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首部反导题材的长篇小说，纪念我国反导现场观测起步。

《沙路问天》由安树学著，通过国防科研人员参与导弹靶场试验活动一角，企求反映我国科学技术战线紧张辛勤的劳动生活；揭示与“天”、与地、与人、与科学技术奋斗其苦其乐的生动场景，歌颂新中国年轻一代科技工作者们忠诚祖国、勤奋工作、不畏困难、勇攀科学技术高峰的感人业绩。

本书记叙反导目标特征科研探索中可歌可泣、无愧无悔的平凡事例，彰显国防科技战线上一批新辈们的创业精神。试胆解读事业与成长、挫折和收获、沙路与心路、问天和治地的奋斗必然，藉以激励人们在新长征道路上为繁荣科学的春天、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贡献自己的力量。

《沙路问天》由安树学著，讲述的是：一九六四年二月六日，毛泽东主席提出我国要搞导弹反导弹，被称为“六四〇指示”。一九六五年由国防科委七机部承担反导弹体系的科研生产，代号“六四。工程”。《沙路问天》以此历史事件为背景，以反导现场观测试验为素材，以个人切身经历为底色，以纪实文学为体裁，着力讲述了老、中、青三代科技人员献身国防科技试验的动人故事，塑造了裴元怀、徐廷文、陈伟波等人物形象。它是一曲英雄主义的颂歌，一篇军工科技知识分子忠诚祖国的礼赞。

一 秘密押运

二 艰巨任务

三 中坚力量

四 科技情缘

五 三路会师

六 沙场点兵

七 旱地露珠

八 阴差阳错

九 壮志未酬

十 向天初“吻”

十一 国庆赏异

十二 进退较量

十三 沙海沉浮

十四 沙路漫漫

十五 沙疆春早

十六 沙域英魂

十七 人祸“天”灾

十八 情系军盾

十九 勇敢攀登

补记

结束语

一九六八年盛夏。

列车穿过丰沙线八十一隧洞，出张家口，在集宁拐弯后，迎着灼热风沙驰向祖国辽阔的大西北……

天苍苍野茫茫，在这里，天穹下所包络的似乎只有两种成分：黄澄澄的沙漠戈壁和墨绿绿的草原荒滩。那些偶尔闪过的繁华城镇，犹如雷达荧屏上光彩夺目的回波亮点，点缀这广袤富饶大地更加壮丽绚烂。祖国万里锦绣山河任我雷达扫描火箭翱翔——她是我们航天工作者们不可缺少的天然试验场。

这是一列满载着的长长货车，呼啸奔腾的列车比往日更加雄劲有力，一声长鸣，压平了千岖万坷，披荆斩棘冲向遥远的前方。

在离车头不远的五节军运车皮上，牢固绑排着五台奇形怪状的装备。火车从北京一出发，道旁行人无不以诧疑神情打量着、猜测着这批货物：军绿色铁皮车厢有窗有门，有的没有车头只装轮子，有的顶上大帆布包得鼓鼓囊囊……尽管是在风驰电掣般行进中，人们还能看见在偶尔开启的车门里头，站立着各式大小机柜和兴高采烈的押运人员……

内行人明白，这是属于野外工程车、雷达或通信一类的重要精密设备。好在北京装上火车是在军工系统的铁路专用线上，在严格保密管制下进行的。装车前，保卫处尹科长特意向火车站理货调度人员和押运人员，分别交待了安全保密事项，并亲自同警卫在站台上守护，直到送行人们热情的祝福声、嘱托声结束后才离去。尹科长最后一句话是：“火车停靠站时不要敞门，不准离人！”

确实，这趟军列装载着我国自己研制、并经过精心改装的两套军工测试装备，一部是六。四型微波精密跟踪雷达，另一部是sH—l型红外激光雷达。他们是到我国西部边境导弹靶场上参加重要的现场观测试验。

显然，这种特别列车在祖国的铁路线上不是日常可见，因为你可能注意到：当列车经过各中心站停靠时，所在铁路保卫部门的武装干警就会巡逻站台。当有外人靠近时，他们就会迎上前来，有礼貌地告诉你不要停留。也有些不自觉的人东张西望非要看个“水落石出”，他们就会“先礼后兵”，直至大声斥责，把那些不懂得“不应该知道的事不问”的人请走，履行他们显然是来自上级保密保卫部门所交待通知了的应尽职责。

“我和导弹研究院工作的清华大学六。届老同学，曾经历过这样一件事。”躺在六。四雷达发射车厢狭窄过道里的八所三室副主任徐廷文，与一起随车押运的陈伟波聊天说。

陈伟波比徐廷文小四岁，今年二十六岁，正是意气风发年华，一九六二年南京无线电工业学校中专毕业生，三室现场观测组副组长兼室器材助理员。这次，三室带设备进靶场试验测试的全部物资准备工作，主要是他负责筹齐组织装箱装车。

“什么事？”陈伟波问徐廷文。

“押运军工产品，为了安全保密遭遇围攻的故事。”徐廷文答。

这时，车站上给出了发车信号，三五O六次货车奋力冲开黑暗夜空，一声长呜，在啌啌声中继续铿锵前进。

徐廷文在车身晃动中讲起了故事：

“当年我去导弹研究院第一线实习体验，随同已定型的‘红箭’型号防空反飞机导弹去第二炮兵阵地，我的老同学是产品主管。没想到就在押运的路上出了大麻烦。”

“怎么回事？”陈伟波说着坐了起来。

徐廷文处事沉稳讲话慢条斯理，从头讲起：“成品火箭导弹长长的、粗粗的，从生产厂吊装到延伸进来的铁路专用线车皮上，上面用大帆布一蒙，啥也看不出来。”

“不是说到作战阵地再组装、重新测试吗？这么长的家伙，长途运输多不方便。”陈伟波又插话。

“因为这是定型批量生产产品，直接装备部队使用。火箭运到发射场区后，只要联上作战部就可值勤，调试好发射控制系统就可战斗。为安全保密二炮部队派了几位负责技术的参谋干事，和负责警卫的谭连长带上警卫战士武装接运。”

“出了什么差错？”陈伟波急于知道结果。

“你别急。”徐廷文从铺上坐起来，边找三节电池的手电筒边讲下去，过去的情景活现目前：

三发新型号反飞机防空战术导弹从铁路运抵到达站后，还有三天的公路山路，必须改用大马力加长拖车。于是，装着火箭导弹本体和控制系统、仪器仪表、附件配件的军运车队，每天按照行军规程行车：大白天在兵站休息，夜晚行车，途中只在路人稀少地段休息。

第二天，当车队行进到雪峰山中部地界、名叫沙敞坪的山坳口时，东方刚现鱼肚白。前面路坡上突然窜出几个黑影喝令停车，趾高气扬冲着坡下的大车队喊喊叫叫。谭连长坐在头车驾驶室里，见有人拦车，公路上挡着拦车横杆，马上叫司机停车；一面命令各车上的战士警戒，一面迎上前去交涉：“你们要干什么？”

“物资检查站，县里的关卡。哼！没长眼睛吗？”来人口气极其生硬。谭连长朝前仔细瞅了瞅，果然，坡上靠马路左侧黑地里两间小木屋门口，竖立着一块检查站的长长标牌。

“我们有免检通行证。”谭连长说着，从军装上衣口袋里掏出军品免查通行证，递给打头的那个瘦个子。P001-003

序

龚曙光

这部被作者谦逊地称作“科技试验笔记”的长篇小说，出自一位普通的科技工作者之手，叙述了一个失败的国防科技探索计划。说到普通，我们的工作中行走着太多普普通通的员工；说到失败，我们的事业里留下过大大小小的失败。然而，普通中也有伟大的元素，失败中会有成功的启迪。何况，无论如何普通，他们曾是我们的朋友与亲人，同事与同胞，与我们相依为命，息息相通；无论怎么失败，其中都有生命的劳作与梦想，激情与意志，辛苦与欢乐。写出这些人物、故事，是作者的天命；而作者在写作过程中的不懈努力与认真推敲，体现了科学研究与文学写作之间精神上的默契，那些从作者的科技试验联想而来的语言上的独特比喻，则显现了科学与文学知识上杂交的美妙成果。

正如小说人物所处的那个英雄主义的时代，本书的格调是英雄主义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通过作者热情洋溢的文字，带给我们或许久违、或许陌生的温暖，以及难以忘怀的纯洁。这些纯洁与温暖，穿过历史的雾霭，闪烁着长久的光芒。我们从小说中看到，即使在错误的政治狂热里，还有坚持实事求是的胆魄；即使在崇洋迷外的自卑中，也有自强不息的豪情；即使在委曲压抑的遭遇里，总有见义勇为的志向；即使是苍凉荒芜的戈壁沙场，都有胡杨一般顽强的被理想灌溉的生命。出版这样的作品，是对于那些生命的礼赞。

一段夸父追日的历程，经过作者物换星移的劳作，化作一部具有原生态情调的作品，或许，从题材的角度看，具有女娲补天一般填补空白的意味。这是一个具有文学天赋的科技工作者业外的收获，可以为好奇心强烈的读者带来意外的惊喜。

是为序。

(序作者系湖南出版投资控股集团董事长、中南出版传媒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潇湘晨报》社社长)

编辑告诉我本书稿可用，拟出版。“故事”要与公众见面了，心里依然忐忑，我国有句民间励语：“丑媳妇总要见公婆！”那就入市随俗，让这陋品的“公婆”——亲爱的读者老师们去评长说短吧。

终于有了初蹈文学体验，写作是件不容易的事，换言说痛苦多于欢悦。一是昼思夜幻、心潮难平，易节寒暑、寝食不安；二是不会电脑，手头只有当初陈旧笔记、一本新华字典和老版中国地图册，苦凭回忆；三是文笔能力粗浅。只好作长铺直叙，缺乏文萃华句……

好在借有生年把一段平凡实在经历留给人间，倘能对国人有用有利，个人一切穷思苦磨只作过眼云烟，那是对养育我的祖国人民应该作出的哺恩回报！尽管这本自诩为“反导记实文学”的书册章法不羁，但求翻阅者宽纳回味、笑批谅介！并寻求机会指正、修瑕改疵，进一步提升文质内涵。

《沙路问天》书稿付印，得益于当今新时期政通人和、国策宽松。老一代人齐心协力、艰难奋斗，铸就导弹、原子弹、氢弹、人造卫星等，丰功伟绩广为颂扬，来龙去脉纷纷解密。唯述及防御反击方面甚少，“军工保密”和“工程下马”使之罕有人提及、鲜为人知。尘封的反导事业宏愿与现场观测起步，应该撩开面纱，让人们去了解她、追求他！鄙草根不懂天高地厚，斗胆命笔重提“矛”“盾”，耸言居安思危！期盼中国的反导航天根深苗壮。春来枝繁叶茂，早成参天大荫，护佑我中华民族安康幸福。

防御反击是惊天动地大事，反导弹反卫星是保国安民必备利器。“六四。指示”一九六四年提出，六五年聚集各路精英的卫国工程上马展开，七一年天津会战反导工程大干快上。七四年后，研制工作和三线建设一再收缩，处于“欲干不成、欲罢不忍”状态。七七年以后加速了各子项目的关、停、并、转。一九八二年航天部计划会议正式决定“六四〇工程”下马，其中包括作者所在的承担六四。五项目的。六八基地七八。九工程。除保留少量尖端课题和加强基础研究，其余与工程有关的研究探索几乎全部停止。

一九九〇年以后，反导防御研究秘密地重开。2010年1月11日，新华社发布消息称，我国在境内成功完成一次陆基中段地对空反短程战术弹道导弹、即HQ-9型(红旗九号)系统反击拦截的试验。四十五后梦想成真，无比欣慰——贫瘠广袤的“沙路”始现沃土嫩枝，新辈英杰们盛世回报“问天”硕果。祝愿祖国新一代航天能工巧匠团队大力雕矛琢盾，进攻防卫两手抓紧，国防尖端科技实践暨反导伟业更加科学化、现代化。在胡锦涛为主席的党中央领导下，中国的国防力量更加强大，跻身于世界前列，团结的中国人民扬眉吐气，为早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笑夸航天！

缘本书册出版机会，诚挚感谢所有支持人士。感谢湖南文艺出版社领导和编辑，是他们不厌其烦帮助书文改正缮版。

还要重提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二〇部队和二十基地，感谢他们的库尔勒八二四部队、和田二。八部队全体将士，没有他们大力帮助，我国反导首次现场观测试验不可能如此精彩成行。在此我们真诚敬礼，衷心感谢怀念他们！

两载练笔，九道磨墨。汗颜中，做饭妻揶揄我这自讨苦吃写字者为“坐家”。在这叠可飨拙品付印之时，再次感谢支持帮助我写出作品的亲人朋友，比如电子版初稿由潇湘晨报社安赛群打字录改，其中许多不会写的生僻字词搭帮甥女安琪用拼音查验的。

为完善核对《沙路问天》，有幸重回北京，弹指四十年的中关村通衢尖端林立、精英叠现。中科院力学所有我们敬仰的钱学森、郭永怀、钱伟长、吴仲华等第一代老所长，他们的丰功伟业盛传华夏，而今后起之秀名人名企辈出，好一派盛世华彩。我辈草根航天、或无位无为等沙粒露珠者，更及历届众多的科学试验人，或有缘能以本书抚庸、聊以自慰，后来人则会由衷传赞：杨柳何须怨春风，科海无涯乐作舟！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