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衣食住行(插图珍藏本)》由伊永文著,作者在明代文学即主要是小说与戏曲的市民文学的描写中,寻找出经得起推敲的衣食住行的材料,并与历史记载互相印证,以勾画出明代百姓主要是市民阶层日常生活的大致面貌,也是为自己正在进行中的宋、元、明城市市民阶层日常生活与文学的研究做“打通”的尝试,以求闯出一条文学文献学的路子来。
本书二十八篇短文,正是基于此而做的微观努力。每篇文字之后均附相关文献,意在文中未尽之意希以这些书予以弥补。倘若条件允许,将参考书与正文合读,可对明代衣食住行获得更加细致、广阔的印象,希望读者能够会意鉴赏。
《明代衣食住行(插图珍藏本)》由伊永文著:明代传奇中华丽铺排的珍馐百味、美禄千钟的宫廷盛宴,无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明代奢侈饮食的别致视角。而《金瓶梅词话》中的妇女,身着时髦艳装抛头露面上街行走的“走百媚儿”,形象生动之极,又可与明代北京地区妇女“走百病”的出游互相验证……
《明代衣食住行(插图珍藏本)》适合大众阅读。
明代的《天水冰山录》中列举的被查抄的严嵩、严世蕃父子所拥有的服装,集中反映了当时服装的大致情形,简直如同服装博物馆,甚至像皇帝穿的高级服装,在严氏之家也可以寻找到。仅各色织金妆花男女衣服,就分为如下多种。
一类是缎衣。所谓缎衣,是指缎的经或纬丝中,只有一种显露于织物表面,相邻的两根经丝或纬丝上的组织点均匀分布,但不相连,因此质地柔软,光亮平滑。严氏父子拥有的各种样式的缎衣,居各色服装之首。如大红妆花过肩蟒龙缎衣,大红织金蟒缎圆领,大红织金妆花斗牛缎衣,大红织金妆花仙鹤缎圆领,大红织金妆花孔雀缎衣,大红过肩云缎衣,青织金妆花蟒龙缎衣,青织金妆花孔雀缎衣,绿织金妆花蟒缎衣,油绿过肩暗花蟒缎衣,蓝织金妆花斗牛缎衣,沉香妆花仙鹤缎衣,茄花色蟒缎衣,大红斗牛缎女衣,大红遍地金蟒缎女衣,绿织金妆花缎女衣,紫斗牛缎女衣等,计三百三十四件之多。
一类是绢衣。所谓绢衣,是平纹生丝织物,其质似缣而疏,挺括滑爽。严氏计有绢衣一百九十二件,主要有:大红织金蟒龙云绢衣,大红织金妆花斗牛绢衣,大红织金妆花锦鸡绢衣,大红妆花孔雀云绢衣,青妆花仙鹤云绢衣,青织金过肩蟒龙云绢衣,青妆花暗花孔雀绢衣,油绿暗花仙鹤孔雀绢衣,绿妆花斗牛绢衣,蓝蟒金胸背绢衣,蓝闪红过肩蟒绢衣,蓝闪绿麒麟云绢衣,蓝妆花锦鸡绢衣,沉香四串绢过肩蟒衣,大红锦鸡云绢女衣,大红过肩凤云绢女衣,蓝织金妆花绢女衣等。
一类是罗衣。罗为质地轻薄,丝缕纤细,经丝互相绞缠后呈椒孔的丝织物,为皇家祭祀、换季常用品。如明代宫中每年“自三月初四至四月初三日穿罗”,“自九月初四日至十月初三日穿罗”,记载十分明确。严氏自然不甘落后,贮藏了众多的罗衣,诸如:大红织金妆花过肩蟒罗衣,大红织金妆花斗牛罗衣,大红妆花孔雀罗衣,青织金妆花蟒龙罗衣,绿妆花孔雀罗衣,蓝蟒罗衣,大红织金罗女衣,青妆花罗女衣等,多达一百四十五件。
一类是纱衣。纱是一种纤细、稀疏、方孔、轻盈的平纹丝织物,其孔眼均匀布满于织物表面,使纱格外轻柔透亮。据((酌中志》记载,内臣王体乾夏天穿着真青油绿色的怀素纱衣,内衬玉色素纱,“满身活文,如水之波,如木之理”;冬天则穿天青、竹绿、油绿怀素纱,光耀射目。一时宫中争相夸尚,以艳丽为美。
而严氏所拥有的纱衣比皇家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主要有:大红织金过肩蟒龙云纱衣,大红织金妆花斗牛云纱衣,大红织金妆花仙鹤云纱衣,大红妆花云鹭纱衣,大红妆花孔雀绉纱衣,青织金妆花暗花蟒纱衣,青织金妆花过肩云鹤纱衣,绿妆花暗花仙鹤孔雀纱衣,蓝麒麟补纱衣,沉香色蟒纱衣,葱白纱过肩蟒衣,大红斗牛纱女衣,绿蟒纱女衣,绿斗牛纱女衣等,多达三百四十六件。
一类是紬衣。紬为粗丝织成的绢,又称为粗绸。据《明会典》:洪武二十六年(1393)曾规定:庶民可用紬。但止于素紬。紬衣品种之繁之精当仍属严氏父子所拥有,若云紬、补紬、潞纳、绵紬、潮紬、妆花紬、织金紬、织金妆花紬等等,其样式主要为:大红妆花过肩云蟒紬衣,大红织金斗牛紬衣,大红织金仙鹤紬衣,大红妆花孔雀补紬衣,青织金妆花麒麟紬衣,青织金妆花鸳鸯紬衣,青暗花云鹤紬衣,蓝织金妆花麒麟紬衣,大红紬獬豸补女衣,紫紬麒麟补女衣,绿紬蟒补女衣等,共计八十九件之多。
一类是改机衣。所谓改机,乃是弘治间福州机织工林洪通过对织机进行改造,织出的一种四层经丝与两层纬线的双层平纹提花织物。改机织物有二色、五彩、织金之分,织物具有厚薄、滑润、柔软、正反两面花纹相同等特色。严氏收藏“改机布”二百七十四匹,绝大多数为织成衣料,如青织金妆花斗牛补改机,青织金孔雀补云改机,绿云素改机,闪色织金麒麟云改机等,“改机衣”虽只有十七件,但质地一流。
一类是绒衣。其原料多为丝,织物耐磨。由于丝绒较柔软,因而绒衣以毛茸状散布于表面。明定陵曾出土了一件孝端皇后棺内随葬的双面绒衣,其正反两面均有6.5—7.0毫米长的褐色毛绒,绒衣里面另有平纹绢质衬里,纺织科学技术专家大加赞赏,认为从中可见明代织绒技巧的高超和构思的精湛。由于正反两面均有绒毛,缝成绒衣后背面有衬里,这样可使织物具有良好的保暖性能。
严氏父子当然会知晓绒衣的优长,所以收藏绒衣多达一百一十三件,其品质亦不俗,有大红妆花过肩蟒绒衣,青织金蟒绒衣,青妆花绒禅衣,墨绿过肩蟒绒衣,沉香色蟒绒衣,藕色过肩蟒绒衣,红剪绒獬豸女披风,沉香斗牛绒女衣,绿妆花绒女裙,蓝织金绒女裙等。P11-16
文学常常是与日常的衣食住行密不可分的,这主要是因为文学有着记录生活的“功能”,比如已逝去的古代社会生活,具体而言明代的衣食住行,我们就可以从文学作品中找到某些踪影。
冯梦龙《山歌》的传唱,不仅可以加深人们对鞋的喜爱,而且分明从中可觅到鞋靴演变的轨迹。明代传奇中华丽铺排的珍馐百味、美禄千钟的宫廷盛宴,无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明代奢侈饮食的别致视角。而《金瓶梅词话》中的妇女,身着时髦艳装抛头露面上街行走的“走百媚儿”,形象生动之极,又可与明代北京地区妇女“走百病”的出游互相验证。
本书就在这样的明代文学即主要是小说与戏曲的市民文学的描写中,寻找出经得起推敲的衣食住行的材料,并与历史记载互相印证,以勾画出明代百姓主要是市民阶层日常生活的大致面貌,也是为自己正在进行中的宋、元、明城市市民阶层日常生活与文学的研究做“打通”的尝试,以求闯出一条文学文献学的路子来。
本书二十八篇短文,正是基于此而做的微观努力。每篇文字之后均附相关文献,意在文中未尽之意希以这些书予以弥补。倘若条件允许,将参考书与正文合读,可对明代衣食住行获得更加细致、广阔的印象,希望读者能够会意鉴赏。
本书采用的图片,主要来源于《中国美术全集·明代绘画》(上、中、下),王正书《明清家具鉴定》(上海书店出版社版),湖南美术出版社《海外藏中国历代名画·明代卷》(上、下),上海学林出版社与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联合出版的周汛、高春明《中国历代妇女妆饰》,王冠倬编著《中国古船图谱》等。另及零散的然而又大量的明代彩色图画资料,如台湾《故宫文物月刊》之类等等,谨致谢忱。
本书历时二年方成初稿,资料搜集(含图片)颇费周折,感谢给予我帮助的哈尔滨市图书馆的金朝阳、迟丽波诸同志,并借此向耐心的李世文先生表示敬意。
著者于黑龙江大学文学院
古代戏曲与宋金文化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