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之(1924年11月-),中国山东省枣庄人。1940年赴延安,1942年毕业于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4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有诗集《放歌集》、《贺敬之诗选》、《回延安》、《雷锋之歌》、《中国的十月》,后与丁毅等合著歌剧《白毛女》。曾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全国人大教科文委员会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副部长、代部长。中共第十二届、十三届中央委员,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第八届全国政协常委。贺敬之以新歌剧《白毛女》而闻名天下的。他的诗是时代的颂歌,总以敏锐的目光去抓取时代的最重大的事件、最主要的生活内容,而不去吟唱那些与人民无关的眼泪和悲伤。他的诗通过想象、夸张、幻想等手法,将建立于革命理想基础上的革命浪漫主义风格表现得十分突出。他的诗注意吸收民歌和古诗的营养,又不排斥外国诗歌的影响,如“信天游”体与“楼梯式”就被诗人以熟练的笔法熔铸为一体。
丁七玲编著的《贺敬之传》记载了著名诗人、剧作家贺敬之自少年追求进步、投身革命后屡创文坛佳绩的波澜壮阔的一生。
贺敬之,现代著名诗人和剧作家。15岁参加抗日救国运动,16岁到延安入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17岁入党。1945年和丁毅执笔集体创作我国第一部新歌剧《白毛女》,获1951年斯大林文学奖。这是我国新歌剧发展的里程碑,作品生动地表现出“旧社会把人逼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这一深刻的主题。
丁七玲编著的《贺敬之传》依照时间顺序,系统梳理了贺敬之90年来的经历与成就。书中不仅有对诗人生平的翔实记录,且在每章结束时附以一小段简要的综合评述,各章节之间还用诗人的著名诗句加以联合、贯穿,不仅起到载记、训诂的作用,使读者对诗人的高尚人格与杰出作品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且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可读性。
第十一章 延安啊,延交
敬之他们来到西安七贤庄的八路军办事处,接待处的同志热情地招待了他们。西安八路军办事处是个枢纽站,承担着往延安输送进步人士的艰巨任务。据统计,1938年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准许赴延安的青年达万余人,至1944年春延安(含陕甘宁边区)的文化人约有四万。
一进门贺敬之就看到接待室贴着“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标语,还有马恩列斯、毛泽东、朱德的领袖像,到处弥漫着生气勃勃的景象,这让他感到非常新鲜。
“一路辛苦了,你们肯定饿坏了,快吃饭吧。”接待处的同志们摆上热腾腾的馒头和简单的菜蔬。
“我们,嗯嗯,我们身上没钱了……”四个少年低下头含糊道。
“呵呵,放心吃吧,我们这里吃饭不要钱。”
“吃饭不要钱?”他们抬起头来,惊讶地喊道。
接待处的同志们微笑着肯定地点点头。
敬之眼里不禁涌出泪水,童年饿得睡不着觉的情形仿佛还在昨天,而刚刚出走的南方学校三青团的头头威胁他“你还想不想吃饭?”的话犹在耳边——饥饿感就像一只赖皮的老虎一直伴随他这么多年!
能吃饱饭,对他来讲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可就在这里,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延安的前哨,不仅可以放开肚皮吃,而且面对的还是温暖和煦的目光,这让他怎能不爱这里、不把延安当做自己的家?
尽管后来贺敬之在革命生涯中遭遇过无数挫折、委屈,他都坚定不移地把延安、把共产党当做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家,就因有着这个极其朴素的生‘活根基作基础。
接待处里,一位高个子大眼睛的青年正打着拍子组织大家唱《黄河大合唱》: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在那位青年目光的鼓励下,敬之他们也加入到合唱的队伍中,敞开喉咙放声歌唱。
“我是冼星海,很高兴认识你们!”
“您就是冼星海?”敬之非常激动,他久仰这位音乐家的大名,在抗战烽火洗礼下,冼星海创作的歌曲被广泛传唱,成为中华儿女爱国救亡的号角。没想到他本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既诙谐又不浮华,敬之不禁被他可亲可爱的魅力所陶醉。
听说敬之他们四人从四川梓潼出发,整整走了40多天才来到西安,尤其贺敬之才刚满15岁,冼星海连连夸奖他道:“好样的,真行!”
“来,大家跟我一起来唱。”冼星海亲切地教大家唱爱国歌曲《流民三千万》:
“殷红的血,映照火热的太阳,突进的力,激跳着复仇的决心!我们是白山黑水的流亡者,我们是铁牢的归来人!”
少年敬之有幸与冼星海一起跑过防空警报,一起度过“七·一”,这也是他与冼星海的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冼星海从延安去了苏联,并病逝于斯。
在八路军办事处这个大家庭里,敬之他们受到热情款待,到处洋溢欢乐的歌声,这些对敬之而言是那么新鲜,他幸福等待着组织安排自己去延安那一天。
“对不起,由于某种原因你们还不能去延安,我们不能对你们的今后负责了,实在对不起,请你们搬出去吧。”一天办事处的负责同志突然这样告诉他们。
“为什么?我们不是有正式的介绍信吗?”程芸平焦急地问道。
“除了秘密介绍信之外,我们还要等成都地下党一位杨同志的口头介绍。”
程芸平的解释显然没起作用,他们被送到距七贤庄几条街外的汽车队暂时住下。
当时,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人奔向延安,怎么识别谁是真的爱国青年,谁又是日寇、国民党派来的卧底?在被严密封锁、隔绝、战乱的情况下,八路军连起码的考察、外调、甄别条件都没有,只能靠个人交代和八路军内部人士的介绍说明。
所幸的是,过了十多天那位杨同志来到西安,敬之他们又被送回办事处,几天后就迎来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明天你们就可以去延安了。之前的一切很对不起,也是为了安全的考虑,希望你们理解。”办事处的同志歉意地解释道。 “你们很幸运,一起去延安的还有董必武、吴玉章、徐特立同志。”那位同志微笑着说。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去延安了!”敬之他们欢呼大叫着,一洗多日以来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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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寒冷的雨夜
在一间漆黑的茅屋里,
一块残缺的炕席,
一把破烂的棉絮——
我生下来了……
我的第一声呼喊,
唤起了母亲的连声叹息:
天呵!叫我怎么养活呵——
这个可怜的小东西……
在一片荒凉的土地上。
一个可怕的天气!
刮着大风,下着大雨。
我,奔跑着,奔跑着……
跌倒在泥水里,
怎么也爬不起……
我的慌乱的眼光,
迎着父亲的严厉呵斥:
看你!就是这个样子!
命里注定:
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出息!
这个出生贫寒、缺衣少食的孩子是谁?
这个慌乱奔跑、不知未来的孩子是谁?
他的未来在何方?最终他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如果,你一出生就面临生活的艰辛,力图改变命运,走出一条光明大道;
如果,你是文学爱好者,向往着缪斯殿堂而期盼有所作为……
2004年春,父亲丁正梁先生退休来青岛我处安度晚年。可父亲长期养成读书作文的习惯却难以改变,除坚持多年的毛泽东诗词研究外,又开始了诗人贺敬之的研究,我则帮他作些辅助性的工作。2012年冬,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研究员、贺敬之研究专家何火任先生邀请父亲参与贺敬之传记的写作,父亲正患眼疾,不宜长时间伏案读书作文,认为我一向喜欢传记文学,劝我大胆尝试一下。出于对贺敬之这位文学前辈的崇敬,又有父亲指导保证,我便答应下来。
我集中精力用五个月时间完成初稿,何火任先生看过一部分,并提出意见;中央文献研究室研究员、《党的文献》原常务副主编、中国毛泽东诗词研究会秘书长孙东升先生看过全稿,给予我热情鼓励并多次发电子邮件指导,我的两次修改稿都是得于孙先生的指教;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研究所原所长、著名文艺理论家李正忠先生读完了第二稿并给予肯定;原《人民文学》副主编、现代文学馆副馆长、著名散文家周明先生看过第三稿,给予充分肯定。本书还特别承蒙中国文史出版社窦忠如主任精心策划指导。在此,向诸位先生一并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丁七玲
201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