的疑难。 否则,写作,你寻的是什么根?倘只是炫耀祖宗的光荣,弃心魂一向的困惑于不问,岂不还是阿Q的传统?倘写作变成潇洒,变成了身份或地位的投资,它就不要嘲笑喧嚣,它已经加入喧嚣。尤其,写作要是爱上了比赛、擂台和排名榜,它就更何必谴责什么“霸权”?它自己已经是了。我大致看懂了排名的用意:时不时地抛出一份名单,把大家排比得就像是梁山泊的一百零八将,被排者争风吃醋,排者乘机拿走的是权力。可以玩味的是,这排名之妙,商界倒比文坛还要醒悟得晚些。 这又让我想起我曾经写过的那个可怕的孩子。那个矮小瘦弱的孩子,他凭什么让人害怕?他有一种天赋的诡诈——只要把周围的孩子经常地排一排座次,他凭空地就有了权力。“我第一跟谁好,第二跟谁好……第十跟谁好”和“我不跟谁好”,于是,欢欣者欢欣地追随他,苦闷者苦闷着还是去追随他。我记得,那是我很长一段童年时光中恐惧的来源,是我的一次写作的零度。生命的恐惧或疑难,在原本干干净净的眺望中忽而向我要求着计谋。我记得我的第一计谋,是阿谀。但恐惧并未因此消散,疑难却因此更加疑难。我还记得我抱着那只用于阿谀的破足球,抱着我破碎的计谋,在夕阳和晚风中回家的情景……那又是一次写作的零度。零度,并不只有一次。每当你立于生命固有的疑难,立于灵魂一向的祈盼,你就回到了零度。一次次回到那儿正如一次次走进地坛,一次次投靠安静,走回到生命的起点,重新看看,你到底是要去哪儿?是否已经偏离亚当和夏娃相互寻找的方向? 想念地坛,就是不断地回望零度。放弃强力,当然还有阿谀。现在可真是反了!——面要面霸,居要豪居,海鲜称帝,狗肉称王,人呢?名人,强人,人物。可你看地坛,它早已放弃昔日荣华,一天天在风雨中放弃,五百年,安静了。安静得草木葳蕤,生气盎然。土地,要你气熏烟蒸地去恭维它吗?万物,是你雕栏玉砌就可以挟持的?疯话。再看那些老柏树,历无数春秋寒暑依旧镇定自若,不为流光掠影所迷。我曾注意过它们的坚强,但在想念里,我看见万物的美德更在于柔弱。“坚强”,你想吧,希特勒也会赞成。世间的语汇,可有什么会是强梁所拒?只有“柔弱”。柔弱是爱者的独信。柔弱不是软弱,软弱通常都装扮得强大,走到台前骂人,退回幕后出汗。柔弱,是信者仰慕神恩的心情,静聆神命的姿态。想想看,倘那老柏树无风自摇岂不可怕?要是野草长得比树还高,八成是发生了核泄漏——听说切尔诺贝利附近有这现象。 我曾写过“设若有一位园神”这样的话,现在想,就是那些老柏树吧。千百年中,它们看风看雨,看日行月走人世更迭,浓荫中唯供奉了所有的记忆,随时提醒着你悠远的梦想。 但要是“爱”也喧嚣,“美”也招摇,“真诚”沦为一句时髦的广告,那怎么办?唯柔弱是爱愿的识别,正如放弃是喧嚣的解剖。人一活脱便要嚣张,天生的这么一种动物。这动物适合在地坛放养些时日——我是说当年的地坛。 回望地坛,回望它的安静,想念中坐在不管它的哪一个角落,重新铺开一张纸吧。写,真是个办法,油然地通向着安静。写,这形式,注定是个人的,容易撞见诚实,容易被诚实揪住不放,容易在市场之外遭遇心中的阴暗,在自以为是时回归零度。把一切污浊、畸形、歧路,重新放回到那儿去检查,勿使伪劣的心魂流布。 有人跟我说,曾去地坛找我,或看了那一篇《我与地坛》去那儿寻找安静。可一来呢,我搬家搬得离地坛远了,不常去了。二来我偶尔请朋友开车送我去看它,发现它早已面目全非。我想,那就不必再去地坛寻找安静,莫如在安静中寻找地坛。恰如庄生梦蝶,当年我在地坛里挥霍光阴,曾屡屡地有过怀疑:我在地坛吗?还是地坛在我?现在我看虚空中也有一条界线,靠想念去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清纯之气扑面而来。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P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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