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秀水,楚风汉韵,为这座城市积淀了丰厚的人文底蕴。
碧波荡漾的银沙河,把两岸星罗棋布的名胜古迹,装扮得更加妖娆多姿,使原本闻名海内外的古城更是锦上添花,成了旅游圣地。
在这个富饶的地方,最近却传出了一条神秘的消息:
叱咤风云、闻名遐迩的反贪局长,在查处一个县长受贿案子时,竟然牵出了一群贪官与黑社会暴力犯罪交织在一起的大案。
但是,当他一闯入这起上挂下连、天怒人怨的案子,还没来得及下手,竟然叫人家先把他给“双规”起来了……
高官腐败,天怒人怨:欲壑难填,触目惊心;出乎预料的细节、惊世骇俗的口供素材,最近景还原这位高官的成长经历到沦为阶下囚的过程。
《惊——与副省长较量的背后》是一部难得的反腐败现实主义题材的力作。该书描写了一位副部级高官,从一个农家子弟一步步成长的经历到最后沦为阶下囚的蜕变历程。作者以大量真实可信的第一手资料、出乎预料的细节、惊世骇俗的口供素材,揭开了官商勾结,权色交易的潜规则,用犀利的笔触直刺官员腐败的核心秘密。该书通过对这极其复杂犯罪标本的剖析,深刻地揭露刻画了腐败官员的各种作案于段和丑恶嘴脸,可谓是一部新时期的官场现形记,它具有重大的社会价值和深远的时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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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在外地查办案件的界岭市检察院反贪局长凌建立被紧急召回。
已过知命之年的界岭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长凌建立,从部队转业时,正赶上检察机关恢复重建。
他调进检察院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干经济侦查工作。
从查处一般干部、科局级、县处级,到参加查处省部级领导干部经济犯罪案件,有好几个都叫他给送上了断头台,有的被判处无期徒刑或有期徒刑。
凌建立夹着他那个已经磨得露出皮子底色的包,急匆匆地回到机关之后,直接来到了检察长杨坚的办公室。
杨坚,界岭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四十五岁,一米八三的个头,体重足足有一百公斤,长长的头发,后背头;浓眉下闪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穿着朴素,有时,还穿着他在当兵时的旧军装。
他有爱梳头的习惯,总喜欢不时地掏出他那个黄铮铮、磨得亮晶晶的骨质小梳子,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杨坚的办公室在三楼,有两间房子那么大,是前几任检察长用过的老办公室。
办公室陈设单调,办公桌的背后,放了一排书柜,里边摆满了各类书籍。桌子上除了一台电脑之外,还摆放了很大的一盆仙人球,和窗台上摆放的各类仙人掌相衬,室内没有鲜花,只有两盆常青植物。周围摆满了沙发,看上去并不奢华。
正在伏案办公的杨坚,见凌建立推门进来,猛然抬起头:
“哟嘿!你倒挺神速啊!”
“招之即来嘛!”
杨坚顺手合起了文件夹,把手中那支铅笔,插进了竹子笔筒里,起身边倒茶,边微笑着说道:
“咱这些当过兵的人,就应当保持部队那种传统作风。”
凌建立顺势把他那个小皮包,放在了沙发前的长条棕色茶几上:
“检察长,我自己来。”
“老凌啊,我今天通知你回来,一是想听听你们手头上案子的进展情况;二是根据上级的指示,还得给你另安排一项新任务,我已经跟王祥副检察长通过气了,所以……”
凌建立吃惊地问:
“还要另安排新任务?那……王检察长他们出去考察,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呀?”
凌建立欲言又止。
杨坚没有抽烟的习惯,凌建立自己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两口:
“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一遇到得罪人的作难事儿,就绕着走,老是袖手旁观。可一遇到有利可图的事儿,就偏偏抢着上,真是少见!”
杨坚摆摆手说:
“老凌,行啦,行啦!咱们不说这个啦,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查这个案子的人员,还要几天才能撤下来?”
凌建立惊讶道:
“咋?撤人?又出啥叉子了?”
“不!不!我的意思是问你能不能撤下一部分人来,干其他案子。”
杨坚说着,打开了抽屉,从里边拿出了一沓子材料。
凌建立端着茶杯,边喝边说道:
“嗯……这一摊子事,从目前侦查的进度看,也快过半了。其他那两个案子上的人,眼下根本不能动,都在节骨眼上。”
杨坚皱着眉头: “你看,咱们能不能这样办,这个案子的后期工作,多依靠基层院配合的力量,先撤下来两个人,留个处长在那里,继续组织指挥。你嘛,带两个人再上一个新案。”
“说啥!再上个新案?”凌建立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坐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抽烟。
“老凌呀!我很清楚,再接新案子,人力的确有些紧张。但这个案子非同小可呀,是上级批示限期要结果的,我们必须立即组织力量查办,而且你还非得亲自上不可。”
杨坚走到凌建立面前,把材料递给他:
“这样吧,你把这些举报材料拿去,今天晚上加班看看,分析分析,看从哪个问题入手,先拟订一个初查方案,给我汇报之后,咱们再定。至于人员组织嘛,市委主要领导有个意见。不过……”
凌建立接过材料也没看,随口问道:
“这是举报谁的材料?”
“牛化为!”
凌建立心里咯噔一下:
“峰口县县长?”
杨坚点点头,欲言又止,片刻:
“我的意见,先撤下来一个组,你带着他们上这个新案子。如果撤不下来,等你把初查方案搞出来,咱们再商定。”
“目前撤下人来很困难。”
杨坚站起来走了几步,打着手势,口气强硬:
“这个案子必须立即上。而且,你还得亲自上。”
凌建立从杨坚的语气中,闻到了一丝火药味儿,他心想,还没有跳出这个“旋涡”,也不知啥“搅劲风”又刮过来了。他的神情有些紧张,自言自语道:
“查牛化为!为啥非得叫我必须、立即、亲自上?这么棘手的案子,为什么不叫院里上个领导挂帅呀?”
“老凌啊!我分析,这个案子交给咱,市委‘一把手’点了你的将,叫你必须亲自去,说明这个案子是前所未有的一块硬骨头啊。不然的话,领导怎么会特别强调,要我们组织的人员一定要精干可靠呢。”
说到这里,杨坚随手端起茶杯,连喝了几口,又一脸严肃地说:
“我跟你说,这案子,领导不仅点了你的将,而且明确要我亲自抓,由我直接向市委‘一把手’汇报。所以嘛……你只对我汇报,内外部的协调由我负责。这样,你们在初查阶段,就要考虑‘查上先查下,查此先查彼’的策略,凭咱们的老经验,只要我们能抓到一两笔证据,那就好办了。”
其实,凌建立更明白,要拿下牛化为案子,谈何容易!那将是一场恶战,不下大的赌注,仅靠界岭市院的力量,是很难奏效的。
于是,凌建立带着试探的口气,又问道:
“检察长,初查牛县长这个案子,知情面有多大?”
杨坚笑了笑,起身走到窗台前,望着摆放在窗台上的仙人掌,说道:
“昨,你老兄现在的敏感性是不是越来越强了?但你可不能神经过敏啊。”
凌建立前些年曾因查办一起特大案子,被告人被处了极刑,可他却被联合工作组硬是查了半年多,差一点丢了乌纱帽。
在他的经历中,一次、两次……他都一次次地挺过来了,就没有他过不去的“火焰山”,哪怕是自己被烧得浑身“发焦”,也要硬闯过去。也许正是这些经验教训,使他后来查办案子,谨慎了许多。也许他更知道峰口县县长的背后……
杨坚和凌建立在反腐败斗争中,经常所面对的困难是啥?初查牛县长又会出现啥局面?他俩恐怕各自心中有数。
“老兄啊!这可是市委主要领导的意见,也是省里批示的,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知道,市委那边,可能只限主要领导。”
杨坚的口气变得有些凝重:
“就这样吧!你的初查报告拟订以后,我再向市委主要领导报告。”
在这个没有炮声和硝烟的战场上,每一次战斗打响之前,首先拉动神经的,就是这些决策人。
腐败与反腐败的斗争,虽不像战场上拼刺刀那样残酷,却更加复杂。
凌建立拿着材料,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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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经历过很多惊心动魄的事,更多的是我在工作中的苦恼和生活中的艰辛,特别是我被借调到高检院,参加查办那几起省部级高官犯罪的案子后,总觉得有许多可说的东西。从不断变革的体制到复杂的生活环境,从速变的物质文化条件到人们思维应变能力的不断升华,结合曾查办过的经济犯罪案子,尤其是高官的腐败案子,使我萌生了在有生之年把它写下来的想法。
当我这个在基层从事经济犯罪侦查工作二十多年的检察官,第一次接触到那起省部级高官犯罪的案子时,心理复杂极了。的确经历了从惧怯到针锋相对地去斗智斗勇,最终把他送上了审判席这一过程。每当回想起经办那些高级领导干部交叉犯罪案子的成因、特点及作案手段时,我心里总是久久不能平静,常常彻夜难眠。就是这些想法,一直缠绕着我,可自己又受文化所限,觉得无从下手。我在极其矛盾之中提笔解析进行试作。
当《惊——与副省长较量的背后》稿子成形之后,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四不像。困惑之中,经朋友介绍,我把稿子送省作协委员苏菡玲老师求教。她在百忙中审阅了稿子。她对我说:“你这绝对是个好东西,越往后看越有戏,越引人人胜,我都有点爱不释手了。不过,对话太多,缺乏文学色彩,最好是改编成电视剧本,既省劲又有出路……”
当我按她的指点,鼓足勇气正在艰难地修改时,适逢顾亦老师前来采访我曾参加查办过的那个副部级高官犯罪的案子。于是,我又请教于他,他翻阅了我的部分手稿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老王,你说啥是小说?你呀,要不拘形式,就按你自己平时说话的表达方式去写,写出你自己的风格,这就是好东西。你有这条件,基础在于你的表达能力。何况,你又写过东西,主要是解决好你自己的心理问题。叫我说,你就拿出你那土的特点,这才好……”
我又按顾老师的指点,再次进行了修改,最终才下决心把这本土了吧唧的东西献给读者朋友共品,敬请多多指教。
书中故事纯属虚构,相关细节则追求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