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O年夏,美国人类学家卡罗斯·卡斯塔尼达在墨西哥沙漠的小镇上偶遇一位印第安巫士——唐望。卡斯塔尼达的动机很单纯,只是为了收集论文资料才去接触唐望,不料唐望却在奇异的步骤下,决定收他为门徒;于是卡斯塔尼达开始了十余年的心灵秘境之旅——巫术门徒与人类学家的双重追寻。
师事唐望期间,唐望半强迫地提供他许多神秘的经验与观念,这些教诲带给斯塔尼达的困扰大于收获,但他本着学术研究的初衷,钜细靡遗地记录下唐望传授的过程:一个极真实、却又不可思议的巫术世界。此书是卡斯塔尼达追求巫术知识的起点,读者既可看见他第一手、不受时间扭曲的神秘经验书写,也窥见他一贯坚持的理性,而这却是追寻精神自由的最大阻碍。
此书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它是一个参考点,一次会被否定、却有必要的尝试;也因为有此书的执迷,才使卡斯塔尼达後来的观念提升,且具有力量。
1960年,美国人类学家卡洛斯·卡斯塔尼达在墨西哥沙漠偶遇印第安巫士唐望,从此踏上长达十年的心灵秘境之旅。
这位接受理性训练的学者,跟随着唐望这位精神导师,重新发掘生命的力量和意义,进而反思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念。
看完师徒二人的对话,读者将会对世界有全新的认识;而书中谈到的各种修炼技巧,更能让读者明白如何面对真实的自我,获取生命的智慧,从而过上美好的生活。
这部作品自从在美国出版以来,被翻译成二十几种文字,几十年长销不衰,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被誉为最佳的灵修入门读物,早已跻身新时代思想的经典著作之列。
跃入“新认知系统”的多重地平线——出版三十周年之纪念序文(卡洛斯·卡斯塔尼达)
一条有心的道路
绪论
第一部 身为门徒
第二部 结构分析
一、操作的秩序
二、观念上的秩序
三、总结
附件一 印证特殊共识的过程
附件二 结构分析大纲
星期五下午我一直跟唐望在一起,准备在当晚七点离开。我们坐在他屋前的门廊上,我决定再次请求他教我。这几乎已经是个例行的事情,我猜他一定会再度拒绝的。我问他有没有办法接受我仅有的学习欲望,就把我当成印第安人。他花了很长时间考虑。我只好留下来,因为他似乎想做出决定。
终于,他告诉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他出一个问题来考我。他指出坐在地上使我很累,我应该在地上找个不会使我累的“位置”坐着。我本来的坐姿是双膝抵着胸口,双手围着双脚。他这么一说,我真的发觉我的背部酸痛,实在很累。
我等他解释这个“位置”是什么意思,但他显然不想加以说明。我以为他的意思是我该改变姿势,于是我站起来,坐得离他更近些。他责备我的做法,清楚地强调这个位置是可以让一个人自然感到快乐与坚强的。他拍拍他坐的位置,说那是他自己的位置,又说他给了我一个谜题,我必须靠自己去解答这个谜题,不需要更多解释。
他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个谜。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始,甚至不懂得他的意思。我请求他好几次,希望他给我一个线索,或至少一个暗示,如何去找一个让我感到快乐、坚强的位置。我和他争论,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意思,因为我不懂他的问题。他建议我应该在空地上绕圈子,直到找到那个位置为止。
我站起来,开始踱方步。我觉得这样很傻,于是又坐到他面前。
他变得十分恼怒,指责我不听他的话,说我也许并不想要学习。过了一会后,他平静下来对我解释,并非每个地方都是适合坐下休息的理想位置,而在屋前的这块空地上,有个独特的位置,这个位置能让我状况最佳。我的任务是去把这个位置找出来。做法是,我必须去“感觉”所有可能的位置,直到毫无疑问地决定正确的地方。
我争论说,虽然门前的空地不大(十二尺长、八尺宽),但那可能的位置实在太多了,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尝试过所有位置,而且他又没有说明那位置多大,可能性就变成无穷多了。我的争辩没有用。他站起来,很严肃地警告我,也许我要花好几天才能找到答案,但是如果我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耶还是回去算了,因为他没话可对我说了。他强调,他知道我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因此我无法骗他;他说这是他可以接受我学习麦斯卡力陀的唯一办法,又说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白送的东西,无论学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他绕过屋子到树丛里小解,然后从后面直接回到屋内。
我想他要我去找什么快乐的位置,也许只是摆脱我的方式,但我还是站了起来,开始踱步。天空无云,我可以看见前院和周围的一切。我大概踱了有一个小时或更久,但是那个位置仍然毫无迹象可寻。我走累了就坐下来;几分钟后我坐到别的地方,然后又换了个地方,直到我以半系统化的方式坐遍了整个区域,我努力去“感觉”每个位置之间的不同,但是没有判断的标准,我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但我还是留下来了。我的理由是,我从老远的地方来这里就是为了拜访唐望,况且我也没有别的事要做。
我躺下来,把手枕在脑后,然后翻过身,把肚子贴在地上,我以这种翻滚的方式躺遍了整个区域。这一次,我觉得我有了模糊的判断标准。当我以背朝地躺着时,我觉得比较温暖。
我又开始翻滚,从相反的方向再度躺遍整个区域,在刚才仰卧的地方现在变成俯卧。依照姿势的不同,我感到相同的温暖和冰凉,在各个位置之间仍没有什么区别。然后我想到了一个自认为聪明的念头:唐望的位置!我坐在那里,然后躺下去,先面朝地,然后背朝地,但这位置跟其他位置也没什么不同。我站起来,我受够了。我要跟唐望告别,但我不好意思叫醒他。我看看表,凌晨两点!我竟翻滚了六个小时。
这时候,唐望走出来,绕过屋子走到草丛里。他回来后站在门边。我感觉受到排斥,想要对唐望说些不好听的话,然后离开。不过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选择要做这些荒谬的事。我告诉他,我失败了;我像个白痴般在地上翻滚了整晚,仍然弄不懂他的谜题。
他笑了,说他不感到惊讶,因为我的方式不正确,我没有使用我的眼睛。没错,但我很确定他说要去感觉各个位置的不同。我提出了这一点,他辩解说,一个人可以用眼睛去感觉,就算他不去直接注视任何事物。他说我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解开这个问题,除非使用我所拥有的——我的眼睛,然后,又走回屋子内。
我敢说他刚才一定在观察我,否则他不可能知道我没有使用眼睛。
P17-19
一条有心的道路
沃尔特·占德施米特(Walter G0ldschmidt)
本书兼具了人类学与寓言性质。
卡斯塔尼达在唐望的指导下,带引我们穿过世界在昼夜交接时的裂缝,进入一个不仅是不同于我们,而且有着完全不同的秩序的现实。为了达到这个现实,他借助麦斯卡力陀(培药特)、魔鬼草(蔓陀萝)及小烟(蘑菇)的帮助,但本书不只是迷幻经验的报告;唐望的巧妙控制引导着卡斯塔尼达,而卡斯塔尼达的叙述赋予事件意义,让我们可以透过巫士的门徒来体验其经验。
人类学教导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对世界会有不同的定义。这不是因为人类有不同的习惯,也不是因为人类相信不同的神,或期待不同的生前死后命运,而是因为不同的人种各有不同的形态,所以最基本的抽象假设便有所不同:空间并不适合欧几里德的几何学,时间也不是一种持续单向的流动,因果关系并不属于亚里士多德的逻辑,人与非人、生与死,都不像在我们的世界中那样的相异。我们从人类学家所记录的神话与仪式,以及古老的语言中,可以得知这些不同世界的形态。唐望让我们瞥见了一个亚基族巫士的世界,由于我们是在知觉转变性物质的影响下看见了那个世界,我们所得到的了解完全不同于其他任何来源,这是本书所具有的特殊价值。
卡斯塔尼达很正确地评估了这个世界虽有干变万化的知觉方式,但仍有其内在的秩序存在。他尝试由内在来解释,根据他自己在唐望指导下丰富而强烈的个人经验,而不是由我们所依赖的逻辑。他的无法完全成功,是因为我们的文化及语言所设下的知觉限制,而不是他个人的无能;但是他造了一座桥梁,连接一个亚基族巫士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也就是非常现实的世界与日常现实世界。
进入一个不同于我们自己——即不同于人类学本身的世界,这个做法的重要性在于,我们因而了解我们自己的世界只是一种文化上的架构。经验了其他的世界,我们就可以看见我们世界的原本面目,本书是学术与寓言并重。唐望的智慧与诗意、他的描述技巧与意境,给予我们关于自己本身与现实的真相,就如同一切寓言,诠释由人心生,不需在此多做注解。
卡斯塔尼达与唐望的交往始于他身为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大学人类学系的学生时。我们必须承认他的耐心、勇气与洞察力,使他能面对并接受这种双重学习训练的挑战,并详细地报导了他的经验。在本书中,他示范了人类学优良的基本技巧,一种进入完全陌生世界的能力。我相信他找到了一条有心的道路。
“对我而言,唯一的旅程,是走在一条有心的道路上,任何有心的道路上;我走着,而唯一值得接受的挑战是,走完它的全程。于是我走着,欣赏着,寻找着,屏息以待。”
——唐望
“我们能够拥有卡洛斯·卡斯塔尼达的著作,真是幸运得令人难以置信……这些作品的重要性,无论再怎么夸大也不为过!”
——《纽约时报》
“卡斯塔尼达促使我们相信,唐望是人类学作品中最非凡的人物之一,是新石器时代式的圣人。它有助于我们接受来自美洲的神秘智慧之礼。”
——《生活周刊》
“看完他的作品之后。对世界的看法不发生变化是不可能的……假如卡斯塔尼达是对的,要是就在此刻,就在我们面前,确实存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有时候美丽、有时候可怕的世界。那该有多好!要是我们也能看到就好啦r”
——《芝加哥先驱报》