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丰裕优雅的贵族生活，选择艰难孤寂的艺术之路。“野蛮人”追求自然与艺术的完美融合，殉道者总是惊世骇俗。三百余幅高更绘画作品的全方位呈现，百余封信件道尽印象派大师沧桑画路。高更的一生，永远徘徊在逃避和追求之间；逃避现代文明的窒息，寻找至纯至美的艺术，追求自然与人性的完美结合，而这只能来自于不受文明污染的土地、村庄、河流。1903年5月8日，高更仿佛一片经受了无数风霜侵袭的叶子，悄然落下，回归自然之中……

我离开是为了寻找宁静，摆脱文明的影响。我只想创造简单、非常简单的艺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必须回归到未受污染的大自然中，只看野蛮的事物，像他们一样过日子，像小孩一般传达我心灵的感受，使用唯一正确而真实的原始表达方式……

摆脱文明束缚的艺术殉道者，回归天真烂漫的原始野蛮人。

缘起

第一章 “业余画家”1873～1885

 梅特是丹麦明珠

 儿子埃米尔

 毕沙罗的作品

 关于塞尚

 感觉与思维

 成为绘画的殉道者

第二章 后印象主义1885～1888

 没有作画的工具

 安顿

 珍惜塞尚的画作

 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求生

 爱情要靠魔力才能出现

 想到布列塔尼画画

 雕塑的天赋

 最伟大的画家

 过野蛮人的生活

 来错了地方

 梦中的天堂

 悲惨的境遇

 取画

 渴望奋斗

 还有绘画的激情

 七八年内不可能一起生活

 画作不好卖

 纯日本版画的技法

 似乎江郎才尽

 艺术是一种抽象

 从神秘中感觉出诗意

 风景存于人的想象中

 印象主义者

 德加和提奥

 不应做物质的奴隶

 自画像《可怜的人》

 阴影是太阳的幻象

 和文森特一起画画

第三章 综合象征主义1889～1891

 印象主义与综合主义联展

 浪漫VS.原始

 向日葵是“梵·高”风格的本质体现

 享受在市场上画素描

 我的事业在艺术

 未知世界

 综合的构图与色彩

 艺术家为艺术而非金钱工作

 将感觉画进心中

 穷画家的困惑

 印象派在法国无立足之地

 渴望享受狂喜、宁静和艺术

 带着自然去思考的人

 建造一间热带画室

 成为躲避文明社会的人

 在原始中重新思考艺术

 野人将回归野性之中

 我的艺术是最纯粹的种子

 艺术的天堂

 3年之内一定会成功

 前往塔希提岛

第四章 野蛮的世界1891～1895

 野蛮的塔希提岛

 满足于发掘自己的内心

 “现在”

 高更有着像姑娘一样的细腰

 装饰

 为钱所困

 《拿花的女人》

 《死神在凝视》

 水平提高，画作却难卖

 唯一理解我们的艺评家

 到处播种

 正在回归野蛮

 停止作画才可能被超越

 回家的路程使人精疲力竭

 到家了

 塔希提岛画作在艺术圈获得精神胜利

 需要一个合适的画室

 经济状况让人生不如死

 受了重伤

 家里将被木雕环绕

 夏娃

第五章 文明与野蛮1895～1903

 对家庭和生活的痛苦反思

 天才的罪人

 变得软弱

 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艺术

 画中的苦痛掩盖技法的不佳

 政府的资助

 准备有个混血儿孩子

 《决不再》

 带着尊严去画画

 所谓象征主义

 颜色才是最重要的

 修复了梵·高的一幅画

 失去心爱的女儿

 一个有天分的画家

 希腊艺术

 只要安静，安静

 食不果腹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

 大幅油画暂时夺去活力

 荷兰是卖画的好地方

 办个小画展

 德加是个有尊严的艺术家

 装饰花园

 下世纪一定会有杰出艺术萌芽

 在脑子里画画

 热带国家要特别小心保存油画

 生活是如此沉重

 色彩在现代绘画中起音乐性的作用

 改善画法

 艺术很可怕，难以探索

 不敢与大师作品同台

 夸夸其谈之徒在尽一切可能展出作品

 一些画家仍须修炼

 很难在泥泞的糨糊上作画

 开始变成作家

 习惯在吸水的画布上作画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忙着砍木头来雕刻

 到马克萨斯群岛生活

 只有时间才能证明杰作

 移居马克萨斯群岛

 关于皮维斯·德·夏凡纳

 画画寻找的是一种暗示

 关于象征主义

 《神秘》

 担心

 野蛮人VS.欧洲人

 看到事物的另一面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3个月没有碰画笔

 被驱逐

 野蛮人的生活

 病入膏肓

 可怕陷阱的受害者

爱情要靠魔力才能出现

◆致梅特巴黎约1886年4月25日

亲爱的梅特：

我怎么整天都在给你写信！时间一天天过去，境况却没有丝毫改变，反而日益陷入泥沼，不见起色，我已经麻木了。你又能如何？所以有的人都在谈论战争，我不相信这能改变什么。但我期待战争的来临，不会错失参战的机会。

我没将克洛维斯的不合脚的长靴寄回，只要在里面塞上一点棉花就合脚了。今年我都不敢去看小克洛维斯，我欠了3个月的寄宿费，只好谎称正在旅行。冬天太冷了，到处都结了冰，仿佛故意气我似的。我的肩膀开始隐隐作痛。

最近的信中，你没再提起你胸口的肿块，却谈及莫名其妙的自杀。在这种各分东西的情况下，爱情要靠魔力才能出现。你不在我身边，我却还爱着你。只有立地成佛之后，我们才能在10年后相遇。

有一件事很重要。你所有的信件中，都没有用法语，而你的丹麦语措辞并不准确。

你的孩子们继承了你的记忆力，真是太好了！他们将会变成什么样呢？孩子们忘了法语，这下子，你和你家人应该更开心了，你们终于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亲吻我仍深爱的你们。

保罗·高更

需求就是法律，有时它使一个男人受到社会的束缚。在小家伙出了水痘，我的口袋里只有20分的三天里，我们一直靠干面包生活。

我快疯了，毛遂自荐到车站的广告公司当海报张贴工。但我的衣着令经理发笑，我沉重地对他说，我的孩子生病了，我需要工作。这才有了一天5法郎的海报张贴的工作。这几天，克洛维斯在床上发着高烧，我晚上才回去照顾他。我干了三周。今天，经理让我担任行政秘书及检查员，月薪200法郎。看来我还是有点水平的，相信好好干一年，能谋个更好的职位。正和西班牙商人商谈建马德里办事处，如果能当那里的经理，月薪有300法郎，而且免费住宿，有20％的回扣。此外，公司是比较富有的，30年来，开发了一种工业品，而且在不断扩大。所以，未来于我而言将是美好的。目前仍然是一个艰难的时刻，但很受鼓舞，远胜昔日。

你那天生的丹麦人的自尊心会因为丈夫贴广告而受伤，那又如何，不是人人都有天赋。不用担心小家伙，他越来越好，我不想把他送回你那里。相反，随着贴广告工作的改善，我打算把其他孩子也接过来。我有权这样做，你知道的。

你要求我用一样的语气给你回信，因此我很冷静地看了所有的信件，信中的你很冷静、理智。我曾经爱过你，但现在你只是一个母亲而不是妻子……这些回忆对我来说非常愉快，但它们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它们让我对未来不抱任何幻想。如果有一天我的境况好转，去找一个不是母亲角色的女人，你不要感到惊讶。

我知道你觉得我缺乏魅力，但我要证明情况正好相反，到西班牙也许就会容易得多了。同时继续做你现在所做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趾高气扬，深信你的责任和纯洁的良知。关于那一点，只有一个罪，通奸。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公正的。将你从你的家中驱逐出去是不公平的，可是我被赶出我的家是合理的。所以，你不会认为我重新组建一个家庭不好。在那个家里，我可以去贴广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羞耻心。

向你的家人问好。

想到布列塔尼画画

◆致梅特巴黎1886年5月底  亲爱的梅特：

两个孩子的照片收到了，我一眼就认出了小保拉，但让·勒内的变化让我十分惊讶，乍一看，我还以为他是另一位友人呢，无论是身材还是体态都不像遗传自我。以后再见到他们，肯定变化还会更大。冬天对你而言是美好的，但对我这个挨饿的人而言是痛苦的。

来巴黎要花不少钱，你还是别来了，我也没什么招待你。我下个月就要被炒了，连住处都没了。

最理想的办法是到布列塔尼去。那里只要每个月60法郎的食宿费就可以作画。我们的展览会已经将印象主义的一切问题公开了，我很幸运在与艺术家的接近中获得成功。版画家布拉克蒙先生花250法郎购买了我的一幅作品，还介绍我认识了一位陶艺家。这位陶艺家打算做一批艺术陶罐。他很欣赏我的雕刻，要我今年冬天帮他做一些可出售的作品，利润平分。这也许是不错的主意。奥贝以前也帮他做过，赚了不少钱。不管怎样，我打算今年冬天好好地在布列塔尼画画。如果你能拍卖我收藏的马奈作品，我就可以支付克洛维斯的几个月的寄宿费了。有人给我在大洋洲提供了一个耕地工的差事，这意味着我要放弃艺术，我不甘心，因为只要有耐心和资助，我的艺术是有美好的未来的。

小埃米尔给我写了封语法不通的法文信，也许，终将有一天，没有一个孩子能跟我对话了。这都是你干的好事，我能怎么样？

你的信总是这样表述：我在这里很好，孩子们也很好，你是错的，你弄得自己和克洛维斯身无分文。你们这些女人，总是这样。

保罗·高更

雕塑的天赋

◆致梅特阿旺桥1886年6月底

亲爱的梅特：

我在此处以赊账度日，终于凑足了到布列塔尼的旅费。这里几乎没有法国人，全是外国人。来自丹麦的一位男士和两位夫人，哈博格(Hagborg)兄弟，以及很多美国人。我的画作引发了热议，受到美国人的青睐，这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画了很多素描，你现在或许已经认不出我的画了。我希望这个季度过得不那么拮据，如果能从莫奈处得到钱，寄一些给我。要是早到布列塔尼定居就好了：这里的旅馆食宿费一个月才65法郎，可以吃得很好；只要有800法郎，就可以拥有带有马厩、车库、画室和花园的房子。只要有300法郎，我们一家人就能过得很滋润了。

你可能会觉得这儿很寂寞，根本不是那样。无论冬夏，此处都有画家，英国的，美国的，等等。如果以后我的画作能带来稳定的收入，我将定居于此。

上封信中，你提到自己卧病在床，但没说什么病。不要就此屈服，没了住处，你怎么办？世间的一切都是相对的，跟别人相比你已经相当幸运了。埃米尔准备过愉快的假期，其他人该回乡下了。小克洛维斯这个假期只能住在寄宿公寓，我无法将他带到身边。希望冬天的时候情况好转，我有信心。如果还像去年冬天一样乞讨度日，那还不如死掉。

在沃吉哈赫(Vaugirard)教堂附近，我租了一间画室，这样我就可以做奥贝以前做过的陶壶了。布拉克蒙先生欣赏我的才华，与我成为朋友，并为我谋得这一活计，他说这门生意以后会赚到钱的。但愿我在雕塑方面同样显示出绘画方面的天赋。

拥抱我的孩子。

保罗·高更

附：如果有阿琳的照片，请寄给我。

最伟大的画家  ◆致梅特阿旺桥1886年7月

亲爱的梅特：

作画归来就收到你的信，天啊，你居然得了乳房瘤，真是太不幸了。你不妨先恳求你的当医生的表哥帮你看看是否是癌症，千万不要担心动手术，否则，你会后悔的。动手术是很可怕，特别是害怕生病的你。但动手术的时候你会被麻醉，不会觉得痛苦的。如果能替你挨刀，我是愿意的。尽管我无法忘记你伤害过我，但为你挨刀我愿意。

一定要写信告诉我后面的情况，不然我会坐立不安，如果你已经病到无法执笔，那就让你的朋友代写。埃米尔的照片我有，还希望有一张阿琳的单人照，集体照总拍得不太好。

我在这里很努力，也成功了。我现在是阿旺桥最伟大、最受人尊敬的画家。收入虽然没有增加，但有了未来的希望。这里的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都争先恐后地向我讨教，即便得不到回报，我也总是无私地传授。

艺术无法使我致富。如今我越来越瘦，像条鲱鱼一样，但我更青春了。我越忙，体力恢复越快，但我还是有点迷茫，我在这里以赊账为生，金钱问题总是让我十分苦恼，真希望快点成功。

无论如何，我们只能逆来顺受，也许有一天我的画作能打开众人的眼，然后那些热诚仰慕我的人，将我从陋巷中拯救出来……

保罗·高更

P56-61

我是个野蛮人，也是个孩子，我要画布上表现的，是原始和童心。

——保罗·高更

塞尚功成名就，梵·高自杀了，而他——高更，不妨说，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将自己一分为二了：一半是肉体，一半是灵魂。他的灵魂一直在艺术的世界里飞翔，而肉体的存在也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艺术梦想。他说：“我无亲无故，居无定所，经常挨饿”，却依然坚强、自信、自傲。瘟疫、疾病、悲伤、手头拮据，一直如影随形，这位特立独行的天真艺术家，却从未放弃过信心，怀揣未来总是美好的愿望，在通往神圣的艺术殿堂之路上不断前往……

梵·高也许跟他很像，伴随梵·高一生的只有阳光、麦田、向日葵，可是，他有一位谁也无比拟的知音——弟弟提奥(Theo van Gogh，1857～1891)。提奥是如此无私地帮助自己的哥哥，欣赏自己的哥哥，甚至在哥哥逝去之后追随而去。而高更，因为高大、英俊、才气过人，喜欢标新立异，他身边从来不缺乏艺术朋友和追随者：从早年的毕沙罗[(Jacob)(Camille Pissarro，1830～1903，法国印象派大师。——译注]、克劳德-埃米尔·舒芬尼克尔(Claude-Emile Schuffenecker，1851～1934)、德加(Edgar Degas，1834～1917，法国画家。——译注)，到后来的迈耶·德·汉(Meyer de Haan，1852～1895，荷兰画家。——译注)、查尔斯·拉瓦尔(Charles Laval，1862～1894，法国画家。——译注)、埃米尔·贝尔纳(Emile Betnard，1868～1941，法国象征主义画家。——译注)、丹尼尔·德·蒙弗雷((3eorge-Daniel de Monfreid，1856～1929，法国画家、艺术收藏家。——译注)。他们或在艺术上给过他指点，或在生活上帮助过他，或无限地崇拜他。可是，这之中，有谁能一直待在他身边，有谁能一直支持他，有谁是他艺术上的真正知音呢？高更风光的时候，高朋满座，众星捧月；高更失意的时候，大部分所谓昔日“朋友”之人，却不见踪影。诸如大画商安博洛伊斯·沃拉德(Ambroise Vollard，1866～1939，法国著名画商。——译注)之类的人物，又如何能与提奥相提并论？

贵族后裔？海上英雄？流浪汉？业余画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其实都不是，他是一位真正的画家，他是一位诗人，一位大自然的发现者、探索者，一位哲学家。梵·高说，生活是一次艰难的航行，但必须要活得有价值，他将努力战胜并赢得生活！而高更也曾想过安稳的生活，为妻子儿女而像普通的男主人一样，支撑起这个家，可是文明的枷锁束缚了他的艺术之路。他一次次地抛弃妻儿，一次次地放弃优裕的生活，摒弃世俗的职业，义无反顾地踏上艺术之路。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鸟，无数次踟蹰于布列塔尼(Brittany)、马提尼克岛(Martinique)、塔希提岛(Tahiti)，无非是为了追寻心中的狂野和原始的气息，寻觅那些存于内心深处平淡却震撼的声音！

高更遵循着自己的绘画本质的观念，把绘画的本质看成独立于自然之外的东西，是记忆中经验的综合与想象的创造。他吸收原始、东方的内在因素，全面突破西方传统禁锢绘画本能的锁链，简化形式，用有力而粗糙的线条勾勒出主要形体，突出色彩的深度、亮度、纯度，走向画的平面效果。把绘画的各种语言当成抽象表现形式来运用，从而翻译他的内心最深处火一般的激情和坚强、敢作敢为、求得真理的人格力量，成为西方传统艺术的叛逆者。

高更用手中的笔画画，也用画画的笔记录生活，其文字不经修饰，但总是令人觉得清新扑面。经由高更的文字，我们更能了解他及其画作。在《诺亚诺亚》(Noa Noa)中，他如是描述塔希提岛上的生活：

我开始工作，写各种各样的笔记，画各种各样的速写。一切都使我眼花缭乱，目眩神迷。我从欧洲来，对颜色总是把握不定，会吹毛求疵，其实我的画布上自然地涂上一种红色和一种蓝色，十分简单。我被溪水中金光闪闪的色块迷住。我为什么还犹豫不决，不把这些流金，不把这个太阳的欢乐心情泼洒到我的画布上。可能是欧洲的老习惯，我们这些失去活力的民族都在表情上羞羞答答。

文明离我逐渐远去，我的思想开始变得淳朴，对我的同伴也很少怨恨。我像动物似的自由自在，深信明天也跟今天一样，每天早晨太阳对我、对别人都会升起，金光

灿烂，我变得清心寡欲，文静和气。

……

把古老的文明积淀清除干净。我回来时心里很平静，感到从此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毛利人。我们两人快快活活地扛着我们的重担；我还可以欣赏眼前我这个青年朋友种种优美的姿态，这次毫不惊异，他结实矫健，就像我们扛着的树。树发出一阵阵檀香——“诺亚诺亚”。

在高更的心中，“大自然胜过人类”，他总是向往远方的那个纯净之地。所以，他自始至终都在原始的野蛮和文明的理性之间不断挣扎，以苦难为代价，从绘画中去寻找超凡脱俗的、纯粹的美。在塔希提岛上，那个被文明压抑的艺术生命，才真正地舒展开来，迎向了天真、原始和野蛮。

高更对女儿说过：

孩子！我相信圣洁的灵魂和艺术的真谛，它们二者合一，不能分离……我相信艺术深植于所有被圣灵感染的人们的心中。我相信一旦尝到伟大艺术的精髓，以后再也无法抽身，必将永世为它牺牲，为它工作，永不弃绝。我更相信任何献身于艺术的人，都会得到福泽。

我相信最后的审判，届时，有胆识歌颂升华、纯洁艺术的人，和那些以粗陋、邪恶眼光鄙视艺术的人，都会得到他们分内应有的赏或罚，我深信忠于艺术的人必会得到恩赐，他们将穿上馨香四溢、纯美和谐的天赐华衣，回到天国——万物鸣和之中心——与之认同，永生永世逍遥其中。

高更的一生，永远徘徊在逃避和追求之间；逃避现代文明的窒息，寻找至纯至美的艺术，追求自然与人性的完美结合，而这只能来自于不受文明污染的土地、村庄、河流。1903年5月8日，高更仿佛一片经受了无数风霜侵袭的叶子，悄然落下，回归自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