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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致一九七五/中国知青文库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林白
出版社 武汉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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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往昔生活的追忆与重构,内心狂想与日常生活互相渗透。耳边灌满,一九七五年遥远的风声。有时候觉得,只有经过回忆才能使生活获得灵魂。同时还觉得,没有狂想的生活不值一过。

中国当代文坛颇受争议、女性主义文学最重要的作家林白亮出其厚实的新作,《致一九七五》是林白继《一个人的战争》、《说吧,房间》和《万物花开》之后的长篇小说。林白称这是她写得最久最累最长的一部重要作品,凝聚了她十多年的经验和心血。

内容推荐

《致一九七五》(作者:林白)有关革命时代的日常生活和一个人的内心狂想。分为上部《时光》和下部《在六感那边》。

上部《时光》是叙述者李飘扬对往昔光阳的追忆与重构,如同屏风或流水,是众多人和事在时间中漂浮的身影,细密真切同时缓慢地流动,是由情绪和细节带动的散文化叙述,情感饱满真挚。下部《在六感那边》则是知青生活的个人化叙述,是一个人的内心狂想与日常生活互相渗透,懵懂、天真、荒唐,有一种年少无知的生机勃勃的力量。上下卷之间插有“别章:农事与时事”,与正文形成反差与对比。

《致一九七五》的写作时间跨度为十年,是林白继《一个人的战争》,《说吧,房间》和《万物花开》之后的重要作品,同时也是当代华语文学别具一格的长篇小说。

目录

上部 时光

下部 在六感那边

 上卷 人人都要到农村去

 别章 农事与时事

 下卷 人人都学一技之长

 尾篇 飞鸟各投林

总人物表

后记

试读章节

再次回到故乡南流那年,我已经四十六岁了。

南流早已面目全非。我走在新的街道上,穿过陌生的街巷,走在陌生的人群里。而过去的南流,早已湮灭在时间的深处。

我走过东门口西门口,走过陵宁街水浸社火烧桥大兴街十二仓,还有我的沙街龙桥街灯光球场和县体育场,旧医院宿舍太平间留医部以及大园,我还走到遥远的纸厂,站在河边眺望陆地坡,对岸的船厂早已不在,沥青的气味也已消失。

雷红,雷朵,吕觉悟,这些我少年时代的女友早已远走他乡。雷朵有将近二十年没有联系了,她在社会之外,早已不跟任何人来往。她的生活是一个谜,一个黑洞。多年来,她抗拒着社会坚硬的车轮,我对此几乎一无所知。高中的同学,只有姚红果偶有短信,而她在N城,也很多年没回南流了。我给安凤美打过数次电话,每次都是电信局的录音,她的电话因欠费已被停机。

亮堂的高速公路崭新而陌生,两边没有旧时的房屋,不时看到新鲜裸露的泥土,有一种雨后的艳红,两旁的水泥加固网看上去像连续不断的大叉,生硬、粗暴、有力,泥土被隔成菱形,但仍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土腥气。

高速公路,这种逢山劈山,遇田平趟的气概让我心里一震。九十年代有一次,我从南流坐汽车到N城,早上七点出发,晚上七点才到,风尘仆仆十二小时。从北京到南流县,则要整整三天三夜,现在已经不是那条旧路了,除了连绵的香蕉林、偶现的水塘和裸露的红土,就再也没有熟悉的房屋墟镇了。

一切陌生茫然,心里既空旷又拥塞,百感交集,一个过去的故乡高悬在回故乡的路上。

忽然想起一部越南电影的名字,《回故乡之路》。已经忘记多少年了?高中毕业三十年,初中毕业三十二年,一次都没有想起。一部黑白片,它说的是什么?

不记得了。回南流想要见到的人,同学,高中全班,初中全班,小学全班,还有,幼儿园全班,从来没有合影。早就烟消云散。

张英敏说,高中毕业二十年,我们大家都回来,到学校礼堂门口集合。她反复念叨:一定要记得呀!现在毕业整整三十年了,有人还记得,但礼堂已拆,即使回来,也只能在废墟上集合。

没有拍全班毕业照,初中没有,小学也没有。幼儿园倒是有,那是我们的上一届,我和吕觉悟被老师从合影队伍里拉出来,大班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到毕业年龄,不让毕业,要再读一年。我和吕觉悟先哭了一鼻子,又互相鼓励一番,然后就去后园捡尤加利花去了。吕觉悟说,明年我们再照也不迟。

第二年却没有照相,因为文革开始了。十年,小学初中高中,一九七六年,所有的人都在农村。七七年底,七八年,高考恢复,然后是落榜,大部分人落榜,我们班情况最好,六十三个人有四个人考上了大学。

是因为孙向明么?

孙向明不知今在何方?

孙向明,这个北京大学物理系毕业的外乡人,我们初二的时候,他来到了南流镇,带着湛江口音的普通话,降落在南流中学闷热局促的校园里。他的声音干净而有磁性,就像他本人在课堂上所讲的磁场、磁铁、磁粉、磁力线,等等,一切带有磁的东西。他的皮肤比当地人白且细,眼睛细长,单眼皮。这影响了全班女生对男性的审美,我们坚信,双眼皮大眼睛的男人是很难看的,只有像孙向明一样,单眼皮细长的眼睛才最好看。

此外,还有,他的洗得发白的军装,那个时代最时髦的衣服,圭江大木桥,运沙子,种花生,沼气池,插秧,割水稻,种红薯,种甘蔗,晒谷子。

排球、篮球、乒乓球。拔河。排练演出。

梅花党!这个最让人心醉神迷的字眼从茫无际涯的中学时代、最纷乱最无头绪的年月冲出来,像一把寒光闪闪的剑,一下就劈开了乱麻一样的三十年。梅花党的故事,是我们中学时代最传奇、最迷人的故事,它经由孙向明的嘴讲出来,带着他的湛江话的腔调,以及他北大毕业生的神秘感,以及沉浮在河边、沙子、菜地、稻田,绿色秧苗和金黄色稻谷之上的悬念,到来。

每次劳动,孙向明就讲梅花党的故事。下午,从学校出发,扛着锄头,或者推着一辆空木车,十几个女生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挤着碰着,就像一堆蚂蚁,齐心协力运送一根骨头,专注忘我。每个女生都仰着脸,左侧仰或右侧仰,或者,倒着走。

邱丽香紧挨在孙的左边。

她边走路边用右手拨着自己右边的辫子,辫梢在孙的肩膀上跳动,而她的肘弯也总是要碰到孙。她平淡的脸因为仰望孙向明而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泽,那是深怀爱情的人内心的光。她专注地盯着他的脸,嘴唇微微开着,随时准备呼应孙向明的每一句话。她说:哦,原来是这样。她拍拍胸口说:呀,吓死我了!她会咬牙切齿地指责故事中的某个人,好像跟她有着直接的杀父之仇。她惊呼兼安抚,并且总是一再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她永远走在孙的左侧,好像那是她的专门位置,一个他人无法占领的王位。

邱丽香帮孙向明拿着一把铁锹。那是她视为圣物的东西,平时就放在孙向明宿舍的门背后,有时孙不在,门虚掩着,她就私自闯入,一个人在孙向明的宿舍里转来转去,东看看,西摸摸,床底的藤条箱子,脸盆架上的脸盆和毛巾,书架上的书,无非是物理教科书,毛泽东选集一到四卷,此外有一本全国交通地图册。邱丽香喜欢摸这些书,她用一根手指头,碰碰这本,又碰碰那本。  邱丽香打扮孙向明的铁锹,她在木把上缠上了好几道塑料绳,细细圆圆像粉丝那种,粉红色的细塑料绳子,邱丽香自己就爱用这种细绳子扎辫子。她把孙向明的铁锹打扮得像一个傻大姐,满心欢喜。然后她站在校门口,看到孙向明扛着铁锹走过来,她就抢过来,扛在了肩上。

只有她一个人扛着铁锹,人人都甩着手走路。很快她就跟不上了,她被挤到了一边,而她们,全都围着孙向明,挤着碰着他,他的后脑勺在她们的背影中越去越远。谁都不知道她被甩了后面。孙向明也不知道,他一点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把她忘了!邱丽香一下跑了起来,她冲进这片背影中,她肩上的锹撞到了别人,然后她就紧挨着孙,她的前方和后面,有铁锹把顶着,就都不能走别人了。

光着脚,南流镇从四月到十一月是夏天,大多数人都光着脚。梅花党,这样好听的故事,谁会留意脚下的路呢,总会有人踩着锋利的瓷片、玻璃、木刺、竹刺,或者,屎。鸡屎、鸭屎、狗屎,也有猪屎和牛屎。镇上的居民都养鸡,机关里也有人养。在南流的街巷,鸡屎鸭屎狗屎,随处都是。

连牛屎也都有。农民把牛从圭河对岸赶过来,过了桥就是公园路了。我们就是走这条路到十二仓气象站。我们从学校出发,如果是六月,校门口的一排凤凰树就会开满树艳红的花,地上有花瓣,我们光着脚踩在花瓣上,嘴上吱吱喳喳一眨眼就走到东门口,东门口通向五条路,最左边的那条就是公园路,路不宽,但安静,也干净,只是偶尔才会有牛屎。有一幢房子有点神秘,县文艺队经常在那里排练节目,有歌声传出,手风琴、二胡和笛子,它们交错传出,或者隐没在众声之中。我后来才知道,这房子最早的时候是教堂,后来拆掉了。P3-6

序言

40多年前,中国的大地上发生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波澜壮阔”四个字,不是我特意选用的形容词,而是当年的习惯说法,广播里这么说,报纸的通栏大标题里这么写。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当年还是毛泽东主席的伟大战略部署,是培养和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万年大计。

这一说法,也不是我今天的特意强调,而是天天在我们耳边一再重复宣传的话,以至于老知青们今天聚在一起,讲起当年的话语,忆起当年的情形,唱起当年的歌,仍然会气氛热烈,情绪激烈,有说不完的话。

说“波澜壮阔”,还因为就是在“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和召唤之下,1600多万大中城市毕业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奔赴农村,奔赴边疆,奔赴草原、渔村、山乡、海岛,在大山深处,在戈壁荒原,在兵团、北大荒和西双版纳,开始了这一代人艰辛、平凡而又非凡的人生。

讲完这一段话,我还要作一番解释。首先,我们习惯上讲,中国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有1700万,我为什么用了1600万这个数字。其实,1700万这个数字,是国务院知青办的权威统计,应该没有错。但是这个统计,是从1955年有知青下乡这件事开始算起的。研究中国知青史的中外专家都知道,从1955年到1966年“文革”初始,十多年的时间里,全国有100多万知青下乡,全国人民所熟知的一些知青先行者,都在这个阶段涌现出来,宣传开去。而发展到“文革”期间,特别是1968年12月21日夜间,毛主席的最新最高指示发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掀起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那个年头,毛主席的话,一句顶一万句;毛主席的指示,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且落实毛主席的最新指示,要“不过夜”。于是乎全国城乡迅疾地行动起来,在随后的10年时间里,有1600万知青上山下乡。而在此之前,知识青年下乡去,习惯的说法是下乡上山。我最初到贵州山乡插队落户时,发给我们每个知青点集体户的那本小小的刊物,刊名也是《下乡上山》。在大规模的知青下乡形成波澜壮阔之势时,才逐渐规范成“上山下乡”的统一说法。

我还要说明的是,1700万知青上山下乡的数字,是国务院知青办根据大中城市上山下乡的实际数字统计的,比较准确。但是这个数字仍然是有争议的。

为什么呢?

因为国务院知青办统计的是大中城市上山下乡知青的数字,没有统计千百万回乡知青的数字。回乡知青,也被叫作本乡本土的知青,他们在县城中学读书,或者在县城下面的区、城镇、公社的中学读书,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他们读到初中毕业,照样可以考高中;他们读到高中毕业,照样可以报考全国各地所有的大学,就像今天的情形一样,不会因为他们毕业于区级中学、县级中学不允许他们报考北大、清华、复旦、交大、武大、南大。只要成绩好,名牌大学照样录取他们。但是在上山下乡“一片红”的大形势之下,大中城市的毕业生都要汇入上山下乡的洪流,本乡本土的毕业生理所当然地也要回到自己的乡村里去。他们的回归对政府和国家来说,比较简单,就是回到自己出生的村寨上去,回到父母身边去,那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家。学校和政府不需要为他们支付安置费,也不需要为他们安排交通,只要对他们说,大学停办了,你们毕业以后回到乡村,也像你们的父母一样参加农业劳动,自食其力。千千万万本乡本土的知青就这样回到了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乡村里。他们的名字叫“回乡知青”,也是名副其实的知青。

而大中城市的上山下乡知青,和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要离开从小生活的城市,迁出城市户口,注销粮油关系,而学校、政府、国家还要负责把他们送到农村这一“广阔天地”中去。离开城市去往乡村,要坐火车,要坐长途公共汽车,要坐轮船,像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武汉、长沙的知青,有的往北去到“反修前哨”的黑龙江、内蒙古、新疆,有的往南到海南、西双版纳,路途相当遥远,所有知青的交通费用,都由国家和政府负担。而每一个插队到村庄、寨子里去的知青,还要为他们拨付安置费,下乡第一年的粮食和生活补贴。所有这一切必须要核对准确,做出计划和安排,国务院知青办统计离开大中城市上山下乡知青的人数,还是有其依据的。

其实我郑重其事写下的这一切,每一个回乡知青当年都是十分明白的。在我插队落户的公社里,我就经常遇到县中、区中毕业的回乡知青,他们和远方来的贵阳知青、上海知青的关系也都很好。

但是现在他们有想法了,他们说:我们也是知青呀!回乡知青怎么就不能算知青呢?不少人觉得他们的想法有道理。于是乎,关于中国知青总人数的说法,又有了新的版本,有的说是2000万,有的说是2400万,也有说3000万的。

看看,对于我们这些过来人来说,一个十分简单的统计数字,就要结合当年的时代背景、具体政策,费好多笔墨才能讲明白。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中,还有多多少少类似的情形啊,诸如兵团知青、国营农场知青、插队知青、病退、顶替、老三届、工农兵大学生,等等等等,对于这些显而易见的字眼,今天的年轻一代,已经看不甚明白了。我就经常会碰到今天的中学生向我提出的种种问题:凭啥你们上山下乡一代人要称“老三届”?比你们早读书的人还多着呢,他们不是比你们更老吗?嗳,你们怎么那样笨,让你们下乡,你们完全可以不去啊,还非要争着去,那是你们活该……

有的问题我还能解答,有的问题我除了苦笑,一时间都无从答起。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武汉大学出版社推出反映知青生活的“黄土地之歌”、“红土地之歌”和“黑土地之歌”系列作品这一大型项目,实在是一件大好事。既利于经历过那一时代的知青们回顾以往,理清脉络;又利于今天的年轻一代,懂得和理解他们的上一代人经历了一段什么样的岁月;还给历史留下了一份真切的记忆。

对于知青来说,无论你当年下放在哪个地方,无论你在乡间待过多长时间,无论你如今是取得了很大业绩还是默默无闻,从那一时期起,我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称呼:知青。这是时代给我们留下的抹不去的印记。

历史的巨轮带着我们来到了2012年,转眼间,距离那段已逝的岁月已40多年了。40多年啊,遗憾也好,感慨也罢,青春无悔也好,不堪回首也罢,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们所拥有的只是我们人生的过程,40多年里的某年、某月、某一天,或将永久地铭记在我们的心中。

风雨如磐见真情,

岁月蹉跎志犹存。

正如出版者所言:1700万知青平凡而又非凡的人生,虽谈不上“感天动地”,但也是共和国同时代人的成长史。事是史之体,人是史之魂。1700万知青的成长史也是新中国历史的一部分,不可遗忘,不可断裂,亟求正确定位,给生者或者死者以安慰,给昨天、今天和明天一个交待。

是为序。

后记

想写这样一部书由来已久。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感到这是一部将来必然要写的小说,但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动笔,会写多长,大致会写成什么样子。那时候年轻,难免不受时流的影响,如果写了,或许就会是一部时兴的“伤痕文学”吧。九十年代初至中期,也常想着,写完手头的小说,下一部,就写这个。但似乎,手头总是有东西在写着。

直到一九九七年九月,写完长篇《说吧,房间》半年后,我开始动笔写这部小说,用的是原来单位写便条的小信笺,手写,每写六七十页就用针线缝成一本,一共写了十一本,最后一本是用二百四十格的稿纸的反面写的,册末注明“一九九八年七月三日中午十二点半,未完成”。这算是一个草拟稿,也是我第一次写了十几万字未能完成的小说,心里觉得是写废了,对将来能否捡起来完全没有底。

同年十月我回广西老家,之后陆续写了中篇《米缸》,长篇《玻璃虫》、《万物花开》、《妇女闲聊录》,还有跨文体的《枕黄记》,一路下来,我把这部未完成的草拟稿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二○○五年八月,我再次回到家乡。在南宁开往北流的高速公路上,天上飘起了小雨,两旁的红色泥土越来越鲜艳,农田、树木、房屋和水塘,也在雨中飘动起来,情景和一九九八年那次完全相同。这时候,所有忘记已久的感觉在瞬间复活。回到北京,我立即找出那十一本草拟稿,重新开始写作,至二○○七年九月完成。

如此,历时十年。

第二次写作的两年间,我去了一次西藏,在云南连续徒步十小时翻越高黎贡山,经历了女儿的中考,装修了汉口的房子,把家当从武昌东湖租住的房子搬到汉口竹叶山三村,得了一次急性胃炎,右手患了网球肘,打封闭,理疗,做小针刀,用左手敲打键盘,用左手记下将要写到的细节的关键词。在我的创作笔记本上,留下了许多歪歪扭扭的字,这使我感到,这部长篇小说有一半是用左手写成的。

本书的上部《时光》,在原稿是前言,初稿有十七万字,如此冗长的前言,在邪路上真是走得有点远。到了最后关头,一咬牙改为了上部,因为,即便是自己,在阅读的心理期待上,也难以承受如此冗长的前言。

上部和下部,因而风格完全不同,但我觉得,这样也是很别致的,叫做“别具一格”。

十年间,这部书有许多个名字,其中之一,叫《漫游革命时代》,之二,叫《致一九七五》。首发在《西部华语文学》时,责任编辑兼执行主编林建法坚持后者,最终定为《致一九七五》。有时候觉得,只有经过回忆才能使生活获得灵魂。同时还觉得,没有狂想的生活不值一过。这是我写完《致一九七五》想到的两句话。

二○○七年十月九日于北京东四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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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8:3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