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我来熄灭》:神秘国度的不伦之恋！

　　爱到尽头的宁静忧伤！

　　2002年伊朗伊斯兰共和国年度书籍！

　　2001年“胡山格·古尔希里”独立评审委员会年度最佳小说！

　　2001年伊朗“雅尔达”文学奖！

　　……

　　伊朗女性作家佐雅·皮尔扎德扛鼎之作，横扫伊朗全部重大文学奖项加印多达四十次，版权售至英、法、德、土耳其、亚美尼亚……

《灯我来熄灭》内容介绍：在石油俱乐部的露天电影院，我和孩子们一起赞叹着泰山的英雄主义，被吉塔的幽默风趣逗得笑个不停。

在依旧炎热的夜晚，底格里斯河的味道和石油俱乐部飘来的烤羊肉串的香味交织在一起。

我因为孩子们的快乐而快乐。

结婚十七年后，克拉丽斯的生活中只剩下了她的家庭。杂务、晚餐、聚会安排、儿女的校园纠纷、邻里的互相往来。琐碎的生活洪流将她的自我湮没，与爱人之间的温情仅余每晚临睡的一句：“灯，你关还是我关？”

新邻居艾米勒的出现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片，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克拉丽斯的保护伞。

艾米勒的微笑让克拉丽斯的双唇印上同样的微笑。艾米勒的赞美让克拉丽斯脸颊绯红，心里涨出满满的幸福。克拉丽斯开始思索，三十八年的人生里，自己究竟只为自己做过些什么……

《灯我来熄灭》的作者是佐雅·皮尔扎德。

小学校车的刹车声传了进来。紧接着便是院子铁门的吱呀声和草坪中央小径上奔跑的脚步声。根本没必要抬头去看厨房墙上的钟，我知道，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一刻。

房门开了。我解开围裙，大声道：“快把外套脱下来，洗洗手和脸。别把书包扔在走廊地上。”我把纸巾盒推到餐桌中央，转身从冰箱里取出牛奶。这时四个小家伙已然站在了厨房的门口。我开口道：“下午好啊。你们之前可没告诉我有客人要来哦。快去把外衣换了，你们和朋友的茶点也就准备好啦。”感谢上帝，他们只带来了一位客人。我望向那个小女孩儿，她站在阿尔米娜和阿尔西娜中间，双脚交叉站立着。她比这对儿双胞胎个头要高一些，然而与那两个白里透红的胖嘟嘟脸蛋儿相比，则显得苍白而瘦弱。阿尔明站在她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嚼着口香糖，目不转睛地望着女孩的一头长发。他的白衬衫的一边衣襟耷拉在裤子外，上面还缺了三个扣子，这使得他不得不像上次那样，用一只手拉住衣领。‘我把四个碟子和四个水杯放到桌上，心里嘀咕道，但愿别再被叫到学校去了。

阿尔米娜踮起脚尖，一只手搭在小女孩的肩上，对我说道：“我们和艾米莉是在校车上认识的。”

阿尔西娜抚摸着艾米莉的头发：“他们刚搬到G4。”

我从冰箱里又拿出一个蛋糕卷。我怎么就没注意到有人搬家了？G4号房就在我们家的对面，在街的另一边。

阿尔米娜打断了我的思绪：“他们昨天搬来的。”

阿尔西娜接着道：“那时候我们正好在俱乐部呢。”说完，双胞胎一起把头转向那个小女孩。

阿尔米娜外套的口袋又开线了，天知道这是第几次了。“G4以前住的是索菲家。”

不用看就知道，阿尔西娜的口袋边也开线了。“索菲的妈妈是尼娜阿姨。”

阿尔米娜白色领口的蝴蝶结松开了。“高尔尼克叔叔是索菲的爸爸……”

阿尔西娜也要扯开自己领口的蝴蝶结。“他真是太逗了。不是吗，阿尔米娜？”

阿尔米娜不住地点头。“我们都被他逗得快笑死了。”

我静忙解开两人的领结，注意到女孩的心思并不完全在这对双胞胎身上。她的手钩在背后，偷瞄着四周。她的双唇娇艳，就好像涂了口红一样。我把第四块蛋糕卷从中间剖开，说道：“先去洗洗手……和……脸吧。”

孩子们出去了，我心中那多疑的神经又像往常一样被激发了出来：这个女孩刚才那么认真地在看什么？难道是哪里不干净了？不会是她看到厨房里有什么刺眼的，或者奇怪的东西吧？但我内心的开朗神经又让我解脱了：你的厨房也许是有些局促，不过一向都很干净，再说了，一个小女孩不会关心大人的事。我在黄油三明治上抹上一层奶酪，把三明治放到第四个盘子里，环顾四周，看到餐桌上摆放的三角梅和窗台上的花盆，还有我挂在墙上的一串串红辣椒和大蒜，开朗的神经又给了我鼓励：你的厨房里什么都有，还有一些别人家厨房里没有的东西。在你看来，这个厨房真的很漂亮，甚至无论你的母亲、妹妹，还是朋友、熟人都会笑着对你说，克拉丽斯，你的厨房就是童话故事里的魔术小屋。你不要依着别人的话就改变自己的风格，也不要因为别人的评头论足而生气，更不要——我忽又瞅见了窗台上的花盆，我该给它换土了。

阿尔明洗完了手和脸，比女孩子们早一步回到了厨房。他一脸倦容，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头上。他换上了自己最心爱的黑衬衫，胸口印着个小山羊头，顶着长长的角。似乎平日里的唠叨总算起了作用，我那十五岁的儿子终于学会了保持干净和整洁。如果母亲在这儿，能够亲眼看见该多好啊！

我把牛奶倒人杯中：“如果外婆在这儿，能够亲眼看见这些……”

 他拿起杯子：“看见什么？”

我在他对面坐下，手托着下巴看着他：“看见她的外孙不只为了出去玩和做客才会梳头发、穿干净的衣服。看见他听话了，而且在家里也很整洁。”说着，我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他的头立刻向后一缩：“别！我的头发弄乱了。”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之后，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我其实并不需要的盐瓶。

阿尔西娜和阿尔米娜拉着艾米莉的双手走了进来。

“进来呀！不要不好意思啦。来呀！”

艾米莉看了我一眼，她的大眼睛就好像两粒黑亮亮的玻璃珠一样。我微微一笑：“进来吧，艾米莉。”阿尔明从桌边站起来，为艾米莉拉开椅子。我吃了一惊：这可不在我天天强调该做的事情的范畴内。

阿尔米娜和阿尔西娜像平时一样，一唱一和。

“艾米莉和她奶奶，还有爸爸一起来阿巴丹的。”

“要是我们的头发能像艾米莉的一样光滑就好啦。”

“艾米莉比我们大三岁。”

“艾米莉以前在马斯吉德苏莱曼市上学。”

“也在伦敦上过学。”

“也去加各尔答上过学。”

阿尔明抿嘴笑了起来：“不是加各尔答，笨蛋，是加尔各答。”P1-4

第一次读完这部小说的时候，相信许多中国读者很难将其与“在伊朗加印了30多次的畅销小说”联系起来。女主人公克拉丽斯在38岁那年的心理波动，竞然在当今伊朗社会激荡起层层涟漪。在这里，笔者想要与读者一同探寻这部小说畅销的奥秘。

相信许多普通读者在翻开这本波斯语小说译本的同时。会将这部作品与当今伊朗的政治和外交状况相联系。透过新闻媒体看到的伊朗，是一个处于反美阵营，且因被怀疑发展核武器而受到联合国制裁的伊斯兰神权统治国家。而民间越来越多的介绍伊朗旅游和概况的出版物，则展现给读者们一个古老而充满活力的东方风情国度。

有趣的是，这部小说所描述的却是一个“非典型”的伊朗。故事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初伊朗南部石油城市阿巴丹的一个亚美尼亚社区。在伊朗，亚美尼亚人是一个少数民族。根据维基百科的数据，今天居住在伊朗的亚美尼亚族裔有56万，仅占伊朗总人口的0．75％。亚美尼亚族主要分布在伊朗的伊斯法罕、德黑兰等城市，信仰基督教。

在1979年之前，伊朗还是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亲西方的巴列维国王政权正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飞跃式地与西方靠拢。

20世纪60年代初，伊朗女性正在积极争取妇女选举权，小说中的努尔拉合太太就是一位妇女权益活动组织的积极分子。今天，我们知道伊朗在1964年由巴列维国王赋予了妇女选举权，所以说小说所描述的时代正是伊朗女权运动高涨，妇女选举权的斗争即将获得突破的关键时期。在国际政治上，这一时期的伊朗正地处东西方冷战的前沿。伊朗的北部里海沿岸与苏联加盟共和国的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土库曼斯坦接壤。表现在小说里，可以看到一些亚美尼亚族裔的政治主张受到了前苏联的影响。而伊朗南部波斯湾沿岸，从19世纪开始就是英国的势力范围。

在经济上，波斯湾油田的原油出口占据了伊朗国家经济收入的很大比例。伊朗石油业自1913年起一直由英伊石油公司掌控，而英伊石油公司背后则由英国政府操控。1951年，时任伊朗首相的穆罕默德·摩萨台(1882—1967)主导了“石油国有化”运动，其运动的中心正是阿巴丹。石油国有化之后，伊朗收回了油田的所有权，并在石油经济的支持下大力开展基础设施建设。我们从小说中可以看到，当时波斯湾沿岸的石油城市阿巴丹的居民相对于北部首都德黑兰人的优越感。而在阿巴丹城市内部，石油公司为员工提供免费班车、住房等优渥的福利待遇，这使得石油公司员工的生活与当地其他职业的居民也有着天壤之别。

在人文方面，1979年伊斯兰革命前的伊朗女性在公共场所不需要佩戴头巾，异性之间的接触也没有禁忌。同时，小学和中学的男女学生可以同校学习。在这一开放的社会环境下，欧美文化已经渗透到了伊朗普通百姓生活的各个方面。我们一方面看到伊朗与西方国家在人员上的频繁交流，例如克拉丽斯的妹妹曾几次赴英国攻读护理专业，最后嫁给了外派伊朗工作的荷兰人。而也有英国妇女远嫁伊朗；另一方面，大量的英文词汇出现在日常用语中，好莱坞电影、西方流行音乐甚至日用品牌也成了普通伊朗人生活的一部分。在宗教信仰方面而言，信奉基督教的亚美尼亚女性相对于伊斯兰教妇女在家庭中地位较高，这也是努尔拉合太太接触亚美尼亚社团，表示要向克拉丽斯取经的原因。

因此，在当时伊朗社会经济欣欣向荣的表象下，政治和文化发展与伊朗传统的不协调所造成的矛盾正在繁荣表面下暗流涌动。可是，与外界喧闹的社会产生强烈对比的是，伊朗正在发生的巨大的社会变革从来没有影响到克拉丽斯的平静生活。克拉丽斯的生活中心就是她的家庭，而真正属于她的空间仅仅限于家里的厨房。

这固然是由于克拉丽斯作为少数族裔的一个家庭主妇，生活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圈子里的客观原因。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小说里的克拉丽斯曾经选择性地屏蔽了窗外纷扰的现实世界，这实际上也是在保护着家人不受伤害。

可是，对面G4新主人一家的出现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片，轻而易举地划开了女主人公家庭的保护伞，影响到家里的每一个人。当日复一日的生活被惊扰之时，克拉丽斯遇到了大约每一位家庭主妇都会面临的“两难选择”——是固守自己辛勤经营的家庭城堡，还是从家庭这个世外桃源中迈出第一步。终究，女主人公迈出了新的步伐，意想不到的一步。

所以说，这部小说描写了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在不平凡时期的不平凡经历。不仅仅是中国读者，对于伊朗读者而言，小说所讲述的时空也是他们所不熟悉的。物是人非，那个时代的故事引起了当代伊朗人对往事的追忆和怀念。这，大概就是这部小说如此畅销的原因吧。

最后要说的是，这本小说的翻译完成，首先要感谢作者佐雅·皮尔扎德女士对笔者翻译工作的支持。为了让笔者对《灯，我来熄灭》这部小说有更深入的理解，皮尔扎德女士专门为笔者寄来了她历年出版的多种文学作品。其次，笔者要感谢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的穆宏燕研究员对笔者的支持和鼓励j最后，笔者想说的是，翻译犹如一座桥梁，希望这部作品的翻译是一个开始，以后能够借助这座桥梁，让中国读者们阅读到更多优秀的波斯当代文学作品。

“超凡的人物性格描写，对女性内心情感冲突的巧妙表现，通过日常生活的陌生化制造悬念，创造出一种与小说的主题和人物完美契合的语言。”

——伊朗“胡山格·古尔希里”独立评审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