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所误人的是那种最简单的陷阱,他们只是挖了一个洞,再覆盖少许沾满白雪的树枝。这种陷阱应该无法困住狼.但在洞口周围的积雪中,托瑞克发现了一些编织的生皮。“一张网。”他无法置信地说,“他们用了一张网。”
“不过,陷阱里没有钉子。”芮恩说,“他们一定是想活捉。”
这是一场噩梦,托瑞克心想:快让我醒过来,快让狼从树后面跳出来突袭我。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血迹,看到了雪地上触目惊心的一片艳红。
“可能是他咬了他们。”芮恩喃喃地说,“我希望他咬了,最好是把他们的手全咬断!”
托瑞克捡起一撮染血的毛,他的手指不断颤抖。他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好好检视雪地上的脚印。狼是怀着疑惧的心走近陷阱的,因为他的足迹从原本的直线跳跃变为慢步的行走,前脚和后脚的足印是前后并排的,但他还是靠近了。
狼!托瑞克在心中叹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小心一点儿?
然后他忽然觉得,或许正因为狼和他之间深厚的情谊,导致他误信了人类,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盯着往北方而去的凌乱足迹,已经结冰了,捕捉狼的那些人已经走了好一阵子。
“有几组脚印?”芮恩站在后方,让出足够的空间让托瑞克审视地上的足迹,因为他才是追踪的高手。
“两组。个子比较大的那个脚印较深。”
“所以,是他抱着狼的。但是,为什么要捉狼呢?没有人,没有人会伤害狼。没有人敢。”根据严格的氏族法律,绝对不可以伤害森林里的任何猎者。
托瑞克再度发出狼嚎:你在哪里?
白雪从树梢掉落,洒在他的帽子上,随之而来的是寂静,显得越加深沉。当他看到冬青果子的光彩渐暗,意识到白昼已经接近尾声。天空的亮光慢慢隐没,树木身后的阴影悄然现身。他心里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因为他知道,黑暗即将到来。
氏族们称这个时节为“鬼时”,因为时值冬天,庞然公牛“欧罗克”高挂在星空,众多厉鬼从异世界逃脱,蜂拥到森林里,带来浩劫与绝望。只要一只厉鬼就足以污染整座山谷,尽管巫师时时刻刻提高警觉,但仍然无法捕捉全部的厉鬼。厉鬼是很难窥见的,永远只能惊鸿一瞥,无法确定它们的长相,因为它们会变化身形,甚至趁人们熟睡时溜进嘴里,占据生者的肉身,然后它们就此盘踞在那血红的阴暗肉身之中,吸干生者的勇气与信赖,埋下恶意与争斗的种子。
此时此刻,正逢鬼时之际,托瑞克终于明白那根羽毛的险恶预兆已然成真。狼并没有响应他的呼叫,因为他不能,他一定出事了。托瑞克脑中闪过种种可怕的景象。万一狼突发奇想,竟然妄图独力撂倒一头野牛或麋鹿呢?他毕竟只有二十个月大,这些大型猎物的后脚随便一踢,就足以杀死一只有勇无谋的少年狼。
或许他误人了捕猎的陷阱。托瑞克教过他提高警觉,但若他不小心呢?他一定是被困住了,脖子被绳索套住,所以无法发出狼嚎响应。
树枝被积雪压断,抖落更多的雪花。托瑞克双手圈住嘴唇,开始嚎叫:你——在——哪里?
还是没有回音。芮恩忧心地勉强一笑,但就在她深色的眼眸里。托瑞克瞥见了自己的焦虑。
“太阳要下山了。”她说。
他故作镇定:“月亮不一会儿就会升起,会有足够的光亮追踪脚印。” 她勉强点了一下头。他们又走了几步,她忽然转头说:“托瑞
这是一场噩梦,托瑞克心想:快让我醒过来,快让狼从树后面跳出来突袭我。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血迹,看到了雪地上触目惊心的一片艳红。
“可能是他咬了他们。”芮恩喃喃地说,“我希望他咬了,最好是把他们的手全咬断!”
托瑞克捡起一撮染血的毛,他的手指不断颤抖。他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好好检视雪地上的脚印。狼是怀着疑惧的心走近陷阱的,因为他的足迹从原本的直线跳跃变为慢步的行走,前脚和后脚的足印是前后并排的,但他还是靠近了。
狼!托瑞克在心中叹道: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小心一点儿?
然后他忽然觉得,或许正因为狼和他之间深厚的情谊,导致他误信了人类,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盯着往北方而去的凌乱足迹,已经结冰了,捕捉狼的那些人已经走了好一阵子。
“有几组脚印?”芮恩站在后方,让出足够的空间让托瑞克审视地上的足迹,因为他才是追踪的高手。
“两组。个子比较大的那个脚印较深。”
“所以,是他抱着狼的。但是,为什么要捉狼呢?没有人,没有人会伤害狼。没有人敢。”根据严格的氏族法律,绝对不可以伤害森林里的任何猎者。P9-P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