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中国,“皇帝”这个词是秦始皇发明的。此前周朝的时候,还没有“皇帝”这个词;他们管皇帝叫“王”,要不就叫“天子”。现在咱们就从周朝第十一代天子——周宣王那个时候讲起。
有一天,周宣王偶然听到街上的小孩子们唱歌。歌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丁丁东!丁丁东!芦苇编的箭袋儿,桑木做的弓,要把周朝捣个大窟窿。
周宣王听到了这个歌,很不高兴,马上下了一道命令,不准老百姓再卖这两样东西。谁不服从命令,就砍谁的头。没多久,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命令了,只有乡下人还不完全知道。
一天,一对乡下夫妻,带了这两样东西到城里来卖。女的在前头走,男的跟在后头。他们刚走到城门口,就被守城的官兵看到了。女的马上被官兵抓住,男的一看情形不对,扔下弓就跑了。第二天,那男的偷偷地跟旁人打听消息,听说他妻子已经被官兵杀了,并且还要捉拿他。他吓得不敢回家,就向没有人的地方逃去。他走到一条小河边儿上,看到一个草席包儿,浮在水面儿上,顺着水慢慢地往前漂。他觉得奇怪,就跳下水把那个草席包儿拖上岸,打开来看。好家伙,原来里头包着个小女孩儿。于是他脱下身上的布衣服,把这个小女孩裹好,抱在怀里,到褒城去找他的一个朋友。
到了褒城,他就把小女孩送给一个叫姒大的人去养。姒大就给这小女孩起了个名字叫褒姒。褒姒到十四岁的时候,已经长得跟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差不多,长得非常好看。
这时候,周宣王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周幽王喜欢长得好看的女人,命人到各处去找。当时有一个大臣,叫赵叔带,劝幽王不要这样胡来,幽王一生气就把他免职了。另一个大臣叫褒垧,听到这消息,赶紧去见幽王,请幽王收回把赵叔带免职的命令。幽王的气更大了,就把褒垧关在牢里,关了三年没放他出来。
褒垧有个儿子叫洪德,一天,他到乡下去收田租,恰好碰见褒姒在门外打水,见她长得这么好看,大为惊讶。于是他就跟姒大商量,讲好用三百匹布,把褒姒买回家,给她吃好的、穿好的,教她礼节,然后带她去镐京。洪德通过贿赂幽王的宠臣虢石父,把褒姒献给幽王。褒姒到幽王面前,跪下磕头,幽王见她长得这么好看,高兴极了,就立刻下令把褒垧从牢里放出来,并且恢复他的官职。褒姒进宫,幽王也没告诉王后申氏,就教褒姒住在一处叫琼台的宫里,每天跟褒姒在一起,一连十天不上朝。
幽王自从有了褒姒,就一直住在琼台,差不多有三个月,没有进王后所住的正宫。王后很生气,就带了几个宫女到琼台去,幽王怕王后动手打褒姒,就站到褒姒前头,用身子挡住说:“这是我的新妃子,明天就教她去拜见你。”王后没办法,骂了几句就走了。褒姒没吭声儿,第二天,她仍旧没去朝见王后。
为了这件事,王后很不高兴,太子宜臼问是怎么回事,王后就把事情经过告诉太子。第二天早上,太子故意派几十个宫女去琼台下边逗褒姒出来。趁褒姒不防备,太子赶上一步,就把褒姒打了一顿。褒姒知道是太子给王后出气,含羞忍痛,回进琼子打我!我死不要紧,可是我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我这一条命就是两条命。求大王放我出去,保全我娘儿俩这两条命。”幽王气得立刻下了一道命令,说:“太子宜臼,不懂礼节,暂时送到申国去。”
过了几个月,褒姒生下一个儿子,幽王喜欢得什么似的,给他起了个名字叫伯。服,心里就打算不要宜臼,另外立伯服做太子,只怕臣子们不服从。褒姒说:“您是王,他们是臣子。您打算做什么,谁敢不服从?”幽王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第二天早上,群臣行完朝拜礼,幽王问:“王后嫉妒、埋怨、骂我、咒我,不配再当国母,是不是可以抓来审问?”
虢石父回答说:“王后虽然有罪,抓来审问总不大妥当,如果您觉得她不好,可以不要她,另外选择好的做后。”接着,尹球说:“听说褒妃很好,可以做王后。”幽王说:“太子在申国,如果不要王后,太子怎么办?”虢石父说:“既然不要王后,自然也不能要太子,我们愿意支持伯服做太子。”幽王听了很高兴,就按照虢石父跟尹球两个人的话做了;并且说,有谁为太子宜臼讲话的,就杀掉。很多大臣心里不服气,就各自辞职回家。朝廷中只剩下尹球、虢石父这一班坏蛋。幽王干脆不再上朝,一天到晚都在宫里跟褒姒玩乐。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