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神灵
我是一个探险者,我向往着所有未知的神秘,我渴望超越前人,更重要的是,我渴望超越自己。曾经在一本书中读到过这样一段文字:“人的一生中应该走进荒野体验一次健康而又难耐的绝对孤独。”当时我微微一笑,因为对我来说,早已不止一次走进荒野,也早已不止一次体会那难耐的孤独!我喜欢荒野,甚至迷恋荒野,荒野对我而言不是对自我的放逐,而是对人生的一种追寻。我热爱荒野中那份纯净的美丽。当每次伫立在那晶莹洁净的冰雪世界里时,久居城市所沾染的凡尘俗念都会慢慢地在雪地极度的宁静中散发殆尽。每一次出发走进荒野,我总会有一个牵动自己的理由,但这些理由又会在路途上渐渐淡去,前一段路是下一段路的理由,而每一段路都能带来一些新的理由,因此越走越远,很难停步。
前方到底是什么?前方到底有什么?我很想知道。因此,我的一生都会不停地追寻,也许是追寻一个一个的梦想;也许是追寻一种特殊的精神,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停步,我会一直在行走,一直在追寻!
用梦想点燃一座城市的激情
珠穆朗玛峰,世界最高的山峰,一直以来我都渴望能够站在它的顶峰遥望世界。1996年,我曾发起过一场清洁珠峰的环保活动,当时我站在珠峰脚下,带着无尽的梦想仰望着它:什么时候我才能带着家乡父老的无限期望,再度回到珠穆朗玛,与珠峰来一次真正的亲密接触?!
我的故乡昆明,虽然是国内较早的户外运动发源地,但迄今为止还没有谁登顶过珠峰。假如我只是将这次牵手珠峰的攀登活动定位成只是个人的探险和突破,那么我的个人行为最多只能得到人们的一点钦羡和赞美,如果能把我所热爱的探险事业和社会公益事业结合起来,感动更多的人,以我的亲身经历触动人们挑战自我实现梦想的勇气,我的攀登就具有了社会价值。北京将在2008年举办奥运会,有没有人会带一面奥运会会旗到珠峰上展示?经过调查,没有。我有了信心,我要把奥运会旗帜带上珠峰展示,这就是一个开创。而且,我是云南人,云南迄今还没有人登上过珠峰,我要代表云南人、代表昆明人登上珠峰,去展示云南精神,展示昆明精神。我还发现,如果我和哥哥金飞彪坚持成行实现梦想,我们就将创下中国第一对兄弟携手攀登珠峰的记录。以“昆明精神·巅峰见证”为主题的珠穆朗玛峰登山活动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成形。然而,攀登珠峰,登山费用要20万,高山装备10万,通讯费10万……这几十万砸下来,就成了无数梦想登顶珠峰的英雄好汉们的第一道坎。真是“无钱难倒英雄汉”!
正当我为资金绞尽脑汁,四处奔走寻找支持的时候,一位好友打来电话:飞豹,今晚一起吃饭,想听听你攀登珠峰的打算。在一个不很起眼的餐馆里,我如约而至,见朋友还带来了另外的客人,告诉我称呼其为“杨老师”,我感觉“杨老师”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我们边吃边谈,我把自己为什么和如何攀登珠峰的打算和盘托出,讲得眉飞色舞,兴致勃勃。专注听我讲述的“杨老师”突然插话:“一切都准备好了吗?”灿烂的笑容一下从我的脸上消失了,我苦笑着答道:“就缺登山的资金了。”“杨老师”又问:“需要多少经费?”我答道:“两个人需要70万元。”“杨老师”盯着我的眼睛郑重地说:“你们为昆明人民争光,昆明人民应该给予你们支持。”得到“杨老师”的理解和认同,我很高兴,可心里觉得他的口气有点大了,临别时我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拍着他的肩膀真诚地向他表示感谢。
没过两天,我接到了市委宣传部张红萍部长的电话,让我带上攀登珠峰的行动方案和宣传计划去一趟她的办公室。我去了,交谈中张部长给予了我认同与肯定,并说要让昆明的媒体配合我们的攀登活动适时给予宣传报道。张部长还告诉我,市委决定给予我们经费支持,让我和哥哥一起完成攀登珠穆朗玛峰的计划。一时间我真是感动万分。张部长问我:“知道谁给你的这个支持吗?”我说:“当然是部长您了!”张部长摇摇头说道:“是你叫他‘杨老师’的那个人。知道吗,他就是市委书记杨崇勇!”我当时就愣住了,想起那天“杨老师”说“昆明人民应该支持你们”时,我还觉得他口气不太对,原来他是市委的杨书记!
就这样,怀揣着昆明市委、市政府和企业的支持,带着我的奥运梦想和我所代表的城市精神,带着家乡父老的无限期望,我和哥哥金飞彪在惜别珠峰十年之后,将重新回到珠穆朗玛,圆梦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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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峰,我生命历程的崭新起点
早晨从睡梦中醒来,和煦的阳光洒满了窗台,回首在珠峰的日子真是难以忘怀。在下撤途中的意外,使我和哥哥飞彪与死神擦肩而过,过后的几天中,我都无法入睡,迷迷糊糊睡过去的片刻也被噩梦贯穿始终——我不断地梦见自己一脚踩空,没有绳子可以抓,命悬一线,始终处于极度惊险和紧张的情绪中。从世界之巅回到家乡昆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珠穆朗玛峰,这座世界上最高的舞台,每位登山者都在上面演绎着自己精彩的人生。
珠穆朗玛峰,藏语意为“圣母”,海拔8844.43米,为世界第一高峰,峰顶终年积雪,远望冰川悬垂,银峰高耸,一派圣洁景象。50多年以来,全球有1700多人成功登顶珠峰,也有470多人为巅峰之冠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因此,登顶珠峰,通常需要三到五年的准备期。因为征服珠峰不仅需要极强的体力、意志力,以及丰富的登山经验;还要克服恶劣的气候环境给心理造成的极大障碍。登顶珠峰需要60天左右的时间,不仅是因为它地势险峻,而是在登山过程中登山者需要不断地适应它的种种恶劣环境,从而才有可能最终站在世界之巅。
2006年3月底,我们从昆明出发,在600万市民的关注和支持下,一步步迈向了珠穆朗玛峰峰顶。山的高度是有限的,精神的高度却是无限的。攀登珠峰是我一直以来的最高理想,能代表一个城市去实现理想是多么的荣幸。市领导的关怀和全市人民的支持,给了我们战胜困难的无穷力量,出发前短短1个月的准备期间,我们还感受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对我们的支持。从技术角度来说,此次登山活动中,它的大本营是设在珠穆朗玛峰5300米的山上,但我心里则认为,家乡昆明才是我们真正的大本营。在海拔1890米的昆明,有着我们最强大的助威团。
两个月的登山过程十分艰苦,中间甚至数次面临生死考验,在最后冲刺的时候,越向峰顶靠近,我就越能体会到死亡的威胁。当登上8000米高度后,走在仅有10厘米宽,两边都是悬崖的山路上时,那种感觉就像走在飞行中的机翼上;当登上8300高度时,在路边我们不时能看到前来登山的勇士们的尸体。接近顶峰时,一种生还的本能让我实现了攀登的目标。下撤时,一定要活着回去的信念支撑着我最终安全返回。当然,苦中也有乐,在我们还没有从昆明出发时就开始不断收到认识或不认识的市民发来的短信,这些关心与挂念一直温暖着我们,感动着我们,激励着我们,并成为我们成功登峰的重要动力。
4月初我们到达拉萨后,作为训练首先要攀登的是6200米的启孜峰,不过我们只用了3天时间就登完返回拉萨。这其中还是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因为登得太轻松,登顶以后我急于下山时在一个400米的陡坡上失足滑坠。幸运的是,凭借着多年的登山经验,在滑坠了四五十米后,我靠冰镐反身把自己停住了。这次教训提醒我:任何一座山峰都有危险。 到达6500米营地时,我感到头痛,晚上发低烧并且持续咳嗽,吃药也不见好转。当两天后队员向北坳攀登训练时,我的体力已经耗尽,高山协作劝我退下去休整。下山检查,才发现患了严重的肺部感染,这对我来说,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真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在我生病期间,老家昆明的人们一直牵挂着我的病情,我经常收到问候的短信。也许这样的真情感动了上天,经过10天的休整后,我幸运的身体完全康复并和队友重回大本营。这次回到珠峰更有不同的感觉,昆明和省外声援的团队都到了大本营,不仅600万市民在关注我们、鼓励我们,全国甚至国外的一些朋友也都在鼓励我们。
以前登山的时候,我的身后是队友、家人、朋友的支持,而这一次,我的身后是整整一座城市——我挚爱的故乡昆明。支撑着我前进的不再只是自己的意志,而是一座城市的精神。
5200、6500、7028、8300、8844,这几组数字是那么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每个高度的攀登过程中,都有各种惊险,一些地方的冰裂缝深不见底,宽一点的冰裂缝上架设着金属梯子,我们走在上面就像杂技运动员,没有任何设施能让手抓住。但是我们的攀登并不孤独,因为有无数的朋友在关注我们,声援我们,有人在5200米的大本营通宵达旦地为我们祈福;6500米的前进营地有尼玛校长率领工作人员值守在无线对讲机旁随时随地与我们保持联络;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家乡的朋友们也彻夜不眠,静候着我们每一举动的佳音。
登顶的那天晚上,一轮明月升上了山脊,月亮的边缘仿佛连接着珠峰的山体。我们的登山队伍正冲着月亮在垂直攀爬,此时的情景如同一幅充满诗意的浪漫梦境,一组向上移动的头灯缓慢的行进着,那景象仿佛是在登月球,不是在登山,我想:这根登山绳要是拴到月亮上,我们也能登上去。
天亮时,我攀登到8680米的第二台阶,第二台阶真如传说中的那么艰难,早先抵达的大多队员全部被阻挡在台阶下面。大约40分钟后,终于轮到我上场了,抓住上升器,手脚并用,使出了平生的力气,我奋力找到一个支点攀到4米高时,忽然双脚找不到支撑的岩石,整个身子悬在空中,唯一能够抓的只有右手的上升器,几分钟后我还狼狈地挂在那儿。登山者都知道,8680米的第二台阶,是通向世界之巅的一道坎,多少登山者通过它才登上了顶峰,可也有不少人只能对着它叹息,因无力攀登而抱憾终身。所以,仰望着一米之上的“中国梯”,我急了,我们代表着一座城市啊,我怎能输在这里!攻克了这里,就意味着能达到顶峰。我把所有的希望用于奋力一搏,使上最后的力气向上,终于抓到了“中国梯”,登上了第二台阶。
12点55分当我到达顶峰时,飞彪赶忙走过来帮我把背包打开,拿出国旗、奥运会旗帜和昆明精神的横标,我们终于把她们展开在了世界的最高峰。
我和哥哥飞彪登顶珠峰,代表的是所有的昆明人,我们把昆明精神带上珠峰,离不开所有昆明人的支持。在生与死的边沿,我和哥哥飞彪曾与死神擦肩而过,最终我们用自己的勇气和毅力赢得了珠穆朗玛的青睐。珠峰成就了我们,养育我们的这块土地——昆明也成就了我们。这不仅仅是我们兄弟俩的成功攀登,也是一座城市的成功攀登。在公元2006年5月14日,我们给亲爱的母亲献上了一份生育的感恩;给家乡昆明的600万市民献上了一个世界的高度,我们让“昆明精神”在世界之巅展示了她的风采。
然而,我深深知道,登顶珠峰并不意味着我的胜利、我的人生终极目标的实现。的确,从海拔5396米的哈巴雪山到登上海拔8844米的世界之巅,我们走过了一条充满艰险和汗水的道路,走完这一条路所需要付出的勇气和代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从起点到巅峰,我们几乎每一步都在与死亡为伴,特别在登珠峰时,我们眼看到许多年轻而有理想的生命从我们身边消逝,让我们更觉得生命的珍贵。在极限的环境中,人的生命会变得极为脆弱,但意志却可以变得极为坚强。所以,从起点到顶峰,是一个积累经验,锻炼体能,提升心境的学习过程和成长过程,谁都不可能只靠运气来完成。从哈巴雪山到珠穆朗玛,我在这个攀登的过程中不断地成长和改变,我今天所取得的成绩与这个过程分不开,因此,我将把珠峰之旅作为重要的一课铭记在我的经历中,为下一个目标做好充分的准备。说到底,珠穆朗玛峰并不是我的终极目标,它只是我登山历程的一个转折,一个拐点,从这个意义上说,珠峰,她将是我生命历程的一个崭新起点。
登山是很多人向往的一种极限运动,随着海拔的增高,眼界不断开阔,而登顶的那一瞬间,视线所能达到的地方不再有任何阻碍。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具有英雄色彩的情愫。
1996年,我第一次站在珠峰脚下,仰望着整个世界当之无愧的巅峰——那掩映在轻纱薄雾的旗云中的珠穆朗玛!是的,仰望是一个非常直白但却十分准确而形象的词汇。除了站在顶峰,无论你在何处都不能不仰视她。
1996年的中国还没有商业登山队。但当我看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国外登山队——这帮自诩高度文明、在自己的国家热爱自然呼吁环保的人们,却在世界最神圣的土地上随手丢弃废弃的登山用品和生活垃圾,很是气愤与不解。
对于心目中的女神,我无法忍受在她的身体上覆盖着人类制造的无知和愚昧,于是发起了第一次珠峰清洁活动。这项活动在社会各界的理解与支持下取得了空前的成功。时至今日,每年的6月5日世界环境日时,都有许多志愿者主动传承着清洁珠峰的活动。
而我自己也就是在1996年6月5日那天,和珠峰签下了一个约定:有一天,我一定要登上巅峰,站在与她平视的位置,去聆听她讲述承载了亿万年沧海桑田变化的故事。
金飞豹
“豹走天涯·攀登”系列丛书,以写实的手法全景展现了当代徐霞客、著名探险家金飞豹在进行18个月24天世界速度纪录的7+2探险过程中,向七大洲最高峰和南北极极地发起挑战的经历和心路历程。书中记录了金飞豹因探险而发生的种种奇遇——不断演绎的生命传奇,不断感受的天地大美,不断结缘的朋友兄弟,不断追逐的人生榜样,不断体会的灵魂嬗变……作为一位国际知名公益探险家的金飞豹在实现梦想过程中,以自己的切身感受对探险精神的文化诠释——以公益行动与探险行为的有机结合,实现不断超越自我,不断创新自我——应该成为社会发展和企业进步的文化精神和不竭动力。“豹走天涯·攀登”系列丛书,将以榜样的力量去感染、带动和激励无数有梦想而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实现梦想的人们。
“豹走天涯·攀登”系列丛书共分《梦想启程》、《颠峰见证》、《极限挑战》及《1945美国老兵昆明印象》四册,本书为其中的《颠峰见证》册。
在《颠峰见证》中,金飞豹展现了和哥哥金飞彪在攀登珠峰中遭遇危险,差点与长眠于珠峰上的英雄们为伴的故事。
金飞豹编著的《巅峰见证》内容集中反映金飞豹、金飞彪兄弟,代表昆明这座英雄城市和600万市民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壮举及金飞豹从策划到完成“昆明精神·颠峰见证”的心路历程。清洁珠峰、带着奥运的形象登顶珠峰,这是一个探险家对社会责任新的感悟。在金飞豹看来,探险活动不仅是属于个人的行为,它应该、也可能上升到企业或社会的层面,增加社会的亲和力,扩大社会的参与性。他把探险当作一种生活方式,把探险精神提升为一种全社会都需要的自我超越精神,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和企业把这种敢于不断挑战自我、超越自我的精神作为个人和企业发展的精神源泉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