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贾平凹,文坛和媒体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有人说:贾平凹是“老人的意识,娃娃的脾气,道家的风骨,农民的形象”; 有人说他是鬼才;有人说他是中国文坛的独行侠。
《见证贾平凹》作者何丹萌笔下的贾平凹,既是一个普通而平实的贾平凹,又是一个独特而神奇的贾平凹,他勤奋、奇思、善悟、喜孤、吝啬……但有“四多”:作品数量多,拥有读者多,评论文章多,引起争议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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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见证贾平凹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何丹萌 |
出版社 | 安徽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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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关于贾平凹,文坛和媒体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有人说:贾平凹是“老人的意识,娃娃的脾气,道家的风骨,农民的形象”; 有人说他是鬼才;有人说他是中国文坛的独行侠。 《见证贾平凹》作者何丹萌笔下的贾平凹,既是一个普通而平实的贾平凹,又是一个独特而神奇的贾平凹,他勤奋、奇思、善悟、喜孤、吝啬……但有“四多”:作品数量多,拥有读者多,评论文章多,引起争议多。 内容推荐 《见证贾平凹》是陕西作家、“第一任贾办主任”何丹萌临摹著名作家贾平凹人生的一部独具眼光和特色的传记。 作者作为贾平凹的好友,曾经与其耳鬓厮磨,无话不谈。他以写真透视的笔法,还原了众多光环之下这位高产作家的原形:既是一个普通而平实的贾平凹,又是一个独特而神奇的贾平凹。作者自称“鼓捣阿谀奉迎之类文字,不合我的秉性和做人原则,我眼里的贾平凹是最大限度接近真实的。”…… 《见证贾平凹》力求向读者介绍一个尽量具体的贾平凹。 目录 自序 第一章 从平娃到平凹 第二章 贾门韩氏女 第三章 行孝与吊孝 第四章 过年,贾氏十兄弟 第五章 处女作引出两个老师 第六章 漫步在商州山地 第七章 “我的目标是奥林匹克” 第八章 患病十年 第九章 《废都》与婚变 第十章 新家 第十一章 朋友 第十二章 书画 第十三章 奇石与古玩 第十四章 八任“贾办主任” 第十五章 关于评论 第十六章 落选“茅盾文学奖”与中国作协副主席 第十七章 写作着是永远的快活 第十八章 喜获“茅盾文学奖” 第十九章 当选陕西作协主席 第二十章 字画价、出游及其他 第二十一章 有了慈祥气 试读章节 “站住——” 后边有人呼喊,一边喊一边追来了。前边跑着的,是三个背着柴薪的少年。他们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想快一点跑过前面那道山弯,再穿过那条很长的仄仄的砭路,下了百尺幢,继而拐出山口,只要到了川道,就是棣花村的地界了,到自己的地界就什么也不怕了。但是,在此之前若不能摆脱后边的追赶,那可就惨了,不仅背上的柴火会全部被扣留没收,而且还有挨打的可能。 “站住——甭跑!再跑把狗日的腿打断……” 后边的追赶者,手里提着一条花梨树棍,棍的顶头上连着一个拳头大的木疙瘩。那原本就是一株未长成的小树,被连根拔了削成这种木头棍,是山里人专门用来对付野物的。今年夏里搞武斗时,山里人没有枪,就一人扛一条这样的大头棍到县城去游行示威,向城里人展示山沟里造反派的威风,让人见识那带着大头疙瘩的棍棒,一棒子敲在脑门上,也是会要人命的。现在,这位壮实的山里汉子顺手从门背后拎起这条棍来追赶前边的三个娃娃,是因为他放工回来听说川道里的几个砍柴娃进了他的花梨树林子,他怀疑他们偷砍了他自留坡上的树。 三个背柴的娃娃早已气喘吁吁,心也咚咚咚地狂跳着往嗓子眼儿蹦,头发全竖在了头上。但不知从哪儿冒出了那么大一股力气,虽然每人都背着七八十斤重的柴火,还是一路小跑着。他们确实背得太多了,衔着枯黄的青冈叶的梢子柴,像小山一样遮掩了幼小的身板儿,从远处看去,是三座长了腿的小柴垛,出溜溜地在山道上移动。 幸好,后面的追赶者腿上的裹缠散开了,自己绊了自己一跤,否则那三个娃娃早已被他追上了。但他一边扎着裹缠一边骂得更狠:“撵上你们狗日的,不把屎打出来才怪!” 现在看来,三个娃娃刚才是太贪心了,见了那干干的梢子柴,就想起了娘的灶洞,想这干透的硬梢子柴在灶洞里烈烈地燃烧,风箱也不用拉,就能熬熟多少顿黄亮亮的红薯糊汤!他们如同拾到了银子钱一般欣喜,噼里啪啦挥舞着镰刀,把粗一点的树股截短,一截一截压进背笼底里,再把那毛梢子用攀绳捆在背笼面上,鼓堆堆成了小山似的柴垛。平常只能背五六十斤的,今日也都添加了分量。本想黄昏进村时,完全可以向村人炫耀这骄人的收获,惹得大人们啧啧的惊喜和夸赞了,不想倒霉地遇上了后面的追赶。这已不比得往常,可以从从容容地找个可以架起背笼的地方歇歇脚,喝一口山泉,吃一点干粮。现在是危急时刻,那山里人裹好了缠子又更凶狠地追赶来了,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想跑得再快一点,可是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显然是越跑越慢了。他们头上的汗,像雨水一样往下浇着。 落在最后边的少年名叫平娃,他比两个伙伴要矮半头,但又数他好胜心强,他背上的分量比另两个伙伴还要重,所以远远地落在了后头。平娃又是最胆小的,自小儿从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长这么大,连大人的一句重话也没受过,遇上了这种场面,偷瞧一眼那汉子提着的棍,心就咚咚跳得厉害,腿也软得抬不起来。眼看那人越追越近了,他憋足了气,小脸通红,使出浑身的力气支撑着身体和越来越感到沉重的柴捆,艰难地往前移动。快要过那条砭路了,他心里更加恐慌起来。 眼前的这条砭路,约有半里长,上面是如削的峭壁,下面是万丈深渊,中间一条若隐若现的毛路,细得像条绳索,路面里高外低,本身就是斜坡,上面还布满了沙粒,人称“搓脚沙”,像黄豆撒在坡面上。有几个地方连这样的路面也没有,仅是石壁上凿出的几个脚窝,叫做“牛蹄窝”。人在通过时,必须事先想好左脚踩哪个脚窝,右脚踩哪个脚窝,一点也不能马虎,否则就无法换步,就会僵持在崖壁上转不过身子,稍不留意,就会摔下万丈深渊。这条路上曾经摔死过人,也曾摔死过牛,这砭路的名字叫“阎王砭”。 平娃太紧张也太疲劳了,他的耐力已到了极限,实在没了一丝儿力气,还未到“牛蹄窝”就踩上了“搓脚沙”,脚下一滑,只听他高喊了一声“妈——呀——”就连人带柴滚下坡去了。 前边的两个伙伴听到喊声和柴草的刷啦声,立马僵硬在崖壁上贴住不动了,待扭过脖子,都不由得张大了嘴惊呼:“妈呀,平娃滚坡了……” 后面追赶着的山里汉子本来气势汹汹地追到“阎王砭”,以为马上就要逮住这几个小家伙了,不想看见了有人哗哩哗啦滚下坡这一幕,也立马住了脚,心想这下糟了,若是撵人撵出了人命,那就麻烦大了。 平娃先是越来越快地往下滑,但很快就碰在了一个楞坎上,人和柴被弹起来,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弹起来是最危险的,因为人一离地,就没有了毛草和荆棘的撕撕挂挂,就会被无着无落地抛向那深不见底的深沟石壑,性命就难保了。然而他只弹了一下,就又落地了,而且他在被弹起的时候双肘还死死地绾在背笼袢上,于是人和柴一起在陡坡上下滑,因为有梢子柴的撕撕挂挂,他终于在崖边的两棵小树上被架住了。柴与身子被挂在树权上,两条腿在半空中忽忽悠悠地晃荡。好险啊!平娃的脸已经煞白,脑子也空白了,只知死死地拽着背笼袢。 撵人的山里汉子大惊一场,赶紧冲着另两个娃娃喊,让他们快点过了砭路,在平坦处把柴火解开,卸下两条攀绳,然后回来将两条长绳续结在一起,又系在他那长长的疙瘩棍上,吊下去一个娃娃,让其小心翼翼地解救平娃。 费了好大劲儿,总算把半崖上的平娃和他的柴火都吊上来了。山里人看见那解开的柴捆里没有他那成材的树儿,心也就软了,刚才的气愤消失殆尽,只是教训着说:“以后进山砍柴,千万不准砍树,听见了吗?”三个娃娃怯怯地鸡捣米似的点头。那人又拍拍平娃身上的草屑和沙土,问:“胳膊腿儿都好着哩吧?走两步看看……” 平娃真是命大,他的胳膊腿儿以及身上其他部位也都完好,只是屁股被重重地蹲了一下,尾骨垫在了石块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另外,还有一只鞋也不见了,那是母亲为他纳的“偏耳子水鞋”。这种“水鞋”是在纳好的鞋底上像打草鞋一样用线绳子裁成鞋帮和鞋耳,穿起来既能像草鞋一样易于把滑和方便蹚水,又不会像草鞋那样割脚。没了那只鞋,他心疼地朝漫坡上搜寻了一遍,看来是掉进深沟里去了。他只有背起柴背篓一脚高一脚低地走着,石子垫在脚心,硌得钻心般疼痛。 下了“百尺幢”,他让另两个伙伴前边先走了,他屁股疼,又少了一只鞋,不好拖累人家等他。但让人家先走了以后他又担心起来,害怕他二人先进了村子,母亲不见他回来,他们又不知怎么向大人诉说,若是大呼小叫地说他滚坡了,母亲一定会受到惊吓而又提心吊胆地来接他。想到这儿,他就咬着牙背起背篓,一瘸一跛地往回走。P1-3 序言 从1975年在公开刊物发表第一篇文学作品算起,贾平凹已有了36年写作史。这36年间,文坛上经历了几多“思潮”的时涨时落,经历了屡次“风向”的偏东偏西,不说是“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景象,却也算得有了些沧桑。但不管沧桑如何变换,贾平凹从未停止过手中的笔。正因如此,他成了当代中国为数不多的高产作家:积年所著长篇小说13部,中篇小说几十部,短篇小说上百篇,还有难以计数的散文、随笔、诗歌,乃至曲艺、题跋、尺牍等。在漫长的14000多个日子里,他大约平均每天书写2000个字,这应是个保守估计。如此推算,他的写作总量已超过2000万字。——因为目下尚无人做过准确统计,允我权作这样的基本判断。另外,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他的书法、绘画作品,也有了广泛的影响。 中外各种出版机构出版的不同文本的贾平凹作品,少说也逾300余种了。对贾氏来说,这些著作堆在一起,已不是等身而是淹身,乃至成倍于他的身高了。从网上查阅,全球有史以来著述最丰的作家,是一位名叫艾萨克·阿西莫夫的美籍俄裔人,一生出版了470多部各类著作。但他生于1920年,卒于1972年,活了七十又二。贾平凹年仅59岁,仍笔健不衰,若追得阿西莫夫寿数或更长,去做全球著述丰厚第一人,不是没有可能。 贾平凹至今拒绝使用电脑而坚持手写,他的右手中指与食指间已结出了厚厚的茧壳。写作之于他早已成瘾,如同他的烟瘾一样,是须臾不可离开的生活伴随。前些年使用钢笔,如今到他书房去,发现消费最高的是香烟和一次性圆珠笔。烟是几十条地存放,笔是几十盒地购买。脚下的铁皮垃圾桶里,除了无数烟蒂,就是众多笔尸。 一年四季,贾平凹几乎成了一台写作机器。一种近乎永动的写作惯性,使他无法克制转动而消停下来。长期的写作习性,也使他在现实生活世界与文学艺术的意象世界里交替出入而不能自拔,他像佛教里的喇嘛,多数时间都处在了冥想之中,从而构成了只属于他的独有生态,也正是这种生态,平衡着他的灵与肉。而在世俗常人看来,他的目光有点痴,言语有点讷,甚至有了些畸人态。何谓畸人?《庄子·大宗师》说:“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云:“畸人乘真,手把芙蓉。泛彼浩劫,窅然空踪。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其意并在强调:畸人是人间的另类,其情怀、思致、做派,皆自有高格而不从故常。 关于贾平凹,文坛和媒体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有人说他是鬼才,有人说他是中国文坛的独行侠,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我曾猜想,全球15亿多的华人,知“贾平凹”三字者会有多少呢?这怕难得说清。但以我之体验,无论游历到中国任何地方,但凡在稍有文化或有点文学爱好的人群中,一谈起贾平凹,几乎都有呼应。尽管有人将其读作贾平wā,有人读作贾平āo,但都承认,他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中国作家。 纸质出版物已步入一个萧条冷落的生存境地,众多出版界人士共同慨叹,无论选择出版哪位作家的书,十有八九会有亏损的风险。但截止目前,贾平凹的书还始终是个例外。他的任何一本新作,都能给出版社带来效益,因此他的新书常在尚未脱稿时,就被好几家出版单位盯梢、跟踪、哄抢着早日签订合同。凭此一点,就足以看出贾平凹拥有的读者之广泛。每次去他府上,或与他聚谈于饭桌,都能遇见购了他的书来求他签名者络绎而至。 除了著述丰富、读者众多以外,贾平凹对中国文学的贡献,还在于努力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探寻着一条相互契合的创作路径,并独树一帜地坚持了自己与众不同的风格。有人喜欢他的小说,有人更多赞美他的散文。在文学的几个领域,他都建造了自己的品牌,从而在新时期的文学进程中,成为了影响广大的大牌作家。 很多人试图评量贾平凹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却不能确立定论之议,因为他的创作激情,还在如喷泉般汩汩涌动着。有创作激情在,说明他从未放弃过探索。尤其是那只前额和后脑勺都有点凸出的头颅,一直在剧烈思考,在为中国的乡村、城市的底层人群的命运和情感而苦思冥想。悲天悯人的情怀,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活着,写作着,是他人生的全部。他说过,一人上世来,专情为一事。的确,他便是为写作而生的。天赋的文学才华,加上数十载笔耕不辍的精神,成就斐然,则成必然。他59岁生日时,商洛籍作家、评论家刘炜评写过一首贺诗:“不世鸿才出野乡,风流椽笔著华章。骋风骋骨自高翥,亦哭亦歌亦惋凉。此日夔龙将耳顺,当年声誉已鹰扬。回眸槲叶商山路,未愧为文少即狂。”诗中说他是文坛“鸿才”、“夔龙”云云,无人以异议相持。 客观地讲,贾平凹不是学贯中西、通彻古今的学者型作家。对于中学与西学的浸淫与把握,他显然不能与梁启超、鲁迅、周作人、胡适、吴宓、郁达夫、郭沫若、钱锺书、茅盾等那辈人相比。即便单论领会中国传统文化,他也赶不上比鲁迅更晚些的沈从文、姚雪垠、孙犁、汪曾祺等人。然而这种不足,又怪不得他。他出生于1952年,赶上了一个文化断裂的时代。上世纪50年代以后的作家,有哪个能有过硬的中西会通的文化修造?同样客观地讲,这也是中国现代文化激进者们自己制造的恶果。“五四”前后,新文化运动的旗手胡适、陈独秀、鲁迅等人举起了反传统、弃旧学的旗帜,用意固然良好,却为后来者留下了断裂古国文化根脉的局限。但有一点还是值得庆幸的,像贾平凹这类作家,似乎仍有良好的传统悟性在,虽旧学功底欠丰,缺乏扎实的唐风宋韵垫底,然骨子里仍有着崇尚传统的执著追逐与向往,以致在习性、爱好、做派等方面,依旧熏染了传统文人和士大夫的不少气味。这一点,从贾平凹的书法、绘画、尺牍、题跋、手札中均可以窥得一斑。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传统在民间土壤中的深厚沉淀,难以为新文化运动所荡涤净尽。有了这些,贾平凹才能做到在他不断开拓着的文学世界里,自觉与不自觉地留存了比较多的“古风”元素。比如在小说创作领域,照他的话说,就一直努力地“去探索一种中国式的小说表达”。其实,贾平凹对中国传统文化审美趣味的承继,在其散文创作中则表现得更为充分。 刘炜评在他的《放飞作家的智慧树》的文章里还说:“贾平凹为人朴质,不善言辞,外表谦和,而内心慧性充盈且王者气十足,属于那种真正成了精的人物。他没有家学承传,也未有幸得到过某某公爵夫人或提奥式的兄弟相助,硬是靠一支健笔玉成了精彩人生,委实令人敬佩。”这就又使我想到了贾平凹的性格、文风、气象等综合特征的形成。在地域特征方面,不以全国作家而论,且以陕西的三位著名作家比较,无疑,路遥代表着陕北,陈忠实代表着关中,贾平凹代表了陕南。陕北是苍凉浑厚的,关中是广袤无垠的,陕南则是峰恋叠翠、跌宕起伏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三秦大地的不同区域,恰好成就了这三位风格不同的代表性作家。若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三位作家,赐路遥以“雄”,给忠实以“厚”,予平凹以“秀”,看来也合情理,却遗憾不能尽然,因为他们显然还各自有着更多的“面”。评论家邢小利曾以季节特征来比喻陕西作家的文学风格,他说路遥属于春寒料峭的早春;那么,我想陈忠实应是初冬的风格,是农历十月以后,是田畴村畔上地净场光的时候;而贾平凹呢,我未看到邢先生是怎么看的,我推断贾氏更多应属于夏秋之交的风格,有着热烈、灵秀、乖巧、以及一叶知秋的悲凉之意等等。一个作家文学风格的形成,与他生长的时代、地域、家庭环境,有着那么密切的联系,这一定论,在我所举的以上三位作家身上,又一次得到了有力印证。 贾平凹生长于丹凤棣花,那是个陕南山地上的江岸村落,有山亦有水。有山则不显峥嵘,有水则并无壮阔;虽也有莲池藕荷与稻花芦荡的江南意味,然并无那种规模与气候;也有连片的田畴,却并无广袤无垠的感觉。富足是谈不上,贫穷倒也不至于之极。这就是培养了贾平凹的地理土壤,他自己也多次言及,说是居于秦头楚尾,具有雄秦秀楚的兼容特征。生长的自然环境,给了他以灵秀和细腻,也给了他雄心勃勃的追求与向往;成就了他的智慧和乖巧,不幸也使他染上了某些狷介与小气。再说他的家境,那是个“一头沉”的小教师之家,濡染了他的对与文化的极度崇尚,当然也让他尝到了谋生度日中的种种艰辛,所以在喜爱文化的同时,他也非常爱钱。他从小个头矮小,不受人重视,酿就了他的胆小怕事和喜欢独处和静思的习性,迁想,移情,幻化,便成了他的个性化思维特征。这一切,都属于“先天”的成因,至于以后的文化与文明在他身上的修造,加减与取舍,肯定也会有许多的变化,但却不会与那与生俱来的大模样相去甚远。总而言之,我眼里的贾平凹,既是一个普通而平实的贾平凹,又是一个独特而神奇的贾平凹,他在人神之间,也在人鬼之间,却绝对不会在人妖之间,因为不管他有什么缺点,他的天才、勤苦、大善良,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这些,我将试图在这本书里去努力展示。 我与贾平凹结识于上世纪70年代末,到了80年代,我们就相交甚笃了。在他回商洛体验生活的那段日子里,我们曾形影不离。他曾说过:“我们是白天里穿乡过寨,天黑了在小旅馆或农民家里投宿,分别趴在床沿上写见闻笔录……然后就去买酒,有过一次夜深了商店关门,在卫生站买了咳嗽糖浆划着拳喝……那时候我们是多么青春,狂热文学,放浪生命,在人生最单纯而欢乐的阶段建立了长久的友谊。”但在后来,他的名气渐大,身旁围拢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到了水泄不通程度,我便主动退避三舍,与他的来往渐渐稀少。再说,每个人的朋友的交替更叠,也属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情形,我宁愿与他保持淡淡如水的君子交,有了事就说事,没事便各忙各的。所以,当出版界朋友约我写有关他的书时,我心情复杂,为写与不写犹豫良久,但最终还是写了。几年前,《贾平凹透视》出版后,有读者在网上留言,将我归入了贾先生的吹鼓手行列,我并不以为然,因为我坚信还是个敢于说真话的人,有人不相信我说的有关贾平凹的话是真话,说明他更需了解贾平凹。这本《见证贾平凹》,不仅对“透视”做了全面修订,还新增补了三个章节五万余言,将贾氏的创作与生活,讲述至2011年《古炉》出版时。所述之言,均为耳闻目睹。一言以蔽之,我力求向读者介绍一个尽量具体的贾平凹。 目前,国内外已有了多家专门研究贾平凹的机构,虽均非官办,却也多具实力。相信有关贾平凹的研究,会越来越贴近事实,贴近学理。我不是贾平凹研究专家,但我与他曾经耳鬓厮磨,无话不谈;他的家族与亲朋,我也是十分地熟悉。知我的朋友们都知道,鼓捣阿谀奉迎之类文字,不合我的秉性和做人原则,所以我眼里的贾平凹,自以为还是能最大限度接近真实的。 何丹萌 2011年仲春于西安将就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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