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文帝开皇十六年(596)。(字幕)
1. 隋帝皇宫 日
隋文帝杨坚头戴旒冕,身着黄袍,驾临龙廷,正听文武百官呈奏各地大事。
有官员出列道:“启奏陛下,前北周相州总管尉迟迥,与其弟青州总管尉迟勤起兵反隋,已被我敉平扑灭。其子尉迟敦与尉迟谊已被擒拿押回。皇上已将他们问成死罪。尉迟一党暂无力叛乱。经查,尉迟迥还有一个族侄,现在马邑(今朔州)县任县令,请陛下下旨,将其问罪,以免后患。”
隋文帝道:“削职为民,永不复用罢了。”
百官齐道:“吾皇圣德,万岁,万岁,万万岁!”
2. 马邑县展
县令尉迟仪刚准备升堂问案,就听外面跑来一队朝廷兵将,将县衙团团围住,有一朝廷命官急步走进,打开圣旨,高喊:“尉迟仪听旨——”
尉迟仪急忙跪倒:“马邑县令尉迟仪恭听圣旨。”
朝廷命官高声宣旨:“皇上有旨:因叛臣尉迟迥与其弟尉迟勤起兵背叛朝廷,现已诛灭。马邑县令尉迟仪与叛臣乃族亲,有人告发,尉迟仪心怀不忿,有意与朝廷对抗,本应押回京城问罪,但念其一向本分,未造大过,故从轻发落,削职为民,永不复用。钦此。”
尉迟仪只好谢旨:“谢皇上圣德,万岁,万万岁。”接旨,起身退出县衙。
隋炀帝大业元年(605),马邑县更名鄯阳县。(字幕)
3. 尉迟仪家中 夜
灯光昏暗,尉迟仪躺在病榻之上,毫无生气。夫人与两个儿子守在身边。
夫人不住啼哭。长子尉迟恭,字敬德,壮如黑塔。次子尉迟昭,字敬宗,清瘦儒雅。二子尚小,看了爹爹,只是愁容不展。
尉迟仪睁开双目,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二子,叹气声中眼泪滚落……
4. 乔公山家 日
上无忌村里正乔公山正在家中客厅闲坐喝茶,就见村里人进来告他:“……乔公,尉迟大人传来话了,让您老速去他府上一趟。”
乔公山一旺。
乔夫人出来道:“老爷,尉迟大人与你从小一起玩耍长大,不是弟兄,胜似弟兄,你快去尉迟大人府上看看吧!”
乔公山急忙起身,辞过夫人,与来人出了家门。
5. 尉迟仪府上 日
尉迟仪正拉了二子的手,告诫道:“……好好听你娘的话,长大以后记着靠双手谋生,诗文学也可,不学也罢。切记不要做官。爹爹当初没听你爷爷的话,丢了木匠手艺,做了这个县官。如今悔之晚矣……”言罢,又闭了双目,长泪直流。 尉迟夫人只是落泪。
长子尉迟恭气呼呼地说:“爹爹放心,孩儿我有的是力气,怎么也能谋得了生活,让娘老有所养。”
尉迟仪轻轻点头,又看着次子尉迟昭,问道:“你也记下了吗?”
尉迟昭也点头道:“孩儿我就是学了诗文,也决不当宫就是了……”
尉迟仪道:“记下就好。我们尉迟家遭此不幸,只是当初错走了一步……”
父子们正说话的当儿,就见乔公山疾步走了进来,见尉迟仪如此,忙拉了手问道:“几臼不见尉迟大人的面,怎落得如此地步?”
尉迟仪睁了眼,看了乔公山道:“也是命该如此。朝廷没有要我尉迟仪的命,已是大幸了。我这命皇上不要,但自己也做不了主了。我走之后,别无挂念。只此二子,放心不下。你看在我们弟兄一场的分上,一定将他们母子照看好。若能将二子拉扯成人,我虽在九泉之下,也感恩不尽了。”尉迟仪说着便欲起身与乔公山行礼。
乔公山忙扶住尉迟仪,道:“大人不可如此,只管放心,二子之事便是我分内之事。”
尉迟仪点头谢过,又对二子道:“还不快给老伯叩头?”
二子忙跪倒,连叩三头。
乔公山忙拉起二子,再看尉迟仪时,早已一命归阴。
二子扑在父亲身上,放声大哭。尉迟夫人也痛哭不止。
乔公山仰了头,两行泪水滚滚而落。
6. 荒郊野外 暮
尉迟仪已经入土为安。二子一身白衣立在父亲坟前,任野风吹起孝带,默默地落泪……
乔公山拉了二子的手,道:“……我儿走吧,记住你爹的话,好好地长大,也让你爹放心……
尉迟恭双目圆睁,他将双拳紧握,默默无言。
7. 山路上 日
一双坚实有力的脚。拂尘飘动。五位仙风道骨的道长,飘飘然向山顶移动。峰回路转,云雾缭绕中,出现一座道观。
徐道长立定,手捻黑髯道:“师兄,这次师父召见,怕是有什么大事吩咐……”
谢道长也将黄白长髯捋过,道:“天下纷乱,群雄四起,眼下文帝杨坚刚去,炀帝新登。这位炀帝不是治世君王,看来天下不久将会大乱。古人云,乱世当出英雄,怕是又有许多战事了。”
师兄会心道:“师父正为此事而召我们回来,你我弟兄也该下山出世一番了。”
五位道长仰天望去,只见天上白云飞渡,彩霞升起,道观上空,景象非凡。
8. 道观 日
道观正殿旁小屋内,白髯过腹的太极道长正与通源法师对弈。二位世外高人静如山岳,举棋落子沉着有数。
小道童进门,轻声道:“师父,五位师兄已到山门恭候法旨。”
太极道长落棋后,抬头道:“……通源道友,小徒们已经到了,你我暂时停了。”又吩咐童儿道,“快让他们进来。”
一会儿工夫,五位徒儿进门与师父见礼,依序将身坐定,静等师父开言。
太极道长沉默半时,一字一板地道:“……天道运行,自有常规;万物演化,无非定数。如今,天下初定,便又显乱。不久当有明君出世,开一代帝业,非他朝能比。尔等不可久居洞府,当出世干一番事业。”
三弟子问道:“……师父,我们已久离红尘,如何再去那火坑中搅闹是非?怕是不能适应……”
太极道长道:“红尘中是是非非,本不是我们修行之人可以左右的,但大道运行,自有玄机,有兴有衰,自有定数。我们修道之人,助道运化,也是本分。下一步,明君出世,非尔等不能成功,这也是定数。尔等各自悟解行道去吧……”
五位弟子不再言语。静思一阵之后,起身作揖向师父告辞。
徐道长看着通源法师。
太极道长又道:“这位便是我往常给你们说过的通源法师,日后你们自然明白。西方圣人大法,不久当兴于东土,尔等有福,将来也能听闻解脱。”
通源法师合掌。太极道长也道一声圣号。一僧一道神目交接。五位弟子心有感悟,向二位师尊辞行。
太极道长点头:“功成之后,不可久恋红尘,当回洞府,修炼长生。”
五位弟子领命出山,这才有后来的五道兴唐之举,助一代明君李世民成就一番大业。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