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七年,高密城已经有了女子学校,受新风尚的影响,有些村庄,比如与张家屯毗邻的大庄也办起了女子学堂。那年冬天的一个下午,人们看到,在张家屯通往大庄的官道上,趔趄着老张家的小女孩。她已经十岁了,但她还没有自己的名字,一直到五年后嫁给了大庄的老孙家,她才有了属于她的名字:孙张氏……刘剑波创作的《姥娘》由范小青、毕飞宇、吴义勤、王政鼎力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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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姥娘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刘剑波 |
出版社 | 江苏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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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一九一七年,高密城已经有了女子学校,受新风尚的影响,有些村庄,比如与张家屯毗邻的大庄也办起了女子学堂。那年冬天的一个下午,人们看到,在张家屯通往大庄的官道上,趔趄着老张家的小女孩。她已经十岁了,但她还没有自己的名字,一直到五年后嫁给了大庄的老孙家,她才有了属于她的名字:孙张氏……刘剑波创作的《姥娘》由范小青、毕飞宇、吴义勤、王政鼎力推荐! 内容推荐 《姥娘》内容介绍:山东高密大庄孙张氏的公公靠勤俭与劳动,购置几十亩土地,在土改时被划为地主,所有家产被分光,本人也被村民乱棍打死。丈夫也被仇杀。孙张氏和孩子沦为乞丐。解放初,孙张氏投靠在福建当兵的大女儿,后又随大女儿及女婿迁徙至女婿的老家——江苏如东一个叫长沙的小镇,并在小镇生活了三十余年。其间,孙张氏为大女儿家操持家务,并带大了女儿的三个孩子和二女儿的两个孩子。随着时光流逝,孙张氏成了耄耋老人,大女儿和女婿出于自私考虑,提出让孙张氏去吉林通化投靠儿子,在他们看来,母亲应该由儿子来赡养。孙张氏一路颠簸去了吉林,但儿媳觉得不公平,因为老人既然给大女儿干了一辈子活,晚年就应该由大女儿来照顾。于是对老人的虐待开始了。老人不堪忍受,日夜怀念南方的生活,便由大外孙接回了江苏,并跟大外孙生活在一起。翌年,二女儿从四川来看望母亲。老人不忍增加大外孙的负担,便随二女儿去了四川。落脚四川后,因为水土不服,整天腹泻,待了大半年后,又由大外孙接回了江苏,轮流住在大女儿和大外孙家。大女儿和女婿对老人心存芥蒂,因此对老人的冷漠和粗暴让老人经常以泪洗面。一九九七年,九十二岁的孙张氏终于一病不起。儿子闻讯与妻子一起从吉林来看望老人。大女儿和女婿认为老人最后不能死在家里,硬逼着将老人抬出去,到外面租房。老人被大外孙送进了护理院,护工看到奄奄一息,一身粪便的老人,发出怒声:你们是怎么照顾老人的?几天后,老人溘然而逝。 《姥娘》的作者是刘剑波。 目录 第一章 趔趄 第二章 迁徙 第三章 死亡 试读章节 现在,让我将时间像推排门那样往前推。不断出现的门缝里泄露出上世纪各个年代的模糊人影、浑浊声音、黯淡灯光、凋谢植物、飞扬尘土和绝望叹息。它们古旧陌生,但却优美寥远。再往前,一直推到1917年,然后将门打开。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一条洁白崭新的裹脚布,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从黑暗中刺过来,手持这把剑的是一个穿着大襟棉袍,念佛吃斋的母亲。我听到一个十岁女孩的凄厉哭叫,娘,放开,娘,你放开俺,疼死俺了。那种惨痛的声音,飘扬在山东高密一个叫张家屯的天空。 一双秀气小巧,肌骨莹润的脚,被勒在裹脚布里。母亲一边咬着牙往死里勒,一边流着眼泪。我听到她哽着声说,闺女啊,甭怪你娘狠心,你娘也是没法子啊。你没看到老刘家的闺女嫁到高密城里去了,全村的女人里就数她脚最小。你娘也是想着你能嫁个好人家啊。闺女,你熬着点疼吧,你现在疼点,日后就有好男人疼你了。 一个大院子,收拾得齐整,一半堆着麦垛,一半架着几排木架。木架上晾着的粉丝,就像轻盈的柳条,迎风飞扬。小女孩跳起来去够那些飘荡着的粉丝。阳光把透明的粉丝镀成金色,因此小女孩的眼睛里全是金色的光芒。她眯缝着眼睛,观察那些动荡不安的粉丝,找到它们静止和运动之间的规律。当她跳起来时,那些飘起的粉丝恰巧垂落,被她抓得满把满怀。小女孩将刚出锅的柔韧爽口粉丝填进嘴里当饭吃。她喜欢绿豆粉丝清甜的味道。当她吃得打嗝了,就趴在草垛上睡着了。粉丝的触须伸到她梦境里来了,挠得她咯咯笑起来。 可是,这个小女孩再也不能够跳起来够那些粉丝了。她瘫在了炕上,她的两只脚变成了锥形,像纺锤。除了脚拇趾,另外四个脚趾都齐刷刷断裂,贴在脚板上。它们是那样呆板,冰凉,了无生命之气。 小女孩每天就说一句话,娘,疼死俺了。最初是疼得哭,眼泪哭干了,便喊,直着嗓子喊。爹烦了,爹吓唬她,再喊,就把你扔到庄稼地里喂狼。小女孩开始闷声闷气咬被子。棉絮被咬出来了,咬得炕上炕下白花花的一片。棉絮咬光了,就咬炕席,咬得满嘴都是血。 疼痛过去了,小女孩能够下地了。下地的头一天,两只脚从炕上伸到地上,还没站稳就咕咚倒在地上了。母亲抱女儿起来。母亲对她说,你娘头一天也是这个样子,多走走就好了。 小女孩终于能够站稳了,终于能够走路了。 1917年,高密城已经有了女子学校,受新风尚的影响,有些村庄,比如与张家屯毗邻的大庄也办起了女子学堂。那年冬天的一个下午,人们看到,在张家屯通往大庄的官道上,趔趄着老张家的小女孩。她已经十岁了,但她还没有自己的名字,一直到十年后嫁给了大庄的老孙家,她才有了属于她的名字:孙张氏。那天下午,小女孩想去大庄看看那些读书的女孩子是不是也裹着脚。 因为刚下地,走几步就钻心的疼,扶着路边的杨树歇口气。不时有马匹从她身旁疾速驰过,飞扬的尘土遮天蔽日,时不时就把她湮没了。待尘埃落定,她又开始她颤栗的旅程。也许,孙张氏趔趄的一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可是,小女孩千辛万苦走到半道上就被哥哥截住了。 娘说,女孩子家可不能在外面疯,要不找不到好婆家。跟娘学点针线活吧,不会做营生,也找不到好婆家啊。 二十岁那年,她的身材一下子出落得高挑了,肌肤微丰,苗条,匀称。她文静,羞涩,神态沉凝。肤色并不白皙,但长得清楚明朗,妩媚耐看。如果你在1927年从大庄经过,很可能在村头偶遇一个衣衫整洁的姑娘,因为是小脚,她走着小碎步,眉宇间有动人的姿态。她好奇地打量你一眼,她的眼睛说不上多好看,但平和柔媚,清澈如水。如果你也打量她一眼,她就会低下头,红着脸从你身旁疾速走过。其实她是无法走快的,但她是想走快点的,结果她就打着趔趄了。这个姑娘就是我姥娘,孙张氏。这一年的年底,我姥娘出阁了,嫁给了邻村大庄的老孙家。我姥爷比她整整小五岁,名叫孙星垣。十五岁的孙星垣已经有魁梧身材的轮廓,但里里外外都还是孩子,新婚那夜还尿了炕。 那时,我姥爷还在村里的小学堂念书。他是个调皮好动的孩子,但也好学。我后来听说,他五岁启蒙,先后在私塾里读了《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等四书五经,而他做新郎官时,正在读《易经》和《左传》,学作策论。 我曾经听我姥娘说,我姥爷娶了亲还依然每天背着书包到小学堂苦读。早上,我姥娘送我姥爷出门,我姥娘赖在我姥爷身后,苦苦哀求着带她.去学堂看看。我姥爷咽下最后一口玉米饼子,笑起来。我姥爷对我姥娘说,你去干啥?也想念书?我姥娘有点撒娇,我姥娘说,就是去看一眼呗。 我姥爷已经跨出门去了,可又回过头来。我姥爷警告我姥娘,你哪儿也不许去,老老实实给俺在家待着,俺可不想让人笑话俺娶了你这么个大老婆。 我姥娘还是偷偷在后面跟着,她迈动着她的那双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脚,躲闪着横陈在路上的驴屎牛粪,走得跌跌撞撞。P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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