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关于中国经济、金融现状及内幕的超级解读小说。揭秘银行业“深喉”,职场励志银行业小说典范之作!全面揭开、深层解读中国金融困局,权欲、利欲、情欲纵横交错,心计、暗算、密谋步步为营。
本书粗看下来是一个小人物的成长史,一个终年不得提拔的银行小职员的成长经历。看后背后凉飕飕,但是也有很大的意义。这层意义并不仅仅依托在银行里的道道,更多的是看一个人成长,一个群体的成长,给我们大家一个警示,也延伸到各种行业。虽然隔行如隔山,但是各个行业又有很多共通的地方,这些地方贯通下来,领会之后,将是一劳永逸的事情。而且这里面揭秘的银行的道道,能更好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存在银行里的钱是在哪了?
方正是一名银行职员,在商都银行总部坐了两年冷板凳后,终于到商都银行自立路支行担任支行行长。原来在一次银企联欢后,桐芳和他约定,要利用商都银行对大方集团贷款项目策划一个“勇敢人的游戏”。此时,以大方集团董事长冯自行为主谋,商都银行行长孔祥康参与的利益集团,预谋骗取银行巨额贷款,捞取属自己的利益。
银行道,深似海,几十年,才悟出来。
连坐两年冷板凳不得提拔的商都银行职员方正,领导看不中,同事也排挤,整日怀才不遇,满肚子酸水。命运在一次银企联谊会后改变,方正像中了彩票一样,不但邂逅了大方集团女高层桐芳,还被提拔做了自立路支行行长。
问题也接踵而来,方正一上任就发现支行被第一副行长孔祥康把控,从业务到财务都插不上手;感情也出现了危机,原本简单的邂逅却因为两家企业的战略合作而蒙上了“潜规则”的名号,这件事情传遍了银行的上上下下,因此方正再次获得孔祥康的“礼遇”。这两家企业的联和战略合作也没能一帆风顺,第二副行长任玉嗅出其中猫腻,不肯入“道”,横生事端……
方正被挤压在两位副行长中间,站队势在必行,该何去何从?
究竟什么是银行的道?是心机?密谋?还是暗算?
第一章 勇敢人的游戏
需要写出如下名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盗亦有道。
方正在银行工作了十五年以后才发现,自己不爱财,可自从干上用钱生钱的工作之后,就从来没干过一件正事儿。
他那年大学毕业还算幸运,刚好搭上大学生毕业国家包分配的末班车,本来自己准备到外面四处闯荡一番,谁知道只闯荡了个灰头土脸。正在这时,凭着自己的专业优势,和家人曲里拐弯的关系,非常幸运地回到老家,被分配到了这家银行里头。那时候银行还被叫做金饭碗,他算是一不留神端上了这个金饭碗的碗边儿。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到银行上班时,伯父的那般高兴劲儿,那高兴劲儿伴着乡里乡亲艳羡目光和连声祝福问好,仿佛大家敲锣打鼓送一位活财神到城里去再镀金身似的。
然而现在方正却感到这金饭碗是如此破烂不堪,里面盛的东西倒像《三国演义》里曹操端着吃饭的大海碗里飘着的一根小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种感觉源于上星期四,一位童年玩伴不期而然的拜访。他有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个童年玩伴了,小时候他们曾在一起疯玩,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当时衣着破烂,看起来脏兮兮,总受大家戏弄欺负,在游戏里只能扮演坏蛋和俘虏的孩子,现在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他帮忙贷款一千万。
“我可没那个能耐。”方正苦笑着说。
这是实情,他被伯父当做活财神爷送往城里二次镀金的光辉历程,从刚刚踏上商都银行办公大楼的花岗岩地面上,就戛然结束了。
那时候商都银行还是商都第一城市信用社,他第一次参加工作,就被生生摁到营业柜台边,囚徒一般整整做了三年半的储蓄员。虽然他有些愤愤,不过有传言说某个高等院校毕业的堂堂硕士,也降低身价,到大名鼎鼎的中国建设银行,同样做了名柜台囚徒储蓄员。人家可是堂堂大硕士啊,他一个小财经专科学校毕业的专科生,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三年半过后又是四年半,四年半过后又是五年,方正从银行内最底层的储蓄员做起,接着是出纳员,记账员,联行结算员,会计主管。之后两年,他做了专职收款员,每天在各个企业的财务处跑来跑去收存款,就像个要饭的招财童子。
在这期间,老家乡亲对他的仰慕逐渐灰飞烟灭,包括伟大的村支书同志,也破灭了这位财神爷有朝一日在银行混出息了衣锦还乡广散钱财的幻想。
后来,方正被调到商都银行(这时候商都第一城市信用社已经名副其实的变成了商都银行)办公室,做了两年半文员。直到最近,他刚被调到公司资产部,还没进入工作角色,就因为原来自立路支行行长跳槽高就,一跃成为具有“公共厕所营业所”之称的自立路支行行长。然而,就是这个以前被称作金饭碗中含金量最高的支行行长,现在也早已成色大减了。
不过人在旺势,朋友总会多一点。这不,他还没正式上任,老朋友就上门了。
“又不是叫你批贷款,你老弟还没这个权,我知道,营业网点支行行长的贷款审批权都被上收了。”刘跃进不以为意地说,“说白了,你就是个厕所营业所的所长。”
“那你要我做什么?”
“找关系啊。”
“找什么关系?” “老弟,不知道你是书读多了愚了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刘跃进挤了挤猪肚脐儿眼,多年不见,小瘦子吃得滚瓜溜圆,那眼睛也颇有些猪八戒的眼神。不过从头到脚的一身名牌,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是吗?”他有些沮丧,和这位老同学一比,他实在是穷气兮兮。
他们的谈话是在商都最豪华饭店的最豪华包间里进行的,这种场合方正还是第一次来。从谈话中方正才知道,自从刘跃进的爹死了以后,他妈妈改嫁早早带他来到了这座城市,和后爹一起收破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他们收破烂最后竟然收出了出息来,轮到刘跃进掌管家业的时候,收破烂的早已转产为专做电动车蓄电池的正规化企业,电动车蓄电池的市场需求面很大,生意也很火,至于污染问题,刘跃进得意地摆摆头,说,“谁他妈管那事?有钱摆平就行了呗。”
他今天找方正的主要目的是让他在银行给自己搭条线,解决企业现在面临着扩大规模的资金问题。
“你想要我做的这事儿,实在是太难了,我现在啊,在银行所有行长的位置里,是这样的——”方正弯下腰,用左手在脚底下做了个很低的手势,然后说,“可我们这个大楼的行长呢?现在的地位是——”接着,他踮起脚尖,把左手伸的老高,做了个很高的手势。
“算了吧,老弟,你别跟我装腔作势了。”刘跃进江湖气味十足,“眼下这社会,还不是权、钱和女人吗?你只管往上冲去,再破烂的行长也是行长——哥给你垫底,咋样?我只是用用你的关系而已。”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再说,我还没上任呢。”方正扶了扶眼镜,为难地说。
“不行你也得给我行!看你那阳痿不举的样儿。”刘跃进气势汹汹地说。“再说了,你还欠我呢。”
“我欠你什么啦?”方正不解地问。
“欠我什么啦?”刘跃进把鼻子紧紧凑到方正面前,财大气粗的大吼,“欠我什么你知道!你欠我老婆了——当年你老婆可是我老婆——你小子把我老婆给娶走啦!”
此话一出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当年玩过家家时,刘跃进曾经娶过现在方正的老婆做老婆,谁知道,时隔这么多年,小伙伴们你东我西,方正却确确实实娶了刘跃进当时的老婆。而这老婆,已经在地底下睡了七年。
多年未见的玩伴只要一见面,友谊不用培养,就会不请自来。接下来两人东拉西扯谈的话题,才是方正真正感到无地自容的。
自从刘跃进发了以后,出资翻新了村里的小学校舍,并且成功把小学的名称改成跃进小学,还给村里全部铺上了水泥路,最近村里的那条主干道在新农村建设中就被成功改成了跃进路。方正孤陋寡闻,还以为跃进这个名词是哪位百万富翁慈善施舍的大手笔,谁知道资金就来源于童年时的玩伴土蛋儿。
方正可是当年最聪明的孩子,土蛋儿却是大家眼里最没出息的,可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回头想想当年的聪明神童,到进城镀金的财神爷,再到现在城市小白领儿,他为别人做过什么事呢?什么人从他身上受益了呢?就是他自己,几个小时前也还没坐过BMW750呢!方正越想越觉得羞愧不已,简直要找条地缝钻进永久冬眠下去。
不过刘跃进兴致高涨,豪华晚宴过去以后,他安排的节目开始应接不暇地上演。所谓节目,也就是专供男人玩乐的那些特定节目——美酒,女人,玩钱如此等等。方正被逼无奈,除了女人没有笑纳以外,统统都参与了。分手的时候方正很遗憾的问刘跃进,为什么不带嫂子过来,刘跃进就问,你弟妹有好几位,下次给你带一个来。方正顿时目瞪口呆,怪不得这位尊神说玩女人最没意思。 “你哥这辈子没白活啊,他把别人几辈子过的都过完了。”两人回去时,在车上,乘着酒兴刘跃进夸耀自己。
这句话让方正听到后实在是自惭不如。不过自己打牌时手气冲天,牌技烂臭却赢了几千块钱,也让他暗自开怀不少。
所以他在银行工作了十五年以后才发现,自己就从来没干过一件正事儿,而别人,比如土蛋儿刘跃进,却真真切切过完了别人的几辈子。发过财,真正游荡过这个花花世界并且已经厌倦,包着数位二奶,也为村里做过好事儿。
“尼采说过,我走在命运为我规定的路上,虽然我并不情愿走在这条路上,但是我除了满腔悲愤走在这条路上,别无选择。说的是真好啊,这也是在说我啊,我活的是什么劲儿啊。”透过商都银行第十八层办公室里明亮的窗户,方正遥望着风景,一股踌躇就涌上了心头。
窗外是初夏时分,他把眼光放得很远,透过楼群的缝隙,还可以看见远郊绿油油的农田,那里杨柳依依,农田被绿色分割成井然有序的几块,然而城市还在扩张,绿色在缝隙间挣扎,每年倒退一次,就这样十五年过去了。
十五年前,这座二十层高的商都银行总部大楼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它伫立在城市的边缘,绝对鹤立鸡群。十五年过去了,许多更高的建筑拔地而起,这座高楼还是那样,有点美人迟暮,落落寡合的样子。
“让晨钟敲响让光阴流动,时间过去了我却没有移动。”不知哪位诗人的诗句一下子涌上方正的心头,不由得独自叹息起来。
快到下班时间了,由于方正不久将要再次下到基层,准备做自立路支行的行长,他最近倒是清闲起来了。所以,他就这么在窗前站了很久,就这么等着下班,等着领薪水,等着平庸。
“方正,你过来一下。”
就在方正沉湎于在自己世界里的时候,客户部副经理鲁智从经理办公室走出来,路过法人客户部大办公室时,探了一下头。
“是叫我吗?”方正回过神来,赶忙回头。
“经理让你去一下。”鲁智说,在他眼里,方正是个长时间心不在焉的人物。
“哦,有什么事吗?”方正赶忙问。
“去吧,好事儿,呵呵。”鲁智故作神秘,“你看,有了萝卜就有坑,今儿个你就有饭局了,哎,你哥今天可终于要放松放松了。”
在商都银行,鲁智是有名的酒星,一斤不倒,两斤还行,三斤进入状态,四斤,呵呵,就得赶快打120。
没有别的事,肯定是陪着客户喝酒。未进入公司客户部时方正就知道,在商都总部,尤其是在客户部,只要你想喝酒,就会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应接不暇的饭局。
方正进入经理办公室时詹明杰正忙着打电话,作为负责法人信贷业务的部门主管,詹明杰在商都的位置和重要性仅次于行长。他能利用的通讯装置有好几个,外线内线电话,工作私人手机,小灵通,移动工作的笔记本上网电脑,固线上网电脑。就在方正进入办公室的那一刻起,所有通讯装置争相响了一遍,等到詹明杰经理接完打完所有电话后,半个小时过去了。
下班的时间终于到了。
“哦,是小方啊,刚才,哦——”詹明杰敲了一下脑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让鲁经理叫你来着,哦——那么——”
詹明杰没说到底找方正有什么事,而是安然自得地坐在老板台的后面,仔细审视了一下眼前的这位同事。 对面这位比自己更加年轻的年轻人,穿着商都银行定制的职业西装,身材挺拔,浑身充满着干练以及伴之而来的特有的儒雅气质,尤其是那一双正直,真诚,充满着智慧光芒和熠熠才气的双眼,每当眼光内敛起来的时候,要不是在思考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不就是在进行一个很严重的抉择。可是具体到商都银行的这个小环境,他的人脉关系简直不值一提。詹明杰早有耳闻,方正这小伙子在业务上可绝对是一把好手,他缺的是不会来事儿,也就是说,不会拉关系。并且,他暗地里从事专业文学创作,在银行被形容为典型的不务正业。把这样一个奇怪的人调到自己的部门工作,他起初是万分不乐意,公司业务部需要的是会察颜观色,会来事的人,不需要像方正这样方正的人。
但是领导就是领导,在职场上领导交代的事情下属必须服从。他不得不勉强接受,直到昨天下午,詹明杰长出了口气,这个方正屁股没坐稳就要挪窝,去那个全商都银行业务最差的自立路支行做小芝麻行长去了。这还差不多,正合我意。
“会喝酒吗?”詹明杰终于再次开口。
“会。”
“酒量咋样?”
“嗯——”
“会玩吗?玩得好吗?”詹明杰又接着追问,“会吃吗?”
方正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
“在我这儿干活,”詹明杰想了一会儿,无奈地点拨道,“业务能力在一定程度上说是次要的,否则,会计结算部和信贷管理部的任何一个娘们儿,都能在我这干好活儿。做咱们这块工作的人,书读得多其实没有用。算了算了,再过几天你就要被调到自立路支行去了,这次就当是锻炼锻炼,好吗?”
方正尴尬地笑了笑,他真感到窘迫,然而接着内心一阵愤懑,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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