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有抱了两只纸箱爬上三楼,在自己那间小屋门口站稳了,腾出手来抓叼在嘴上的钥匙。楼道尽头卫生间的门开了,宝梅走了出来。全有两眼就有些虚了,心就跳得有些紧了,就想起了燕儿……
真实的青春故事,悲情的都市漂泊,你可曾经历,你可曾记得,那一次次令人绝望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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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偶尔会绝望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祝大同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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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全有抱了两只纸箱爬上三楼,在自己那间小屋门口站稳了,腾出手来抓叼在嘴上的钥匙。楼道尽头卫生间的门开了,宝梅走了出来。全有两眼就有些虚了,心就跳得有些紧了,就想起了燕儿…… 真实的青春故事,悲情的都市漂泊,你可曾经历,你可曾记得,那一次次令人绝望的时刻…… 内容推荐 毕业离校,搬到蓝旗营的头一天,全有就碰见了宝梅 那天,全有抱了两只纸箱爬上三楼,在自己那间小屋门口站稳了,腾出手来抓叼在嘴上的钥匙。 楼道尽头卫生间的门开了,宝梅走了出来,宝梅刚刚冲过澡,头上包了棉质浴巾,身上裹着鹅黄缎边纯棉割绒浴袍,赤脚趿黑白两色人字拖鞋,提着大红塑料桶,朝全有淡淡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眼梢一垂,几步过去,居然就是全有隔壁,回身掩住了门,全有嗅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缥缈隐约的香艳。 全有两眼就有些虚了,心就跳得有些紧了,就想起了燕儿…… 目录 1 引子 2 阳坡上 3 燕儿 4 苹果 5 全有亲了燕儿 6 糜棵子 7 冬雪 8 亲家 9 知味斋 10 宝梅 11 杨一帆 12 行政助理 13 尾灯 14 家史 15 鸢尾花 16 疼我的那个人走了 17 知味斋 18 刘青鹏 19 挪威的森林 20 邢彩花 21 山根 22 母亲 23 看病 24 手术 25 交友 26 梅赋之 27 酸曲 28 我娶你 29 燕儿 30 蓝旗营 31 天辣子火锅 32 靛厂南里 33 杜小凤 34 小报停了 35 燕儿 36 孙老师 37 燕儿 38 全有和朋友 39 永别 试读章节 2 阳坡上 一条几近干涸的河床穿城而过,将这座城市一分两半。经过了许多年的干旱,河水早已断流,除了河心几处水泊,便是极其空旷的河滩,夏天河滩里会长满青草,配上远山蓝天,常常会让全有联想到塞北的草原。城市东北西三面环山,向南放开一面。顺河北上,不出三十里,就进了那片岚烟缭绕的北山。耐心地沿着双崖夹峙的河床,河床蜿蜒曲折,无声无息地流淌着一脉弱水,每在河湾处会聚起一汪清浅的水面。再向前,会遇到一面大坝,翻上大坝,是一个水库,水面浩渺,波光粼粼。水库的尽头,水分两派,一派是主流继续北上,一派是支流斜向了西北。拐上这条叫做澹河的支流,山越走越高,沟越走越深,水越走越小,但是绝不会迷路,再漫不经心也能一直走到全有的家。 全有家就在澹河源头一个叫阳坡的小村,背后的大山上长着漫坡的落叶松。半个多世纪以前,抗日战争时期,有一架美国人的飞机载了几个中国人因了茫茫的云雾,撞上那座大山,飞机上的美国人和中国人无一生还。这座大山因此名噪一时。几十年过去了,那座山连同那架飞机连同那架飞机上的那几个美国人和中国人,早已被人遗忘。而且,在老人的记忆里,山里也不再有如梦如幻般的茫茫白雾,只有一年酷似一年的干旱。村人们砍些硬柴,要走进更深的沟,攀上更陡的坡。门前的小溪虽然一年瘦似一年,游丝般地似隐似现,遇到几处小石坎,流水却依旧潺潺,村子里土地贫瘠,无霜期短,只能种些山药、土豆、养麦、莜麦和生长期短的小玉米。要是哪年霜下得早了,一地里的庄稼除了土豆菜薯就没了什么收成。 这些年,好赖吃个肚儿圆,村子里再饿不着人了,白面大米各家各户没多有少,可是土豆菜薯不管穷家富户一家一地窨子。每天早上家家炕头跟前的大锅里热气腾腾的一锅滚水,先下切成块子的土豆菜薯,煮个半熟,再下些小米或者粗玉米屑,糊糊涂涂的一锅。盛一碗,再挑一筷子炝过辣椒油的腌菜,管饱。 原来村子三十几户人家都挤在东西向的一条小山沟里,一家一家在向阳的崖上掏了土窑。这些年,没了生产队,村里的人家除了一个放羊的光棍儿还守在坡上的窑里,各家各户都已经在下面的沟底盖了两坡走水的房子。沟窄坡陡,一家挨着一家,一家挤着一家。村子顺着山沟的走势拐了一个大弯,一些人家面南,一些人家面东。 有一年,村里不到二十天的光景连着摔死了两个进山砍柴的汉子,支书从百十里外的邻县地界里请未了一个阴阳先生,请先生看看村里风水,捎着也给支书自家选了阳宅阴宅。阴阳先生指点在村子上下两头各修了一座锅灶大小的小庙,里面并没有塑什么神仙菩萨,只贴了一条阴阳先生留下的黄表。又教村人在各家的院子和村东那面光秃秃的西坡上栽树,一定要见绿。支书信了这个阴阳先生。当年秋天,支书到县里林业上赊回了树苗,带着村人在西坡栽上了马尾松,第二年春天支书又带头在自家的院子里栽下了钻天杨。 等村东的西坡上现出了隐隐约约的绿色,自家院里的十几棵杨树的绿荫盖上了全有家的屋脊,全有从乡里的小学考上了十几里外的大镇初中。 全有家里有一台十四英寸的彩色电视机,这是那年姐姐出嫁时,姐夫家送的彩礼。在村里,全有家的孩子最少,爹娘只生了姐姐和全有两个,爹还算开明,一儿一女没有再要孩子。姐姐和全有中间隔了六岁,这在村子里也不多。全有也听村人讲过,说是他娘有病,肚子里阴气过重,不容易坐胎,所以孩子生得稀。 他姐虚岁十八结婚,嫁到下川里,下川里地平些,水浅些,粮食打得多些,日子比家里强些,只可惜下川里那家的人才差了些,委屈了姐。姐爱学习,在村里上过四年小学,四年都考第一,该到乡里念五六年级了,爹没让去,一来家里没钱,二来爹觉得女儿早晚要嫁出去,识两个字,能算了家里的那点儿钱粮账也就足够了。爹跟亲家要了不少的彩礼。姐走的前一天夜里,哭了整整一夜。那一夜,一家人谁都没有睡,娘陪着姐在一旁落泪。等到半夜十二点,全有到大门外先贴了大红的喜字,放了一串小鞭几个麻炮,回来爬上炕,靠在被褥垛上,看着栖栖惶惶的一家人,想着姐姐嫁人的喜事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样子。第二天,娘和姐的眼都是肿的。 一夜姐也没跟爹说一句话。姐临走的时候,看也不看爹一眼,狠狠丢下一句:“礼钱是给弟弟念书用的。” 爹哑着嗓子应了声:“你放心。” 姐回身拉住全有的手,说:“好好念书。”泣不成声。 姐嫁过去两年没有生养,村里人又有了闲话。三年后,姐足月生下一对龙凤胎,一个小子,一个丫头。那年,全有考上了县中。 看榜那天,全有走了十几里到学校。他们大镇初中两个毕业班百十号学生,考进县中里去的就只有全有和燕儿。燕儿姓李,叫李燕,在初中燕儿不和全有一个班。可全有知道燕儿,燕儿也知道全有。燕儿住在他们村下面的杨树坪,离他们村不到五里,回家上学走的一条道,只是从没说过话。燕儿她爹是杨树坪的书记还兼着乡里的一个副职,沟里山上有几块好地,还旱涝保收挣着公家的钞票,家境比全有家强出老大的一截。在学校,全有只在食堂里吃中午一顿,晚上拌一碗家里带来的炒面,啃一个家里带来的莜面疙瘩。燕儿不一样,她一天三顿都吃在食堂。燕儿模样不能说怎么漂亮,在女生里头并不出众,可也说不上丑。一个女生,家境好,水色就比那些还要上山下地帮家里做农事的女孩白净,一口小白牙,中等个儿,小骨架,可人不瘦,夏天穿裙子,露出半截腿来,圆滚滚的。只是人要强,眼睛里有股子霸气。 看完榜回家的路上,一道沟里的十几个同学相跟着,几个女生走在前头,一群男生跟在后头。到了杨树坪,村口的树阴里坐着几个扯闲话的妇人。全有听见燕儿叫了声娘,衣着光鲜的那个妇人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燕儿走过去和娘说着话,扭回身朝全有指指点点。 “嘿,阳坡上的。”燕儿她娘喊他。全有停下。燕儿她娘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全有几下,说:“你哪天到县中报到,叫上我们家燕儿,俩人相跟上,今年咱们一个大镇就考上你们两个,在学校也要有个照应。” 全有应了一声。 3 燕儿 报到那天,全有用自行车驮了行李到杨树坪叫燕儿。全有站在燕儿家高门楼大门口叫了她两声。院子里一条皮毛黑亮的大狗把一条明晃晃的铁链子挣得哗哗直响。上屋门开了,出来一个黑脸汉子,脏兮兮的,肩上披了件西装,嘴里叼根烟卷,眯缝着眼,盯着全有,没什么好声:“走了。” 全有正要转身离开,听见那个黑脸汉子又说:“你是阳坡上的?” 全有说是。 黑脸汉子在高门楼的台阶上蹲下,伸手从怀里掏出盒烟来,弹出半根,朝全有一递,全有摆摆手,说不会。黑脸汉子说:“不会好,年轻人别学这个。”把烟在大拇指甲盖上墩墩,又说,“你爹叫哈?” 全有说了。 “我知道你爹,你爹本也不简单,心高命小,活活让你们村的支书给按死了。” 黑脸汉子就不再说话,把烟头续起来,眯缝起眼睛想自己的心事。全有一直隐隐地感到他爹与村里的支书不和,他们家在村里是小姓,祖父、父亲到他,三辈单传,势单力孤。 “没事儿,我就走了。” “说是今年咱们乡中就考上你们两个?” 全有应了一声。 “在学校有什么事儿两个人多照应着。” 全有又应了一声。 全有骑车到了学校,老远看见燕儿在学校门口站着,见了全有,几步小跑迎上来,扶稳了车把,说早上有个县里的便车,她爹就让她搭上车来了,她说等等全有来了一块儿走,她爹说人家的车由不得咱,她爹说话做事都没有商量,她也不想因为这个事违逆。全有心里并没有埋怨燕儿的意思。晚上全有没到食堂吃饭,在宿舍里拌了一碗自家的炒面,听见燕儿窗户外头叫他。全有出去,燕儿递过五个白面烧饼,说是从家带的,带得多,不赶紧吃,天热就怕坏了。全有接过来,也没说谢。燕儿高高兴兴转身走了。 在县中他们俩没分在一个班,可教室前后挨着,在楼道里遇见并不多讲话。 到了周末,燕儿站在教室门口探着头大声叫全有。 班里同学都扭头看他,全有脖子都红了,赶紧出去。 燕儿问他回不回。 全有说回,带来的吃食都吃完了。 她说那她也回。 燕儿问他咋回。 全有说骑车。 全有问燕儿咋回。 燕儿说你骑车带着我。 说完燕儿就咧嘴笑了。 全有也笑了。 星期六一大早全有骑车带着燕儿回家。出了县城没骑多远,燕儿说:“靠着点儿你,没意见吧?”全有说:“没意见。”燕儿就掏过手来,搂住全有的腰,靠在全有身上,闹得全有身子都僵了,一身燥热,该硬的也都硬了。从县城到大镇三十里油路虽然好走,可是一路漫上坡,从大镇出来,拐上十里砂石路,沟越走越窄,山越走越大。燕儿爱说,说得多。全有话少,一路上净是听燕儿讲些学校家里咸了淡了的闲话。等到了杨树坪,燕儿说:“我回了,走的时候,别忘了叫上我。”跳下车,朝全有笑笑,往坡上去了。全有就说:“你有县里的车。”燕儿扭回身来,站在坡上,说:“这回坐定你这辆专车了。”说完,上坡走进村里去了。 从全有家阳坡后山涧里流下来的涓涓细流,不到杨坡坪早就干了。近晌午,阳历九月大山里的太阳不晒人,只把满沟大大小小的石头映得一片惨白。全有想着燕儿。想着他将来要是娶了燕儿做媳妇,会过怎样的日子。那时候,全有和燕儿应该都从大学里毕业出来,他分配到县政府的办公室,做一个公务员。燕儿可以在县中当个老师,她当老师,一定行,她厉害,敢说敢做,学生肯定怕她。他们也能有一套楼房,并不敢想有多大,能有一大一小的两间屋子、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两问屋子,一间做个书房,能有两架子书,中国的文学名著,外国的文学名著,整整齐齐摆满了,一张两头沉的书桌,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燕儿趴在那儿备课,全有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书;一间做个卧室,一个三开门的大衣柜,中间镶一块明晃晃的大穿衣镜,一张双人床,上头铺了厚厚的席梦思弹簧垫子,一边一个床头柜,一边一个床头灯。全有也就想到了朝云行雨共赴巫山的那点儿好事,觉得下身热乎乎发胀,挺着脖子,扬起脸,朝着沟畔明晃晃的土崖狠狠地吼了一嗓子: 十样样鲜花十样样草, 实看见妹妹十样样好。 全有对夫妻间的那点儿好事早就清楚。那年全有还小,可也记事了。应该是个伏天,外头月亮好,照得窗纸白花花的,过年娘剪下的大红窗花清清楚楚映在窗纸上。等全有姐弟俩睡熟了,爹娘在后炕上干那事情。爹早已经褪得赤条条一个干净,用脚把娘盖着的夹被挑到一边,翻身上了娘的身子,闷了头叼牢了娘的耳垂子,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含含糊糊念叨着些淫词秽语,下头可劲儿一里一外九浅一深出着蛮力。娘抱紧了爹的脊梁,咬着牙不出声,憋足了劲儿迎着爹的力气,把腰身挺成个镰把子,到后头忍不住了,白净净两条细腿紧紧地攀在爹的腰上,高一声低一声,低一声高一声,连吟带喘,从丹田里往外使劲。娘觉着眼角老有个影子,喘息间扭脸一看,吓了一跳。小全有身上挂着大红肚兜儿,肚兜儿上是娘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莲灯太师花样,直愣愣坐在炕席上,两只大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怕人,静静地看着爹娘上下忙乱。姐蜷在一边睡得正香。 “哎哟,亲儿子,我的亲儿子哟。” 娘一脚蹬翻了爹,伸手把全有抢在怀里。全有觉得娘的身子好热,一胸脯子细汗。自己的身子好凉,凉得就像涧中的那湾溪水。娘慌乱中掐住奶子填进全有的嘴里,轻轻摇着,一边摩挲着小全有的头,一边悠悠地唱: 小小子,坐门墩儿。 哭着喊着要媳妇儿。 要媳妇儿做啥哩? 点灯说话儿, 熄灯做伴儿, 天明起来给我梳小辫。 那天,小全有觉着娘的奶头上有了一股子爹的旱烟味,再不比从前,噙了几嘴,便撒了口。 后来的那些年里,全有一年一年大了,从村头饭场大人们那些粗词荤话里影影绰绰地明白了男人女人的那点儿事情。半夜尿紧,听见爹娘正在旁边用功,知道那是羞人的事业,不敢起身,只是一动不动老老实实憋着,怕再惊了爹娘的好事。 有一回,全有已经到乡里上了高小,也是放暑假,住在家里,睡了一觉醒了,听见爹娘忙乱完了事情,爹从娘身上滚下来,夜深天凉,拉过薄被给自个儿盖严。 全有听见爹嘶哑着嗓子小声说:“咱婆娘的水大。” 娘压低了声音骂了句:“不要脸的灰货。” 全有听出了娘骂声里的笑意。 娘又说:“也没有什么好吃食,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神。” 爹说:“你没听见人家城里人说吗?说咱们村里人耕地靠牛,点灯靠油,娱乐靠逑。” 没有一会儿工夫,爹和娘一高一低一递一声地呼噜响了起来。全有睡不着,望着窗纸上摇曳的树影。一会儿,翻过身来,挤紧了姐,一条腿搭上姐的细腰。觉得姐的身子像是夜风掠过的小叶杨,一树的叶子都在瑟瑟地战栗。 P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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