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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钻石与灰烬(短篇作品集)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林培源
出版社 长江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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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钻石与灰烬》是青年新锐作家林培源继《第三条河岸》之后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在书中,林培源用精细而冷静的笔墨去刻画了一些卑微的小人物,他并无意于去给故事涂上一抹亮色从而施舍廉价的同情,而是用叙述引领我们直接走进人物幽闭的内心,而是去直面现实的荒唐、残酷和绝望,而是去正视那种边缘的底层的真实的生活状态。而正是对个体生命的冷静平视,让我们感到了一个写作者对文学悲悯和关怀传统的秉持与恪守。不难看出,作者有着丰富的西方现代文学的滋养积淀,为了寻找契合主题阐释的表达方式,在叙事技巧和文本形式上做了尽可能多的探索和尝试,展示了在图像时代的今天,文学仍有其独特的、不可取代的表现力。

内容推荐

《钻石与灰烬》是青年新锐作家林培源继《第三条河岸》之后的第二部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作者短篇小说凡13篇。其中,《奥黛》已刊登在3月刊《山花》;《白鸦》已发表在7月刊《青年文学》,8月刊《长江文艺》作了转载;《邮差》为修订后特别收录,其余10篇均是从未发表过的作品。

《阿丽与烟花》、《秋声赋》、《奥黛》、《搬家》《婚纱》《水仙》描述了某一类卑微的小人物,他们各自背负着自己的重担,在沉重的生活里左冲右突、跌跌撞撞,想介入的却无法进入,想逃脱的却摆脱不掉,于是延宕悬搁在命运的罗网上,深切地传达了对于小人物命运的关切和同情;《飞刀表演者》《扮演菩萨的男人》《烧梦》《家宅叙事诗》《两个葬礼与一场告别会》则聚焦于表演与现实的角色错位与身份辨识、记忆在时间里的失真与摧毁、现代社会家庭关系的异化、孤独与死亡等形而上的思考。《邮差》讲述了一个意外丧生的邮差,因为眷恋而幽魂不散游荡在家中和小镇上的故事,生的价值和意义在死亡之后才得到真正的突显;《白鸦》在整个作品序列里显得尤为另类,神秘的白鸦代表着异质力量,突兀地闯入现实世界,父亲与白鸦在救赎与被救赎中所确立的依附关系,也必终究随着白鸦的消失而解体,而个体与他者、自由与抗争的关系引申则令人深思。

目录

白鸦

阿丽与烟花

烧梦

奥黛

扮演菩萨的男人

飞刀表演者

水仙

搬家

家宅叙事诗

婚纱

两个葬礼与一场告别会

秋声赋

邮差修订版

蒺藜,飘浪与小说

试读章节

父亲养了一只白色的“乌鸦”。说是“乌鸦”并不准确,因为它通身白,羽翼、项颈、脚趾皆白,眼睑也是白的,虹膜般透明。除了一对黑眼珠,它身上再无其他颜色。我们问,乌鸦不是黑色的吗?父亲抚着鸟笼,纠正道,是“白鸦”,不是乌鸦。乌鸦是披上黑色斗篷的丑陋鸟类,只有白鸦,才是独一无二的。此后父亲一再坚持,若不这样叫,鸦不成鸦,人不成人。

——“白鸦非鸦”,后来父亲逢人便说,他有只天底下最神奇的鸟。此前,父亲养过画眉、鹩哥、喜鹊、虎皮鹦鹉、芙蓉、相思……但没有一只鸟,似白鸦这般受父亲青睐。家中天台,既是父亲领地,又是众鸟栖居之所。父亲侍弄它们,一刻未懈怠。清晨,笼中鸟尚未醒来,父亲已早早到了天台。天台有铁丝网围拢,如同巨大钟形罩。悬挂的鸟笼静止、肃穆。众鸟沉默时,它们不过是一个个复刻的牢笼;待到鸟鸣起,翅翼振,这牢笼才形同虚设,活泛起来。父亲投喂小米、谷子和葵花子,看众鸟争相啄食。鸟鸣声啁啾、叽喳,婉转处有如天籁。父亲坐于天台的长条椅上,靠着椅背,沉浸于鸟鸣声汇聚而成的交响乐中,闭目聆听。

父亲是个鸟痴,他说人活一世,名利身外物,有寄托,才会有来世。他养鸟不为虚名,只为心静,他甚至将鸟鸣刻录下来,枕入梦中,不承想,伴随他多年的失眠竟也因此不治而愈。

这些年来,父亲奉行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学,活得清醒而自在。只是谁也没料到,会有一只白鸦从远方飞来,如一枚音符凸起,扰乱父亲流水生活的韵律。

那年父亲随县城文联赴黄山采风。徽地入冬,严寒至极,生于南方的父亲在黄山脚下,被缥缈云雾所吸引,不觉间脱离旅伴,独自从登山口攀援而上。沿途山岚雾霭如梦幻,父亲看得痴痴醉。傍晚,天暗下来,索道关闭,山上游人渐稀。不闻跫音响,但见黑夜沉沉漫上来。雪片扑棱棱落到父亲头顶、眉梢,刺骨的冷爬上脊椎。父亲自知被困,上不易,下也难,只好探脚,一步步,从半山往山脚下行。石阶上附粘冰雪,湿滑如镜面。父亲走几步,跌一跤。半米开外是深渊,只听得水流声忽远忽近,像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召唤。跳下去,跳下去,有个声音在喊。父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跌下悬崖就此丧命。他想着妻儿,想着远方的家,想着自己尚壮年的生命,戚戚然泪湿眼底。

越往下走,流水声越响,父亲凭着微弱光亮,判定几里开外应是村庄。灯火在黑夜深处摇曳、闪烁,它们穿过黑黢黢的树影与峭壁,向父亲发出持续的召唤。求生欲念鼓风起,父亲恨不得飞奔而下,投入人间怀抱。他不敢回头,怕千斤重的黑将脊背压断。这时,一阵窸窣声响起,墨黑夜色中,有微光两点,像烛照下的玻璃珠在跳。父亲以为出现了幻觉,他怔住,凝视那跳动的光斑,光是活的,在移动,下降,像有个看不见的人高擎一盏灯。

父亲激动得差些哭出来。他尾随细若蚊蝇的光,一步步往下探,每一脚都踏在湿滑的石阶上。咔嚓,咔嚓,鞋底摩擦冰面,像一把镰刀,将浓墨般的黑拦腰截断。“人恐惧到极点,就不再恐惧了。”往后很多年,这次“命悬一线”的黄山行,以不同的变体一次又一次重现。父亲将这次劫难历险浓缩、锤炼成一枚图钉,锲进了岁月的缝隙间。

那个黑漆漆的雪夜,替父亲引路的,不是神明,不是鬼魂,而是一只通身雪白的乌鸦。父亲下山时,时间迟滞了,灌了铅一般,压得他头盖骨疼。父亲在盘桓而下的山道上踟蹰,手脚僵硬,生死未卜。踩到山脚最后一块山石时,父亲觉得大地在晃,头顶苍穹倒转。他扑通一声跪下来,亲吻了土地。山脚下早已空无一人,雪花静静飘落。父亲看见黑黢黢的夜色中,有只不知名的生物在盯着他,是它引着父亲一步步走完了艰难的逃生路。父亲害怕,想跑,却动弹不得。他屏住呼吸,怯怯地挪移身体,目光凑近时,发现那是一只鸟。凭借丰富的经验,父亲断定那是乌鸦无疑,严寒雪地的乌鸦。他的意识已被冻得迷糊,恍惚间只以为雪覆了它羽毛,再凝神细看,那只鸦分明是白的,白得耀眼。

父亲仿佛被雷电击中,以为撞见了乌鸦的魂,丢了魂的乌鸦,全身仅剩浅浅的白。那白色如晴天雪地上反照的日光,晃得他双目晕眩。

白色乌鸦沉默着,立于雪地,与父亲对视。它的目光尖锐、清寒,仿佛不属于这个人世。父亲与它隔着一丈远,小心地靠近它。父亲以为它会就此飞走,孰料它扑棱了一下翅膀,栖上了父亲肩头。父亲不敢动,生怕惊飞它。它的白色尖喙发出呜哇一声,父亲听懂了,它叫他走。他撑起僵直的身体,迈开步子跑了起来。P9-11

后记

在台湾的最后一天,去了趟台北当代艺术馆,恰好碰上黄步青与盖瑞?贝斯曼(Gary Baseman)的双个展,印象最深的,是黄步青的展品。1948 生于台湾鹿港小镇的黄步青,最擅长也最喜用的元素,是蒺藜籽。艺术馆展出的黄步青作品,其中还有一系列是以旧报纸打成浆,再压缩塑形而成。历经岁月风干,报纸发黄,其上刻印的字与画扭曲、变形,从远处看,分辨不出原来的材质。尽管如此,作品的质感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显出其迷人之处。有一组叫“天问”(1994 年)的作品,一正一反,是两截纸浆塑型的身体模型(无头、无手足),中间以枯枝联结,枯枝呈树的形状,正面朝向观众的身体,是女性,而背对的,则是男性。性别、生殖与万物枯荣,借此缠结在了一起——可为何是两具残缺的肉身?黄步青试图以易损耗的材质,来攫取艺术之永恒。“天问”,承接的是不是屈原诘问的亘古谜题,终究无人知晓。但这组作品,却从此印在了我记忆深处。

蒺藜籽是台湾原野上生命力极强的野草种子,带尖刺,极易附着在人的衣物和动物皮毛上,飘散四方,落地生根。和蒲公英不一样,蒺藜籽不将命运托予肆意吹拂的风,也因此更容易存活下来(相较之下飞得不够远?);报纸的寿命,极为短暂,只有收藏者,或者档案馆一类机构才会竭力保存它们,而在黄步青的艺术世界中,“废物利用”是创作的基本理念,他将其余废弃物品(玩偶、酒瓶、木头、砖块等)夹在塑型的报纸内。当这些不同材质、不同用途的旧物体镶嵌在一起,黄布青命名为《门外家园,荒芜的边缘》的系列作品,便由此焕发了生命。

这何尝不是小说写作的某种形象隐喻?

“以废弃换取新生,由虚无诞下存在”。这正是我之所以细细品赏黄步青,而对名气更甚的盖瑞?贝斯曼走马观花的原因。年过花甲的黄步青,其作品内敛,磅礴,与天地万物、生命的起承转合相承相接,而盖瑞?贝斯曼的“荒野女孩”、略带邪气的聚乙烯玩偶,类似奈良美智的“斜眼小孩”和“梦游娃娃”,散发着创作者个人鲜明的风格:张扬的,戏谑的,邪恶中携带童趣的。我并无褒此贬彼之意,我困惑的是,究竟什么原因造成这两位艺术家如此迥异的风格?若以相左的文化土壤来衡量和评判,并不能解决这一疑惑,黄步青也曾负笈法国学习西方艺术,我想,最终决定创作者抹之不去的“艺术指纹”的,应该是内在的生命体验,是他看待宇宙万物的目光所向。

这样的揣测和论断,也同样适用于小说写作者,或者说,几乎适用于所有艺术创作者。没有看不见流向的溪流,就如同火星上存在昭显“生命迹象”的水迹那样。凡走过必留下足印。时常有人问我:为什么你写这样的小说?或者换个方式——为什么看完你的小说,我会那么压抑?这样的疑问,若放在几年前,我会反问自身,既然现世如斯沉重,为何不写令人快乐的文字?然而,有些问题是永远没有答案的,不是所有人,都要循着一套规整的人生哲学来活,也不是所有写作者,都要裁下身上的布匹,来裹挟寒冬中瑟瑟抖索的旅人。

写作者内心燃烧的半截烛火,有时就是他整个的生命。

我的生命是什么,是什么组成了所谓的生命和存在?这样的问题,时常缠绕着我,以至于我纠结、困惑,终至于如同暴雨中独行无伞的人一般不知所措。长久以来,我以为,只要遵循轨迹按部就班滑行,生命这一趟列车,就会缓缓驰向预设的终点。殊不知,生命无法预设,欢喜悲伤,辛酸荣辱,你遇见的美好与苦痛,由不得你来调配比例。

环台旅行的倒数第二站,是花莲。我独自上路,每抵达一座城市,都住背包客栈。偌大一个房间,住着来自不同国度和地域的背包客,时常会遇见“有趣”的人。在花莲住的第二晚,新住进来的房客,是个三十来岁的香港人。进门时,他主动和我打招呼,讲的国语透出浓重的港腔。当时我已经疲累不已,钻进床铺准备入睡,他的热情令我不好拒辞,只好坐起来与他闲聊。房客中只有我们讲中文。他自报家门:“我在香港种田的。”如此直截了当的自我介绍,令我对他充满好奇。他大学时修的是体育,后来考取了香港中文大学的研究生,读中文,毕业后当过老师,后来辞职,做过各色各样的part-time jobs。我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在香港种田?(印象中,香港这样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成长起来的年轻一辈,理应进入上流社会,做个精英分子,西装革履穿梭在高楼大厦中。)他说自己一直神往晴耕雨读的生活,受日本“半农半×”文化启发,才萌发种田的念头,并且扛住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将此种“理想主义”付诸实践。

他就这样成了香港新界“菜园村”的一员。菜园村在过去半个世纪,以种植蔬菜、养殖闻名,所住居民并非“原住民”,最近数年,因为计划中广深港高速铁路列车将从这里穿过,政府循例,以拆除寮屋的方式准备拆迁此地,由此遭到了“村民”的反对。他们为了维持“现有的生活秩序和方式”,发起一次又一次的抗争行动。但终究,微茫民意抵不过直扑驶来的时代列车,拆迁在所难免,在菜园村种田养殖的人,只好另觅他处,筹划再建“新菜园村”。

这位和我同住一间背包客栈的香港后生,见证了从抵抗到妥协的过程,讲起这段“历史”,他言语中透着无奈。但他略带欣慰地告知我,现在他住新界,在香港另租了地,继续当一个“种田者”。他信佛,吃斋,此次来台湾,是跟着新竹一个研修团修行,潜心研究佛法。研修结束后,他就背着行囊四处游荡,来了花莲。后来我们还谈了很多,谈起消费主义、现代化、身份归属问题,等等。我问他,你反现代化吗?他摇摇头,说自己不反对,只是厌恶盲目崇拜高科技和现代化。我告诉他,我是写小说的,就像他喜欢种田,在高楼大厦,在资本主义蚕食这个时代的大环境下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一样,都是为了寻到适切的皈依途径。

我理解他的无奈和固执,无关文化背景与生活环境。写小说的人,似乎天生有易于“理解”的能力,正因为如此,我时常处在分裂的境况中,就像卡尔维诺笔下分成两半的子爵,一半的我活在虚构的世界,一半的我,努力应对着现实世界的坚硬。你越写,就越明白,世界比你想象中更复杂,人心与人情,交错缠绕,而越明白这些,就越知晓小说的不易,创作的难——这时的你,又陷进“难以理解”的境地了。

收入这部新集子的短篇小说,从去年写到今年,距离上一部小说集《第三条河岸》隔得并不算远。取名《钻石与灰烬》,是因为对我而言,写小说,就如同在生活的灰烬中去芜存菁,提炼出晶莹剔透的钻石。每一篇小说的缘起,都来自于对“理想小说”的探寻。其中有几篇,写完不久便已刊发出来,它们零散飘落在芜杂庞大的文学世界中,或许落寞,或许孤寂无人知晓,然而,小说这样的艺术行当,不是愈来愈边缘么?置于集子前头的《白鸦》,从创作时间来说属于最后。我独爱这篇,也许算不得写得最好,但我尝试将个体与异质世界的复杂关系放置其中,具体到小说里,便是父亲与神秘的“白鸦”纠缠不清的关系:救赎与被救赎,自由与抗争。此外的《飞刀表演者》《烧梦》《扮演菩萨的男人》《家宅叙事诗》以及《两个葬礼与一场告别会》,都略带“实验”的气息,也是我探讨小说与生死、时间、空间、表演等关系的一种尝试;相较而言,《阿丽与烟花》《水仙》《奥黛》等,则有着某种“世情小说”的况味,所有这些与上一部小说集的区别在于:故事不再发生于一个虚构的小镇,而是有了更多“拓展”的可能性。

相当长一段时间,每萌生写一则新短篇的念头,就像被看不见的神明(或鬼怪)附了身,坐立不安,寝食难忘。直到写完,将肺腑中不吐不快的欲念倾倒而尽,才能“解脱”。友人告诉我,写作是一项失败者的事业,因为写作的快感只存留在“写完”的那个临界点上,之后,又会陷入恐惧创作力枯竭的循环中。凡是立志于写出好小说的人,无不被焦虑赶着跑,焦虑就像一条吞食自己尾巴的蛇。写作于我,不是逆人流而行,而是在人世间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也许不同于其他人走的路,但终究,是为了免于踉踉跄跄飘浪。既然做不了随风而行的蒲公英,只好学那冒着尖刺的蒺藜籽,附着于“小说”的皮毛之上,抓紧点,再紧一点,直到寻到属于自己的那块沃实土壤,才能落下去,长出来。

林培源

2014年07月14日 凌晨

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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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13: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