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晴信的风林火山旗插满了信浓大地,后北条的三鳞纹旗飘荡在关东城头,可谓志得意满,可谁想引来了他们与北陆的战神长尾景虎十余年的争战。而今川义元却乘着这种局面,自认为后顾无忧,领大军准备入洛,结束这个板荡乱世,谁想却在桶狭间死于尾张小小领主、“大傻瓜”织田信长之手。
织田信长击毙东海道巨人,究竟是运气眷顾,还是实力使然?下面的他将给出答案:奋战八年,夺取美浓,而后如一股狂风般,横扫京畿,随后拥戴十五代室町将军足利义昭为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布武天下。
“大傻瓜”的迅速崛起,引起了日本其他豪杰的惊惧,他们破天荒地联起手来,围剿织田信长,一场绝世精彩的包围战与反包围战,成为了战国史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万邦咸宁编著的《天下棋峙:越后统一-第一次长岛征伐最好看的日本战国史》通过介绍日本最为人所熟知的战国史,从而让更多的人了解日本的民族根性。
《天下棋峙:越后统一-第一次长岛征伐最好看的日本战国史》由万邦咸宁编著。
这是个最标准不过的中古乱世,属于中国彼岸的孤岛,日本。中央威权衰落了,公共事业被一帮自认血统高贵的贵族垄断了,背着弓箭、挥舞着大刀的日本武士纵横在小小的岛国上。无数英雄,北条早云、武田信玄、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在夜空中闪耀而过,又如樱花般散落无踪,只留下了人性、权谋、武勇、韬略交织的精彩活剧,化为了一部宏大又精致的英雄史诗,供后人吟诵。
龙争虎斗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句话搁在长尾景虎与武田晴信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至于什么“义将”,笔者只想说,在那个割据混战的时代,可能吗?中国人两千年前就提出“春秋无义战”,日本可能有“义战”吗?要知道长尾景虎可是越后国主,手下还尽是一帮蠢蠢欲动的“反骨仔”,为了虚无缥缈的“义”就出军征战,可能也就是小说家愿意采信吧!
究竟两家是为啥在川中岛昏天黑地地打了十年,打到武田家臣团“大换血”的程度,打到长尾家变成上杉家,又在关东、甲信进出几个来回,也没分出个明了的结果,以至许多朋友还慨叹,武田晴信犯不着与长尾景虎在此纠缠这么长时间,他要是提前整备军队,浩浩荡荡西进“上洛”,灭了德川与织田多好,说不定下一任幕府就是新罗三郎义光后裔领导了。
这种说法,就仿佛盖楼盖到第三层,水泥沙子不够了,在那里感叹“这楼都到第三层了,早知道第一第二层不盖就好了”,行吗?
两家在川中岛,不是犯着犯不着的问题,而是两家势力拓展必然的互动环节,互为因果,缺了这个环节,历史也就不能称为历史了。
咱们先从武田家在信浓的侵攻来谈,武田为啥从信虎时代起就对信浓情有独钟?那是因为东海道与关东没武田家的菜了,要吃也吃不来,只能转向猛攻国人分立的信浓大地了,不搞信浓的话,你家督就没办法给家臣与国众带来利益,你就要下课,没商量的。
好吧,从诹访郡打到佐久郡,从上田原打到盐尻岭,又打到户石崩,死了那么多将士,杀戮了那么多信浓国人,武田的割菱旗总算慢慢插满了信浓十郡的地儿,好歹推到了川中岛、善光寺了,除了村上义清苟延残喘,其余大小豪族要么死扛到底,要么归降,这时若哪位爷跑来对晴信说,你这样做,是对信浓国人内政的野蛮干涉,是违反国际公约的,给你三天时间撤军,鬼才愿意理会呢。
但这时,长尾景虎还真就横插进来了,为什么?直接原因是,北信浓中野小馆领主高梨政赖跑去向景虎求援,景虎还就答应了。表面上看,高梨家从长尾能景时代算起就和长尾家有姻亲关系,算是长尾的重要外戚,这样的角色来乞求帮助,景虎怎么着也得回应下吧。但问题是,景虎回应得太爽快,也太尽心尽力了,这就不是一个姻亲关系所能解释的了。
先从高梨家看,首先那府中长尾,身为越后的守护代,为什么那么多领国内的大豪族女儿不要,非要和窝在信浓北部深山里的高梨家结亲呢?大家只要一看地图,就恍然大悟了,高梨家的领地,恰好在越后与信浓交界处,只要高梨家打开门,甲信的任何势力沿着横亘善光寺平原(善光平)的北陆街道北上,一个昼夜急行军,就能冲到春日山城下面。加上越后国的形状就像一个狭长的哑铃,春日山城恰好位于最薄弱的中部,一彪人马到来,就算攻陷不了春日山城,也能将越后切割成几段,首尾不能相顾。
而当时,照武田家的势头,离攻下高梨家也不远了。高梨家一丢,越后的屏障就丧失了,而武田晴信哪天兴致大发,咱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春日山城下来个“武装三日游”,那时就是景虎疲于应付,越后扬北众、守护旧臣蜂拥起哄的时刻了——这简直比噩梦还可怕。
有的朋友还有疑问,后来武田晴信“上洛”的道路可是沿着东海道的,景虎不用害怕,他是不会走北陆道的。但你也知道是“后来”啊,放在当时呢,东海道是姐夫的地盘,而且姐夫还号称“东海道巨人”、“骏远第一弓矢”,家大业大已经很长时间了,晴信啃一个国人林立的信浓尚且花了十年时间,你再让他回头去啃横跨东海三国,枝繁叶茂百年之久的今川家,还要肩负背盟、被后北条一起胖揍的光荣使命,除非晴信头脑短路了。
另外,日本历史上有没有从北陆道进攻京都的例子呢?有啊,还活生生的,源平合战时的“旭将军”源义仲啊,出身信浓木曾谷(所以也叫木曾义仲),就是沿着信浓、越后、越中一路横扫,荡平了平家拦截的队伍,如烈火燎原般杀进京都的。
现在武田晴信都杀到北信浓善光平了,长尾景虎能睡得着觉吗!
所以,两家冲突的实质,完全是地缘利益的生死矛盾,与爱和正义没一毛钱的关系:一个家里满是金银珠宝,就一道防盗门护着;一个跑来砸你家的防盗门,说是要砸完拖回家卖废铁,你能不和砸门的拼命吗?
行,武田与长尾的“恩怨”就哕唆到这里,下面还是回到筱井的战场吧。
战鼓声中,武田晴信命山本勘助、原虎胤等带领足轻队列成“枪阵”,伴随着弓箭与投石的掩杀,朝密集的长尾军发动勇猛的突袭。要说晴信他老爹设置“足轻大将”就是好,能使用善战如山本、原之人,让原本充当炮灰的足轻发挥不亚于武士的战斗力。
在武田军猛烈的攻势下,原本排好攻击阵形的长尾军反倒节节败退,直退了两百多米,直江实纲满头大汗,对景虎说:“看来这甲州武士的凶悍真是名不虚传,请馆主下令加强本阵防卫。”
“动乱龙旗。”景虎望着来势汹汹的武田军先锋,命令简洁得像把匕首。
乱龙旗挥动了,一切前行的障碍都已扫除,发动火箭般的冲锋吧!景虎的精锐旗本高声呐喊着,催动身下的马匹,拔出寒光闪闪的太刀,马蹄搅起遮天蔽日的烟尘,如锋利的箭矢,离弦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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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日对中日交流大有裨益
马伯庸
从卑弥呼遣使通魏王以来,中日交流已经两千年。这两千年里,文明呈现出对向流动的态势。先是大陆文明向岛国文明进行输出,以唐宋为高潮;到了明清之际,这种流动趋于静止。近代之后,日本率先开国,进而跻身列强之列,文化传输开始逆向而动,中国反过来成为日本的学生。
遗憾的是,我们虽然一直跟日本有着不解之缘,可对我们这位老邻居始终还是不太了解。相比起日本人对中国不遗余力的研究,中国对日本的了解始终还不够深入。只要走进两国的书店,看看是日本书店里关于中国的书多,还是中国书店里关于日本的书多,就可以知道。
日本是我们的邻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还曾经是我们的敌人。对于卧榻之侧的这位邻居,我们不该表现漠然,应该用开放的眼光去审视,用执著的态度去钻研,用严谨的方式去思考。知此知彼,方能对中日交流中有所裨益。无论你对日本的态度是怎样,知日应该是最起码的一个要求。
日本战国史是一段非常有意思的历史。且不说它对中国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纯粹从趣味的角度去看,也充满了魅力。我当年最早是通过玩相关题材的电子游戏,对这段历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后来觉得玩游戏不过瘾,又想去找相关的资料,结果发现关于日本战国的中文研究著作非常少,偶尔有那么几篇,也是隔靴搔痒,不够详尽。幸亏当时已经有了网络,靠着网上爱好者的翻译和交流,算是有了一知半解。从那个时候起,我意识到,中国对日本的研究态度真的很不够,需要全方位地推进、扩张、深入。
所以这套书的出版,我觉得是一件好事。它用一种相对不那么学术的轻松口吻,把日本的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介绍给读者。说不定其中有些读者就像我一样,被激发起对日史的兴趣,自发地去学习。这样的人多了,就可以形成知日的风潮,推动中国的日本学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