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金马寨还不叫金马寨。
那时候,金马寨还没有寨墙。那时,人们把这个村子叫朱楼。至今金马寨姓朱的人还是这么说,他们这一支姓朱的人家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的草房子里,在黄土地里刨食儿。
小说讲述了这个名为“金马寨”的村庄,在近一个世纪的变革中,从典型的农村向都市村庄的嬗变。
网站首页 软件下载 游戏下载 翻译软件 电子书下载 电影下载 电视剧下载 教程攻略
书名 | 乐土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墨棣 |
出版社 | 河南文艺出版社 |
下载 | ![]() |
简介 | 编辑推荐 那时的金马寨还不叫金马寨。 那时候,金马寨还没有寨墙。那时,人们把这个村子叫朱楼。至今金马寨姓朱的人还是这么说,他们这一支姓朱的人家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的草房子里,在黄土地里刨食儿。 小说讲述了这个名为“金马寨”的村庄,在近一个世纪的变革中,从典型的农村向都市村庄的嬗变。 内容推荐 长篇小说《乐土》,用淳朴诗化的语言,讲述了中原地区一个名为“金马寨”的村庄,在近一个世纪的变革中,从典型的农村向都市村庄的嬗变。解读农民和土地、工业与农业、种植与建设、做工与务农等多种产业、职业、经济关系交织中的世态百相,塑造了不同历史时期不同经济状况的农民、干部以及社会上三教九流性格迥异的人物形象,描写他们的爱与恨、情与仇、幽默与纯真、固执与狡黠;彩绘出一幅当代都市村庄的风俗长卷。 试读章节 谁当皇帝给谁封粮,种地拿差事的庄稼人,是数着节气过日子的。上古的中原人发现了一年里有很多重要的气候变化的时刻,就把那些日子定为二十四节气,每月的第一个节叫“节”,第二个节就叫“气”,庄稼就按着这些节这些气,该种的种,该收的收,该藏的藏。 人们说的节气,涵盖了过年之外的所有值得喜庆、值得纪念的日子。像五月端午,八月十五,这是人们念想的日子。人活在阳世上,不管享福受罪,也不能忘记祖宗,忘记那些成了仙做了鬼的先人,于是,除了清明之外,就又有了七月十五,十月一儿的鬼节。二月二,三月三,六月六,七月七,九月九,都有说处,大小也得算个节。每家每户的老人寿辰,小孩做九,过世人的周年,修房盖屋,婚丧嫁娶,虽不算节气,也是当节气过了。至于庙会,神会,唱戏说书,也是早多时就巴望着的日子,跟节气差不了多少。在这些日子里,庄稼户至少有两种享受:歇歇身子;吃点好的。节气成了人们生活的支点。 三十岁就成了六百亩地的掌柜的朱承训,哪一天都像是过节气。 作为老举人的第五代嫡孙,朱承训是他爹的老生子,在自家跨院的临街屋里,念了五六年私塾,还没等到下考场进个秀才,科举就取消了。他到中州城里,住在比他大了两轮的大姐家里,读了几年洋学堂,年过花甲的父亲就卧病在床了,那么一个大家,就靠他来支撑了。几年后,父亲去世,不到三十的他,开始被人称为老掌柜。 当了十几年的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朱承训还是很得意的,常常拈着几根胡子偷着笑。他常说,知足常乐。朱承训颇有自知之明。他没有祖爷爷老举人那样的本事,经他手没再盖过一间房,没再置过一亩地。不是自古就有创业难,守业更难的话吗?他能在兵荒马乱的年头,守住祖传的家业,也算不容易了。军头多,世道乱,他七灾八难的也过来了。经他手还开了十来亩菜园,打了一口井。菜园地中间的井台上,常套上一匹骡子,拉起水车,那清凌凌的井水,就从木制的水斗里带了上来,倒在水槽中流到一深一浅两个砖砌的水池里,再流进龙沟,最后到菜畦里。两个池子时间长了,里边长满了绿苔。深一点的池子是方便人们挑水,外边浅一点的池子专门是为了让人洗衣裳。那深池子里总是满满一池清水。路过的人多会绕上几步走过来,捧起水喝两口,说上两句,夸夸他们的菜园,夸夸他们的骡子,指指水车,嘴里喷啧地发着赞叹:看看这菜长的,一亩园十亩田哪。在菜园庵里吸水烟的朱承训,噗的一声把烟灰吹出来,从里面走出来,对来人一笑:游来啦,去黄瓜地摘几根黄瓜给恁爹(娘)捎回去,让他(她)尝个鲜吧。老掌柜知道这家有老人。.要是那人家里老人不在了,他会指指井台一圈的桃树说,给孩子们摘几个桃吧。来人往往也不客气,因为训爷说过话了,你不摘,他会生气的,咋啦,叫我给你下手摘呀!见你动了手,他端着水烟袋扭头就走了。你随便摘吧,他知道你也不会多摘。带了一手巾兜黄瓜呀、桃子呀回到家里,把孩子们叫到跟前,那人得意地说,这都是训爷叫我给你们捎回来吃的,以后不要再去训爷家的菜园里赞手了,也不要去他家的梨园偷瓜果了,我要是知道了,看不把你的爪子剁了。孩子们该吃就吃,可不管这啊那啊的。谁家的瓜果偷着得势,就偷谁的,哪怕是自家的,也会领着小伙伴去偷。偷个生瓜梨枣的,准也不会当成贼,何况训爷家的果园有好几处,桃杏梨枣、柿子石榴有的是。他家还有几十棵苹果树,这在当时当地是稀罕物。刚落花挂了果,园子没人看,孩子们就会开始偷着摘了。虽说果子熟了,训爷会让人给各家送去点,那也没有自己偷的涩梨青杏吃着得劲。水果大下来了,村上的人会吃多少?更多的还是让贩子们车推人挑地送到了城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中州城有一个说法:“城北的瓜子儿城南的梨,西南山的烘柿甜似蜜。”说的就是州北边种捏瓜的多,只要有熟瓜了。到地里随便吃,留下瓜子就行,等到捏瓜大部分熟了,家家户户都把木制的轧子机搬到地里,把砍开的捏瓜放进去,轧出汁水瓜瓤,留下又大又饱的瓜子卖到城里,成为书棚、戏园、茶馆、妓院的爷儿们、太太们的闲嘴儿。那一地的瓜皮、汁水成了好肥料,下一季就成好麦子。 城西南多为山坡地,柿树多,品种也多,有的柿子削了皮,晒成了柿饼,柿皮晒干了,也可以当馅儿包包子,吃起来跟放了糖一样。有的柿子要在温水或石灰水里泡上几天,除去涩味,叫漤柿。漤好的柿子吃起来脆甜。在树上长熟的只有烘柿,又软又甜,被小贩们挑着走街串巷叫卖,谁秤受(柿子的土音)呕——,卖受哩!不大会儿,大人小孩围满了挑子,捏捏这个说,这个不软,放下又拿起那个一捏:这个也不软。又拿起一个,连声说:这个中,这个中。放到了贩子的秤盘里。到后来,那不软的也给捏软了,买回去,吃着就有点涩,卖柿子的已经走远了。这种烘柿,最对没牙老头儿老婆儿们的口味了,买回家去,小孙子小孙女也会和他们抢着吃,吃得脸上、鼻子上红赤赤的,老奶奶就拉着他们的手,叫奶奶给你擦擦,我给你破个谜,猜着了再吃,猜不着就不叫吃了啊。小孙子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奶奶。 破谜猜,破谜猜,狗咬叠洞血出来,猜吧。 小孙子猜这个,老奶奶说不是,猜那个,也不是,实在猜不出来了,瞅奶奶不留神,一手抓一个,扭头就跑,背后传来了奶奶的一声笑骂:这个鳖孙。孙子知道那不是骂他,是奶奶待见他。有时候他也会歪着头想:骂我是个鳖孙,爷爷奶奶不成了鳖了吗?还小,他不知道,这是中原人骂孩子的幽默:拿自己说事,爷爷奶奶骂什么什么孙,父母只能骂什么什么娃:你个兔娃孩子,你个狗日的。如果也骂一声鳖孙,爷爷奶奶就会不高兴,外人听了,也会笑话。 小孙子聪明,指指筐子里的烘柿说,就是这,烘柿。奶奶笑了,抓起几个塞到他手里,夸他说:这个鳖孙不憨,比恁爹强,小时候,恁爹就没猜出来,一边吃去吧。小孩也知道:吃烘柿拣软的捏。就挑了几个软的,一蹦一跳走了。 说到城南的梨,那是以金马寨的最为有名,金马寨的梨,又数朱承训家的最好,不但好,而且多。去他的园子里发水果的也就多,常常跟赶会一样。他家的梨,品种也多:水白梨吃着脆甜;沙白梨有点发艮;最好吃的是甜瓜梨,还有香蕉梨;大鹅梨疙疙瘩瘩的,又涩又硬,但放一放再吃,酸中透甜,还有点面。这都是小贩们的抢手货。这些没有了,那些灰不出出的算盘子大小的沙梨,土黄色中透出红头的药红梨,小贩们也要。这些梨,生吃不中吃,但煮熟了吃,可以败火刹食气。老掌柜朱承训半晌午到几个园子转一圈,就把一天的进项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场光地净了,老掌柜还是像往常一样,吃罢清早饭,出寨门到地里转一圈。最远的一块坡地,有三里来路,转一圈到家,正好晌午,到自家酒馆看看,他家每到这个时候就开始做酒了。要想富,卖酒醋。这酒馆是经他手开的,一天蒸三甑白酒,多了出个二百多斤,少了也有个一百七八十斤,每天都有人或挑着或推着外面编着荆条、里面衬着油纸的酒篓往城里的饭馆里或小铺里送。回来交柜的就是现洋。这进项,比卖瓜果还多。 朱家的酒馆里,靠墙一溜摆着七八个大酒篙,伙计们正在忙活,有的在往锅底下加煤,有的在往锡锅里换凉水,还有一个师傅在看着接酒。屋里热气腾腾,房顶上聚着一层水蒸气。人们纷纷跟老掌柜打招呼。老掌柜从当中盘的大锅台转到后面,见火上坐着大铁锅,大铁锅上架着蒸酒用的桑木箍成的半人高的木甑,像一只立着的大水桶,里边装满了秫秫、玉米等杂粮磨成的糁,加曲发酵后成了蒸酒的“料”。火上来了,甑里发出一股甜丝丝、酸溜溜有些刺鼻的曲香。甑上面是个大铁盖,铁盖中间有一个盆大的圆窟窿,锡锅放上正好压得严严实实的。 P9-11 |
随便看 |
|
霍普软件下载网电子书栏目提供海量电子书在线免费阅读及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