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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第三种黑猩猩(人类的身世与未来)
分类 科学技术-自然科学-生物科学
作者 (美)贾雷德·戴蒙德
出版社 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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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英国科普图书奖最佳图书!《洛杉矶时报》书奖最佳科普图书!

《第三种黑猩猩(人类的身世与未来)》是《枪炮、病菌与钢铁》《崩溃》作者、普利策奖得主、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贾雷德·戴蒙德“人类大历史三部曲”序曲!本书是作者第一本为知识大众写的书,书中的一些重要论点,在其后的《枪炮、病菌与钢铁》以及《崩溃:社会如何选择成败兴亡》中做了更完整的铺陈。

内容推荐

《第三种黑猩猩(人类的身世与未来)》由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贾雷德·戴蒙德著,王道还译,主要内容是:

人不同于禽兽,毋庸置疑;人是一种大型哺乳类动物,亦毋庸置疑。根据现代遗传学研究,我们与另外两种黑猩猩的基因组,有98%是相同的。若有从外太空来的动物学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人归类成“第三种黑猩猩”。我们对人类并不陌生,但是,人类是怎样演化成今天的模样的?人之所以为人,又是哪些关键因素的杰作?

对于人类的兴亡史,我会分成五个部分讨论。第一部涵盖几百万年的人类演化史,直到一万年前农业兴起前夕打住。第二部则讨论人类生命循环中的变化,那些变化与骨架的变化一样,对语言和艺术的发展,都扮演了关键的角色。

在聚焦于我们文化表现的生物基础之后,第三部接着讨论那些我们认为使“人异乎禽兽”的文化特征。我们最先想到的,往往是语言、艺术、农业这些引以为豪的文明标识。不过,使“人异乎禽兽”的文化特征,也包括我总结为人类自然史记录上的污点,例如吸毒。

除了吸毒,我们的阴暗特征中,还有两个可能引领我们走上毁灭的道路。第四部讨论其中的一个:我们仇杀外族的潜能。另一个人类的阴暗特征是:对环境日渐加速地破坏。这个行为其实也有不折不扣的动物原型,不幸的是,许多人仍然怀抱卢梭式的幻想,以为我们破坏环境的行为是工业革命以来的新鲜事。在第五部,我会细说人类经营环境失当的历史,以戳穿那个幻象。

人类从动物界兴起,同时,我们自毁的能力也加速成长。我们面临的问题,的确发轫于动物根源。那些问题跟随着我们,与逐渐增长的力量和人口一起成长,现在更是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得厉害。

要不是我感到迫切的危机,是不会写这本《第三种黑猩猩(人类的身世与未来)》的;如果我相信我们毁灭的命运已经注定,也不会写这本书。其实,我们缺的就是必要的政治意志。我在本书追溯人类的物种史,就是为了协助凝聚那个意志。

目录

译者序 究天人之际

绪论

第一部 不过是另一种大型哺乳类罢了

 第一章 三种黑猩猩

 第二章 大跃进

第二部 奇异的生命循环

 第三章 人类性行为的演化

 第四章 婚外情的逻辑

 第五章 择偶的逻辑

 第六章 性的选择与人类起源

 第七章 死亡与老化的奥秘

第三部 人为万物之灵

 第八章 语言的演化

 第九章 艺术的自然史

 第十章 农业:福兮祸之倚

 第十一章 为什么麻醉自己——烟、酒与毒品

 第十二章 深邃的寂寞

第四部 世界征服者

 第十三章 人类史的新面貌:世界村

 第十四章 问苍茫大地,谁主浮沉

 第十五章 印欧语系扩张的故事

 第十六章 “原住民”问题:族群冲突

第五部 日中则仄

 第十七章 天人合一的迷思与理念

 第十八章 哺乳类大灭绝:新世界的故事

 第十九章 更大的危机:生态

跋语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扩充阅读

贾雷德·戴蒙德:从一名野鸟观察者成长为一位出色的生物地理学家

试读章节

大跃进

我们与黑猩猩弟兄分家之后,足足有几百万年,不过是一种经营特殊生计的黑猩猩罢了。直到4万年前,西欧仍住着尼安德特人,他们是原始人群,对艺术与进步没什么概念。然后变化发生了,急遽而突兀——形态与我们完全一样的现代人在欧洲出现,艺术、乐器、灯具、贸易与进步随之而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尼安德特人就消失了。

欧洲发生的那场“大跃进”,也许是前几万年中东与非洲发生的类似事件的结果。不过,即使几万年,在我们的独立演化史上,也微不足道,连1%都不到。可是如果要我回答“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人的?”我的答案是:从大跃进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人了。那一刻之后,不出几万年,我们便驯化动物,发展农业与冶金技术,并发明了文字。那时只消再进一小步,人类便创造出了一连串代表文明高峰的里程碑,拉开了其他动物与人类之间本来就像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例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德国达豪集中营的犹太人焚化炉、盟军轰炸德雷斯顿。

本章的主题是:我们急遽而突兀地拥有了“人性”这个事实。怎么可能?为何那么迅速?尼安德特人最后的命运是什么?为什么他们没能跨出那一步?尼安德特人与现代人相会过吗?果然如此的话,他们如何相处?

了解“大跃进”并不容易,讨论也难。直接证据是化石骨骼与石器的技术细节。考古学家的报告充满了外行人不易理解的词汇,例如“枕骨横结节”、“退缩的颧弓”以及“夏特贝红式厚背刀”。我们真正想了解的,是各种形态祖先的生活方式与他们的“人性”,反而没有这方面的直接证据,只能从骨骼与石器的技术细节推断。大部分证据都已经散失了,考古学家对出土的证物也有不同的解读。由于人类学家与考古学家已出版了许多专著,讨论骨骼与石器的细节,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找来参考。笔者强调的是从骨骼与石器所作的推论。

讨论人类演化,得先对地球生命史的轮廓,有正确的认识。生命在地球上,几十亿年前就出现了;恐龙大约在6500万年前灭绝。我们的祖先,大约在600万年到1000万年之间才与黑猩猩、大猩猩分家,走上独立的演化道路。因此,人类的自然史只是地球生命史上的一小节,微不足道。科幻影片有时出现史前人类逃避恐龙的情节,那是地道的科幻,根本与事实不符。

人类、黑猩猩、大猩猩的共祖,生活在非洲,直到现在,黑猩猩与大猩猩仍然还是非洲的“土著”。我们也在非洲生活过几百万年。起初我们的祖先也只不过是一种猿,但是一连串变化,使我们的祖先朝现代人类的方向演化。第一个变化大抵发生在400万年前,根据化石,那时人类祖先在日常生活中已经以直立的姿态行走。相对地,大猩猩与黑猩猩只是偶尔直立行走,平常四肢齐用。直立姿势让双手解放出来,可以做其他的事,结果双手制作出工具为人类历史揭开了新的一页。

第二个变化发生在300万年前,人类家族分化成两个支系。为了理解这个变化的意义,我们得知道:生活在同一地区的两个动物种,必须扮演不同的生态角色,而且通常不杂交。举例来说,在北美洲,郊狼与狼很明显是亲缘密切的物种,生活在同样的地区(后来美国的狼几乎灭绝了,这是后话)。可是狼体型较大,以猎杀大型哺乳类维生。如鹿与驼鹿,而且往往成群出没。郊狼体型较小,猎杀对象是兔子、老鼠之类的小型哺乳类,通常成对或小群体行动。一般而言,郊狼只与郊狼交配,狼只与狼交配。相对地,今天每一个人类族群,只要与另一个族群有广泛地接触,就会通婚。现代人类的生态分化,是幼年教育的产品:没有哪一群人天生就尖牙利齿擅长猎鹿的,也没有一群人天生一副适于嚼食植物纤维的牙口,以草莓维生,拒绝与猎鹿人婚配的。因此所有现代人类都属于同一个物种。

不过,人类在演化史上,也许有两次分裂成不同的物种,像郊狼与狼一样。最近的一段,也许发生在大跃进的时候,我后面会讨论。比较早的那次,大约发生在300万年前,当时人类家族分化为两个支系:一个支系是头骨粗壮、颊齿巨大的粗壮南猿;另一个支系,是头骨纤细一点、牙齿也较小的非洲南猿。非洲南猿后来演化出脑容量较大的“巧手人”。不过,代表“巧手人”的化石,无论脑容量还是牙齿尺寸,内部的歧异都很大,因此有些专家主张“巧手人”化石中有两个物种的标本。也就是说“巧手人”有两种,一种是“巧手人”,另一种是神秘的“第三种”。这么一来,到了200万年前,世上至少已有两个甚至三个“原人”种。

使我们祖先越来越人模人样的第三个大变化(也是最后一个),就是使用石器的习惯。这是人类主要的特征,可是在动物界已有原型(先例):啄木鸟、埃及秃鹰与海水獭,分别演化出使用工具捕捉或处理食物的能力,不过它们不像人类那么依赖工具。珍妮·古道尔是第一个发现黑猩猩会使用工具的学者,它们有时使用石头,但还不到搞得环境中遍地都是石器的地步。但是250万年之前,东非的“原人”栖息地已出现大量粗糙的石器。当时有几个“原人”种,制造石器的是哪一种?也许是头骨构造比较纤细的物种,因为它们的演化史从未中断,而石器也继续演化。P36-38

序言

究天人之际

早在1863年,比较解剖学家赫胥黎(1825—1895)就发表了《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指出猿类的解剖构造,与人类比较相似,与猴类的差异较大。现代遗传研究,也发现人类与非洲大猿(大猩猩、黑猩猩与波诺波猿)非常类似。尤其是两种黑猩猩(过去波诺波猿叫做“倭黑猩猩”)基因组与人类的差异不过1.6%。因此,人类便是“第三种黑猩猩”。三种黑猩猩的遗传差异那么小,表示各自独立后的演化史非常“浅薄”,据估计,大约在700万年前,人类才分化出来,走上独立演化的道路。

但是,人类演化史的大关大节,只有“化石证据”能够透露。

根据19世纪前半叶得到的一个“定律”,与现生物种有关的化石种——也就是现生物种的祖先——通常在现生物种出没的地区出现,达尔文推测非洲可能是人类进化的摇篮。果不其然,这个预言被证实了,考古人类化石在南非与东非纷纷出土,令人眼花缭乱。现在学者反而“抱怨”:上课讲义与教科书得经常更新才成。

人类的演化史,分好几个特色值得我们注意。

首先,猿类是在中新世(2400万年前到500万年前)演化出来的。大约到了中新世晚期开始的时候(约1000万年前),猿类已经是灵长类中十分兴旺的一个家族,种类繁盛,分布广泛,欧亚非各地都有它们的踪迹。可是好景不长,自800万年前起,猿类大量灭绝,留下的化石也极为稀少。现代猿类像是个破败家族的孑遗子孙。人类祖先就是在这个猿类衰亡史的背景中出现的——人类似乎是猿类演化的新出路。目前我们对于最早的人类祖先,所知有限,一方面由于化石稀少,另一方面由于人和猿的相似程度太高了,即使发现了“最早的”人类祖先化石,学者也不见得能分辨出来。

我们知道得最清楚的早期人类祖先,是著名的阿法南猿“露西”,大约生活在350万年前的东非。他们的脑容量与黑猩猩差不多,体型比黑猩猩稍小,能够直立行动,但是手脚的解剖构造,仍呈现树栖的特色。南猿这群“人科”动物,展现了旺盛的模化活力。他们在东非与南非,演化出许多种类。300万年前到100万年前之间,非洲至少有两种以上的“人”同时生存,包括“南猿属”与“人属”,他们的栖境可能有重叠之处。现在我们是地球上惟一的“人”,在一起生活。现生大猿的栖境,彼此隔绝,从来没有做邻居的经验。

人类为何能从猿类中脱颖而出?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即使人类已经独立演化了几百万年,从“露西”身上我们也很难侦查到什么“人性”;没有证据显示他们会制作工具,从他们的两性解剖学判断,他们的社会组织不会与大猿相差太多。所以有学者提议:他们只不过是“直立猿”,因为他们与大猿最显著的不同,就是直立行动的姿态与生活栖境。在学术史上,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觉悟”,因为直到20世纪之初,对人类演化有兴趣的学者仍以为,人类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物种,凭着优越的大脑,斗智而不斗力,才能成为万物之灵。

因此他们期盼的人类祖先化石,是一种脑子大得异常的动物。难怪所有今天有名的人类祖先类型,当初多数学者都认为他们充其量只是人类系谱上的“非主流”,只因为南猿的脑量与大猿差不多(400CC),而北京人(一种直立人)的脑量,平均1043CC左右(现代人平均1500CC)。

其实直立猿(人类祖先)所以能够“走出去”,脱离传统的大猿栖境,别开生面,另创新局,全仗直立的姿态。今日世界上只有4种大猿,非洲3种,亚洲1种(红毛猩猩),全都生活在热带森林中。红毛猩猩几乎可以终日待在树上而不下地。大猩猩因为体重的缘故,无法在树上活动,仍然居住在丛林中。中新世晚期以来,地球温度长期趋冷,热带雨林面积缩减,猿类的生活空间缩小了。学者推测这是猿类失落的主因。

更重要的是,直立姿态几乎全面地牵扯了猿类身体的基本结构,骨盘、脊椎不用说了,连胎儿的发育模式都受影响。因为直立的姿态使得女性的骨盆腔缩小,所以胎儿也许不足月就必须提前出世;提前出世的胎儿,由于不再受子宫环境的束缚,也许反而能“自在”地发育。人类大脑发育的特色,就是出生后还能继续以同样的速率增长,而猿类出生时大脑几乎已经发育完成。换言之,人猿脑量的差异,不过是发育历程的差异决定的。

因此我们虽然不清楚当初人类祖先“出走”的肇因,直立的“结果”却是深远的,例如人类自豪的大脑,就是直立姿态的“副产品”。但是,人类演化史上,大脑、文化业绩与物种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什么“逻辑”可言。首先,大脑的确有逐渐增大的事实,但是却没有在文化史上激起相应的发展。例如旧石器时代“早期”分前后两期,分别持续了100万年。前期从250万年前开始,石器制作的技术、形制一直没有变化。直到150万年前,新的石器类型才出现,即“手斧”,于是“旧石器时代早期”进入了后期。可是这150万年间,人类体质却经历了好几个“物种”层次的演化(南猿——巧手人——直立人)。也就是说,新的体质类型出现的时候,并非总是伴随着新的文化类型。似乎文化发展总是慢半拍,落后于体质类型的演化。

尼安德特人与现代人的关系,由于考古资料丰富,更凸显了这个现象。尼安德特人化石在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1859年)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他与现代人的关系一直是古人类学争论不休的焦点。典型的尼安德特人,生活于12万年前到3万年前的欧洲与西亚。他们比现代人身材稍矮,体格粗壮魁梧,脑容量已达到现代人的标准,但是头和大脑形态与现代人稍有不同。尼安德特人的前额低矮,脑颅的前后轴线较长。比较起来,现代人天庭饱满,额叶比较发达,颅顶较高,前后轴线较短。从神经心理学的证据来看,额叶涉及高等心智功能,是认知系统中组织、综合、判断的中枢。看起来尼安德特人与现代人应有神经心理学的差异。(这不只是作者强调的:尼安德特人也许没有现代人的说话能力。)但是十几万年前,现代人的祖先刚在非洲出现时,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新奇的文化创作,即使有也是零星地在中东地中海海岸地区,现代人祖先与尼安德特人曾经生活在同一地区,共享同样的文化。直到4万年前尼安德特人灭绝的前夕,现代人似乎才发展出新奇的文化类型(旧石器晚期文化)。也许,因为现代人发展出了新奇的文化,所以有能力驱使尼安德特人走上灭绝之路。

这个事实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体质演化似乎与文化创作没有关系?作者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因为作者不是“正统的”人类学家。在精神意趣上,作者可说是“今之古人”,以传统“自然史”发展之路透显人性的根源——这才是本书的特色。20世纪初学院派人类学正式在学术社群中生根,可是传统的“人类自然史”(“人类学”的本义)架构却解组了:生物的归生物,文化的归文化,好端端一个人类学搞出了“两个文化”,不仅不通音讯,甚至分庭抗礼、对立攻击。

事实上,我们人类的确是自然孕育的“怪胎”,我们从自然来,可是又与其他动物有别。人类自然史一定是一门“究天人之际”的学问,必须解答“人性”起源的问题。在人类500万年以上的演化史上,我们认得出的“人性”最近几万年才出现,而我们现在对“人性”的理想与期望,是这1万年才发展出来的。因此,不仅深入人类的生物学背景,是理解与凸显“人性”特征的重要钥匙,人性“发展”的秘密也不可轻易放过。否则,有的社群几千年前就创造了灿烂的文明,有的社群到了19世纪仍处在石器时代,如何解释?  本书对于当前的重大议题,如两性关系、族群关系、生态问题,都有重要的睿见,关键在此。人类的“性行为”决定了社会组织的方式。人类是惟一遍布全球的物种,一方面获得了充分的“人性”实验空间,另一方面又不可避免地导致“族群问题”。人类近1万年的历史,以族群扩张与冲突为基调,可是充满血泪的历史剧,进一步分析后,反映的竟然只是“生物地理”的宿命。族群扩张其实还有更深刻的面相,塑造了人文世界的荣耀与隐忧:发展普遍人伦理想以及恣意剥削自然。

总之,作者的关怀与结论固然动人有力,他讨论问题的路数(自然史),更值得欣赏。作者的多重身份,更令人玩味。戴蒙德受过生理学博士的训练,专业领域为肠道的吸收机制,在大学医学院教授生理学,并以生理学研究的成绩,当选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可是他也是一位田野生物学家,精心研究了新几内亚以及热带太平洋各岛屿的鸟类生态与演化。他的丰富调查经验,又让他涉足环保事务。

戴蒙德呈现在本书的观点与希望中,新几内亚都扮演了关键角色。这是他第一本为知识大众写的书,1992年出版了本书中的重要论点,又在1997年出版的两本书中做了更完整的铺陈《枪炮、病菌与钢铁》、《性趣何来》。

后记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现在,我要将本书的几个主题综合一番,凸显它们的有机联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回顾人类在过去300万年的兴盛史,是方便的法门——最近人类历史发生逆转的迹象我们也会注意。

我们的祖先在动物界第一次显得有点卓尔不群,是在250万年前,因为那时他们开始制作石器——尽管极为粗糙——学者在非洲已经发现了许多标本。从发现的石器数量看来,当时石器已经是人类日常生活用品,扮演重要的角色。非洲大猿——我们最亲近的亲戚一中,波诺波猿与大猩猩不使用工具,黑猩猩偶尔制造一些极为原始的工具,但是从来不依赖那些工具生活。

可是,人类制造的那些粗糙工具,并没有使人类一步登天,成为动物界的“万物之灵”。即使人类已经会制作石器,仍然继续在非洲生活了15()万年。150万年前,人类“走出去”,进入欧亚大陆比较温暖的地带,成为三种黑猩猩中,分布范围最广泛的一种——不过比狮子仍差得远。人类的工具,进步的速率只能以蜗牛形容,从“极为粗糙”演变成

“非常粗糙”。到了10万年前,至少欧洲与西亚的人群——尼安德特人——常规性地使用火。可是在其他方面,那时的人类仍然不过是—种大型哺乳类罢了。什么艺术、农业,以及高级技术,影子都没有。那时人会不会说话?不知道。会不会吸毒?不知道。现代人类的奇异性行为(性习惯与生命循环)已经出现了吗?不知道。但是尼安德特人很少活过40岁,因此女性也许还没有演化出“停经”。

人类行为的“大跃进”,最明确的证据大约在40000年前突然出现在欧洲,正巧那时与我们形态完全一样的现代人也出现了——他们在非洲演化出来,经过中东,进入西欧。从那时起,我们开始展现艺术创作、以专门化工具为基础的技术、地域性的文化差异,以及与时俱进的文化创新。这个“大跃进”无疑是在欧洲以外的地区发展出来的,但是那必然是个快速的过程,因为10万年前现代人已在南非出现,从他们遗留的洞穴遗址看来,他们仍然是“很有潜力的黑猩猩”罢了。无论肇因是什么,“大跃进”必然只涉及我们基因组中的一小撮基因,因为我们与黑猩猩的遗传差异,只有1.6%,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早就演化出来了。如果硬要我猜测人类行为“大跃进”的肇因,我会认为“语言”扮演了重要的催化剂——我指的是现代人的语言能力。

虽然我们通常认为克罗马侬人是第一种配得上“万物之灵”头衔的人,他们也展现了两种特征——自相残杀与破坏环境——种下人类当前处境的祸根。即使在克罗马侬人演化出来之前,人类头骨化石已经可以鉴定出尖器刺穿的痕迹,或打破颅底摘取脑子的迹象——谋杀、食人的证据。克罗马侬人出现不久,尼安德特人便突然消失(约3万年前),意味着“灭族屠杀”当时已经极有效率。我们摧毁自己的生存资源,也有极高的几率,例如5万年前人类进入澳大利亚,结果几乎所有大型动物都灭绝,而旧世界(非洲与欧亚大陆)一些大型哺乳类也因为人类日益精良的狩猎技术,分别遭到赶尽杀绝的命运。如果在其他的太阳系,自毁的种子与先进文明的兴起也有那么密切的关联,那么我们与飞碟的“第三类接触”至今仍是好莱坞梦工厂的题材,就容易理解了。

大约10万年前,最后一次冰期结束了,人类超越其他动物的速率增加了。我们占领了美洲,正巧发生了一场大型哺乳类大灭绝——我们也许是元凶。不久,农业兴起了。再过几千年,第一份书写文件出现了,人类进入“历史时期”,于是我们技术发明的步伐,开始有记录了。同时,历史文件也显示:我们早已习惯于吸毒,攻城灭国,杀人盈野成为常态,甚至受到钦羡、歌颂。栖境破坏开始导致许多社会倾颓,最早的波利尼西亚人与马尔加什人在大洋海岛上造成物种大灭绝。自公元1492年起,会认字写作的欧洲人纵横四海,寻幽探胜,足迹遍布全球,留下了详尽记录,我们得以追溯人类的兴亡。

最近几百年间,我们发明各种技术,将无线电讯号送人太空,也能让全人类一夜间粉身碎骨。即使我们能够自制,不按下那“要命的电钮”,我们攫取地球生产力、消灭物种、破坏环境的速度已经加快,而那种速率不可能维持到另一世纪。说到这里,也许你会抗议,因为环顾四周,的确看不见什么迹象,显示人类历史已经濒临“亢龙有悔”。事实上,见微知著,只要你仔细看,迹象就会跃然眼前。饥馑、污染,与破坏性的技术都增加了;可耕农地、海洋食物资源、其他自然产物、环境消纳人类废弃物的能力,都在下降。更多的人掌握着更强大的技术,竞争越来越少的资源,得有一方让步。

那么,会发生什么?

悲观的理由不少。即使地球上所有人类现在就消失了,我们对环境已经造成的破坏,会让环境品质继续恶化下去,至少几十年。无数物种濒临绝种,因为他们的族群数量已下降到难以恢复的地步。尽管历史上有许多人类族群自毁的案例,我们可以从中学习宝贵的教训,许多人仍然独持偏见,反对控制人口数量,反对保护环境。其他人加入破坏环境的行列,不是为了私利,就是无知。甚至有更多的人,每天糊1:1都有困难,保护环境云云,无异天方夜谭。这些事实加起来,等于告诉我们:毁灭列车的动量,已达威猛难挡的地步。换言之,我们人类也已濒临绝种。虽然一息尚存,但与“活死人”无异,我们的前途,与另外两种黑猩猩一样黯淡。

这个悲观的前景,维希曼(Arthur Wichmann)以一个讥讽的句子,捕捉到了其中的精义——那是1912年,不过是在另一个脉络中。维希曼是荷兰探险家、大学教授,他花了10年写了一部——三巨册(1198页)——《新几内亚探险史》。他搜罗了所有关于新几内亚的文献,从早期通过印尼传出的消息,到19世纪与20世纪初期的西方探险记录与报告,凡是他找得到的,都仔细整理过。他逐渐明白:尽管探险家前仆后继,可是他们却一再重复前人的愚蠢错误:以夸张不实的成就傲人,拒绝承认酿成灾难的疏忽,无视前辈的经验(以致重蹈覆辙),结果是一连串不必要的折磨与死亡。维希曼非常失望,于是预测:未来的探险家会继续重复前人的错误。他用以总结全书的最后一句,充满激愤:“什么都没学到,什么都忘掉。”(Nothing learned,and everything forgotten!)

我提到过许多理由,足以让人对人类前途持同样嘲讽、激愤的态度。但是我却认为:我们的处境,并不是毫无希望。我们的问题,全是自己造成的,解铃还需系铃人,因此解决那些问题,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尽管我们的语言、艺术、农业并不独特,我们能从前人(时间)与别人(空间)的经验中学习教训,这个本领使我们成为动物界独一无二的物种。让人心怀希望的迹象中,有许多实际广受讨论的政策,只要实行就能避免灾难,例如:限制人口增长,保护自然资源,以及许多其他的环保措施。许多政府为了解决某些问题,已经依据这些明白可行的政策草拟对策。

举例来说,对环境问题的意识已经提高与扩散,环保成为政治议题。开发商不再总是赢家,短视的经济论证,不再总是赢得支持。许多国家最近几十年降低了人口增长率。灭族屠杀虽然没有绝迹,但是通讯技术普及后,至少有消泯传统仇外心态的潜力,因为此后不易再将异域不同种族视为“次人类”。1945年,原子弹在广岛、长崎上空爆炸,那时我7岁,因此对于核毁灭的迫切危机感,记忆犹新。(那种感觉在知识界持续了几十年。)但是,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核武器没再动用过。核毁灭的风险现在似乎空前的遥远——自1945年8月9日以来。  1979年,我开始担任印尼政府的顾问,负责在印尼属新几内亚(Irian Jaya,伊里安查亚省)规划自然保留地系统。表面看来,印尼似乎不是个有指望的地方,你也许因此会认为:想在那儿保留我们日渐缩减的自然栖境,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不过尽人事罢了。热带第三世界国家面临的问题,印尼是个范例,不过情况更严重。印尼人口超过1亿8000万,世界排名第五,可是贫穷得很。那里人口不断增长;几乎一半人的年龄在15岁以下。有些省人口密度特别高,于是向人口少的省——如伊里安查亚省——“输出”Xn。那里没有成群的观鸟人,没有广泛串联的地方环保团体。印尼以自然资源赚取外汇,除了石油与天然气,最大宗的出口物品是原木——从原始热带雨林砍伐来的。

为了这些理由,也许你不会期望印尼政府会认真把“保护自然与生物资源”当作国家优先施政的目标。我第一次到伊里安查亚省,十分怀疑能搞出什么有效的保护计划。幸运的是,“维希曼式”的嘲讽证明错了。多亏了一小群印尼环保信徒的领导能力,伊里安查亚省20%的面积现在已划入自然保留地系统。那些自然保留地并不只是纸面上的。我的工作展开后,我很惊讶也很兴奋地发现:有些锯木厂关门了,因为自然保留地禁止伐木——并有公园管理人员巡视,还草拟了管理办法。所有这些措施,并不源自理想主义,而是冷血计算——正确地认识印尼的自然基础。如果印尼做得到。其他处境相同的国家也能做得到,环保运动发达的富裕国家更能做得到。

解决我们的环保问题,不需要新奇的、还未发明的技术。我已经说过,解决方案都是明白不过的,有些政府已经采用了一些解决某些问题,我们需要的是:更多政府更全面地施行配套方案。许多人认为普通公民无能为力,但是那不是实情。许多造成物种灭绝的因素,近年来公民团体可以缩小它们的危害幅度,例如商业捕鲸,猎杀大型猫科动物(做毛皮大衣),进口野外抓来的黑猩猩,这只是几个例子。事实上,在这个领域一般公民只要捐献少量金钱就能产生重大影响,因为所有环保团体目前的预算都不充裕。举例来说,世界野生动物基金会支持的所有灵长类保护计划,一年的预算合计不过几十万美金。多1000美元,也许就能多支持一个计划,拯救一种濒临绝种的猴、猿或狐猴,不然它们的命运就给忽略了。

虽然我的确认为我们面临了严重的问题,而且解决方案的效果并不明确,我仍然审慎的乐观。甚至维希曼激愤的“最后一句话”也证明错了。维希曼的书出版了之后,到新几内亚探险的人,都从前人的经验中摄取了教训,不再重蹈覆辙,重复前人的愚行。对于未来,更适当的一句格言,不是维希曼的,而出自政治家俾斯麦的回忆录。他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前,沉思身边的世界,的确有理由嘲讽、讥刺。俾斯麦智力超卓,身居欧洲政局核心达几十年,亲眼目睹了许多重蹈覆辙的例子,其不可原谅的程度,以及无谓的生命财产损失,比起新几内亚的早期探险史,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俾斯麦仍然认为写作自传、向历史学习是值得的,他的献辞是:“留给我的子女、儿孙,愿他们了解过去,有备于未来!”

本着此精神,我也将本书献给我的孩子,以及他们的世代。我们要是能从我所追述的人类史中学习教训,我们的未来可能会比另外两种黑猩猩光明些,也未可知。

书评(媒体评论)

“妙趣横生,风格生动,我们不由得开始思考人类的演化和身世之谜:我们从哪里来?又将走向何处?

——《纽约时报书评》

“《第三种黑猩猩》这本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爱德华·威尔逊(美国国家科学奖得主、哈佛大学生物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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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8:3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