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的长篇新作《声音乐团》采用了一种套层结构,多声部,多角度叙述了想象和现实。本书包含了前后两个都名为《声音乐团》的小说,前一个小说写到一个叫刘蓉蓉的小说家,她在创作一部叫《声音乐团》的小说时,死于一场演奏会。后一个小说就是刘蓉蓉所写的《声音乐团》。这前后两个故事构成了交响乐般前后的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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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声音乐团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颜歌 |
出版社 | 天津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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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颜歌的长篇新作《声音乐团》采用了一种套层结构,多声部,多角度叙述了想象和现实。本书包含了前后两个都名为《声音乐团》的小说,前一个小说写到一个叫刘蓉蓉的小说家,她在创作一部叫《声音乐团》的小说时,死于一场演奏会。后一个小说就是刘蓉蓉所写的《声音乐团》。这前后两个故事构成了交响乐般前后的对应。 内容推荐 声音乐团,讲述了四个名为《声音乐团》的故事。 这些故事发生在永安城,都是关于一个叫做刘蓉蓉的小说家和她生命中的乐师们的故事。 一切从刘蓉蓉的死开始,以刘蓉蓉的死结束。 刘蓉蓉生命中的第一个乐师是她的父亲,一个落魄的小提琴手,而她生命的最后一天,也和乐师们在一起——她在永安市第三交响乐团的演出现场出了事故,在医院里昏迷了十天,终于身亡。 她和乐师们发生的故事都被她写进了连载未完的小说《声音乐团》中,而当“我”——刘蓉蓉的责任编辑和表姐,开始在现实世界里寻找小说和现实的线索时,才发现,故事是不可靠的,永远都有人在撒谎。 要等到一切结束,故事的读者才会找到完整版的《声音乐团》,在那个故事里,依然是在永安城,但城北有一头巨兽已陷入沉默,身怀隐疾的乐师只能锦衣夜行般,在再也不能分辨声音的城市中生活。直到一个叫 “指挥家”的神秘男人,向他们发出了邀请:来海豚酒吧,演奏马勒第二交响曲“复活”。 所有事情的过去和真相,都将在此显露…… 《声音乐团》由颜歌编著。 目录 入场须知 “声音乐团” Day 1 声音乐团·马勒第一交响曲 第一章 悲剧剧场,或追回记忆的圆号手 第二章 母亲说,或沉默寡言的低音提琴手 第三章 清洁的事物,或独自等待的大号手 第四章 选择性记忆,或过目不忘的双簧管手 “声音乐团” Day 2 第五章 电话号码,或滥竽充数的小提琴手 第六章 古斯塔夫,或表里不一的长笛手 第七章 有美人兮,或走火入魔的大提琴手 第八章 听,或凝神静气的定音鼓手 第九章 周云涛,或愁容满面的中提琴手 第十章 星期五,或手舞足蹈的指挥家 “声音乐团” Day 3 声音乐团·马勒 第二交响曲 第一章 追回记忆的圆号手 第二章 沉默寡言的低音提琴手 第三章 独自等待的大号手 第四章 过目不忘的双簧管手 第五章 滥竽充数的小提琴手 第六章 表里不一的长笛手 第七章 走火入魔的大提琴手 第八章 凝神静气的定音鼓手 第九章 愁容满面的中提琴手 第十章 手舞足蹈的指挥家 “声音乐团” Day 4 后记 试读章节 在报道中,亡故的小说家将编造的天赋慷慨赠与他人:那些夸奖她的小说其实非常优秀的评论家,说她为人谦和、对工作认真的市报编辑,我的姑妈和街坊邻居。此外,还有编辑办公室尹主任。 刘蓉蓉去世的消息上报之后第二天,尹主任像模像样地走过我的办公桌,停下来,漫不经心地说:“小杨,《声音乐团》那小说的选题已经过了。之后的工作你要跟进啊。” 我目瞪口呆,就在半个月之前,在同一张桌子前,尹主任把我的选题报告扔回来,义正词严地教育我:“小杨,我们是做高雅文学的,怎么报这种趣味不高的作品上来?听说作者是你的亲戚?——那也不能这样啊。” 可能发现我表情有异,尹主任强调:“周社长也对这本书很重视啊,小杨,你要多用点心,相信我,这本书一定会做得非常不错。” “可是,”我好不容易发出声音,“版权……” “哎呀!”尹主任很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还没去谈版权呢?这下麻烦了!……这样吧,你赶紧去联系一下,反正作者是你表妹嘛,亲戚说话还不容易!条件,我们可以比平常高一点,但是要尽量压低。”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立刻下了命令:“我看你今天下午就去把这事办了,快刀斩乱麻,这本书社里希望能赶上暑假的书市。” 尹主任五分钟之内就把我赶出了办公室,要求我今夫晚上打电话给他一个回复,他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我们在谈论的是一部旷世奇作。 鉴于刘蓉蓉本人已经死亡,我只好去找她唯一的亲人谈论这件事。 一路上,我想了无数个开头,刘蓉蓉尸骨未寒,姑妈在电视上的狂态犹在眼前,母亲的抱怨也在耳边回荡不已,我只有试着努力做深呼吸。 我先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十多声她才接起来,“喂?”姑妈的声音有点嘶哑。 “姑妈,”我顿了下,“是我。” “你是?”姑妈迟疑地说,我回想着自己到底多久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了。 “我是杨帆。”我说。 “啊!帆帆!不好意思,我都晕了,你今天要过来吗?”姑妈期待地问我。 “今天有空了,我现在过来看看你。”我谢天谢地,顺水推舟。 “哎呀,你们现在上班那么忙,你又跑一次,算了嘛!算了嘛!”姑妈说。 “没事,我已经在路上了。”我说。 “那好嘛,我等你,还是帆帆有心。”姑妈的声音忽然不对了,我觉察到她马上就要哭了。 “那我马上到,就这样。”我在她发作之前挂掉了电话。 虽然,比起日新月异的永安城,万福街基本一成不变,但现在终于有了变化,我找到姑妈家,院子门口的那棵泡桐树居然不见了。 我一走进去,就看见刘蓉蓉的灵堂摆在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花圈到处都是,纸钱的味道几乎呛出了我的眼泪。 姑妈坐在灵堂里面,下午的时候没有多少人来,她垂着头,好像睡着了。 我走进去,叫她:“姑妈。” 她被惊了梦一样弹起来,猛地抓着我,叫:“蓉蓉!蓉蓉!” “姑妈!”我又叫了她一声。 她这才看清我是谁,坐下来,说:“帆帆。” 我把提包放下来,先去给刘蓉蓉烧了个香,她遗像中的样子是那样陌生,虽然我们还不算很久没见——两天之前,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呼出了最后一口气,但是比起那张妆容细致的照片,她临死前的面孔属于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 我跪下去双手合十,大脑一片空白,姑妈就在我身后揩着鼻涕。 站起来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她的遗像放在了小时候我们写作业的那张课桌上——也可能并不是,它只是一张普通的课桌,却由于放置着刘蓉蓉脸孔的形象成了我们小时候用过的那张。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姑妈连忙过来扶我,“帆帆,你还好吧?”——也才不过就几天没见,姑妈的皮肤骤然松弛了,冒出了新的黄褐斑,瘦了,额头上细细密密渗着汗珠。以前她说,她容貌的衰败全都是因为刘蓉蓉和姑爹,“我这辈子就是被你们两个人害了!”——她中气十足地骂。 现在,居然连中气也离开了她,她只有颤颤巍巍地抓着我,说:“我刚刚梦到蓉蓉了,她那时候好小哦,穿的那件娃娃吹泡泡的毛衣。”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漫无边际地展开,从那件我早已忘记的毛衣开始,到各种亲戚的琐事结束,她说到我从没见过的爷爷和奶奶,父亲,她还难得地说到了母亲。本来,我们可以谈论的事情其实很少,也就是我们家还没有从万福街搬走之前的那些,但是姑妈有本事从中派生出无数的事件,她滔滔不绝,根本不给我插嘴的机会,直到她终于说到街上许家的孩子,说:“许家那个娃娃忘恩负义,这么多年了简直没回来过!他现在是不是出息了嘛,了不起了!以前每天都在我们家头转的嘛,现在我们家头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来,要没的蓉蓉他们爸,哪有他的今天……” 她就停了下来,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脸色苍白。 于是我适时地接口,把话题转移到我要谈的事情上。一切都非常顺利,姑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所有要求,并且把刘蓉蓉公寓的钥匙给了我,让我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拿。 我们又寒暄了一阵,到了五点一刻,姑妈像闹钟一样站起来,说:“我要去吃药了。”——姑妈血糖过高已经多年,而她每天都准时吃药,“就怕晚一分钟她就要早死。”刘蓉蓉曾经这样对我嘲笑她。 “我走了。”我对姑妈说。 “好好,头七的时候一定要来啊。”姑妈回过头来跟我摆了摆手,走进了单元门,迅速地消失在阴暗中。 虽然想过一百种说服姑妈的方法,但是实际上过程非常简单,我只是告诉了她:“蓉蓉最近的那个小说,之前签给我们出版社的,不是还没写完嘛,我想去找找看她有没有写了没登出来的部分。” 和尹主任一样,我也编造了一个谎言,但和他略有不同的是,我的谎言并非都是虚假。连载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的确联系过刘蓉蓉,想要出版《声音乐团》。 她很爽快地答应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大牌,还说:“姐你做我的书,我一定放心嘛。” 在电话里我们再次约下一个时间,说等选题过了,我们具体谈谈合作细节。 但是,就和之前一样,这一次也依然没有成行。 从万福街出来已经很晚了,每到这个时候,永安城北面总是呈现一派凄凉,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城里外来人口聚集,盲流窜行的地段,现在终于也被改造了。但又因为改造,街面上被挖得乱七八糟,蓝色的工棚无处不见,更仿若世界末日。 我在路口迷了路,于是,毫不犹豫地跳上驶来的一辆出租车,从毒气场死里逃生般地猛烈关上车门,又摇上窗户——我小时候长大的那街道已经老了,它跟不上出租车的速度,被我们飞快地甩到身后。 P18-20 后记 指挥家之于伟大 昨天夜里已经很晚,永安城中依然大雨不休,我和小提琴手几乎是被困在海豚酒吧,各自握着一瓶啤酒喝。 “是不是太晚了?”我问小提琴手。 “是很晚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所以赶紧把想说的话,白天里不合适说的话,都说了吧。” 我笑了起来。她说的再正确不过了,时间已经到了,酒喝光了一瓶又一瓶,而我应该说出来了:没有海豚酒吧,没有永安城,也没有平乐镇,这不是小说《声音乐团》的一部分,它只是一篇后记。 我这才发现,完成《声音乐团》已经接近一年了。 我对小提琴手说:“我居然已经一年没写过小说了。”——当然,没有小提琴手。小提琴手可能是我的一名女友,也可能是我为了让这个自斟独饮的场景看起来不至太过落寞,而编造出来的一名角色。 “没有关系,”她说,“你还是小说家。” 写完《声音乐团》一年以后,我沉迷于清扫房间,诵读《文心雕龙》,在深夜的湖边散步,独自进行毫无计划的突发旅行,以及喝各种类型的茶和酒。 我没有写小说。而这样的时间累积太久以后,便会在户外生出一种恐惧,好像随时会走出一个陌生人来,把我别在胸前的那块“小说家”牌子一把扯下来抢走。 更多的时候,我会在等红灯时下意识地想“刘蓉蓉也是这么一直等红灯的”,或者吃完甜品后,说出“周云涛知道我吃这么多要气死,了”——我绝无夸张的意图,因为在一开始我已经表明态度,这是一篇后记,我将不再作任何虚构,我将把手放在胸口那块上书“小说家”三个宋体字的牌子上,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有时候非常想念袁青山。” 我在《声音乐团》中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小说家写出来的事情将不再有真实和虚幻的差别,我将和我小说中的人物相伴着去死。 这样想来,居然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去死。 已经很晚了,我决定来说说关于《声音乐团》的事——一些,但不能太多,嘘,真的不能太多。 我只想告诉所有可能读到这部小说的人,或者说,干脆假设是我的隐指读者好了——阅读《声音乐团》的诀窍只有一个,亲爱的隐指读者,我希望它最好能被读一次以上。 我无法限定阅读它的方法,你要把脚放在什么地方或者喝什么饮料,但《声音乐团》中的某些部分确实是为反方向阅读的人们准备的。 我的讲话结束了。 我再也不说《声音乐团》了。如你们所知,我在里面藏了太多的秘密,但和捉迷藏的游戏不同,这些秘密被我藏起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把它们隐藏起来。 昨天晚上,在海豚酒吧,我对小提琴手讲到作为一个小说家的伟大。因为她和世界上大多数从事其他职业的人一样,对小说家毫不了解,坦率地说,也不感兴趣。 接着酒劲,我告诉她,小说家之于伟大,不在于他可以创造一个世界,呈现命运,绘制图景,摆放人物。 小说家的伟大在于他会用长久的时间来雕琢这个世界中一切无关紧要的事物,可能是一张沙发的色彩,光线进入房间的浓淡,甚至就是放在茶几上的那个咖啡杯。 就在刘蓉蓉的公寓里,有一个浅蓝色的马克杯,它被放在那儿,从故事到结束维持着同一个姿态。 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小说家曾经是怎样用对磨难的忍耐和对真实的渴求,在手中反复地、贪婪地摩挲这个咖啡杯:它的把手、杯口,甚至是底部——他花费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三天、五天来制作这个杯子,在杯底画上一个完美的图案。他写了十五万字,然后删除,重新开始写,周而复始,终于,他对杯子感到满意了,对杯子底部的花纹也满意了,他就把它轻轻地,放在刘蓉蓉的桌子上。它将在那一直放到故事结束,而直到故事结束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没有人知道小说家的伟大就在杯子里,就在杯子永远遮挡住的底部。 只有这样的微小、琐碎和无关紧要,才可以给小说家带来救赎。 我想了很久。我认为这是一个自己会在死亡之前拿出来喝最后一杯咖啡的杯子,只是现在把它暂时放在刘蓉蓉的桌子上了。 说来实在荒谬,我能想起昨天晚上我从海豚酒吧走回家的每一个细节,却说不出在写完《声音乐团》的这一年里自己都干了什么——我没有写小说,也没有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或者更坏的人,我只是过了这一年。 河水从河流表面下流过去——为了化解尴尬,我引入一个诗意的表达。 而何谓诗意。诗意就是选择。从天地万物宇宙洪荒中选择此事物而非彼事物,使之固定,或者说,呈现出固定的形式。所谓“固定形式”,小说也好,音乐也好。 我们用了很多年来颂扬这选择,我们必须认为,诗意是选择,而不是被选择。我们还必须认为:我们这样的认为正是选择的结果,而不是被选择的残骸。 我相信诗意的发生只因为偶然。 所以寻找诗意的过程在于重复,小说家重复创造世界、人物、命运,排列组合情节模式,是为了往书页中放入杯子,姑且相信:总有一个杯子的下面藏有诗意。 指挥家重复挥舞着手臂,从小提琴开始,到大号,乐师们推动着同一个句子,直到他们脸上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也可以发出巨响。 我们不承认巫术,所以,我们模仿巫术。 在写《声音乐团》的一年半时间里,我与马勒第一交响曲和第二交响曲为伴,而从今年三月开始,我反复地听马勒第五交响曲。在《声音乐团》中我写到指挥家,那是因为,我毫无疑问地爱马勒,指挥家,马勒。 指挥家之于伟大,等于独裁者之于伟大。指挥家无比崇拜自己,崇拜自己的肉身。他可能恶魔般跋扈,也可能智者般谦虚。但无论如何,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合理地成为独裁者。 小说家也是这样。 我又要说到孤独了。独裁者之于孤独。 小说家并非是我的一个分身,或者是我的身份。它吃掉了我的身体。我居住在小说家的身体里,看见小说家的生活。 很多时候,我无法分辨真实和虚幻。就像我把所有我去过的地方都统称为海豚酒吧,把我、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甚至我的爷爷、奶奶成长起来的小镇们都叫做平乐镇,把世界上平乐镇以外的地方叫做永安城,这些事物终究使我沦丧,使我乐不思蜀,无法分辨真实和虚幻,就像精神的痛苦最终居然成为了肉身的痛苦,甚至超越了肉身的痛苦。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来计划,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来写作,完成了《声音乐团》,然后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忘记它。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时刻——有一天,我可以给它写一篇后记,或者序言,任何小说本身之外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算是真正完成了《声音乐团》。 我自己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在海豚酒吧和我一起喝酒的小提琴手也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就是今天。 我要离开了。 我要离开这里,而小说家会继续写小说。 在《声音乐团》里我讨论真实和虚幻的关系,讨论音乐和小说的戏仿。我每天对自己提出二十个问题,然后要求自己必须要回答这些问题。如此以往,周而复始。 在《声音乐团》里,我写了刘蓉蓉,写了孙震,还有周云涛,写了永安城。这个故事最终琐碎到不会离开万福街,琐碎到甚至根本只发生在刘蓉蓉的大脑里,它甚至包含了很多言情和志怪的俗路。 还好,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规定,需要用宏大的故事来回答深奥的问题。 在《声音乐团》里,我希望真实和虚幻——描述接近真实状况的小说和描述接近虚幻状况的小说能够得到无差别的对待。马勒第一交响曲、马勒第二交响曲,它们并没有优劣、贵贱、先后或主次。 我和形容词的关系总是这么矛盾——有时候我做出一副要消灭世界上所有形容词的样子,也不想想没了形容词以后我该如何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在此间屈身。 很多年前,我发现写小说对自己来说就是寻道。而圣人说道,月映千川,殊途同归。 圣人真是狡猾啊,按照他的意思,我们根本不用去找,随便一屁股坐下去就是道。 但是我必须离开,必须做出在寻找的样子。刘蓉蓉是这样,袁青山也是这样,世上的一切浪子、婊子,奇形怪状、腌臌事物都是这样。 因为道无法选择。我在写完《声音乐团》一年以后的今天终于承认了。道是偶然,因此我们只有重复,其过程漫长、痛苦、煎熬、绝望,甚至无聊。 我又要去找它了,或者说,做出找它的样子,祈祷它赶紧出现。就像周云涛寻找着刘蓉蓉,刘蓉蓉寻找着刘新军,指挥家寻找着巨兽,我寻找着指挥家。 和他们不同,也是相同的是,我寻找的东西就在自己身体内部,等到有一天它出现的时候,我才会发现我的房间原来早就被它填满。 指挥家之于伟大,他最终有一天会遭遇那个非常微小的恢弘之物。小说家也是这样。 通过苦难和忍耐以及重复来偶遇诗意的方法虽然糟糕透顶,但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有时候我很乐观,认为自己一定会遇见它。 有时候我很悲观,认为自己永远不会看见它,并且得以最终描绘它、隐藏它了。 大多数时候,我既不特别乐观,也不特别悲观,我只是保持着怀疑:怀疑自己认为会发现诗意的那一天其实是不存在的,我对于诗意的假设是错的,它要么不存在,要么根本只是仿冒品。 谁是指挥家,谁又是巨兽呢。 或者说,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在故事一开始就消失的巨兽,根本不存在,它只是乌有之物。因为乌有,才可以无限地宏大。 那恢弘的声音响起来了。 颜歌于2011.6.11-2-20am 书评(媒体评论) 阿来:声音乐团,每一种声音相互交织穿梭,互相推进,然后直抵完满。小说中命运的乐手,奋力演奏,都想使世界的秘密得以呈现。但是,读这本书的人,会和那些乐手一起问:指挥在哪里? 麦家:“声音乐团”一脚踩在了肋骨最敏感最疼痛的地方。《异兽志》中的悲伤、喜乐、舍身、穷途……万千众生相到了如今,早已跨过了夜凉如水的玄机,任务繁重,态度诚恳,在都市丛林的一隅,演绎着殊途同归的悲哀。“无”的悲哀。 阎连科:颜歌很年轻,文学的创造力充满可喜的新颖,这不奇怪。然而,她的文学想象却如此成熟和苍凉,不免让人惊艳又惊叹。 陈晓明:颜歌的叙述让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是怪戾的、痛楚的、不可名状的召唤的声音,是内心深处涌动起来的无法去除的自我损毁的渴望。 谢有顺 颜歌的讲述方式,有意与自我疏离,希望由此观察他人的痛苦,但她在虚构中所亲见的真实,有时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就像她试图扮演一个纯粹的说故事者,可写下的依旧是属于她自己的孤独言辞。 白烨 《声音乐团》这部长篇新作,在颜歌的小说写作中比较特别,自觉的文体意识,坚实的文学造诣,以及多声部的叙事线索,交响乐式的总体结构……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有了这部《声音乐团》,颜歌便使自己跻身于当代小说写作中创新求变的先锋团队,并成为一代文学新锐当之无愧的领衔者。 蒋韵 这是一部奇异的小说,展现了颜歌深刻而宿命的对人性洞察的能力。她把她的城变成了一个“悲伤的博物馆”,充满黑暗的魅力,让人震惊。我必须开始用敬畏之心来探寻他们年轻一代的精神和灵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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