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你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一次温存的心灵旅行。

那些浪漫而哀怨的古诗词，它们是柔软的，有着真挚的灵魂，它们也许有点悲痛或冰凉，但情真意切。它们有一种关爱人性的温暖，可以让坚硬的内心或灵魂再次柔软下来。

读古诗词后写下的文字，它们可以单独存在于古人的诗词之外，又可以与之相互联结。它们应该有自己的个性，是一种属于“自我”的情感；它们应该有自主的灵魂，不被古人牵着鼻子走，它们应该自然而然地从心里进发出来。它们应该像一个孩子一样单纯，像一滴泪水一样清澈。它们应该是一盏灯，可以照见古人，“我”自己和众人的内心和情感世界。

本书中，作者用“以情触情”、“以词解词”、“用心入词”的方法来写自己读诗词的感受。

序 以诗为马，策应一往情深

第一章 问人间，情是何物

第二章 问莲根，有丝多少

第三章 拾得杨花双泪落

第四章 别时难，见时难

第五章 两相思

第六章 肠断枯荷夜雨声

第七章 掩泪惜分飞，好梦空回

第八章 泪咽却无声

第九章 窗外一眉新月

第十章 新寒中酒敲窗雨

第十一章 又到绿杨曾折处

第十二章 满地梨花似去年

第十三章 此情谁见

第十四章 春己半

第十五章 黄鸟嘤嘤

第十六章 凤帏寞无人伴

第十七章 人怜花似旧

第十八章 身外闲愁空满

第十九章 绿杨芳草长亭路

第二十章 梧桐叶上萧萧雨

第二十一章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第二十二章 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

第二十三章 樱桃尽春归去

第二十四章 垂泪对宫娥

第二十五章 一片芳心千万绪

第二十六章 往事只堪哀

第二十七章 破暖轻风，弄晴微雨

第二十八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二十九章 杨柳岸，晓风残月

第三十章 旧事前欢，都耗尽

第三十一章 昨夜雨疏风骤

第三十二章 人情好，何须更忆

第三十三章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第三十四章 沉水香消人悄悄

后记 人世可亲，万物可爱

第一章 问人间，情是何物

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元好问《摸鱼儿》

在这首词上元好问有序：“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目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为识，号日雁丘。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辞》。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第一次读这首词，是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金庸这个老头对古诗词还是有点研究的。他在《神雕侠倡》中安排李莫愁在自己的生命要结束的时候唱出了这首词，实在让我感动。这首词写于金章宗泰和五年，也就是1205年。当时元好问年仅十六岁。在赴并州应试的途中，他被一只殉情的大雁深深感动，于是他向猎人买下了雁子，把它们合葬于汾水旁，并写下了这首打动人心的词，后来，叉依据《摸鱼儿》的词调加工改定。词人热情讴歌了大雁的痴情，更抒发了对这两只鸟儿的同情、怜惜和自己内心的感动。

有些事情真的是机缘巧合。当我在夜里读着这首词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首歌：

沉默了七世纪没放弃逆转这宿命

蝴蝶恋的传奇是注定写满了叹息

跨越百年距离多努力想改这剧情

却不能在一起连名字名字都不行

想要探究我们被禁锢的原因这些过去

失了道理无从说起

我不甘心还要回到坟前哭泣

我不相信西晋迁都成东晋

你却还在我心里

我要怎么还你应该双飞的约定

羡慕戏里的自己有勇气和你一起

戏外只能分离成为他人的妻

西晋迁都成东晋你还在我的心里

我要怎么还你应该双飞的约定

还在上演的悲剧循环不灭的定律

让我只能悄悄地藏着感情

——《梁祝》

这么美丽的故事，怎么能不让人联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那双飞的身影，怎么能不让人联想到那两只飞过沧海也要在一起的蝴蝶？记得《书剑恩仇录》的结局，香香公主也化成了一只蝴蝶，可她是孤独的，她只能一个人飞过沧海桑田，因为她爱的人没能化成蝴蝶，只能在她的坟墓边苦苦徘徊，苦苦哭泣。尤其是金老头，在书的结尾所引的那首词很让人心痛。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是的，有一腔为爱燃烧的碧血。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姬《和垓下歌》

在《史记·项羽本纪》中，有一段这样的记载：“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日：‘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古诗源》的编者评论这首诗说：“‘可奈何’。‘奈若何’。呜咽缠绵。从古真英雄必非无情者。”是啊，无情未必真英雄。

P7-9

以诗为马，策应一往情深

有人说我写的文字太过悲伤，太过于沉醉了抒发自我的情感。但我个人觉得想把自己的情感表达清楚，那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张秉戍在《纳兰容若词新释辑评》中有这样的一段话：“因此，一部《纳兰词》正是他自己独特的生活、独有的心灵的悲歌，是他心灵的内视，是真情之流露。虽说他的词多是写个人哀怨的，这与朱彝尊、陈维崧等清初的几大家相比，其内容题材不能不说显得单薄和狭窄，而且其思想情调不免过于哀怨低回，幽凄伤感，但是这并不消减他的词的价值，因为‘写个人哀怨，即是一种社会内容’。”

在写这本书的时间里，我在报纸上至少看到过三位大学生跳楼自杀的消息了。心里异常的疼痛。他／她们这样决绝的离开，也许和爱情有关。美丽的花季，突然停止。我很心痛。多么美丽的花季，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却强行被自己摁灭。我在网上帮助过不少失恋的年轻人。因为我也曾失恋，我也曾想放弃生命，我也曾深陷心灰意冷当中无力自拔。

我觉得我们都应该伸出关爱的手去帮助他们，度过人生的这个非常痛苦的难关。我总是想用我的文字来抚慰那些伤痕累累的心。这才是我写这些文字的最终目的。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多大的抱负。纳兰说得很好：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个中滋味，我想只有自己知道。我把作家张小娴的一些话摘抄给那些为情所伤的人们。她说：“有一天，当你长大，你会明白，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为一个不爱你的人而死，毫不灿烂。世上或许有一段不可代替的爱情，却没有一个人是不可以代替的。”“我们常说到痛苦，却很少有人愿意承认，我们大部分的痛苦，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的……感情上的痛苦，都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的，他或她没有令你痛苦。”

好好想一想，静下心来想一想，就是这么一回事。为情为爱自杀，那是一种卑贱的勇气。连死都不怕了，你还怕面对什么？在我们的生命中，爱情并不是全部。我们要背负的还有亲情、友情，当然仍然还有爱情。你失去这次的恋情，会有另外一段崭新的恋情，在等你前去点燃。只是我们容易沉醉在痛苦中不愿走出来，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所谓得到也是一种失去，失去也是一种得到，就是这个道理。上帝是公平的。真心地希望这些文字能带给年轻朋友们一些心灵上的帮助、抚慰。如果你是一个伤口。我就是一个愈合的伤口。

我们可以痛苦，我们可以流泪。我们可以声嘶力竭地、歇斯底里地哭泣。我们可以怀念，我们可以忘记，我们可以祝福。但我们千万别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生命是珍贵的，一生只有一次。生命是上帝给我们的一次珍贵的机会。千万千万别放弃了。活着多好。活着，你才能解决很多问题；活着，你才能看到她或他幸福；活着，你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是你没有幸福，只不过你没有向前看，你只看过去。我想说的是，忘记过去，才能迎接新生。

过去不过是一种人生的经历，不会成为你以后通向幸福的负担。失恋也是。不过是一种人生的经历，而且是一种很必要的人生经历。它不是我们以后生活的负担，也不应该是。如果不失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内心一直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不失恋，我们怎么懂得珍惜眼前的人事？晏殊说：不如怜取眼前人。你知道，他说这句话，要付出怎样的经历，怎样的心痛。

我觉得自己的这些文字只是我写出来的情书，写给自己内心和特定的对象的情书。在我的文字里，最多只有三个人：我、你、她／他。更多的是两个人的对话，即我和你。没错，就是你——我的读者，你将成为深入我心，阅读我的灵魂、内心和情感的朋友。没错，是我在向你说话。是我在向你抒情。是我在向你倾诉。  写作者是孤独的，寂寞的。正是这种状态，才让我用力倾诉自己。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才需要抒情，才需要倾诉。写作，是孤独者的事业。

我是一个保持阅读诗词十六年的人。写到这旬，心里忽然生起了一种悲凉和青春无多的感叹。

看了很多人写的关于诗词的解读或解析，我觉得有些不能接受。它们太过理性，太过死板，太过坚硬。千巴巴的，像一具尸体。没有情感，没有温度，没有个性，没有自我，没有泪水，没有柔软的内心，甚至没有柔软的灵魂。我们读古诗词，如果读不出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有什么意义呢？阅读古诗词的意义，在我看来就是让我们这些现代人能从中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读古诗词后写下的文字，它们可以单独存在于古人的诗词之外，又可以与之相互联结。它们应该有自己的个性，是一种属于“自我”的情感；它们应该有自主的灵魂，不被古人牵着鼻子走，它们应该自然而然地从心里进发出来。它们应该像一个孩子一样单纯，像一滴泪水一样清澈。它们应该是一盏灯，可以照见古人，“我”自己和众人的内心和情感世界。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感性的人。敏感，容易感动，容易为那些感动我的人和事泪流满面。于是，在读古诗词时，我选择了一条和众人背离的道路。我不知道我能走多远。我用“以情触情”、“以词解词”、“用心入词”的方法来写自己读诗词的感受。

我用感性的心去写读古人诗词时的感受或一些心理的念想和活动。它们是柔软的。它们是有自主灵魂的，也许有点悲痛或冰凉，但它们情真意切。它们在冰凉之后，会有一种人性的关爱的温暖。我一直觉得，不论是一首诗词或是一些文字，如果可以让坚硬的内心或灵魂再次柔软下来，返回到最初婴孩般柔软的状态，这首诗词或者这些文字的目的已经达到，价值也已充分体现。

在我看来，有很多所谓的“解析”、“解读”，其实是一种徒劳。他们忘却了一个事实：古人诗词本身拥有生命力。既然古人的诗词拥有独特的生命力，那它就不是一个僵死的。那它就是一个有活力的生命。那它们就会自己说话。不过它们有时没有找到适合的愿意倾听或愿意静下心来倾听的读者。所以，对于古人诗词的解读，我觉得有必要让它们自己说话。

如果说，要我选择一个词语来解释我所写的文字，我愿意用“意译”这个词语来形容它们。我愿意用心去触摸。去感受。去幻想。去领悟。去自由地游动在古人的情感里面。用自己的情感与之和唱。所以我渴望自由，高举自由，写作本身就是一种自由。

感谢所有喜欢这些文字，支持我写下去，给我鼓励和帮助的朋友。我爱你们。请你们放心，不管这条路我能走多远，我都不会放弃。我会坚持自己的风格。我会继续写下去。我说过，坚持自己的风格，本身就是一种风格。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的阅读和写作都会继续。我手写我心。

我不想让文字背负太多不属于它自己的东西。它是我私人的情感的结晶，我比较赞同赵丽华关于去掉诗歌不应该背负的东西让诗歌轻起来的想法。但我不同意她选择词语的态度。

我想离当下的写作远一些。我想方设法地远离。真正的写作者应该是一个真诚而孤独的人，静下心来，触摸自己的灵魂。

感谢很多路过我、认识我、离开我的人。是你们让我知道，人间有爱，所以，人间温暖。于是，我要写下这几个句子：人生苦短，青春无多。人事浮沉，情怀依旧。蓦然回首，欢梦已过。不如怜取眼前人。感谢作家张小娴、简姨的文字，感谢诗人卢文丽和蓝蓝，她们的文字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帮助。

今天要告诉很多的朋友，我的文字，就是一个深情、敏感的人在暗夜里，读诗词之后，孤独的“自言自语”。这是一种内心柔软的返回和抵达。西方有一句谚语说：自言自语，是最好的文学。这句话的意义，可能在于自言自语中，有着一种更加贴近自我更加真切的情感。文字，从来都应该是情真意切的，是深情的。文字，从来都无法欺骗我们自己的灵魂。

正如简姨说的“我不是个作家，但记录每一次的感动，是我的习惯”。于是，我继续我手写我心。继续写一封很长很长的情书。寄到过去、现在和未来。

没有尾巴的鱼

2009年7月20日雨夜

人世可亲，万物可爱

一个人的文字，应该是这个人的内心、灵魂和情感的一种影像。如果这个人的文字不能这样的话，那这个人的写作是可疑的。我一直在用这句话告诫那些喜欢我并自己也写文字的朋友。我一直对那些喜欢我的文字的朋友这样强调。我所强调的是文字和自己内心真切的情感之间的关系。

我为路过自己的人事心存祝福。为每一个细小的事物而心存悲悯。为每个生命中的场景心存感动。为每一个给过我爱，帮助和关心的人，心存感激。我愿意做真实的自己：心地善良，灵魂柔软。眼睛清澈如泪。心灵是泪水的泉源。

写作，其实就是一次埋葬。把过去埋葬，把情感留下。面对那十多年前已经发白的笔记本，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感觉，我终于可以懂得。当我们真正懂得爱的时候，我们已经离爱很远。我们的手心和手背已经空洞，无所依靠的空洞。我们已经成为一个漏洞百出的人。我们已经成为一个相互陌生的人。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才需要抒情。

记下这些文字，只是为了掩埋过去。把那些深情和热爱留下，让自己更好地走向明天，更好地生活。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的经历，而不能成为我们通向幸福的负担。愿它们安息。愿你和你们幸福。

写这篇后记的时候，已经是春天。在春风轻轻吹拂下，一个人在孤独的暗夜里，读着古人的情感，写点自己的感受，我心满意足。因为还活着，有书读，有自己的信仰，知道自己的灵魂要去向哪里，也有字可以写，倒也让我觉得人世可亲，万物可爱。有一些心情，只存在于唐诗宋词中。现实生活中，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过去已经成为往事。我愿意将它们埋葬。我用心为它们树立一个墓碑。我将在这样的墓碑上刻上这样一行字：这是一个人的青春葬埋的地方。他爱过，写过，哭过，活过。这是四种相互纠缠的状态。纠结的让人心里难受。

更多的是怜惜的痛。

一个自称是皖西平原的诗人的人坐在窗前，读着一些诗词，然后和自己的内心喃喃自语。于是，就有了这些文字。这时夜风笼罩下的城南门外，窗外的星辰闪烁不定，像那些为情为爱痛哭的泪眼。那个皖西平原的小诗人是我，没有尾巴的鱼。

以此为后记，聊以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