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的《时光的脸》是一部充满感性与智性的写意散文集。作者将“清洗汉字”作为最基本的艺术主张,摒弃拖沓的言说节奏和琐碎的过程描述,以圣洁的情感和精致的笔触抵进散文的美学纵深,文锋直指读者的心灵。书中的大部分作品均系公开发表过的旧作,其中有不少作品曾被《读者》文摘等权威选刊和《名家散文》、《中国散文精华》、《经典美文鉴赏》等权威选本选载。其中,《草原屋顶》《歌手,歌手》《感动是一种养分》《中国梅花》和《远去的鸟影》等作品,多次被中学语文自读课本和《高考语文总复习》《中考语文新视野》《高中语文教案》《中学语文教学参考》等高考、中考辅导教科书以及高考试卷、中考试卷等各种试卷选用。
《时光的脸》是一部充满感性与智性的写意散文集。作者将“清洗汉字”作为最基本的艺术主张,摒弃拖沓的言说节奏和琐碎的过程描述,以圣洁的情感和精致的笔触抵进散文的美学纵深,文锋直指读者的心灵。作者擅长从散文最基本的元素开始,营造出更具有现代性与鲜活度的新散文语境。在表达方式上,更倾向于从事物最细微的部位入手,从审美意义的最高处着眼,找出事物随身携带的各种信息密码,将文字与事物的关系调整到最和谐的状态。
《时光的脸》由何蔚编著。
人在边缘
我曾在一篇类似于自传的小说中讲述过我和城市之间的关系。此时,春天就要到来,空气中隐隐流动着新芽破土的气息。那些敏感的鸟群正纷纷掠过城市的楼顶,向远山或平原地带疾飞。站在温暖的阳台上,虽然能够想象出很远的地方正在发生什么,但是我不能举目四望,不能亲眼看见老家的柳丝和湖水,如何在一夜之间泛出了嫩绿。
十年的城市生活是新鲜而又迷人的。在此期间,我的心态已变得曰渐宁静,有时又相当浮躁。我的血液中储存着我从乡间带来的月光,还有城市注入的灯火与霓虹。我想我是否已经变成了一个边缘人,一个不断发展和变化着的对立统一体。有一天我回到乡下,忽然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习惯那带有碱性味道的井水和落满了尘埃的板凳。而当我返回城,又对这里的声音和空气充满了厌恨。就这样,我带着市民和农民的双重身份,蛰居于某条街道的某个大院里,一边虚心接受城市对我外部形象和风度气质的改良,一边本能地抵御着城市对我原本淳朴的心灵做更进一步的诱惑。我仿佛是在进退两难之间选择着进退,同时又在进退之间体现出自身的灵活与智慧。为了不至沦为时代的落伍者,为了不在感情上太愧于乡土的养育,我时常采取进三步退一步的策略,以积极的姿态迎接现代文明的洗礼,以与生俱来的表情回望通往乡村的道路。日复一曰,我在完全不同以往的生活中跳起了自己的“华尔兹”。
我不再像父辈那样对崭新的观念和潮流投以冷漠、轻蔑的目光。我比他们更努力,也更善于接受新生事物。我对生活和生命的理解也远远地超越了我的父亲和祖父。我常常干出在他们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我知道,任何时候我都必须极力维护生命中最接近泥土的那一分情怀,以及最酷似庄稼的那一种品性。我是被城市和乡村共同塑造出的一个新型品种,充当着城市与乡村话语的译注,以及城市与乡村的情感过渡带,并在两者之间释放着独特的、不可替代的能量。
我是怀着深深的敬意来面对每一个春天的。记得在乡下的那些时光里,我仅仅从一只小鸟飞翔的姿势,就能精确地感应到季节变化。可就在我进入城市最初的几年,我原有的对于春天的那种与众不同的知觉开始大大减弱,以至于春天降临了很久我都没有任何形式上的反应。我曾不止一次地为此黯然神伤。
现在,我的知觉已渐渐恢复。那么,当我预感到春天正以另一种仪态与风情悄悄潜入城市时,除了面朝故乡学一声紫燕呢喃之外,我最大的愿望便是立刻奔向老家,让久违的阡陌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脚下,让自己的脚印和牧牛的脚印兄弟一样并列于刚刚苏醒的斑鸠的叫声和尚在做梦的小麦分蘖的绿色交响之中。与此同时,我还在想,我曾经是一个播撒种子的人,有一天,我却变成了种子,被撒在了这个城市。我的父亲则早在上一个春天尚未正式同夏天交接时,就已经丧失了耕种的能力。终于在洪水拍岸的八月,我的父亲不再种地,地反过来种下了他。如今,我父亲的坟头已长满蒿草,我敢说,那些蒿草全都吸取过我父亲劳苦的精髓,只是我不敢确认,究竟是哪一株蒿草,秉承了我父亲更多的天性。
我和父亲,一个是农民,一个是农民的儿子。有时我曾反复思考,父亲的一生和我的一生是否具有相同的价值?我是否实现了他全部的心愿?是否从内容到形式都加深和发展了他?可得出的结论却并不能使我感到欣慰。是的父亲,在这样的时刻,我怎么有勇气和资格藐视你曾经卑微但又是那么勤俭实在而又负责任的一生呢?况且,茎叶里有的,种子里早已经有了。作为大地上相同的种子,父亲,此时我们能不能以相同的理由,从不同的角度向春天深鞠一躬呢?
很久没下过一场好雨了。我们的城市风和日丽,心情爽朗,而我却在想着另一个地方。我想着那里的旱情。几年的农民生涯,促使我本能地替生养我的村庄承受着久旱无雨的痛苦。我甚至想好好算一算,多少滴眼泪才可以浇活一颗菜苗。然而我更明白,对于村庄来讲,再多的眼泪又如何抵得上一场及时好雨呢?
在我为村庄担忧的时候,我其实更害怕城市对我痛苦表情的鄙视和嘲讽。我心事重重地走在大街上,仿佛一个债台高筑的人在作最后的徒劳无益的奔波。当久违的雨水落下之后,面对清新如洗的街心花园和广场,我又开始想,在这个城市,我能不能种T--A什么,即使不--能种下麦子或豌豆,但至少也可以种下那些诸如善良、真诚之类的东西。我想,城市需要它们甚至比需要麦子和豌豆更为迫切。与此同时,如果我的善良和真诚要是能得到城市的赏识,那我将是多么的受宠若惊啊!
是的,直到现在我还是把城市看做是别人的城市,把乡村看做是自己的乡村。我仍然在以一个农民的眼光,看待我和城市之间的关系。
无法计算我的得到和失去是否对等。父亲的背影一样的乡村,已成为我一生中最亲切的怀念。而城市,它正在用镀金的手掌将我的生命推向更接近虹彩的境地。
我有充分的理由管城市叫继父或继母。一生一世,我只能与其保持那种既亲密又生疏的伦理关系,作为直系亲属的乡村,却永远都在暗中主宰着我血液的流向,永远都在背后操纵着我与城市之间的感情进程。
为了给我的乡村争一个面子,我必须学会适应城市的规则,登门作客时我会熟练地换上拖鞋,出入公众场所我会努力维护自己的形象与尊严,使之不至于遭受城市的轻慢。我不卑不亢地为我的乡村做着许多琐碎而又看不见的事情。
与乡村的简单相比,城市的复杂是不言而喻的。自从我的道路在这里获得转折之后,就仿佛我的肉体虽已成家立业,灵魂却恰似稚子的双脚永远游荡在破旧的草帽与新款的时装边缘,像一场悬而未决的梦。对于乡土的眷念和对于城市的敬仰,使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深邃与世故,也使我筑梦的心灵多了一道可供仰仗的归途。P10-12
共和国缔造者的雄才大略,使这片云梦古泽,在新中国的版图上有了自己美丽的名称——中国武汉东西湖;第一代围垦者的拓荒筑堤,使这块百里野湖,成了收获秋天的万顷良田;敢为天下先的东西湖人在改革开放中重整河山,使这群传统意义的国有农场,正在成为经济发展、文化繁荣、社会和谐的魅力水乡、生态新城、文明之地。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自《诗经》始,汉唐以降,有无数诗人墨客、乡贤逸士,在我浈汉交汇之域,留下了蔚为壮观的诗文。只是风雨如晦,我们看到的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涢口》中的“泪向幽襟落如泻,况闻江汉断肠猿”的惆怅,还是赵弼《柏泉》中“汲来数仞清泉水,犹带高林柏子香”的期盼;是张仁熙《涢口玩月》中的“徒依看难厌,高吟近五更”的无奈,还是张京“弥月悲歌待此时,成仁取义有谁知”的悲壮。探幽发微,在这块有着年轻名字的古老土地上,竟有如此值得骄傲与回眸的文化厚土。
正是这种中国文化传统的薪火相传,围垦之初,随着劳动号子惊起迷藏在芦苇丛中的白鹭,拓荒者们写下了属于东西湖的第一批诗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东西湖人自己编辑的文学期刊《湖乡》发行了24期,数百名东西湖人的诗词文章,为东西湖发展的一个阶段,留下了鲜活的时代记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下放到东西湖农场劳动的姚雪垠,在昏暗的灯光下,完成了鸿篇巨制《李自成》。新世纪之初,在吴家山梦佳湖民租房里,成君忆写成了轰动一时的《水煮三国》。在望丰村逼仄的蜗居中,何蔚写就了一大批充满人文情怀的精致散文,其中多篇列入中小学教材和课外读本。在城市的边缘径河岸边,谷未黄坚持高举乡村诗人的旗帜。在祁家山下,陈闯(普玄)写出了十数篇引起反响的中篇小说……。面对现今多样化的文化潮流冲击,东西湖一批业余作者,面对沸腾的生活,守望着心中的宁静,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很多作者的作品,在全市、全省乃至全国获得多项文学奖项。
乾坤展清眺,美景看今朝。中共东西湖区委、区政府坚持科学发展观,在坚持优质高效发展经济的同时,注重社会事业的全面协调发展。加大了包括对群众性文化活动等各项社会事业的投入。桃花节等一系列群众性文化活动已成为东西湖的文化名牌。同时~大批生活工作在东西湖的干部、职工、社区居民、民营企业经营者、新闻工作者、教师等,自觉自发地利用手中的笔,采用小说、诗歌、散文,随笔等文学样式,讴歌了东西湖日新月异的发展腾飞,雕刻了围垦、改革开放、创建和谐社会的心路历程。近些年,除许多作者的作品在国内外文学期刊、报纸上公开发表外,先后有洪耀忠、柏人(张方品)、何蔚、谷未黄、刘峻安、张万鹏、斯谟(程世谟)、彭维德、张明祥、李世启、陈敬华、易新生、罗漠、黄子材、黄天楚、谷秧子、布安格(高晓曦)等人的数十本个人文学专著和乔新泰、李和坤、蒋方淮、高扬波等人的个人专集正式出版发行。
这一次,集结东西湖区近百名业余作者作品的东西湖文学丛书《风度泽国》即将付梓。《风度泽国》的作者们,不是东西湖经济发展社会进步进程中的旁观者,也不仅仅是见证者,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参与者。言为心声,有感而发,又不拘囿只说东西湖。或文、或诗;或优美、或宏壮;或小桥流水、或大江东去。虽大多不是精品,仍或有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像。从整体上看,呈现出一种几近辉煌的气象。
正气在内,邪不可干。经济的腾飞发展,离不开先进文化的支撑。文化的精神力量,必然为经济快速发展的社会彰显一种高贵而和谐的风度。
《风度泽国》在某种程度上,就展现了这样一种迷人的风景。或者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为此,欣然命笔。
是为序。
《风度泽国》终于付梓了。
作为《风度泽国》收官的几句话,应该写得壮怀激烈,荡气回肠。无奈,近几个月来,从萌动创意到策划操作、从组稿到三审,几乎掏空了早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我。所以,我只能用最平实的语言,对支持关心《风度泽国》编辑、出版的所有好心人表示我最真诚的敬意!
今年三月,当我们第一次向时任中共东西湖区委常委、区委宣传部部长徐保忻、区政府副区长赵琴芳汇报编辑出版《风度泽国》丛书方案时,他们从区委区政府关于努力构建环境秀美、经济发达、文化繁荣、民生殷实的发展新区的发展战略高度,对这件事情给予了充分肯定。从那以后至今,他们对丛书的编辑出版,多次过问,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支持。
我多年的好友宋春生、黄雁飞主动协调有关事宜,为《风度泽国》的面世,解决了最初的后顾之忧。区外宣办、区文明办、湖北楚都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以及市文化局领导张正汉、武汉出版社总编室何小敏老师、区文体局的张洁、郭克建、我的老师陈丹、楚都集团的焦旭、何蔚的夫人肖红都为《风度泽国》的编辑出版做出了贡献。当然还有《风度泽国》的作者以及未列入此次丛书中的作者们。
没有他们,就没有东西湖文化繁荣这样一道美丽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