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不仅是有用的,而且它大概是除了面包之外唯一真正对我们所有人都有用的东西。”艾黎·福尔以优美流畅的文字向我们展现着人类的艺术成就。从旧石器时代到20世纪初期,时间跨越了三万年之久。这位法国人赠给每一位读者一条小船,以及一双船桨。顺着这条漫长的历史之流,我们沿路欣赏着太多的风景。与其说此书是一部艺术史名作,毋宁说是一部漫长的文化史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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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法国人眼中的艺术史(古代艺术) |
分类 | 文学艺术-艺术-艺术概论 |
作者 | (法)艾黎·福尔 |
出版社 | 吉林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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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艺术不仅是有用的,而且它大概是除了面包之外唯一真正对我们所有人都有用的东西。”艾黎·福尔以优美流畅的文字向我们展现着人类的艺术成就。从旧石器时代到20世纪初期,时间跨越了三万年之久。这位法国人赠给每一位读者一条小船,以及一双船桨。顺着这条漫长的历史之流,我们沿路欣赏着太多的风景。与其说此书是一部艺术史名作,毋宁说是一部漫长的文化史巨著。 内容推荐 从距今三万年前的史前时代开始,艾利·福尔以法国人特有的抒情与优美引领着我们驻足于欧洲原始洞窟中的先人手印和动物造型,然后沿着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在美索布达米亚平原上给我们讲述了亚述帝国的好战与残暴,以及逝去的巴比伦文明的奢华?优雅。从中亚到非洲,艾利·福尔又带领我们横穿红海,进入非洲古老的埃及文明去瞻仰法老的陵墓与神庙。在古老的东方之旅结束之时,他再一次把我们带回欧洲的土地,在那里,爱琴海边我们慵懒地享受着阳光与海洋的气息,然后前往奥林匹斯,去体味希腊神与人同形同性的健壮体格与完美心灵。我们站在希腊的土地上,当还没有欣赏够希腊艺术的和谐与精准之时,暴风骤雨般的动荡已经袭来,亚历山大帝国与接下来的罗马帝国吞并了这里,却被这里的文化与艺术所融化…… 目录 导言 前言 史前时代 艺术的诞生 原始人的艺术 原始宗教 东方艺术简介 埃及 来世的艺术 神庙与埃及宗教 绘画 雕刻 塞易斯艺术 古老的东方 迦勒底 亚述 波斯 希腊艺术简介 希腊艺术之源起 爱琴文明 荷马时期 古风时期 多元素的融合 菲迪亚斯 理想美的典范 神与人的关系 形式与精神的平衡 神庙 人类的黄昏 普拉克西特列斯 走向衰落 希腊化时代的艺术 拉丁地区的希腊元素 亚历山大时期 希腊的通俗艺术 民间艺术 贵族艺术 绘画 陶瓷工艺 古罗马 伊特鲁里亚人 古罗马实用主义 雕塑 公共设施 试读章节 艺术的诞生 动物骨灰、原始武器、地下煤炭、树木化石、古老的人力和太阳能……所有这些都摆在我们面前,如同湿润的土壤中纠缠的植物根系般错综复杂。大地是滋养者,也是杀戮者。物质分解无处不在,死者消亡,成为生者的营养。有朝一日,生者终被消解,死者得到重生。潮湿的土壤腐蚀石头,将它镀上象牙或骨骼般的苍白。而随着土壤侵蚀,象牙和骨髂会变得如同粗糙的石块。加工过的燧石看起来像是猛兽巨大的三角形牙齿,而食肉动物的牙齿看起来却像是刚发芽的植物柔软的块茎。头骨、椎骨和甲壳全都镶着一层年代久远的优质雕塑才有的天然暗色。原始人类的雕刻和古代化石一样,为我们展现不为人知的自然万物:贝壳类、古植物、绝迹的昆虫、螺旋藻、乔木、蕨类、鞘翅目以及显脉叶片。史前博物馆是一座时间静止的花园,记录着水土对深埋物的缓慢作用,记录着人类对自然的改造以及自然生态的干变万化。遗迹中,不仅有巨鹿的叉角,还有人类思想伸展开的羽翼。 土壤中埋藏了无数根系和昆虫尸体,形成了腐殖质。人类最初的困惑就来自这些可以分解尸体的土壤,他们最早的骨骼和工具也来自这土壤,这颇令人沉思。腐殖土告诉我们,人类试图超越自身的动物性,却排除了令社会和谐的根本因素。现今,人类又试图实现思想和谐,然而其尝试的辛苦程度尚不比从前,因此,也就从未如愿达到高度和谐的境界。这绝非故弄玄虚。人类的大厦建立在日常发现的基础之上,高层建筑则需要长时间的耐心堆垒,也就是世世代代循序渐进的发展过程。人类受到鸟喙和动物爪牙的启发,发明了狩猎和生产工具,从果实的形状中又摸索创造出第一个水罐。人类最早的凿子和缝衣针是植物的刺和鱼骨制成的,接着又从动物鳞甲、骨骼关节中悟出了屋梁构架和杠杆。这是神奇的抽象思维迈出的第一步,是人类实践的最初成果,是会思想的大脑的最高胜利。我们也正可以由此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看待自身的伟大力量。 武器、工具、容器,或是一件用来御寒的粗糙的皮制服装——这是原始人类第一次赋予自然产物完全不同的陌生面貌。他们要面对野兽的袭击、与之作战;他们时刻防备着喜怒不定的大自然骇人的力量;他们观察着火灾、暴雨,甚至最细微的叶片颤抖或是水面的涟漪;他们思考季节变换、昼夜交替;他们学着未雨绸缪;他们聆听血脉跳动的声音;他们研究脚步的声音……这一切构成他们生存的节奏。艺术最初只是即时生效的工具,如同原始人类最先说出的那些模糊不清的动词:他们用这些词汇为自己周围的事件命名,相互模仿或是稍加修改以便更好地使用。人类至今所做的也不过如此。不过,现在的艺术不再是理所当然的普及工具,因为它已经不再适用。然而,艺术从自己的领域中提炼出一些基本原则,这些原则可以适用于其自身,也重新锻造出普及工具。 男人们(特别是年轻的男性)走遍了森林。他们最初的武器是一段砍下来的长满疙瘩的木头,或者从地上捡来的石块。女人们的住所往往是临时搭建的营地或者简易洞穴,她们负责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小孩。从蹒跚学步开始,男人们就确定了一项准则:逃窜的野兽代表着部族未来的命运——它是众人的晚餐,是帮助他们锻炼肌肉、成为猎手的工具,是女人们补充奶水的食物。男人为未来奔波,女人则相反,她们的作用和日常生活密切相关:准备三餐、喂养儿女、晾晒兽皮,后来还包括保存火种。毫无疑问,女人发明了人类的第一件工具,制造了人类的第一件容器,女人是人类社会的第一位“工人”。人类工业正是源自女人所做的“制造”和“保存”这两项工作。甚至,可能也是女人最先发明由牙齿和石子穿成的项链,用来吸引男人的注意并取悦对方。可惜,她们过于追求实际,因而限制了自己的眼界。第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乃是男人。他们最先探索平原和森林,他们最先渡过河流,他们最先走出岩穴去研究星空和云彩。正是因为男人们的理想主义和勇于革新,人类才会使用女人制造的工具,才会去征服自然。他们将自己的抽象世界变得多姿多彩,并慢慢改造令其不解的部分。因此,从一开始,这两种主要力量就保证着人类颠扑不破的平衡:女人作为现实生活的中心,负责养育儿女、管理家庭,这是保持传统社会发展延续的必需;男人是意识世界的主人,往往深陷未知的神秘,用自身死亡保证人口更新,并在不断演变进化的道路上领导社会。 男人的理想主义,首先体现为物质上的征服欲,接着就是精神上的征服欲。对原始人类而言,这种理想主义表现为:最初,男人杀死野兽,只是为了取得肉食、骨骼和毛皮;之后,男人开始取悦女人,以延续自己的血脉,这一物种繁衍的要求甚至在他的血管里呐喊;同时,男人学会恐吓邻近部落的敌人,因为他们试图夺走他的配偶,或是胆敢侵犯他用来打猎的领地。创造力、尽情发挥天性、打击侵入者、繁衍后代的本能……这些是所有最高层次征服的起点,是未来所需的精神共融的起点,是想象力的起点。人类一直存在于宇宙中,万物运行一直自有规律,现在,人类开始主动设想适应它的方法。他们拥有武器,能够凿开燧石,但他们还需要装饰来取悦或恐吓别人;需要戴在发髻上的鸟羽以及爪牙制成的项链;需要带有雕刻的工具手柄;需要文身以及涂满各种颜色的皮肤,并在颜色未干时到处炫耀。 艺术就此诞生。部落中出现了这样的人:他可能擅长在骨头上刻出某种形状,也可能擅长在胸口或手臂上画出展翅的鸟、猛犸象、狮子、花朵……狩猎归来,他可能捡起一块木头,用它做出动物的形状;也可能弄来一块黏土,把它揉捏成一个雕像;还可能找到一枚骨片,在上面雕出某种轮廓。他得意地看着部落里的男女老幼欣赏他的作品。他对于自己的工作也很满意,因为它能够创造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融洽,这种融洽存在于他人和他自身之间,存在于他自身和拥有无限动植物的世界之间。他热爱这项工作,因为这就是他的生活。同时,这些人遵循着更为积极的原则,这决定了人类获取基本知识的需要得以满足,也以此造福整个部落:有时候,人们在森林中会遇到野兽,有的是天敌,有的是猎物。关于它们的模样,单靠词汇描述对老人和妇女们并不那么奏效,对儿童尤其行不通,而他们将这些动物的外形特征进行了基本的概括总结。艺术就是这样诞生的。 站在欧洲的土地上,我们眼看着中世纪的骑士们身穿铁甲,从身边骑着战马呼啸而过。基督教举办仪式的地下墓窟布满壁画,我们抬头仰望,这些简单的造型虽然缺乏立体感,却象征性地展现着各种圣经题材。蛮族的入侵让我们一边观察着他们极其精细的各种手工艺品,一边体会着修道院的隐修生活。 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当我们暂时离开欧洲而前往亚洲,则会发现另外一番景象。恒河的土地安详宁静,万物共生和谐相处。日本也顺应着自然,那里庙宇众多,佛教发展,浮世绘版画展现着典型的和风印象。伊斯兰的清真寺在沙漠中闪耀着大地与洁白的色彩。从非洲到大洋洲再到南美,我们又将沿着赤道的轨迹领略热带风情。当到达中国的土地之时,这位法国人又会怎样讲述我们祖先的故事呢? P29-32 序言 我本想将原来的《前言》全部删去。经过思考——而且是再三思考——我觉得它所含的哲学显得幼稚、感情用事、矫情晦涩而且文笔糟糕。不过最后我还是将之保留。不管怎样,它反映了某个时期的我自己。加之此时此刻,我又在尽力证明,它已经不属于我了。 也许我们应该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完成那些卷帙浩繁的大部头,一旦材料完备、主题成形就马上动笔。这样的作品虽说前后一致,不过作者的价值也必然无法体现。每当作者感觉到失落,心中就会涌起鲜活的希望,推动他/她进行新的创造。归根结底,每个作者只写了一本书,每个画家也只画过一幅画。每本新作都有注定的命运,那就是成为作者潜意识中对前作的修补,用来体现那些永远无法表达清楚的思想。作家反复修改作品,对未能在前作中完美表达的感情或思想进行补充。当个人基于自问而不断努力时,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改变。事实上他只是将性情中陌生的部分去除,同时加强自我认同的部分。有些人在作品问世前就已经将它们付之一炬,这些人无疑具备天生的巨大勇气。我暗忖,是否已经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有时并非原本的模样,或是自己并没有达到目标,同时,是否也没有勇气任凭变化的思绪中不可辩驳的具体证明来左右自己的生活。 于是,我不再删除《导言》或是其中的段落,人们可以在其中发现一些我本人如今都很难承认的观点。我无法改变自己十年前的样子。退一步讲,如果我这样做,那么今时今日的我岂非也会随之改变?我无疑做不到,因为现在的我不再年轻。人们不再对少年轻狂的想法愤恨不平,只不过因为年纪在慢慢增长;这正如人们不屑于面对曾经年轻的记忆,其实是由于日积月累的惋惜和悔恨。这些事又有谁能说清呢?无论如何,无论是否怨恨,我们都无法在改变局部线条的同时,保证脸部的整体和谐不被破坏,从而也就无法保证不去破坏未来的面貌。因此,大部分的思想既构成了现在的真理,也造成了过去的错误。当我们审视过去的作品,震动最大的段落往往是从前最不喜欢的那些。我们眼中很快只剩下这些段落,它们虽魅力十足,却蒙蔽了作品的完整模样。掩卷之时,它们仍然挥之不去。于是,我们自问缘由。此时只要稍有勇气,这种追问就必会将我们引向那些从未揣测过的道路。正因如此,智慧累积的过程中,失望和痛苦随之产生,它们将批评的思想变得敏锐繁琐,并使之逐渐成为创造的思想本身最宝贵的(无疑也是最积极的)附属品。 我是个“自学成才者”,这完全是不卑不亢的自我评价。第一个版本令我感到窘迫不安,也令我意识到,写它的时候,即使思路还困于泱泱众生,却至少已经表示出对进入哲学大范畴的厌恶。并非先验的美学支配我接受艺术家的教育,相反,艺术家的情感逐渐将我引向某种艺术哲学,它始终和教条主义背道而驰。人们将会发现,《导言》遍布“目的论”的印记,如今,我希望它已经在我的思想中消失殆尽。这将意味着我随艺术形式本身共同改进。同时我意识到,不该给自己偏爱的艺术样本强加上旁人教授的某种宗教意味,取而代之的应该是主动向这些艺术样本求教,寻找一种宗教意味。所有形式向我展现着同一本质,但正因它无处不在,反而无法确定。 我本该努力以诗意的语句创造出和谐的概念,但它确实是无法论证的、出于直觉的——如果愿意,甚至也可以说是神秘的。在这种难言的诗化艺术中,人们的思想感情得以沟通。因此,希望读者能够原谅我最初在这部作品中所做的一本正经的说教。它是我而立之年留下的印记,在那时的作品中,我至少保持这样的特征:虽然年龄增长,却没有从年少的自由向着老迈的奴性变化。当自我剖析开始侵蚀最初的梦想,人们固执地坚守、希望它们永远不被触碰、对抗潜在的威胁,即使某些思想、画面和表达方式不再属于自己,他们也仍然忠贞不渝。人们被包裹在坚硬的糙壳中,自由活动受到干扰。在过去以及现今的、关于美学和道德的整个发展过程中,存在着质朴言行的过渡。起初,这种质朴是本能的,后来则变成一种自发的探索。同时,过渡中难免会有陈旧而生硬的东西,但这种艰涩岂非恰恰是过渡的印记?本书开端的节奏刻板,但对于庙宇建筑者、陵墓画师以及神像雕刻家而言,也可以说基本与他们最初的、最质朴的兴奋不安相吻合。如果事实的确如此,还是很令我满意的。 有人指责我的作品并非艺术的历史,某种程度上反而更像是关于艺术史的诗篇。这种批评令我困惑。关于内心世界的记录中,具体表达方式全部由情感元素构成。、我曾经自问,除去纯粹而简单的编年史,还有什么形式能够体现它?对于历史学家所谈的历史,提纲挈领的表格就足够了。在年表所归纳的内容之外,任何历史都未见得与史学家的解释完全相符。记录人类行为的历史远比记录其思想、感情和欲望的历史更具真实感。我从未设想一部单纯诗化的艺术史。本书虽然将人类孕育的造型艺术以诗歌形式描述,但其中的转换并非亦步亦趋,而是尽可能生动。我尽力尝试这种诗意转换。但是,我无权评述它是否成功。 另一方面,在我看来,真正的历史也应该如同交响乐章般包括其中。我们应该尝试把握人类各种行为之间的深层联系,展现其中的连贯性,特别是要恢复它们生机勃勃的特质。要想达成这一目的,应该经由过去与当下连续不断地相互作用,促使新生力量不断萌芽。否则,关于人类各种行为的描述将不能引起我们的任何兴趣,没有任何效用,甚至没有任何意义。每个人、每种行为、每部作品都是乐队中的一位音乐家或者一种乐器。在乐队中,既需要突出特色,又需要相互照应。在我看来,铙钹演奏者与大小提琴演奏者不能相提并论,三角铁与大小提琴组更非同一层次。史学家是这支交响乐队的指挥,艺术家、哲学家以及活动家是乐队成员,众人通力合作。乐队指挥(史学家)的作用是发扬基本特质、勾勒大致轮廓、突出整体音量、形成音效对比、体现乐段间细微差别并使调式和谐。艺术史学家肩负的重担远超过行为史学家,因为人类活动的重要性可以通过事件结果和影响自动记录在案,而艺术作品的重要性却要通过欣赏来感悟。史学家应该是偏心的。自称“学者”的史学家是在大声说蠢话。我不清楚,他同样也不清楚,应该用何种测量工具来衡量莱奥卡雷斯和菲迪亚斯、贝尼尼和米开朗基罗等人各自的重要性。人们会自觉承认,如果文学史学家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保罗·德·考克,而对巴尔扎克长篇大论,他们恐怕不会为此动怒。同理,如果索邦大学教授在撰写法国史的时候,大幅歌颂拿破仑的丰功伟绩,而未能对克拉克或马雷予以足够重视,人们应该也不会太过惊讶。除非在评价拿破仑、克拉克或马雷的时候,作者带上了情感偏向,否则,历史的信徒们就会抗议了。他们并不在乎单纯的事实描述,因为众人对它的看法已经存在既成选择,或者史实经过原本如此,历史学家本身也无法介入。 面对现当代史这支乐队,指挥工作无疑难上加难。脱离史实的看法,事件对于精神或强或弱、或持久或短暂的影响,经历最终遗留下的记忆,这些都给评论过去的人施加了某种极限、某些大众可见的沮丧感。为了使之重新生动鲜活,他们只能以曲线形式来整合历史。更进一步说,直觉才有决定权,勇气则是推助力。更糟糕的是有些人既没有勇气,对未来也关注不足,因而说不清自己是否能游刃有余地讨论同时代的作品和人物。然而,这种游刃有余是想要有所成的人所必备的,正如艺术家能够熟练运用光影。哪怕是关于雷诺阿的最微不足道的研究,哪怕是塞尚的水彩画的一角,也比十年来所有画廊中所展出的成千上万幅画作更具备实际的艺术史价值。不过,从公认的历史角度看,承认上述说法大抵算得上异端。不过,这种离经叛道值得冒险尝试。现今的诗人造就了未来的历史。 让我们更进一步。饥饿者伸手讨饭的动作、某个妇女对路人的耳语、某个令人心动的夜晚……人类最细微的动作在艺术史上占据了一席之地,其地位甚至比前述的成千上万幅画作更加重要,自然也比那些致力于将它们展现给众人的相关利益组织重要得多。这支乐队是艺术家的组合,其间的相互作用得以突出(比如塞尚或雷诺阿),同时在我们眼中得到发扬。要想组成这样一支乐队,需要无数平凡乃至平庸作品的衬托。艺术家群体一枝独秀,如同杂乱的絮语和夸张的手势突然平息之后,自寂静中响起的那一声呼喝。总体而言,这个群体使风俗习惯和道德脱离进化活动和思想交流的限制,将它们扩散到现今的社会发现、需要和冲突中,扩散到爱情和饥饿在群体生活深处制造的隐秘而巨大的冲击中,扩散到个人意识潜藏的动机中。而使用科研机构、经院哲学以及官方教义中所规定的方法,浮于历史表面的所谓“艺术创作”活动,其实就像是女人脸上厚厚的劣质脂粉。在我们这个时代里,雷诺阿和塞尚无疑是浩大的艺术交响乐队中最杰出的成员,而对于其他时代,鲁本斯和伦勃朗显然也有同样的地位。如果上述的“艺术活动”也能在这里略尽微薄之力,我本人深表欢迎。但如果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几乎无视任何情感表征,其源于民众创造出的思想精神,就只能通过间接手段反映在他所做出的每一项新作品中。现代史学家在记叙中突出塞尚和雷诺阿,这个尝试从所谓的“科学”角度讲也算合情合理;而过去的史学家出于质朴的天性,对菲迪亚斯和莱奥卡雷斯予以同样的重视,以达到记叙的协调一致。我一直思考,这样一来,现代史学家是否承担了更多风险。 归根结底,一个世纪以来——大约从温克尔曼的时候起——我们始终太过倾向于合并艺术史和考古学,导致两者越来越混同。这无异于混淆文学和语法。描述人类发展进程中各种遗迹的外部特征、进行观测并确定其功能和风格、衡量它们在时空中的地位,这些是一回事。尝试说出这些建筑深植于各民族的内心是基于哪些秘密的根源;考察它们如何浓缩最基本的欲望;思考它们如何成为敏锐的证明并体现痛苦、需求、梦境和幻想,这些又如何在曾经的逝者与生者共有的肉体上刻印出从感觉到精神的血染之路,这些就完全是另~回事。因此,我希望自己编写出来的不是关于人类艺术的枯燥目录,而是尽可能生动且富有激情的记叙,写下人类信仰的众多形式及其好奇心和教育经历的碰撞。因此,我可以犯下——或者说我已经犯下——某些考古学上的错误。尽管我知道情况可能更糟,尽管这样必然会犯错,我仍要昂首宣称毫不后悔。 考古学曾经是非常有用的。面对众多形象表面的多样性,许多厌恶美学的人大受启发,制造出幼稚无知的排他倾向。然而,通过寻找到最初的起源、通过建立作品和流派间的亲族关系、演变关系等各种联系,考古学却能逐步确定两者间原始的相似性,以及它们在演进中近乎恒定不变的并行性。除艺术家之外,考古学同样处处帮助我们重新发现和认识人类。今时今日,我们中的一些人即使面对最出人意料的艺术形式,也能瞬间与之产生情感共鸣。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种相通是先前长期教育的成果,而考古学家无疑是——虽说只有他们自己这样确信——该教育中最优秀的缔造者。有些人在成长过程中极为蔑视考古学家的冷漠,但他们往往最应该感激考古学家,因为他们就算不得益于其敏锐的感觉,至少也会因考古学方法而变得更加成熟。我们现在会嘲笑某些诚实的人:他们不愿意对埃及神像中的远古灵性投上哪怕蔑视的一眼,他们因为对歌颂人之兽性的印度浅浮雕感到厌恶而却步。不过,对于这些诚实者的想法,曾经有些艺术家也感同身受。我不敢肯定米开朗基罗面对埃及的巨型雕像时会不会只是耸耸肩膀,但我确信菲迪亚斯会把伦勃朗的画扔进火坑。考古学在造型艺术中的意义恰似动物学中的分类法。它根据基本原则,在不自知中重建了普遍形式内部的重要统一,使博学者能够在精神领域得到自我展现。可是,如果这位博学者某日投身社会领域(虽说这未必不可行),我仍会谨慎地不予提供支持。然而,有些人经历无数不同的艺术范式之后,体悟到了唯一能够赋予其活力的神意。我希望,他们届时允许我共享喜悦。我甚至定会马上投入尝试,努力从范式中分析出那位偶像之神的某些样貌。 不止如此。范围并非如此空泛。我在记叙中致力于向读者讲述各种奇遇,我希望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览其全貌,哪怕在大家尚未一起嗅到花香之前就将花摘走也好。不过,进入正题之前,我不想在彼此之间留下哪怕一点点误读。我已经提及,自己很难容忍这些卷首语仍是不离俗套。因而,为了艺术的利益,这将是一种隐晦的(往往也是通俗的)辩护。我想要消除模棱两可。我始终认为,艺术的确是有用的。我甚至从感情上加强了对这一点的认识。艺术不仅是有用的,而且它大概是除了面包之外唯一真正对我们所有人都有用的东西。也许它的地位尚在面包之前。因为摄取食物最终也是为了维持生命的火种,而活着使我们得以沉浸在于自己有益的梦幻世界里,重塑它、扩展它,看着这个世界在我们周围不断展现和变化。从穴居人和湖畔人的细骨项链到乡村小酒馆墙上挂的埃皮纳勒版画,从佩里戈尔地区的岩洞壁上凿出的原牛轮廓到农奴燃火时面对的圣像神龛,从苏人的战争之舞到《英雄》交响乐,从阴暗的地下陵墓中潜藏的染着朱红与翠绿颜色的雕刻到威尼斯宫殿的欢庆大厅中闪光的巨幅壁画……人类在限定的形式里捕捉到瞬间呈现出的欲望。由于这欲望拥有一种从不减退的持久和恒常,因此,人类确信将从中找到宇宙和自身的法则,并且从中积蓄能量、产生爱情、保持努力。无论舞蹈还是歌曲,无论图像还是记叙,对于某个范围内的观众或听众而言,这些形式往往是对某个内在范式的追求,虽然从未成功达成,但每当面对决定性的时刻,我们都信任这个范式。所有哲学家都把“无私的相互作用”看做无法抗拒的需要,而这种作用始终推动着我们去展示那些蕴藏在声音或词汇、颜色或形式、手势或脚步中的思想发展的秘密节奏。由此而言,它所表现的恰恰是思想的深层功用中涉及范围最广泛的一方面。此外,所有的作用(哪怕是最幼稚的作用)对于我们自身而言,都是在感觉混沌和情感混乱中追寻秩序。通过对秩序的短暂信任,不断变化的人类自认为能不断适应周围不断变化的世界。~旦他自以为把握了全部现象,就会不可抑制地、兴奋地将它们描述出来。因此,对人类最有用的部分,就是相互作用。 对相互作用的热爱和研究,以及受这一活动制约的强烈好奇心,创造出了文明。或者,我应该称之为各种文明。这些文明绿洲遍布于时间长河沿岸,分布于无限的空间,在这里独立存在,在那里相互联系,在别处进行合并,尝试为人与人之间共同的精神融洽描绘出连续不断的轮廓。这种融洽是可能的——甚至是极有可能的。然而,如果它得到实现,却注定会走向衰落、消亡,并在其自身和周遭寻找可供更新的物质元素。文明是一种诗意而充满激情的现象,由它建造并遗留下来的古迹让我们得以欣赏艺术的优越和伟大。假如文明背后的风格更深刻、更鲜活、更协调、更长久,我们就能更完美地定义它。现今的绝大多数人通过“文明”一词想要说明的东西完全未能体现这些。人们应该在使用工业成果(诸如铁路、机器、电流、电报)的时候得到启发,从它们这里追溯自身的专注、情感、理解的激情以及表达天赋的深层来源。因为唯有这些源头能将我们导向伟大的美学风格,在其中某个时刻,某个流派的思想能够与全世界沟通。如果不能做到这些,工业成果就只是一种工具,所有人都可以使用它们追求物质利益、达到短期目的。从这个角度上讲,距今五千年的埃及文明、距今五百年的中国文明,要比如今刚刚开始萌芽的美洲文明发达得多。而距今五十年的日本文明则要比今天的日本文明发达。因其艺术作品的关联统一和有序变化,因其内在努力下源远流长的力量,埃及文明甚至有可能成为地球上现有文明中最伟大的一种,其后出现的所有那些所谓的文明表征,只是对其风格进行分解和划归后衍生的各种形式。人类还需要上万年才能看清这一点。 归根结底,这条和谐而分明的风格曲线明确地指出:在我们所追随的道路上,那些诗意而激情的阶段皆由前人设置,风格不过是瞬间的平衡状态。它无法被超越,只能被替代。人类发明出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力的方法,生活不断变得复杂,同时出现了新的平衡元素,由此,风格甚至成为“发展”的对立面——只在稳定而完善的秩序中产生并得到提升。正因这种完整性,道德和美学秩序才共同构成了更宏大的交响乐,并得以混合出更错综的回响,支配更多样的手段。然而,“道德发展”和“美学发展”一样,只不过是社会哲学家提供给单纯者的一种诱惑,以便激发努力、提高自身。每种新风格的形成过程中,恶毒、错误、丑陋和愚蠢也常常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如同想象力、沉思、理想主义和信仰的地位一样。艺术是民族或个人战胜黑暗和混沌之后获取的一道和谐灵光。因此,黑暗和混沌必然先于艺术、伴随艺术、环绕艺术。盗来的火光照亮肋部裸露的伤口,同时也照亮平静的额头。唯有这个瞬间,判定了普罗米修斯的成功。 ——1921 书评(媒体评论) 法国大导演让-吕克·戈达尔在其执导的电影《狂人比埃罗》(Pierrot le fou)里让主演Jean-Paul Belmondo坐在浴缸里为剧中年少的女儿大段大段朗读艾黎·福尔的《艺术史》,其语言沁人心脾。 ——引自《维基词典》(英文版) 影响亨利·米勒一生的伟大著作。 ——引自美国著名作家亨利·米勒《我一生中的书》 他(艾黎·福尔)去世后因一套不仅有豪华精装本,也有大众化便携本的艺术史著作而享有盛名。 ——引自法文版《理想藏书》(《理想藏书》艺术类推荐榜前三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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