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地带,有座洪城,洪城的县令叫胡安生。胡安生生平有三好:狗肉、老酒、乌纱帽。此人不学无术,幸亏前夫人的表兄的表兄在朝廷做官,他花了一千两纹银,才买来个七品官。
胡县令审案有个绝招:一哄二吓三用刑,犯人招供送牢门。
这天,胡县令一大早就喝得昏昏沉沉,忽听有人击鼓鸣冤。胡县令一挥手说:“没空,叫他明天来!”幸亏公差刘正、李才在旁劝说,他才传令升堂。
击鼓告状的是当地富翁郑员外,状告秀才谢丹青拐女私奔。谢丹青矢口否认,反告他爱富嫌贫,擅毁婚约。双方一时争论不休,吵得胡县令头脑发胀,一拍惊堂木说:“捉贼拿赃,私奔逮双,你女儿呢?”
郑员外说:“他把我女儿带到郊外藏起来了,喏,这是他失落在我家花园门前的折扇。”
胡县令接过折扇打开一看,只见扇面上画着一个美貌女子,一问,原来是谢丹青为郑员外的女儿郑瑞珠画的像。胡县令拿到证据,就问谢丹青:“只要你交出郑瑞珠,老爷成全你俩;如若不讲,就把你关人囚牢,四两囚饭,一根大葱,一日不讲饿三餐,一世不说关终身!”
谢丹青一听,暗自思忖,如果不说,那瑞珠岂不要饿死在井中,于是就供认说:“我把珠妹藏在城东枯井之中。”
胡县令立即命刘正、李才速去城东枯井,把郑瑞珠带来断案。
刘正、李才找到城东枯井,井中不见郑瑞珠,只有男尸一具。
“啊!”原告、被告、审案人同时大惊失色。郑员外担心女儿的去向;谢丹青急的是瑞珠明明在井中怎么变成了男尸?胡县令惊的是活的变成死的,人命关天,非同小可!
男尸已抬回停在衙外厢房,在死者的身上还找到一封家信。刘正把信交给胡老爷过目。胡老爷看也不看,把它扔在地上,转脸盯住谢丹青,大声喝道:t·原来杀人凶手就是你!不用刑,谅你难说真话。给我打!”
谢丹青被打得昏死过去,凉水泼醒后,他想,如果再不招认,必死无疑。于是就屈打成招,画押认罪。想不到谢秀才从“拐女私奔”变成了“杀人凶手”,被打人囚牢。谢丹青一路高喊冤枉,弄得郑员外也目瞪口呆。
胡县令以为案已审明,捧起吃剩的酒肉,拂袖而去。
二公差刘正,李才看着胡老爷胡乱断案,只是面面相觑。
这时,刘正在堂上打扫,从地上捡起那封死者的家书,拆开一看,信上说的是妻子催促出门经商的丈夫回家为女儿完婚。信封里另有一张盖着“泰来当铺”大章印的当票。李才判断说:“死者估计是个穷光蛋。”刘正说:“看来只有找到写信人,才能查出凶手下落。”两人都为谢秀才鸣不平。
他们边走边谈,刚走出衙门,便听见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声,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老妪拉扯着郑员外,一个劲地叫嚷;“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不用问,这老妪就是谢丹青的母亲。刘正、李才上前解围,谢母见是两名公差,就“扑”地跪下喊道:“我儿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能行凶杀人?求两位大爷开恩,为我儿做主!”
李才说:“我们头上没有乌纱帽,作不了主啊!”
谢母听了,嚎啕大哭:“天哪,有乌纱帽的不做主,没有乌纱帽的作不了主,我儿定成死罪,我也别活了!”说着,狠命朝一堵砖墙撞去。幸亏刘正一把拽住,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老人悲悲切切的哭声,像针尖一样扎入刘正的胸膛,看着眼前这不平之事,怎能袖手旁观!他猛地跨前一步,向郑员外借了一把折扇,答应去求县老爷重审此案。
李才胆小怕事,他对刘正说:“老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县老爷的脾气,整天贪恋酒肉,能审出什么名堂来!”
“他审不了,我来审!”
“我说你啊,又在大白天说梦话了,你头上没有乌纱帽,怎么能审案子?”
刘正说:“借一顶乌纱帽嘛!”他把“借纱帽,平冤狱”的计策对李才一说,李才这才喜形于色。
且说胡县令走进后堂,对新太太赵金花吹嘘,说他对谢丹青杀人的案子断得如何如何顺利。新太太知道他吹嘘的目的是想要喝酒吃肉,就顺水推舟地说:“老爷明断疑案,理应庆贺,请放量喝吧!不过,有一件事有求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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