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商业间谍可能就在你身边！

这是一本比小说还要好看得多的商业谍战书。该书系统梳理了西方商业间谍发展的脉络，精彩讲述了神秘的商业间谍战故事，深刻展现了商业与情报联姻的价值。通过本书，让你进入一个陌生而又神秘的商战世界。

今天的全球经济有其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商业间谍行为。间谍们使用尖端科技、古老的骗术和操纵术，再加上一点点纯粹的天赋，成为全球化商业活动的幕后“提线者”。他们控制市场、把持价格、影响商业决策、管理着世界上最大规模公司的信息与数据流。埃蒙·贾维斯以其敏锐的把握力和警醒世人的笔触，把读者带入这个隐匿已久的行业。你会跟随他见识到负责跟踪与窃听的间谍，从天空中监视目标公司的卫星分析师，曾是退伍老兵、现服务于对冲基金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官员，甚至还有向美国公司提供服务的苏联军情局官员。

这个产业把触角伸到全球每一个角落、覆盖几乎所有的行业。情报公司和他们雇佣的间谍通过建立假网站窃取信息，跟踪，获得人们的旅程安排，甚至不放过每个家庭、每个公司的垃圾桶。他们用超复杂的卫星监控手段监控机器设备，伪装成求职者潜入目标公司，炮制精妙的诈骗计划，向电子邮件发动黑客攻击，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的许多杰作可能都称得上是神来之笔，但也在我们这个以公司对公司、国家对国家形式体现全球冲突的世界里引发了许多道德和法律问题。

这个产业可不是什么新生事物，而是人类传奇历史的延续。故事开始于艾伦·平克顿(Allan Pinkerton)，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私家侦探，进而演绎出一段相当丰富的历史，从企业大亨到花花公子，从总统到联邦调查局干员，从首席执行官到会计师，从冷战老兵到军队要员。独家的报道、前无古人的信息来源，本书为你展现霍华德·休斯私人的中央情报局，揭秘发生在全球两大食品公司之间的大规模间谍活动，并对世界顶级的商业监视专家进行了独家采访。

前言 遭遇商业间谍

第一章 代号“尤卡”

第二章 平克顿的情报王国

第三章 金钱至上

第四章 大佬休斯

第五章 犯罪克星

第六章 巧克力之战

第七章 UT斯达康的谎言

第八章 地球之眼

第九章 顶级商业监视间谍

第十章 从零星事实到实用情报

后记 商业间谍的未来

这可怜的小伙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圈套中。

2005年春，百慕大汉密尔顿市中心，当毕马威会计师盖·恩莱特迎着阳光走进一家名为小威尼斯的意大利餐馆时，他所知道的仅仅是要和一个自称尼克·汉密尔顿的人共进午餐。

几天前，当恩菜特在伦敦出席毕马威一个关于利益冲突原则的会议时，这个陌生的汉密尔顿先生就打电话约他共进午餐。“恩莱特先生，我知道这提议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我有一些敏感的话题想和你探讨一下。您能单独出席吗？”汉密尔顿告诉恩菜特将和他讨论重要的事情，并暗示自己与英国情报机构或多或少有着关联。

恩莱特无法得知汉密尔顿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所形容的那类人。他不知道此时几个秘密的调查员从他工作的毕马威财务咨询服务部门的办公室一路跟踪他到了餐馆。他们的轮换跟踪策略非常有效，恩莱特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也根本没有留意到在小威尼斯用餐的一群衣着光鲜的国际贸易商和游客中，一位女士正注视着他落了座。她也是汉密尔顿的下属，此行的任务是确认恩莱特没留什么后手。

恩莱特的确没有。他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和世上千百万的白领一样，这位普通英国行政主管怎么可能了解间谍战呢？可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职务所带来的商业价值。他是公司重组部门的高级经理，他所接触的文件可能会让一个有钱的客户损失数百万美元。出于担心恩莱特会为了钱而撒谎甚至偷窃，于是他的富豪客户聘用了自称汉密尔顿的人调查他。汉密尔顿的手下包括美国中情局的退休探员，英国军情五处的前雇员和年轻、喜爱探险的美国大学毕业生。

他们就是所谓的商业间谍。

在过去几个月里，这群间谍们在进行一个名为“尤卡”的超级计划。不过，这个精心设计的秘密行动也只是两家有俄罗斯背景的巨人公司全球战的一小部分。间谍们服务的阿尔法集团(Alfa Group)托拉斯是俄罗斯最大的私有金融工业寡头，其经营范围涵盖了石油、天然气、投资银行、保险和电信等业务。当恩莱特在百慕大吃午饭时，阿尔法集团正与百慕大一家注册名为IPOC国际成长型基金的神秘实体进行着激烈的交锋。他们争论的焦点在于谁是股票价值2.5亿美元的俄罗斯电信公司美佳丰(MegaFon)的真正持有者。

但是这场争论远远超出了公司间的合法争斗，因为这牵涉到俄罗斯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的私人恩怨，也深深地影响着俄罗斯政府与私营企业的关系。这场错综复杂的争斗也显示出了俄罗斯内部的权力斗争如何通过全球贸易影响到法庭以及董事会的决定。较量的一方是米克哈·弗雷德曼，阿尔法集团这艘企业巨舰的掌舵手，俄罗斯最年轻的寡头之一，据说身价超过了200亿美元。这位年轻舵手有一个私敌，他是苏联军官，俄罗斯普京政府的通信部长伦利德·雷曼。弗雷德曼宣称，雷曼是IPOC的真正老板，雷曼作为政府身份，如果控股美佳丰，将是非法和无效的。IPOC则坚持其老板是丹麦律师杰弗里·盖芒特，这个人的公开身份是雷曼的律师，但作为企业所有者，与雷曼并无瓜葛。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雷曼到底是不是IPOC：的老板？阿尔法和IPOC，谁才能控股美佳丰？两个虎视眈眈的角斗士狭路相逢，诸位可以想象，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一位了解情况的前美国政府高官在对记者谈及此事时说：“小心报道此事，在俄罗斯你很可能会因此而丢了小命。”

尤卡间谍计划的目标就是帮助阿尔法集团理清IPOC错综复杂的全球架构。而此时毕马威会计师事务所正应百慕大政府的请求进行相关调查。因此，阿尔法的间谍们千方百计想知道毕马威从阿尔法的夙敌那儿发现了什么真正有用的新信息。这也就是他们盯上盖·恩莱特的原因：从调查核心处获取机密资料。

这些间谍们，同时也是退休的西方情报机构的资深探员们，目前正为一家代表俄罗斯寡头的私人机构进行一项怪诞的计划：他们准备迎合恩莱特作为一个英国人的爱国心。他们让恩莱特相信自己是在为英国皇室效忠，是为对付俄罗斯黑手党的邪恶行径。用不了多久，恩莱特就会发现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这个神秘的间谍世界。为汉密尔顿和他的团队窃取机密文件并藏在百慕大岛某地的岩石下让他们去取，恩莱特提心吊胆地做着这一切，因为他深信这么做能帮助自己的国家。

等他发现这些都是谎言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百慕大岛上小威尼斯餐馆的饭局就是间谍们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自称尼克·汉密尔顿的人真名叫尼克·戴，是总部设在华盛顿的私人情报机构德利勤公司的创始人之一。这是位年仅38岁，黑头发，极富吸引力的小伙子。早年，尼克·戴就加入了英国军队的特别舟艇服务(SBS)部门从而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SBS的运作很像美国海军的海豹突击队。多年来SBS的座右铭就是：不靠蛮力，靠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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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商业间谍

我第一次遇到间谍是在2007年1月。

作为派驻华盛顿已长达12年的记者，我采访过国会议员、参议员、驻外大使，甚至还采访过一位美国总统，我自以为已经接触了这个城市的方方面面。为了报道正义和进步的势力，我接触过美国红十字会、警察机构和宗教势力代表。为了报道社会的阴暗面，我在联邦监狱采访过被判刑的贪污犯，和臭名昭著的掮客杰克·阿布拉莫夫在他宾夕法尼亚大道的餐馆里聊过天。但我没有意识到，我的职业生涯仍存在一个空白，那就是我从未见过间谍。

所以在一个寒冷的下午，当我从康涅狄格大道走到杜邦环岛准备去采访一位间谍时，我感到非常地兴奋，不由地让我加快了脚步。经过百老汇大道的巴宝莉、布鲁克斯兄弟等奢侈品店后，我走进了一幢四四方方、毫不起眼的办公大楼。我要采访的间谍尼克·戴的办公室就在这里。

戴已年近四十。虽然只比我大几岁，但他早已是英国反间谍和安全机构即军情五处(M15)的资深探员。如今戴是一家名为德利勤的跨国公司(Diligence，LLC)的执行总裁，公司的业务就是向私人企业客户出售情报。他的合伙人是一位在中情局(CIA)服务了14年的老探员。因为他们在英美的上层商业及情报机构中拥有广泛的关系网，因此他们干起这行来自然驾轻就熟，他们的客户中不乏全球顶级的富豪。

那时，我已经花了将近5个月的时间来收集有关德利勤的资料，而我的发现让我颇为吃惊。戴和他的雇员们正在进行一项长达数月的秘密卧底行动，以期渗透进入全球会计师事务所巨头毕马威(KPMG)。他们的客户是华盛顿的一家游说公司，而后者又是为一家由俄罗斯最有权势的寡头控制的公司服务。然而，不幸的是，他们的行动被发现了。

采访前我并不知道我能期待些什么。我从没有去过兰利，因此，我想象中的间谍总部应该有点像詹姆斯·邦德的“Q”实验室和蝙蝠侠的山洞的复合体。可是当我到了戴所在的楼层时，我见到的接待处并没有像好莱坞那样的布景，反而更像是20世纪90年代随处可见的互联网公司的办公室。戴的接待员给我泡了一杯咖啡，很快戴从后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中等身材，黑头发，卷起的衬衫袖子露出毛茸茸的前臂。他魅力十足，也非常友好，最重要的是并未因公司陷入困境而表现出一丝忧虑。因此，我猜想他可能经历过比这还糟糕的时刻。他带着我穿过一排正弯着腰聚精会神地注视电脑屏幕的分析员，走进了一间凌乱堆放着棕色纸盒的房间。看起来他正在收拾文件。

在一段简短的录音采访中，戴解释了他的公司在全球经济中的作用。照他的说法，有时候间谍是解决公司困境的唯一选择。这说法很有趣，但我很快发现德利勤并不是从事商业间谍业务的唯一企业。全世界大概有几百家这样的公司正从事着同样的业务。企业、金融机构和富豪们都争相聘请英国、美国、欧洲、亚洲和中东的情报商为他们服务。

调查中我发现，仅仅在华盛顿，就有很多家商业间谍公司可供这些潜在的客户选择。他们可以聘请由前联邦调查局(FBI)探员、前中情局官员，或前特工处雇员成立的公司，也可以聘请像我采访的德利勤公司的戴那样的前英国军情五处官员。这儿甚至还有苏联克格勃(KGB)和军事情报官员组建的间谍公司，它就在弗吉尼亚郊区，离中情局总部不远。我和它的老板还一起去星巴克喝过咖啡。

我被自己偶然发现的这个隐秘的间谍行业迷住了。

对我而言，这个新发现的行业意味着我可以有机会报道一些新的东西。这远比国会听证，游说斗争，甚至腐败丑闻有趣得多。我开始与间谍们联系，希望能和他们交谈。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大多数人很乐意开口谈他们的业务，尽管他们不怎么乐意让我做记录。我有幸可以和华盛顿、纽约、伦敦及柏林的许多商业情报人员会面，他们大都是军情和情报机构最杰出的元老。我研究了商业间谍行业的历史，了解到私营企业的间谍长期以来就一直与政府自身的情报机构纠缠在一起。

本书就是我的研究成果。不过，在写作过程中我一直无法回答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商业间谍究竟是对还是错？说得明白一点，商业间谍并不一定就牵涉违法或者不道德的事。间谍的称谓只表明他们利用了情报技术，或者表明他们是政府情报机构的资深雇员而已。

但是，这个对错的问题从1850年产业革命兴起时就一直困扰着私人情报人员和他们的顾客们。实际上，阿伦·平克顿，这位公认的私人情报行业的鼻祖，早在19世纪中叶就制定了第一份行业行为守则，以确保这项工作能像他想象的那样保持一种“高尚”。平克顿为他的代理人们列出了基本的原则，那就是不为刑事案件的被告服务，不调查法官、公职人员或工会会员。他们不能违反自己的立场为某政党服务，不能为“邪恶十字军”工作。他们的工作只能收取定额费用，不能按利提成。还有，他们绝不能调查“妇女的道德”，也不能接手离婚或其他丑闻事件。

在19世纪60年代初，那是私人情报业光辉的道德底线。可惜后来的私人情报人员们没能遵守这条底线。平克顿的众多现代同行们经常违反他的每一条君子戒律。事实上，道德底线消失得如此迅速，就连平克顿自己的事务所也变成了美国精英企业打压工会的最佳工具之一。那时是平克顿的儿子们在管理他的公司。儿子们不背负父辈的罪孽，这是事实。可历史告诉我们他们也没有继承父辈的美德。

现代社会中，随着世界经济的交织和不同价值体系的碰撞，这一道德底线再一次受到冲击。在伦敦，企业监察从业人员抱怨来自东欧同行的竞争。这些英国间谍们——他们跟踪行政主管，监听其谈话，获取不利于他们目标的信息——抱怨他们的东欧同行们做得太过分。一位英国侦探告诉我她绝不会在调查目标与子女在一起时监视他们。对她而言，跟踪一位行政主管去他儿子的足球比赛场地是很不道德的，她绝不会那么做。可她也承认有人会这么做的。

私营间谍企业的事态发展引起了一些情报专家的忧虑。一位资深的业界人士告诉我“只差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这一行业只需再发生一件丑闻就势必遭致政府的严厉打压”。我知道他想说的是由于太多令人厌恶的不法行为的发生，使这一行业必然引发公众的关注。退休的中情局官员，白宫国家安全顾问助理约翰·布雷纳是另一位担忧者。在被奥巴马总统任命为白宫幕僚的数月前，布雷纳这样跟我说，“问题在于这些调查应该由政府机构处理，而不是私人企业。不管怎样，我希望这些企业能遵循自己的道德准则”。那时的布雷纳已不在政府任职，而是在弗吉尼亚郊区一家名为分析公司(The Analysis Corporation)舒适的办公室里工作。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也是一家私人情报机构，尽管它只为政府而不是私营企业服务。

虽然私人间谍企业目前还是一门很隐秘的行业，但它已变成企业间全球商业行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过去几年的经济发展清楚地表明了全球贸易活动中还有很多隐藏的、危险的秘密，一些甚至连那些极为老练的商人们都想象不到的秘密。因此对于那些神经紧张的金融家和执行官们而言，他们加强私人情报收集能力以应付混乱乃至致命的全球经济现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说到底，全球经济是一个让人发狂的行业。

那么被这样一种商业疯狂所影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要理解这一点，我们首先要了解这一行业的私人间谍。

我们的故事就从百慕大岛上一个温暖的下午开始。

商业间谍的未来

我第一次与尤里·科什金会面是在弗吉尼亚州罗斯林郊区的星巴克与他一起喝咖啡，那里距离波托马克河上通往乔治城的关键大桥只有几个街口。他有着极富魅力的性格，我非常享受我们之间无所不谈的讨论话题。我们的会面让我开始思考科什金过去和现在所从事的行业的意义。

华盛顿一直是间谍们的特殊目标——最早期的间谍们在它1790年7月16日成为首都后不久就已来到了这里。他们的故事就如同史诗一般，有时候很怪异，但通常都是悲剧。这个城市是阿伦·平克顿在独立战争期间追捕邦联间谍“叛逆的玫瑰”格林的地方。他也是艾伦·杜勒斯监督中情局为“冷战”需要进行超现实实验的地方，即利用安非他命，催眠药和LSD发展新的审讯技术。还是在这里，联邦调查局的资深探员罗伯特·汉森将他的国家出卖给了俄罗斯，而年轻的联邦调查局探员艾里克·奥尼尔帮忙抓住了他。

如今，世界各地的情报机构都派间谍来到了华盛顿，试图窃取政府的机密。间谍活动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结构的一部分了，以至于当某个邻居在户外烤肉聚会时提到他为“政府部门工作”时，大多数人会知趣地不再问任何问题。

但当我坐在星巴克的小桌边品味着拿铁咖啡时，我对科什金和他的间谍同事们从事的私人侦探业务所代表的华盛顿的一些新东西感到震撼。他们将“冷战”中的间谍文化带进了全球化的经济浪潮中。不管是好是坏，艾伦·杜勒斯的继承人们和他的克格勃对手们挂出了自己的招牌，并向世界各地的客户们推销着他们的服务。

这就是华盛顿成为全球私人情报企业枢纽的原因。间谍公司德利勤的总部曾一度位于这里，直到今天它还保留着离白宫只有两个街口距离的办公室。行政大厦另一边的三条街之外就是TD国际的总部，那里的几位情报界元老提供的服务被公司简单描述为“战略咨询和风险管理”。克罗尔公司的办公室就在乔治城外。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走到国际调查集团(Investigative Group Interrational，IGI)的办公楼，该公司的老板是特里·伦兹纳，他在莫妮卡·莱温斯基丑闻事件中因担任比尔·克林顿的私人调查员而广为人知。这里还有很多的公司：行政运作公司(Executive Action)、费尔法克斯集团(Fairfax Group)及企业风险国际集团(corporate Risk International)都在这里设立了总部。他们提供着风险管理、调查以及情报等的综合服务。科什金的泰鼎集团办公室位于弗吉尼亚州的罗斯林。

距离弗吉尼亚北部约15分钟车程的地方坐落着一家名为完全智能解决方案的公司(Total Intelligence Solutions)的普通办公大楼。公司形容自己的业务是“全球融合中心”，即资料收集工作。我在马修·迪沃斯特的陪同下参观了他们的设施，后者在2008年时是公司的主席。他是一个不起眼的家伙，会面那天就穿了一件蓝色的马球衬衫和卡其布的裤子。迪沃斯特在情报世界里显得有点与众不同：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是在私人企业中度过的——而不是政府部门。他的履历表明私人情报企业已经发展到了下一个阶段。这一行业如今正在培养从入门的新手到高级行政人员的情报专业人员。

迪沃斯特告诉我他在2006年参与了黎巴嫩一次戏剧化的情报行动。当年，他的公司在以色列和真主党极端分子长达35天的战争中忙得一塌糊涂。当枪击开始时，他们的企业客户的雇员们被困在了黎巴嫩，急需救助。迪沃斯特和他的同事们利用了实时卫星图像和地面的线人网络以确定哪些桥被炸掉了，哪些地方的激烈战斗可能阻挡撤退路线。这就像中情局官员在某个香蕉共和国政变时营救失散的美国人时所做的事一样。不过这次完全是私人情报企业的行动，没有任何政府探员参与其中。

在这些有组织的、企业化和正式的间谍公司下面是由无数的个人从业者和小本经营者组成的庞大网络。他们这些私人情报调查员在个案的基础上受雇于支付现金，只需雇用几天或几个小时的客户。我遇见过前联邦调查局探员，为证券和交易委员会工作的前调查员和向客户出售他们的服务的前调查记者。2009年3月，两位我极为崇拜的记者——《华尔街日报》的格伦·辛普森和苏·施密特——宣布辞职。他们随即创建了SNS全球公司(SNS Global)。辛普森形容新公司的业务是“为一些公众利益工作和一些咨询工作”。他们两人在调查报告领域都非常有名：施密特在披露了腐败的说客杰克·阿布拉莫夫的故事后获得了普利策奖；而辛普森一直致力于调查洗黑钱、金融犯罪、恐怖主义融资和企业的各种不正当行为等的阴暗面。而现在他们的才能也成了私人市场上可供购买的商品。这个世界对信息优势的追寻会一直延续下去。

但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呢？在我们所生活的时代中，科技的发展逐渐模糊了私人和公众信息之间的界限。我们对于曾经一度很私人的看法现在却变成了公开的信息。这就逼迫我们在思考我们自身和社会之间的界限之时不得不做出痛苦的调整。举个例子，在英国，谷歌街景软件的引入掀起了反对的风潮。该公司派出装了摄像机的汽车到处为它的街景软件拍摄照片，但很多人担心该软件会危及自身的隐私。绿洲乐队的摇滚明星利亚姆·加拉赫就不得不否认一幅关于他在路边的咖啡馆喝酒的照片的真实性。日益增加的科技困扰也使得我们的社会难以将受害者和作恶者区分开来。在美国新泽西州，一个14岁的女孩在将自己的裸照放在社交网站Myspace.com后被控以儿童色情罪。

类似划时代的技术飞跃对个人的隐私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而私人情报企业的蓬勃发展则体现了一百多年来私人和政府情报之间权力平衡游戏的另一个发展趋势。在日益支离破碎的地缘政治环境下，这个平衡点似乎正从政府一方移向企业甚至私人一方，后者拥有的情报收集能力比历史上许多政府所拥有的还要强得多。

那么接下来又会怎样发展呢？

我询问了退休的中情局官员彼得·欧内斯特，他现在是华盛顿国际间谍博物馆的执行主任。欧内斯特认为商业间谍是日益增加的全球化和对信息的不断需求下的自然产物。他说，在未来的日子里，情报活动会更加有效。“间谍活动并没有变化，所用的策略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也没有变过，”他说道，“但技术的进步会使得这一行业越来越进步。”

即使已经见过了世界上很多最顶尖的商业间谍，披露了很多人并不想披露的行动内容，而且深入探讨了他们这一行业的历史，我还是不知道这一切是否会引导社会向进步的方向发展。作为一个记者，我一直坚信信息收集的重要性。但将商业间谍和我及像我一样的记者们区分开来的事实使我们相信，我们会确保所报道的信息传递给最广泛的受众。而间谍们所做的则是相反的事：他们是确保自己收集的信息只会传递给覆盖面非常窄的而且是非常高薪的受众。

我并不认为那样对社会是件好事。因此我想给出一个温和的建议。这些间谍公司应该被置于公众的视线之内，这样每一个公民都可以关注他们所做的一切是建设性的还是破坏性的。

有一个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如今，美国的说客们必须在国会注册，并向公众披露他们的服务酬劳，他们的客户是谁，以及他们工作的目的。当这些措施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实施时，华盛顿的游说界对此却是极力地反对。但它们的出现净化了游说行业，也让媒体和公众在有问题的公司制造更多麻烦之前能够发现那些问题。

一个以游说披露规则为模板的间谍注册系统可以由证券和交易委员会协调，后者每年要处理数百万页的上市公司公开披露的文件。自由市场在没有摩擦时才会处于最佳的工作状态，而经济摩擦的一个主要来源就是假消息。如果投资者和企业领导们具备找出情况的真相并杜绝市场混乱的能力，那将有利于增强信心，加快市场交易速度，并防止市场价格的突然飙升或者剧烈下跌。

是时候让间谍公司接受公众的监督了。

大卫·格兰 《失落的城市Z》作者

埃蒙·贾维斯向我们精彩描述了神秘的商战世界——一个充满着商业间谍、暗箱操作与欺诈的世界，再加上阅读间谍小说一般的乐趣。

约翰·哈里斯 《幸存者》作者

埃蒙是华盛顿最棒的记者之一。在本书中，他将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些重要的新闻公之于众，鲜有人听说过它们，也鲜有人愿意谈起。商业间谍活动已经和传统意义上的间谍活动一样开始迅速增加了，作者讲了一个可读性很强的故事，书中的人物、商业机构与情报机构进行的危险活动一定会引起广泛的公众讨论。

塔克·卡尔森 《政客、党派与寄生虫》作者

原来世界上有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明枪暗箭与阴谋诡计，这是本书给我上的其中一课。这本书绝对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