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时间为经，以事件作纬，五十个悲欢离合的婚恋故事恰是二十世纪上半叶中国婚恋史的缩影。

通过这些故事，让我们一起走近历史，走进现场，还原真实的社会场景，感受中国近代社会思想、文化、习俗、潮流的变迁。

1900—1949年是中国社会进程中一段极为特殊的历史时期。在这风云激荡的五十年中，经济、文化、社会性质、意识形态都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中国的婚姻也在经历了暴风骤雨般的冲击之后，有了脱胎换骨的崭新风貌。本书从这五十年中选取了五十个具有代表性的名人婚姻为例，以史实再现历史的真实，展现中国社会思想、文化、习俗、潮流的变迁。

自序

1900年

 梁启超与何惠珍·发乎情，止于礼

1901年

 蔡元培与黄仲玉、周峻·开风气之先的婚礼

1902年

 袁世凯·大军阀妻妾成群

1903年

 刘师培与何震·一步走错步步错

1904．年

 胡适与江冬秀·留洋博士娶了一位小脚夫人

1905年

 伍连德与黄淑琼·华侨的婚姻

1906年

 鲁迅与朱安·“这是一件母亲送给我的礼物”

1907年

 吴佩孚-为子嗣违背不纳妾的誓言

1908年

 顾维钧·从奉命结婚到自由离婚

1909年

 章士钊与吴弱男·近代版赔了夫人又折兵

1910年

 陈独秀与高君曼·世俗不相容的姻缘

1911年

 黄兴与徐宗汉·血溅黄花结良缘

1912年

 汪精卫与陈璧君·走向深渊的姻缘

1913年

 章太炎与汤国梨·国学大师的新式婚礼

1914年

 黎民伟、严珊珊和林楚楚·发妻为丈夫找二房

1915年

 孙中山与宋庆龄·革命伴侣

1916年

 张学良·传奇人物的传奇婚姻

1917年

 徐悲鸿与蒋碧薇·浪漫的开始，哀伤的结局

1918年

 茅盾与孔德沚·矛盾的茅盾

1919年

 顾颉刚与殷履安·婚姻的背后，有一颗渴望爱的心

1920年

 毛泽东与杨开慧·难忘初恋：“我的亲爱的夫人”

1921年

 赵元任和杨步伟·新人物的新式婚礼

1922年

 徐志摩与张幼仪·离异，为了寻找唯一

1923年

 张恨水与胡秋霞·《啼笑因缘》作者的啼笑姻缘

1924年

 瞿秋白和王剑虹、杨之华·深情的中共领导人

1925年

 周恩来与邓颖超·革命夫妻的典范

1926年

 陈立夫与孙禄卿·“爱其所同，敬其所异”

1927年

 蒋介石与宋美龄·二十世纪中国最轰动的婚姻

1928年

 梁思成与林徽因·如诗如画的婚姻

1929年

 谢冰心与吴文藻·有了爱就有了一切

1930年

 王明与孟庆树·穷追不舍，真情感动了上帝

1931年

 溥仪与文绣·“皇帝”离婚

1932年

 陈诚与谭祥·英雄美人

1933年

 沈从文与张兆和·乡下人喝到了甜酒

1934年

 傅斯年与俞大绥·书香门第与书生本色

1935年

 熊希龄与毛彦文·白发红颜老少配

1936年

 赵丹与叶露茜、黄宗英·阴差阳错，命运造化

1937年

 溥杰和嵯峨浩-超越阴谋的跨国婚姻

1938年

 端木蕻良与萧红·短暂的婚姻永远的痛

1939年

 郭沫若与于立群-姐妹延续的情缘

1940年

 郁达夫与王映霞·国难家破

1941年

 杨宪益与戴乃迭·中英合璧，相得益彰

1942年

 吴健雄与袁家骝·生同衾、死同穴

1943年

 乔冠华与龚澎·“断肠人找到心上人”

1944年

 张爱玲与胡兰成·乱世孽缘

1945年

 徐悲鸿、蒋碧薇、张道藩·聚散两依依

1946年

 钱三强与何泽慧·原子世界的科学伴侣

1947年

 陈纳德与陈香梅·英雄与少女

1948年

 刘少奇和王光美·众里寻她千百度

1949年

 毛岸英和刘思齐·青春好作伴，青山埋忠骨

后记

1902年 袁世凯·大军阀妻妾成群

袁世凯一生有一妻九妾，三十三个儿女，他的婚姻，在大军阀里面算是比较典型的。

袁世凯(1859—1916)，河南项城人。袁世凯家世显赫，祖辈、父辈均有青史留名的人物。1876年，未满十八周岁的袁世凯，按照当时的习俗，与家乡一个财主的女儿完婚。这位姑娘姓于，不识字。开始，袁世凯与她还算恩爱，但有一次于氏说话不当心，袁世凯与她从此翻脸。那是有一天，袁世凯看见于氏腰间系了一根红腰带，便打趣地说：“看你打扮的样子，像个马班子。”“马班子”是土语，指妓女。于氏很不高兴，还嘴道：“我不是马班子，我有姥姥家。”这句也是当地土语，意思她是明媒正娶的大太太，不是没有娘家的姨太太。袁世凯的生母恰恰是一位姨太太，袁世凯一听恼了，认为于氏故意揭他的短处，从此便将她晾在一边，不再与她同房。不过，于氏为袁世凯生了长子袁克定——后来撺掇袁世凯称帝的就是这位，袁世凯对她还算尊重。但是尊而不亲，只是把她当作牌位一样供着。

袁世凯科举屡试不第，一气之下，说了句：“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焉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一把火将自己所作诗文全部烧光。落魄期间，袁世凯时常流连烟花间，与天津名妓沈氏结识。沈氏火眼金睛，见袁世凯谈吐不凡，认定他必定不会久居人下，不仅刻意承欢，还鼓励他早日另谋出路。两人挥泪相别时，沈氏还赠以盘缠，令袁世凯感动不已。后袁世凯经往山东，投奔吴长庆。吴长庆是袁世凯嗣父袁宝庆的至交，对袁世凯照顾有加。而袁世凯为人机敏、办事果断，很快便在军中脱颖而出。袁世凯跟着吴长庆到朝鲜后，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员。而袁世凯没有忘记沈氏，出钱将她赎出妓院，作为大姨太带到朝鲜。此后袁世凯对她一直很好，她没有生育，袁世凯还把三姨太金氏所生的袁克文过继给她。袁世凯还要求子女们都管沈氏叫“亲妈”。

袁世凯的二姨太白氏、三姨太金氏、四姨太李氏都是在朝鲜时娶的。袁世凯为什么一下子要娶三个姨太太呢？最流行的说法是，袁世凯作为“总理交涉通商事宜”的代表驻在朝鲜，影响力很大。当时实际执掌朝鲜权柄的闵氏为了笼络袁世凯，将一位王妃的妹妹金氏赠给他做妻子。金氏嫁过去的时候，带了两个陪嫁丫鬟白氏和李氏。而袁世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三人全部纳为姨太太。而且，袁世凯不分尊卑，按三人年龄大小，排定白氏为二姨太，金氏为三姨太，吴氏为四姨太。这里面，三姨太金氏最感委屈。她本是朝鲜王族，原以为嫁给袁世凯是作“正室”的，没想到过门以后，不仅是姨太太，而且排位还在自己丫鬟的后头。

不过，以上关于金氏身世的说法，主要出之袁克文的《洹上私乘记》。有学者指出，袁克文在他的文章中，有极力渲染三位朝鲜姨太的“望族”背景之嫌，不得当真。袁世凯的女儿袁静雪在她回忆文章《我的父亲袁世凯》中写道：金氏在临终前对亲生儿子袁克文说了两件事：其一，她十六岁刚进门不久就被大姨太沈氏虐待，有一次被绑在桌子腿上打，左腿打坏了，到死还伸不直。其二，金氏的父母原本以为她嫁过去是做正室夫人的，后来发现真相后大受打击。当她跟随袁世凯离开朝鲜时，母亲觉得今生难以再见女儿，投井自杀；父亲则因悲痛过度，三天后也病故了。金氏为袁世凯生了次子袁克文，后来硬被夺走做了大姨太的嗣子。知道了金氏的身世，对她一生郁郁寡欢，很少有笑颜，就不难理解了。如果金氏真是王妃的妹妹，袁世凯恐不可能如此虐待吧。

袁世凯的五姨太杨氏是他在直隶总督任上娶的。在所有的妻妾中，袁世凯最宠爱的就是大姨太沈氏和五姨太杨氏。这位五姨太，既不是袁世凯的风尘知己，也不以美色见长。她之所以受袁世凯的青睐，开始是靠她的三寸金莲，后来则是因为她有王熙凤般的管理才能。她性格爽朗、心灵口巧、遇事决断。袁世凯不仅让她打理自己生活上的一切，还让她管理袁府整个家务。各房的佣人和丫鬟，袁世凯的众多儿女以及六、八、九三个姨太太，都得服从她的管束。因此，全家上上下下都对她既敬且畏。这也是袁世凯管理家政的一个手段。至于床笫之欢，袁世凯规定，轮流值班(侍寝)，每人一周，这也免去了许多纷争。

袁世凯的六姨太叶氏，个子高挑、皮肤白净、面容娇美，是个典型的江南美女。说起这位六姨太，还有一段离奇的故事。原来有一次，袁世凯派次子袁克文到南京公干。这位袁二公子，是个风流才子，公干之余，便到南京花柳巷中厮混，认识了妓女叶氏，两人一见倾心，山盟海誓，竟然私订终身。临别之际，叶氏将自己的小照赠给袁克文，意在提醒克文不要忘记回来娶她。叶氏终于等来人接她北上成婚。她满心欢喜地进了洞房，等掀开红头盖，才发现新郎不是英俊少年的袁克文，而是头发花白、身材矮胖的半老头。原来，袁克文回到天津，向袁世凯磕头复命时，一不小心叶小姐的照片从口袋中滑了出来，掉在地上，袁世凯便问是什么。袁克文哪里敢明言自己在妓院里找了一个相好准备娶回来，情急之中只好说：“在南京给父亲物色了一个好看的姑娘，所以带回来这张照片，看父亲是否喜欢？”袁接过照片一看，果然天生丽质、美丽无比，不禁大喜，连声夸儿子懂事。于是马上派人去南京将叶氏接了回来。叶氏虽然充满哀怨，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袁世凯五十岁时，依然精力旺盛，便把自家的使女收为七姨太。可是这位七姨太成婚不久，便去世了，只有二十来岁。

1908年，慈禧、光绪相继去世，光绪的弟弟当了摄政王。戊戌变法失败后，光绪皇帝被幽禁，都是因为袁世凯向慈禧告密的结果。摄政王上台，自然要为自己的哥哥报仇，因为张之洞等老臣的劝阻，摄政王才没把袁世凯杀掉，但撸掉了他所有官职，并把他打发回老家。袁世凯在彰德建了一座养寿院，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但内心的愤懑与孤寂是不可避免的。据说，袁克文为了让父亲解闷，从妓院里找来一位风尘女子。大姨太为了献媚，也把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献出来，就成了袁世凯的九姨太。

至此，袁世凯一妻九妾便算全部登场。这么多妻妾在一起，少不了争风吃醋，吵吵闹闹。有一次袁世凯听得烦了，便大声呵斥道：“好男人才有三妻四妾，坏男人连个婆娘都讨不着，你们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因缘际会，袁世凯出任民国大总统。但他仍不满，想把江山一代代传下去。于是，他要弄个皇帝当当。他要当皇帝，他的那群妻妾自然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发妻于氏自然便成了皇后，大姨太到五姨太是妃，其余都成了嫔。这一下，当然有人不高兴了，向袁世凯嚷嚷，我为什么是妃，我要做贵妃；还有的则争着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把袁世凯的头都搞大了。刘成禺后来讥讽道：新姨敢为阿姨长，妃子争封第一宫。袁世凯长子袁克定听说他父亲有意立袁克文为太子时，便扬言要杀掉他的这位弟弟。其实，袁克文只适合做名士，根本不想当太子。他甚至不愿意他父亲当皇帝，原写过“绝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的讽喻诗。不过，袁世凯还没来得及立太子，只“登基”八十三天，就在全国一片反对声中宣布退位，没几天便一命呜呼了。P13-16

历史的经纬，本来就是由岁月和社会编织而成。我截取了1900年到1949年这样一个时间段，再从社会中切出婚姻与恋爱这样一个的横断面，连缀起来，至少可以完整地看出这五十年社会变迁的一个侧面。

为什么要选取1900年到1949年这五十年呢？因为这五十年，中国经历了数千年未有之变局。鲁迅曾有一段描述十分形象：“中国社会上的状态，简直是将几十世纪缩在一时：自油松片以至电灯，自独轮车以至飞机，自镖枪以至机关炮，自不许‘妄谈法理’以至护法，自‘食肉寝皮’的吃入思想以至人道主义，自迎尸拜蛇以至美育代宗教，都摩肩挨背的存在。”(《热风·五十四》，《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44页。)

社会由家庭组成，家庭由婚姻而建立。在这风云激荡的五十年中，中国的婚姻在急剧变化的时代，自然也经历了暴风骤雨般的冲击，并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婚姻的历史十分漫长。《礼记·昏义》上就说：“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家庙，下以继后世。”婚姻的一个重要作用，是两性组成一个稳定的家庭，生育后代，繁衍家族。所以孟子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婚姻既是自然本性的需要，也是一种社会行为。由于婚姻产生于私有制，所以它一直与人的财产关系密切相关。由于男子是私有制社会的主体，女子则被视为男子的财产，或者说附属物，因此男性在家庭中具有绝对的权威。《易经·系辞》中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天道为乾，地道为坤；乾为阳，坤为阴；阳成男，阴成女。这就把男尊女卑说成是一个自然法则。数千年来，中国社会在伦理道德、社会地位、文化教育、政治法律等方面，无不体现着男尊女卑。一向被历代帝王奉为正宗的儒家思想，其核心内容为“三纲五常”，即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于是，从汉到清，耕织一体的家庭经营方式的主导地位基本没有变化，在中国人的生活领域，家庭基本结构、家长的绝对权威也相应延续。在这样的家庭结构中，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男主女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男性占绝对主导地位的情况下，对女子自然有许多要求。妇女必须以“三从四德”作为行为准则。所谓“三从”，即“幼从父、嫁从夫、老从子”；所谓“四德”，即指“言慎、行敬、工端、整容”。另外，为了保证血缘世系的纯洁，妻子必须严守贞操。《周易·恒》中，就有‘‘妇人贞吉，一而终也”的训诫。“从一而终”的贞操观犹如桎梏，许多妇女因此成为守寡、殉节的牺牲品。为了保护女性的贞洁，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因此妇女大多足不出户，极少与异性接触。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婚姻只能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事人无法自主择偶，很多夫妻在成亲之夜才第一次见面。由于妇女的地位卑下，于是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封建家庭中，妇女从生到死，备受不平等待遇。她们被剥夺了姓名、居住、财产所有及继承等权利，一切“从夫”，成为丈夫的附庸、承受繁重劳役的家庭奴仆。到了宋代，缠足习俗盛行，亿万计的妇女都受到了这一纯粹为了满足男子私欲的陋习的残害，所谓“小脚一双，眼泪一缸”。几千年来，女子在婚姻中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受凌辱、被压迫的事比比皆是。因此有人说，古代婚姻的历史，就是一部女性的血泪悲歌史。

清朝是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清律例))作为封建专制社会的最后一部法律，集中反映了封建的婚姻观念。比如，这部法律规定，结婚必须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合法形式。反过来说，不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就是不合法的婚姻。《大清律例》规定：婚嫁皆由祖父母、父母主婚，祖父母、父母俱无者，从余亲主婚。其夫亡携女适人者，其女从母主婚。就是没当事人什么事。

“男尊女卑”、“夫为妻纲”是《大清律例》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它赋予丈夫单方面解除婚姻的权利，凡“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多言、盗窃、妒忌、恶疾”，丈夫都有权将其休弃，这就是把古代流传下来的“七出”写进法律的条文里了。这部法律还规定，“同姓不婚”，“凡同姓为婚者，各杖六十，离异。”其他还有尊卑不婚、良贱不婚、僧道不婚、奸逃不婚等规定。

但是，随着西风东渐，中西文化在激烈的碰撞中相互交融，世俗社会的各种观念也在潜移默化中弃旧趋新，其中包括恋爱与婚姻的观念以及习俗。中国的仁人志士从19世纪末一直为妇女的解放而呼号和奋斗。辛亥革命推翻了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加上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的思想涤荡，中国社会的思想包括婚姻观念发生了急剧变化，男女平等、婚姻自主等现代理念逐渐深入人心。南京民国政府成立不久，即开始修订法律。1930年12月颁布、1931年5月实施的《中华民国民法》可以说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社会思想的变化。如《民法》中有《亲属》一编，是专门关于婚姻的。其中，第九百七十二条规定：“婚约，应有男女当事人自行订立。”而次年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会议通过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婚姻条例))，确定男女婚姻以自由为原则，废除一切封建的包办强迫和买卖的婚姻制度，禁止童养媳，实行一夫一妻，禁止一夫多妻。

可以说，从男尊女卑到男女平等，从包办婚姻到婚姻自主，都是在这五十年里一点点转变的。在这转变的过程中，自然有许多悲欢离合、哀婉悱恻、激烈抗争、领导潮流的故事。这些故事，可以说是这五十年中国社会的一个缩影。

本书所有的故事：都以史实说话，没有任何的胡编滥造。因为历史的复杂、绚烂多姿，远远超过任何小说家的想象，关键是要找出历史的真相，不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通过这些故事，让我们一起走近历史，走进现场，还原真实的社会场景，感受中国近代社会思想、文化、习俗、潮流的变迁。

长期以来，在工作之余，因为兴趣的关系，我一直孜孜不倦地学-W和研究中国近现代史，也有许多朋友知道我有个写作计划，因此隔一段时间见面，总要问我，写得怎么样了？一方面因为工作较忙，业余时间相对家较少；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构建的体系太大，以我目前的时间以及学识，一下子无法完成。因此，朋友的关心，既是对我的鞭策，也每每让我感到汗颜。我总想先完成一部分，给关心我的朋友，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去年下半年，我心爱的女儿的婚事提上议事日程，我想送一份特殊的礼物给她。但是，送什么礼物比较特殊一点呢？有一天，我突然想到，把我正在写作的关于婚姻部分的内容抽出来，扩充一下，编成一本书献给女儿，不是一份很好的特殊礼物吗？再说，每年一个关于婚姻的故事，这样体例的书好像也没有，这本书出来，应该是很有意义的。于是，就有了这本书。

实际上，我并不想完全写名人的婚姻，因为名人毕竟只是社会的一部分。但是，见之于历史的真实的平民百姓的婚姻故事，少之又少。因此，我特意在每年的故事后面，又加了“年度婚姻大事”，增加更多的样本。除了人物的婚姻外．还增加了“风俗与事件”，以提供更多更全的信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根据“年度婚姻大事”，按图索骥，找到更多精彩的婚姻故事。

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妻子，她利用业余时间，为这本书做了不少校勘的工作，因此可以说，她是这本书的第一位读者。她读完全书，掩卷之后，向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你把这本书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女儿，但书中的婚姻故事，大都悲欢离合，曲曲折折，这好吗？

妻子的问题，引起我的一番思考。书中的婚姻故事，确实大都比较曲折。我想，大致有这样几个原因：第一是名人的人生经历大都比较坎坷，他们的婚姻自然曲折；第二是我在选材的时候，故事性强，曲折动人的故事自然是首选；第三则是由于社会的急剧变迁，尤其是从包办婚姻到自由恋爱的转变，导致婚变的也不在少数。当然，即便自由恋爱建立起来的婚姻，最后一拍两散的也有许多。

男女平等、自由恋爱、一夫一妻制这三大原则构成现代婚姻的基础，经过先辈们的努力，在20世纪上半叶结束的时候，已经基本确立。但这些只是保障了妇女最基本的权利。拥有了这些，并不等于拥有了婚姻的幸福。这也正是本书中有些婚姻完全是自由恋爱，甚至是冲破了重重阻力才走到一起，但最终的结局却令人嘘唏的原因。最典型的案例莫过于徐悲鸿和蒋碧薇。

一个人在一生中要遇到许多人，碰到许多事，要经受许多考验。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不可能保证两个人一辈子在性格、性情、性事方面都处在完满的和谐状态。要维持婚姻的长久幸福，少不了三个要素，那就是：关爱、忠诚和宽容。还有一点也是十分重要的，那就是：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只想到自己。可以舍弃一切，但是不能舍弃一份真感情。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真情更美丽，更动人，更值得珍惜。

最后，我要说，我要送给女儿的结婚礼物其实只是一个很平实的心愿：衷心祝福女儿的婚姻幸福美满！

2010年6月1日于海上撷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