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的故事就是人类的故事,贸易发展是社会向繁荣进步过程中的一部分,是国家发展的催化剂,我们回顾贸易的历史,看出它是如何塑造我们的过去的,我们留心贸易,因为它会伴我们走入未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世界不是在互联网出现之后“变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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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茶叶石油WTO--贸易改变世界 |
分类 | 经济金融-经济-贸易 |
作者 | (美)威廉·伯恩斯坦 |
出版社 | 海南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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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贸易的故事就是人类的故事,贸易发展是社会向繁荣进步过程中的一部分,是国家发展的催化剂,我们回顾贸易的历史,看出它是如何塑造我们的过去的,我们留心贸易,因为它会伴我们走入未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世界不是在互联网出现之后“变平”的…… 内容推荐 一百年前,只有昂贵如丝绸、金银、瓷器,香料才会穿行于各个大陆。 现在,法国矿泉水、比利时巧克力、新西兰水果无处不在。 几个世纪以来,骆驼和船只让人类智慧流动起来,从钟表、冰箱,到跨国公司,从阿拉伯数字、代数到复式记账法。 现代生活在前所未有的贸易之河上流动。曾经由气候、季风主宰的旅途,艰辛、凶险、效率低下,如今各种货物绕地球以接近音速的高速飞行。世界贸易不断持续和加强的趋势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既繁荣又脆弱。 我们对贸易的要求从根本上影响到人类的生存轨迹。 这是一部宏大的世界贸易史,时间跨度从公元前30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到今天全球化的爆发,成功地探究了世界精彩纷呈又富于争议的过去,并对未来的观察提供了新的着眼点。 目录 引子 丝绸之路的启示 世界不是一夜变平的 本书的结构与主旨 1 苏美尔 来自远古的贸易证据 长途贸易和“钱”的形成 贸易通道 大象和胡椒,全球贸易的扩展 2 贸易的海峡 3 骆驼、香精和先知 骆驼的价值 主要奢侈品:乳香和没药 伊斯兰与贸易 4 巴格达—广州快线:东西方见闻录 《马可·波罗游记》与战俘 中世纪旅行者的讲述 白图泰的见闻 中世纪的技术杰作 郑和下西洋 马六甲的风生水起 5 贸易的味道和贸易的俘虏 巨大的财富 香料、奴隶贸易和对海峡的争夺 传奇破灭 6 贸易带来的疾病 神秘武器 瘟疫——贸易带来疾病 灾祸的惨烈 疫病的结束 7 达·伽马的激励 桂皮与香料群岛 普雷斯特·约翰的诡异故事 公共海域——印度洋 葡萄牙的航海者 哥伦布的一系列航行 达·伽马的航海伟业 麦哲伦的悲惨旅程 “巨船”贸易 失控的葡萄牙人香料帝国 8 世界不再无疆 贸易在全球的急速扩张 出现在墨西哥的中国放血师 食物中的海洛因:蔗糖 9 公司的诞生 账本的威力超过刀剑 英国冒险者 荷兰人的公平交易 女王的授权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成立 荷兰的鼎盛 在亚洲的运作 贸易战争 10 迁徙 从波士顿倾茶说起 咖啡之争 棉花的崛起 反对印度贸易 重心转移:茶叶 蔗糖的故事 买卖奴隶 深远影响 11 自由贸易的胜利与悲哀 渣甸、吉吉博伊和林则徐 围绕鸦片的斗争 鸦片战争 印度的棉布贸易 英国与欧洲大陆的粮食贸易 废除《谷物法》的斗争 12 锻造的是什么 采铜小镇杰罗姆 19世纪的新技术 南北对峙 水运:蒸汽轮船和帆船 蒸汽船和钢 冷藏技术 纵观历史 13 崩溃 美国人最艰难的时期 贸易战争 联合运输 保护主义 14 西雅图之战 西雅图的示威者 船只、交通咽喉与自由贸易 无形的影响 是否补偿? 致谢 试读章节 1 苏美尔 我们从远古得到的信息既不是特意为我们保留的,也不是被我们所选择的,而是气候、地理及人类活动无意留下的痕迹。并且,它们在提醒着,我们的知识领域可以广阔无垠,但我们发现的力量却又如此神奇地受到限制。 ——丹尼尔·布尔斯汀(Daniel Boorstin) 来自远古的贸易证据 在大约公元前三千年的一个收获季节,一支游牧部落攻击了一个苏美尔人的小村庄。进攻者在安全的距离以外使用了石弩、投枪和弓箭,以达到偷袭的目的。农夫们则用锤矛把来犯之敌包围起来。锤矛——就是在一根粗木棍的一端绑上一块磨圆了的石头,是用来打击敌人头部的——是第一件以专门打击人为目的的武器。(动物的头骨很厚,而且有角度,这使得使用锤矛的人难以找到合适的攻击角度。)不管人是向前冲锋还是向后逃跑,锤矛都可将人脆弱的圆头骨击得粉碎,这一表现足以证明锤矛的威力了。 在收获的季节发生攻击事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游牧者的山羊和绵羊对病毒和气候的变化无常极为敏感,因此游牧部落要想生存就必须依靠频繁抢掠收成更为稳定的种植作物的邻居,从而得到谷物。在这场战斗中,游牧者们戴着看上去是起保护作用的怪异而又耀眼的头饰。锤矛的打击有力而又直接,但这个曾经致命的武器却突然失灵了,很多击出的锤矛仅仅是贴着头饰的光滑表面一滑而过。这一防护上的优势顿时让双方的力量对比发生了变化,游牧者让反抗的农夫们吃尽了苦头。 攻击结束后,活下来的农夫们检查了几个死掉的游牧者头上的头饰。这些“头盔”上有一层厚约八分之一英寸的东西,这是一种覆盖在皮制头套表面的奇特的橘黄色材料。农夫们过去从未见过铜,因为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之间的冲积平原上不产铜。事实上他们的游牧对手是从生活在铜产地附近的商人那里得到这些金属的,也就是据此往西数百英里的西奈(Sinai)沙漠。后来苏美尔的农夫们自己也得到了铜,这让他们设计出杀伤力更大的用铜头做的锤矛,于是游牧者又回应以更加厚重的头盔。这就是军备竞赛的起源,在当时,它依靠的是通过商业途径取得外来的金属。 这些农夫和游牧者是如何得到制作头盔的铜的呢,这场贸易又是如何在相隔数百英里的农庄、牧场和铜矿之间进行的呢?古人类学者相信,最佳的开始时间和地点是在六千到八千年前的非洲,当时,第一批具有现代基因的人类开始发展更为复杂的工具,刺穿贝壳(估计是用来制作项链),并且用赭石块制作抽象的图画。约五千年前,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或许是通过巴勒斯坦进入了两河流域和欧洲。在这场艰苦跋涉之前的某个时段,语言形成了,从而产生出更为复杂和特殊的“人类”活动:用动物骨头和鹿角制成的工具,洞穴中的绘画,雕塑,精练的投射技术。如投枪投掷器,是在枪身上雕出特殊的花纹以提高其投射的距离和精度。这些越来越复杂的技巧或许是又一个现代人的行为特征成为可能的前提:新式武器、工具和小饰物的长途贸易。 另一方面,传统的历史学家的研究是从公元前约430年的希罗多德(Herodotus)开始的,他描述了在迦太基人(Carthgianians)和生活在利比亚以远的赫拉克勒斯之柱(Pillars of Hercules,今直布罗陀海峡)某地一个族群之间所进行的“寂静的贸易”。(这个所谓的族群很可能就是今天的西非人。) 在到达这个国家后, (迦太基人)卸下他们的货物,将它们沿着沙滩摆放整齐,然后,回到自己的船上,并燃起一股浓烟。当地人在看到浓烟后会来到沙滩上,在地上放下一定数量的金子用来换取货物,然后离开一定的距离。这时,迦太基人重新来到岸边,对金子进行查看。如果他们认为金子的数量与货值相当,就会把金子捡起来,然后离开;而另一方面,如果金子看起来太少,他们就会回到船上继续等待,而当地人则会来追加金子的数量直到迦太基人感到满意为止。双方的诚信非常之好,迦太基人在金子数量与货值达到相等前绝不会碰它,而当地人则在金子未被收走前也绝不会触摸货物。 希罗多德对买卖双方的翩翩风度的描写让人感到太过神秘,不过他可能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情况。在史前某些未被记载的情形下,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开始做早期的长途贸易时都是乘船从水上出发的。 人到这些船上主要是饥饿使然。二万年前,北欧就像现代的拉普兰(Lapland):一个寒冷、荒芜的地方,树木比今天还少还小。欧洲的第一批智人或许才刚刚消灭了竞争对手尼安德特尔人(Neandenhal),主要依靠的还是大型的狩猎活动,特别是猎鹿。即使是在理想的环境下,要用长矛或是弓箭猎到这些成群的动物也是极不确定的事情。然而,鹿有一个弱点被人类无情地抓住了:它不擅长游泳。当它人水时,必须把鹿角抬得很高以便把鼻子露在水面以上,行动非常迟缓,此时是极易被攻击的。在某一个时间,一位石器时代的天才意识到如果能够让自己在水面上自由行走就会获得巨大的狩猎优势,于是人类的第一条船诞生了。一旦将抓住和屠宰的猎物拖上船,把它的尸体拉回营地比起在陆地上就简单多了。人类将这一优势用于其他方面是不需要很长时间的。 P20-22 序言 丝绸之路的启示 情景再普通不过:九月的早晨,在柏林市中心一所旅馆的大堂里,我一面与前台的职员们用蹩脚的德语和英语互致问候,一面顺手从柜台上的碗里抓起一个苹果放到背包里。几个小时后,当肚子开始感到饿了,我决定在公园里就地来一场快餐。这座漂亮的城市公园里的各种景物和声音,让我差点忽略了这顿免费午餐是“新西兰产品”的小标签。 从墨西哥来的莴苣,从中国来的衬衫,还有从印度来的工具,它们无处不在,让人无法回忆起这样的商业奇迹其实诞生于不久之前。就在我吃掉手中这个苹果时,它在欧洲的表亲们正被从树上摘下,试问,还有什么比这个来自世界另一端的苹果更能够象征全球贸易的纷繁和浩瀚? 一百年前,只有最昂贵的货物——丝绸、金银、香料、珠宝、瓷器及药品才会穿行于各个大陆之间。一件商品能够从遥远的地方被运来的事实本身,就为它赋予了神秘、浪漫、尊贵的气质和地位。如果是在公元3世纪的罗马,奢侈的进口商品至少应该是中国的丝绸。历史对罗马诸位皇帝的各种丰功伟业大加赞许,包括大范围的远征、建筑工程及法律制度,但对于公元218~222年的统治者埃拉加巴卢斯(Elagabalus)来说,如果他给世人留下什么记忆的话,那就是他的暴戾,以及对男童和丝绸的癖好。他的无恶不作让这座世界古都内早已麻木不堪的市民震惊不已,他的行为从一般的恶作剧到对儿童的肆意虐杀不一而足。然而,他最引人关注(或招人嫉妒)之处莫过于他的衣橱以及他极尽炫耀的丑态了,比如,他把自己全身的体毛刮净,满脸搽上红色和白色的化妆粉。尽管他最喜欢的织物偶尔会掺杂些亚麻——所谓的塞里斯人织物,但埃拉加巴卢斯确实是西方领袖中穿上完全用丝绸制成衣服的第一人。 从丝绸的诞生地东亚到古罗马的最后一站港口,只有统治阶层才能负担得起这种被称为蚕的无脊椎动物的排泄物。当代的读者已享受惯花费不多、光滑而又舒适的合成织物,应该想象一下那时的衣物仅仅使用三种原料制成:廉价、闷热且厚重的动物皮;粗糙的羊毛;皱褶的白色亚麻。在一个服饰如此简陋单调的世界里,丝绸以其轻柔和光滑细腻的质感足以让所有体验过它的人痴迷不已。我们对这种织物是如何从中国传播到罗马的知之甚少,但却不难想象第一批丝绸商人在他们途经每一个港口和客栈时,从囊袋中取出一小块色彩鲜艳的货样,一面对着房院内的女人们挥舞,一面狡黠地叫喊着:“夫人,您一定要亲自感觉一下才会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呢。” 公元110年左右有一位名叫尤维纳利斯(Juvenal)的诗人,他对当时钟爱奢华的女人们颇有微词,说她们“对本身就很薄,而且薄得不能再薄的袍服都感觉热得受不了;哪怕最精美的丝绸也会让她们娇嫩的肌肤被磨伤”。丝绸的魔力连诸神也无法抗拒:据说大自然女神伊希斯身披的就是“会释放出不同颜色的丝衣,有时是黄色,有时是玫瑰色,有时是烈焰的颜色,还有时又会是黑色或是其他说不清楚的颜色(这让我从精神上难以接受)”。 尽管罗马人知道中国人的丝绸,但对中国却无从知晓。他们以为丝绸直接长在桑树上,并不清楚桑树叶只是蚕的食物。 货物是如何从中国被运送到罗马的呢?那个时代的旅途充满艰辛和凶险,而且效率极为低下。中国的商人们在南方的港口将丝绸装上船,先是沿着漫长的海岸线到达印尼,然后绕过马来半岛和孟加拉湾来到斯里兰卡的各个港口。早已等在那里的印度商人们会把所有的货物接过来,再继续把它们运到位于南亚次大陆的泰米尔(Tamil)诸港——穆吉里斯(Muziris)、内尔辛达(Nelcynda)及考马拉(Comara)。在这里,大量的希腊和阿拉伯中间商把下一站去往迪奥斯科迪亚(Dioscordia,今索科特拉岛)的运输包揽下来,而在索科特拉岛上,活跃着来自阿拉伯、希腊、印度、波斯以及埃塞俄比亚的生意人。从索科特拉岛离开后,希腊的船只满载着这些货物由曼德海峡(Bab El Mandeb,阿拉伯语:痛苦之门)驶入红海,在到达红海的主要港口埃及的贝雷尼赛(Berenice)之后,改由骆驼载着它们穿越沙漠来到尼罗河;随后,这些货物再次登船顺流直下直到亚历山大(Alexandria),那里的船只随即载着它们横跨地中海,最终抵达它们位于波佐利(Pozzuoli)和奥斯蒂亚(Ostia)的目的地。通常说来,中国人很少会冒险去到斯里兰卡以西的地方,印度人则止步于红海口以北,而意大利人也不会轻易进入亚历山大以南的地域。这样就成全了希腊人,他们的足迹覆盖了从印度到意大利的广大地区,成为丝绸贩运之路上的最大受益者。 丝绸在一个又一个漫长而又充满危险的旅途中,随着不断易手,价格被急剧抬高。它在中国的价格本就不菲,在到了罗马后,其身价比在中国更是高了百倍以上——价值相同重量的黄金,也就是说,即使几盎司的丝绸也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全年的工资。只有像皇帝埃拉加巴卢斯这样最富有的人才穿得起完全由丝绸制成的外袍。 还有一条通往罗马的道路,这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它于公元二世纪由汉朝的使节开创,随后被一点点地沿着陆地打通至中亚。丝绸之路相对于海上的通道要复杂许多,它的精确路线随着政治和军事环境的不断变迁而大幅变化,从最南端的开伯尔山口(Khyber Pass)到最北端的西伯利亚南部边境。就如同海上通道被来自希腊、埃塞俄比亚以及印度的商人所统治那样,陆地上的各个“港口”也同样受到控制,活跃在撒马尔罕(Samarkand,今乌兹别克斯坦境内)、伊斯法罕(Isfahan,今伊朗境内)及哈特(Heart,今阿富汗境内)等大城市里的掮客主要是犹太人、亚美尼亚人和叙利亚人。如此一来,谁还会责怪罗马人的所谓无知呢?他们以为丝绸的出产地有两个不同的国度——可以由陆路抵达的位于北方的产丝国(Seres),和经海上行船方可到达的位于南方的产丝国(Sinae)。 海上运输比陆地要便宜,同时也更安全和快捷,在古代时期它还拥有随时避开不稳定地区的优势。最早期的丝绸通过陆地抵达欧洲,而罗马帝国初期时的稳定政局使印度洋成为大多数货物往返于东西方之间的通道,其中当然也包括丝绸。尽管罗马与东方的商业活动从公元2世纪开始逐渐萎缩,但双方的海上通道始终处于开放的状态,直到公元7世纪伊斯兰开始控制该区域为止。 季风的季节性变化左右着丝绸贸易。季风还决定了来自中国南方的丝绸从装船到抵达奥斯蒂亚或是普特奥利(Puteoli)至少需要十八个月的时间。一路上,商人们随时会遇到致命的危机,特别是在阿拉伯海和孟加拉湾及其周边的危险区域。丧失生命、船只乃至货物的悲剧层出不穷,以至于对这类事件几乎不予记载,即使有,最多也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全员尽失。” 在今天,运送最普通的货物走同样路程的价钱比过去并未上涨多少。再大宗的货物在国际上的运输也非常高效,这一在我们眼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其本身可并不那么简单。 高价值的货物围绕着地球以接近音速的速度飞行,负责运送它们的人员坐在装有空调的机舱内进行各种操作,在到达地面后,他们又由出租车送至四星级酒店休息。即使是运送大宗货物的人员,他们所服务的货船上也提供影视系统和宽大的休息室让他们得到安全和舒适的享受,这对于古代的船员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如今在飞机和船只上工作的都是具有高技术的专业人士,没有人会把他们当作“商人”。并且,我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也不会把这个字眼安在跨国公司的销售人员以及全世界的商业采购人员头上。 就在不久以前,商人是很容易被识别的。他出于自己个人的利益而小批量地将货物买进卖出,并亲自伴随着这些货物从一处到另一处,可以说寸步不离。在船上,他通常会睡在货物上。尽管大多数这样的商人并未给我们留下什么书面的记录,但秘库文献(Geniza)中的文件为我们打开了一个窗口,让我们得以看到古代进行长途贩运的情景,秘库文献收藏了中世纪的一些文字记载,它是在一个位于开罗的古犹太主教堂旁边的储藏室里被无意发现的。犹太法律规定凡是内容中出现上帝名字的文件一律不得损毁,包括普通的家庭及商业信件。根据这一规定,绝大多数中世纪时期的书面材料都属于要被保留的范围,故而有大量的文字被保存在当地犹太教堂内类似的储藏室里,这就是秘库文献的由来。公元10~12世纪的开罗穆斯林法蒂玛王朝(Muslim Fatimid Empire)时期,居民相对比较富裕,对犹太人也较为宽容,这让当地的犹太人可以安居乐业,而开罗的干燥气候也使得犹太人的文件得以保存至今(这些文件主要是阿拉伯语,但使用的却是希伯来文字)。这些日常的亲人间和商业伙伴之间的书信,其往来区域覆盖了从直布罗陀到亚历山大以及印度的广大地区,反映了商贩们在买卖商品时所处的危险、可怕而又需要坚忍的处境,为后人提供了珍贵的史料。 准备工作在旅途开始之前更加繁重异常。商人们不敢在未得到出示给对方生意联络人的推荐文件,或是本地统治者发出的通行安全证明文件之前就贸然走出国门。否则,他们肯定会遭到抢掠、骚扰甚至杀害。此外,中世纪时期所有在穆斯林地区内走动的人都需要有一个拉费格(Rafiq)或是同伴,通常会是另一位商人。商人们将个人安全互相托付。一路上最坏的结局莫过于同伴的死亡,因为当地官府会以此来认定活下来的人已占有了其同伴的财物,如此一来就有很好的理由将财物充公并对其本人施以酷刑了。如果在不安排好同伴的前提下就让自己的亲友或是客人上路的话会被认为是不体面的行为。 在当今世界,旅行更加快捷、经济和安全,并且乘船要比陆地上的交通工具更加舒适。但是,所谓“更快捷”、“更经济”、“更安全”和“更舒适”都是相对的概念。公元15世纪,在欧洲的轻快帆船和大帆船出现在伊比利亚半岛以前,主要以风帆为动力的船只通常用于运输大宗的、低价值的货物,桨划船用来搭载乘客和贵重物品,快速而可靠的海上交通方式是由后者提供的。一艘长一百五十英尺的桨划船可以载乘五百名桨手,这还不包括船上其他船员、指挥人员和乘客。如此众多的人挤在一个缺乏卫生设施的狭小空间里,让整条船变成一个飘浮在水面上的排污体。“周围与我同行的人所染的疾病,以及浑身发出的恶臭让我苦不堪言,”一位在尼罗河上乘船的无名商人写到,“事已至此,他们当中有三人已经死去,而最后一人在船上多挣扎了一天半的时间,直到最后腐烂掉为止。”船长不愿在人死去的当天靠岸将之掩埋,这是对穆斯林习俗的严重违背,由此可见上岸给船员和乘客所带来的危险多么巨大。 抛开基本的卫生条件不说,船长和船员们自身往往就是危险的来源。在船上发生抢劫和谋杀并不罕见,商船成为腐败政府官员唾手可得的目标。在向一名官员缴纳过令人厌恶的“人头税”后,我们这位尼罗河上的商人仍在怀疑这名官员会回过头来又敲一次竹杠: 我先下船,然后向前走,在到达阿尔一鲁迈拉(Al-Rumayla)时超过它,等它到达后又重新回到上面。结果发现我的猜想完全正确。当我离开船后,这名官员果然又回过头来想抓我呢。 这样的艰难和凶险并不只是穆斯林的船只才有。埃及商人往往还可以选择搭乘意大利或拜占庭的船只出行,但这些船并不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安全和舒适感。任何船只都随时可能有谋杀、阴谋或是疾病,最后在海上失去控制而随波逐流。特别是远在印度洋的香料运输航线上,这些“幽灵船”上到处都是船员和乘客生命被夺去的恐怖痕迹。 然而,中世纪的海上航行无论代价多么高昂,多么充满辛酸,以及多么危机四伏,商人们还是甘愿冒险而不肯选择陆地运输。即便是在埃及法蒂玛王朝时代,持有行为安全证明在核心地区的主要通道上行走也难免遭到贝都因人的抢劫。在颠簸不定而又臭气冲天的甲板上待上数周,总比几个月下来不断提心吊胆躲在毛驴或是骆驼背后防备强盗的日子要好过些。 秘库文献还描述了陆地运输的昂贵开销。在绝大多数有记载的历史中,买卖最多的制造物是布匹。一捆紫色布(一头骆驼所载的布匹数量,相当于五百磅左右)从开罗运到突尼斯的总费用是八个金第纳尔。这笔钱约是中世纪时期埃及一个中等偏低收入家庭四个月的开支。其中一半的钱用来支付从开罗到亚历山大的一百二十英里长的陆路部分,而另一半钱则用来支付其余从亚历山大到突尼斯长达一千二百英里的海上运输。如此算来,陆地上每英里的价钱是海上每英里的十倍。考虑到陆地运输的高昂费用、风险以及环境的恶劣,商人们只会在海路无法到达的情况下才会选择陆路。例如,当地中海在冬季被“关闭”时。 就算商人很走运,带着他的货物平安到达目的地,仍有可能葬身在诡谲多变的市场手里。货物的价格波动非常剧烈而且难以预测,市场所遵循的法则就是“价格变化永无规则”和“上帝制定价格”。为什么还有人为了一点可怜的收入甘愿冒着失去生命、摧残身体以及损失财产的风险而从温暖的家中踏上可能长达数年的旅途呢?答案很简单:令人望而生畏的贩运生活相对于其他百分之九十以上人口所从事的更加艰辛且难以糊口的耕作而言还是要好过些的。每年赚到一百个第纳尔——这笔钱足够过上中上阶层的生活,一个商人由此就成为富人了。 亚当·斯密(Adam Smith)写到,人生来就有一种“将一件物品转移并与另一件物品进行交换的癖好”,并且,这种令人愉悦的行为习惯仅仅出自人的本性而“别无其他解释”。如果我们所提出的问题是正确的,很少有其他的对历史的研究能够像对世界贸易起源的探索这样,为我们详尽讲述当今世界的情形。例如,从有文字记载的历史起,在美索不达米亚与南阿拉伯半岛之间就已存在着发达的谷物和金属的远距离贸易。再进一步往前追溯,考古学家们已经找到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早在史前就有了如黑曜岩和石制工具等战略物资的长途运输。尽管其他的动物,特别是灵长类动物,有互相梳理毛发和交换食物的行为,但除人类以外,动物之间有体系的货物及服务交换,尤其是长距离的这类行为并未被观察到。早期的人类为何要进行交易呢? 进化论人类学家推断这一现代人行为的起源是在十万年前的东部和南部非洲。本能的“移动和交换”是这些行为的一部分,它使货物的数量和种类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加。尽管世界贸易有赖于陆地和海上运输的技术创新,但政治稳定才是更为重要的因素。例如,在屋大维(Octavian)的军队于公元前30年在希腊西部击败安东尼(Anthony)和克娄巴特拉(Cleopatra)的亚克兴(Actium)之战后,罗马帝国的版图急剧扩大,大量的香料、异国动物、象牙及珍贵珠宝涌入罗马城内。中国的丝绸是这些新商品中最出名和被人青睐的,然而,从来没有一个意大利半岛上的人见过中国人,而且,正如我们早已看到的,就连罗马绘制地图的人也搞不清楚中国的准确位置。接着,如同罗马帝国早期与东方贸易的迅猛提速一样,随着公元二世纪晚期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的死去,罗马陷入了长时期的衰落,其与东方的贸易也随之降至谷底。埃拉加巴卢斯身上所穿的丝绸实际上是在那个时期以后从印度运来的数量极少的奢侈品之一。 长途贸易在亚克兴战役后急剧增加,而又在二百年后发生萎缩,这一现象与航海技术的变化关系不大。显然,往返于印度洋上的罗马、希腊、阿拉伯及印度的商人们不是在马可·奥勒留的统治结束后突然丧失航海能力的。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贸易对造福于全世界的农业所作的贡献。设想一下意大利菜肴没有了西红柿,大吉岭(Darjeeling)周边的高地没有了茶树,美国的餐桌上没有了荞麦面包和牛肉,在咖啡的原产地也门以外的世界上任何一家咖啡馆缺少了咖啡,或是缺少了土豆的德国烹饪。这些就是在“哥伦布交换”发生之前各种农产品所受的地域上的限制。(所谓“哥伦布交换”指的是在1492年以后的几十年间从其他遥远的大陆漂洋过海而来的物种占据了数百万英亩的耕地。)这一切是为何以及怎样发生的,又为我们做了哪些有关贸易本质的诠释呢? 从先知穆罕默德(Prophet Muhammad)死去到文艺复兴之间的七个世纪里,欧洲、亚洲以及非洲的穆斯林国家超越了西方的基督教世界。穆罕默德的后继者们在将其强大的福音从西部非洲传播到南中国海的过程中,统治了世界长途贸易的庞大通道——印度洋。而接下来,随着巴塞洛缪·迪亚斯(Bartholomew Diaz)和瓦斯科·达·伽马(Vasco Da Gama)首次绕过好望角,后来居上的西方用令人窒息的速度,控制了全球贸易的所有航线。我们能够从贸易历史的宏观角度理解这些事件的意义吗? 像英国和荷兰的东印度公司这样的国家贸易机构,是欧洲控制全世界商业的开端,并使世界贸易几乎为大型商业机构所垄断,进入20世纪后,这些商业机构又变为了跨国公司。今天,这些机构——源自西方,以美国公司为主,在文化和经济地位上居于统治地位——往往成为被深切仇视的目标。现代国际公司巨头的根源是什么?当今世界与贸易相关的文化冲突中包含着激烈的反美情绪,这是一个新出现的现象吗? 世界贸易不断持续和加强的趋势已经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既繁荣又脆弱。只要一场重大的互联网故障就会让国际经济陷入瘫痪——考虑到它的广泛运用只是十来年的事情,这样的场景是多么不可思议。发达国家已经无法离开来自世界上最不稳定国家的化石燃料,化石燃料中比例最大的一部分要通过拱卫波斯湾入口的狭长海峡运离。贸易的历史有没有可供我们借鉴的内容使我们穿越这片危险的水域? 当今世界人们所达成的共识就是,二十世纪末所发生的通信和交通革命,第一次让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卷人到彼此间直接的经济竞争中来。但无论怎样,我们会看到,这一切并不新鲜。在此前的数个世纪中,这样的较量——世界的“扁平化”——既产生了赢家也产生了输家,不足为奇的是,这些人当中既有倾向于支持这一进程的,也有倾向于反对这一进程的。过去贸易革命的历史是如何针对我们今天就全球化问题所引发的激烈的政治斗争而给予启示的呢? 曾经商人职业是如此寂寞、如此代价高昂和如此具有英雄气概,以至于只有最值钱的货物才能让他们的旅途得到回报。我们又是如何从古老的丝绸贸易和秘库文献时期一步步发展到现代遍布世界的公司,将来自智利的红酒、韩国的汽车以及新西兰的苹果运送到世界每一个角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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